便见道道寒光闪过,几枚暗器猝不及防的打来,直接射杀了那几个闹事的人。
慕浅羽顿时皱起了眉头,眸中一片冰寒。
这个邵明珠可真是心狠手辣。
先前装作瘟疫混进来的人,纵火失败之后,便服毒自杀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都是死士,即便是活着,也问不出什么。
现在翟辉已死,跟随着他一起闹事的人也死了,所有的证据都被毁掉,根本查无踪迹。
“三小姐,是老身错怪你了,实在是对不住啊!”
先前那个悲愤欲绝的老婆婆忽然跪了下来。
“三小姐,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三小姐……”
刚刚那些指责慕浅羽的人突然跪了下来,面带惭色,语气歉疚的很。
刚刚他们指着慕浅羽的时候,慕浅羽倒是没觉得什么。
现在他们突然如此,慕浅羽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尤其是看着那些年迈的老婆婆都跪了下来,她更是觉得不好意思,忙伸手去扶,扶了一个却扶不了两个,忽然间就有些手忙脚乱了。
忙完这些事回到璃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慕浅羽眼睛睁开又闭上,实在困的不行。
沐浴过后,爬上床就要睡,却见萧承逸竟然换了衣裳要出门。
“你不睡了?”
慕浅羽一脸讶异的看着他。
这人一夜未眠,居然还不困。
“我要去早朝,你累了一夜先睡吧。”
萧承逸走过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眸中笑意悠然。
“那么辛苦?”
慕浅羽不开心的皱了皱眉头,眸光微闪,一头窝在萧承逸怀中轻声道:“不然你别做这个王爷了,我也不要做什么璃王妃,我们就做一对普通的夫妻去浪迹天涯。”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
萧承逸笑着点了点头,温润的眸光满是宠溺。
只要她喜欢,就算不做这个王爷那又如何?
“承逸,你信不信命?”
慕浅羽忽然抬起头看着他道:“如果有一日我真的引动了天下之势,成了祸乱天下的妖女,你会怎样?”
“无论你如何,你还是你,只是我心爱的女子与天下无关,只与我自己一个人有关联。”
萧承逸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缓慢的吻不急不躁,却带着丝丝温情,势要一点点抹去她心中的惊恐与不安。
其实昨晚慕浅羽听那些百姓口口声声喊她妖女,也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那所谓的天命。
如果不信,她又是怎样穿越到这来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命理之说,也许真的可信。
万一真如国师预言,有朝一日,她会令这天下动荡,那萧承逸又该怎么办?
难道要他一起陪她背负天下人的骂名。
“小羽,答应我什么都不要想,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放弃彼此,你若喜欢云端,我便为你颠覆了这天下,陪你站在云端俯览众生,若你喜欢自由,那我便陪你掩入尘埃,好不好?”
萧承逸伸手将她牢牢抱紧,语气低沉且温润。
闻此,慕浅羽微微一愣,面上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也许真的是她多想了。
就算她是祸乱天下的妖女那又怎样,只要他不放弃她,哪怕是全天下的人都骂她,她也无所谓。
因为她心里只有他一个,对于其他人的话又何必放在心上。
“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萧承逸站起身子,伸手替慕浅羽掖好被角,轻笑一番。
“嗯。”
慕浅羽安心的缩在被中,乖巧的点了点头,眸光潋滟。
萧承逸看着她闭上眼睛,方才离去。
慕浅羽本是困得不行,也想好好睡一觉。
可萧承逸走后,她却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睛,眸光冷凝的望着纱帐,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从邵明珠进京,她的麻烦就没少过。
从婚约的事到难民的事,再到瘟疫的事。
二人的较量愈演愈烈。
邵明珠死活不肯放手,哪怕死也要得到萧承逸。
而她也一样,宁死不肯放手,到底这场较量谁会赢?
萧承逸去早朝的时候,时辰已经有些晚了。
萧承帧一见他,便故意讥诮道:“三弟早朝也敢来迟,这是窝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吗?”
其实昨个闹了大半夜,萧承帧也没有睡。
心里一直憋着口气,所以一见了萧承逸便冷声开口。
“太子?”
景帝面色不悦的看向太子。
这儿子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父皇,儿臣说的是事实,慕浅羽已经住进璃王府许久,三弟今个无故来迟,可不是沉浸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吗?”
太子殿下这会子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了便容易犯浑,一犯浑居然连自个的父皇都敢顶撞了,这胆子还真是大的很。
“臣弟何故来迟,太子不是清楚的很吗?”
萧承逸可没想着给太子留面子,神色冷的很。
“的确清楚的很,三弟之所以来迟,不就是孤刚刚说的原因吗?”
萧承帧亦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第449章 安王请辞
“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上,臣也有本要奏。”
“皇上……”
萧承逸跟萧承帧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忽然有几位大臣站了出来。
景帝抬了抬手,元德立刻上前接了大臣的折子,呈了上去。
景帝接了那几本奏折看了两眼,原本平静的面色,却是倏然冷了下来,连带着朝堂上的气息都冷了不少。
众人顿时噤声,皆是战战兢兢的看着,不知道又出了何事,竟然让皇上如此生气。
“太子,朕问你你昨夜都做了些什么?”
景帝突然冷声开口,眸光凌厉的望向太子。
太子蓦然一怔,完全没有料到战火会引到自己身上。
“父皇,儿臣并未做什么。”
思索片刻,太子毅然开口,似乎对于昨晚的事,完全已经忘记了。
“你还说你未做什么,你自己看!”
景帝将其中一道折子扬手一扔,神色凌厉的丢在太子身上。
萧承帧弯腰捡起那份奏折,打开看了一眼,顿时凌厉的眸光一闪,随即低下头急道:“父皇,儿臣怎么可能是故意用太子的身份为难三弟与慕浅羽,儿臣确实是听说几百条人命顷刻间被烧死,儿臣替那些百姓心痛,故而去找三弟要个交代,却不想竟然是有人预谋,父皇这事儿臣的确是失察,但儿臣也是心系百姓所致,还望父皇明见。”
萧承帧说着说着便跪了下来,一脸的铿锵之色,依旧没有认错,反倒是冠冕堂皇的说自己心系百姓。
他这堂堂蓝萧国太子当到这份上,也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了。
“胡言乱语!”
景帝怒喝一声,皱眉问道:“若是如此,事情清楚之后,你为何又要诬陷慕浅羽是故意引你前去,你堂堂太子如此跟一个女子较劲,你可知如今坊间百姓都在说你什么?”
景帝倒不是刻意维护慕浅羽。
而是因为朝臣的奏折上提到,因为昨晚萧承帧与慕浅羽的争执,所以现在百姓都在背后议论萧承帧,这太子当的毫无资格,与一女子较劲,用太子的身份胡作非为,说话不算话,而且还喜欢自夸。
明明没有为百姓做任何事,反而一直喊着心系百姓。
太子爷这番厚脸皮,连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因此经过昨个一夜,这太子爷当真形象全无,几乎整个人都被毁了。
太子便是国本,相当于蓝萧的脸面。
太子如此失德,岂能不让景帝大怒,这到底是教出了一个什么储君?
“父皇,是慕浅羽仗着有三弟撑腰,辱骂儿臣在先,儿臣不过多说了几句,根本未曾真正的与她计较,如今这事反倒怪起儿臣了,儿臣实在不服。”
面对景帝的勃然大怒,满是怒气的太子爷却丝毫不知畏惧,反而是胆子越来越肥,一个劲的顶撞,丝毫不知道认错悔改。
潞国公站在一旁眉头微皱的看着,见到太子这个样子,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这个外甥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难以成才。
“太子只见到失火,不问事情真相,便出手抓人,甚至出动了黑衣铁骑,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难道还不许别人说?”
一直冷眼旁观的萧承逸,突然沉声出口,眸中划过一抹凌厉。
管他是不是太子,只要敢伤害他的女人,便要付出代价。
“三弟,你为了那个妖女,如此不顾兄弟情义,对孤不尊不敬,难道就是对的?”
萧承帧猛然转头,眸光阴狠的看向萧承逸,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
如果不是还在朝堂上,他当真要忍不住动手了。
“皇上,太子毕竟是太子,臣觉得……”
“你还有什么想法,先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再说。”
护国公潘护刚刚上前一步,一句话才说了半句,突然一道奏折就迎面砸了过来。
潘护没敢躲,那奏折直接砸在了脑门上,砸出一道血痕。
景帝比起刚刚怒气更甚,所以用的力道也就大了些。
潘护战战兢兢的捡起奏折一看,顿时老脸变了颜色。
原来那奏折是参他女儿的。
潘雨柔昨个到璃王府门口大闹了一通,不要脸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去为百姓伸冤的,结果却不是那么回事,最后还偏帮着太子,硬要说那事是慕浅羽故意设计引萧承帧去丢脸的。
她一个小小的郡主,随口胡言乱语,实在有人看不下去,所以便狠狠的参了潘雨柔一本。
太子毕竟是太子,景帝纵然再怒,还留着三分情面。
但潘雨柔可就没太子那么幸运了。
因此潘护刚刚开口,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好生憋屈。
“潘雨柔被破格封为郡主,不但不知感恩,反而一再胡闹,若再如此朕便下旨褫夺她郡主封号,赶出盛京,护国公你让她好自为之吧!”
因为萧承帧的事,景帝恼的很,所以这次也没给潘护面子。
闻此,潘护慌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皇上恕罪,是臣教女无方,臣回去之后一定好生教导,绝不会再叫她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这个女儿啊……
“安王,你怎么说?”
景帝将剩下的奏折都丢给了安王,语气亦是冷的很。
安王拿了那几份奏折看了看,突然一撩衣袍,神色严肃的跪了下来,抬头看向景帝道:“皇上,这奏折上说的事臣实在不敢认,小女的确爱慕璃王,昨晚也的确去了璃王府,但她也确实是听说璃王府外宅失火,心中忧虑,故而赶去的,怎能说她与带头闹事的人有关,又怎能说是她故意借此陷害慕浅羽,而且更有甚者,竟然诬陷小女故意散播瘟疫,陷害慕浅羽,这种大罪,臣死也不能认。”
安王郑重其事的向景帝磕了三个头,高声道:“臣戎马半生,驻守边疆,只为百姓能有个安稳的生活,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蓝萧的安定,所以臣教出的女儿怎么可能故意毒害百姓,这罪名实在是太离谱,臣跟明珠怎么当得起,若连皇上都怀疑臣与小女的品行,那臣还有什么颜面站在这里,还有什么颜面呆在盛京,所以臣愿辞去官职,也不再做这个王爷,臣愿意与妻女归隐田园,再不问世事,以免什么污水都往安王府泼,还望皇上恩准。”
安王此话一出,一群朝臣无不惊讶不已。
安王竟然要请辞?
第450章 到底想做什么
萧承逸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如墨的眸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安王还真是老狐狸。
眼见着昨晚邵明珠露出了马脚,此事不好处理,竟然用辞官来转移视线,意图保全自己的女儿。
景帝顿时一愣,眉头紧皱,眼眸凌厉的盯着安王跪在地上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王手中的权利,的确一直是他所忌讳的。
如今安王主动请辞,确实是个机会。
但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准了的话。
安王手下那些人必然不服,一旦那些人暴乱,便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因此,景帝思索片刻,语气缓和了许多,开口道:“安王,此事尚无证据,朕自然不会就这样定明珠的罪,但明珠昨晚的行为也的确不妥,朕希望你能回府好好问问明珠给朕一个交代,儿女私情怎能牵扯上大事。”
“好了,你且起来吧。”
“皇上,明珠并未做过错事,即便是为了儿女私情说过一些赌气的话,但也绝没与瘟疫的事有半分关系,但她却被人恶意中伤,还请皇上为明珠做主。”
没曾想,景帝退一步,算是给安王一个台阶下,并没有真的责罚邵明珠,只是斥责了几句而已。
倒是安王拒不肯让步,非要景帝给他女儿平冤。
安王之所以这样咄咄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