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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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涉异志:画皮-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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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荣是国师的人,恐怕他误以为我所取得的是太阴将军复活真经,所以才会派手下的军士来追踪我。”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昭然困惑地问道。
  杨雪仕又抿了抿薄薄的唇,然后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昭然道:“我能帮你什么?”
  “根据祭文所示,这附近的荡渔村所藏之物会在成化十二年五月望日降临于世,届时会天地为之变色。”
  昭然抬头看了一下夜空,外面的夜空上圆月末满,将盈未盈:“那不是还有二日。”
  “不错,正是只有二日。”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去荡渔村?”
  “荡渔村虽然只是个村落,但族长姓赵,原是凤阳人氏。”杨雪仕见昭然大睁着眼睛好似不解,只好解释道,“本朝太/祖从龙前曾托钵食过百家饭(注:做过乞丐),他们族上于当今太/祖有过一饭之恩,太祖念其/恩,赐过赵氏一族丹书铁券。”
  昭然心想“哦呵”难怪杨雪仕摆不成官架子了。
  “荡渔村虽只是渔村,但即使府官途经这里也不敢造次,皇族的船只经过这里,也多半会遣人去拜会。”
  昭然眼前一亮,又听杨雪仕道:“恰巧靖远候有船路过这里,我本来想借着驸马王增的名义与赵族长见上一面,可惜驸马却为此而烦恼。”
  “为何?”
  “驸马王增奉圣谕拜会赵氏,却在徒中被一个寻常的女子给拦截告状。”
  村民半路拦着驸马上告赵氏,这件事必定传得人人皆知,那为什么黑衣人却不知道王增的船只已经到了,昭然口里却问:“她状告何人?”
  “状告赵氏的独子赵天赐。”
  “所告何状?”
  杨雪仕顿了顿方道:“她状告赵天赐奸杀之罪,所杀之人……是她的哥哥。”
  昭然哑壳了半天:“那她哥哥怎么死的?”
  “她与哥哥是外地人,逃难来到赵村,原来叫苏景,住到荡渔村之后就改姓了赵,叫赵景。三年前,赵景被村民撞破企图强、奸另一户村民家的女子,当晚赵氏族人将他关押到了祠堂中,打算等天亮了将他扭送见官,哪里知道天亮之后,赵景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荡渔村的村民一直以为赵景是畏罪潜逃了。可赵景的妹妹一直不信,却也没人来理会她。近来却有村民醉酒失足摔落一口枯井之中,而后发现了赵景的尸首。”
  “失踪三年,那多半死了三年,赵村人怎么能认得出来这是赵景的尸体?”
  “赵景死状极惨,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像是被人折磨了很久,最后才被抛入井中凄惨的死去,离奇的是,他死了之后,面貌居然还算完好,因此村民才一眼将他认出来。”
  杨雪仕道:“据赵景的妹妹说,赵天赐一直百般地想法设法纠缠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因为羞于跟人启齿,又顾念家中还有未出嫁的幼妹,所以一直都在忍耐,只期盼能够早点成亲,以绝了赵天赐那点龌龊的念头。至于那桩强奸案更是赵天赐的圈套阴谋,那个晚上她的哥哥本是应那女子相约前去商量亲事,怎么会爆出强/奸这等事,而她的哥哥之后失踪也一定是被赵天赐囚禁了起来,直至活活折磨而死。”
  昭然道:“听上去倒也合情合理,为什么她不报官?”
  “此女子性情极为刚烈,但也明白即便她将这案子捅到府官那里,只怕也会先斥她一句奇谈,弄不好反而为定她个诬告有伤风化之罪,所以她选择了半路拦截驸马王增告状。”
  “驸马王增应该是不想平白无故被卷进一桩奸杀案中,但可惜附近有你这个御史在。”昭然插了一句嘴,王增当然不想被卷进去,因此才会夜会杨雪仕,可是杨雪仕却有意接近荡渔村定不会让他轻易脱身。
  昭然想通了这节,便问道:“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想如何?为赵天赐脱冤?”
  “当然最好能脱罪,这样赵氏才能全力配合于我。”
  “赵天赐为人如何?谦逊恭良?”
  “恰好相反,赵天赐放荡不羁,是个纨绔子弟。”
  昭然不禁默然,杨雪仕好似也知道为难于人,于是道:“若是不能脱罪,那便要想法设法抓到其真实的把柄,逼赵氏于我们配合。”
  杨雪仕瞧了一眼昭然:“此事不适合在官衙办,并且他们短期之内也定当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而我观你方才看事很有眼力,你又是有这方面爱好之人,所想当是比别人也要更通透一些……”
  昭然一时没明白杨雪仕这句你是那方面爱好之人为何意,转念一想不禁面色都绿了绿,拉长了脸道:“我是那方面爱好之人,莫非帮了杨大人的忙,杨大人是要满足我那方面的爱好吗?”
  杨雪仕面色白一阵红一阵:“此乃大事,岂可用猥琐之言议之。”
  昭然嗤了一声:“这大事也是你的大事,与我何干?你连话也都未有讲个通透明白,我与你素昧平生,也就是见你长得标致,顺手摸了两把,我摸了你,也提醒了你被人跟踪之事,算起来两不相欠,我凭什么还要听你的指使?”
  杨雪仕憋了半天,这才长长作了一揖:“若是侠士敢相助雪仕一臂之力,他日除了非道义之事,侠士若有所需,我万死莫辞。”
  昭然瞥了他一眼心想,欠个人情还要加上什么道义不道义,不过说到底其实这件事他原本也会跟过去看一看的,一来荡渔村极有可能就是他方才尾随那个大汉途经的村子,二来跟着王增,他才能知道阴离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罢了,反正我这村夫也是闲着,便跟你过去瞧一瞧吧。”昭然装着不禁意地道。
  杨雪仕脸上也无多大的喜色,只欠了一下身道:“侠士有这番之心,此乃上天有好生之德。”
  昭然心里想帮忙卖力的人可是他,这人却说什么上天的好生之德,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侠士请进来,我与你说一下赵氏族人。”杨雪仕摊开了纸笔。
  昭然悠然地道:“你真让我进来,我说不定是采花贼。”
  杨雪仕的腰背明显僵直了一下,昭然已经从窗口跳了下去,抛下一句:“写在纸上,插在窗户里,我自会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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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靠近港口,多得是南来北往的游人,自然客死途中的人也多,他现在还不知道这场梦中,水母会处于何处,因此觉得明日去荡鱼村还是把自己的容貌易一易的为好。
  昭然出了客栈,沿路跑了一阵,果然便寻着了一座义庄。
  义庄并非全然是放尸体的地方,更多的是收容族人,养孤济贫之所。
  如今虽是初夏,但晚了还是有些风寒,看守义庄的几人窝在门房里喝酒,昭然丢了颗石子进去,一人便从门房里走了出来喊道:“谁啊,谁在外面?”
  房中几人便道:“这春夏就是野猫多,别管了。”
  昭然这才翻身过了院墙,朝着后厅走去。
  借着廊下的气死风灯,可以看见这处庄内约莫十来具寄存的棺柩,有的瞧来甚至寄存了有些年头。
  尸体只要一烂,皮就不堪用了,所以昭然也没有丝毫犹豫,直奔最新的那具棺材而去,将棺材一打开,瞧见了里面躺着的尸首,昭然不禁有些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并非有意卡大家,那是开玩笑,只过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停在半路又很古怪,所以就在那里停了。


第54章 阴离 5
  棺中之人居然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昭然瞧着棺材中的尸首不禁心想难道自己又要扮回老鬼,而且这回还是个老女鬼,可等昭然把其它的棺材翻了一遍回来,仍然只能选择它。
  昭然合掌默念了声告罪,摸出藏在身上的那半块符令,然后将有纹路的那面放置到尸首的额头,果然一阵白烟之后,棺内便只剩下了一张老皮。
  他将老皮快快地卷好,又在回客栈的路上在一户人家偷了两身女人的衣裳,在窗台下放下一块碎银子,便连同那块人皮一起挟回了客栈。
  昭然去而复返,刚吃了烤肉,居然又点了一盆猪肘子,但小二手里拿着昭然再次打赏的银子哪里会去多嘴,只盼这位大肚的客人再多往复几次才好。
  楼上的杨雪仕已经将赵氏族人的人物谱写好。
  “这个油嘴滑舌,举止轻佻的人当真能行吗?”杨雪仕心里想着,可权衡了一番,亦无其它选择,他细长的手指卷起了人物谱按昭然的吩咐插到了窗缝中。
  他的纸刚插上去,就听“嗖”的一声被人抽走了。
  杨雪仕心中一惊,只听窗外有个惫赖的声音道:“好了,东西我取走了。明天见面我会乔装一番,为免你太惊奇,我们约个见面的暗号吧。”
  “见面的暗号?”杨雪仕愣了愣。
  “是的,快说!”昭然不客气地道。
  杨雪仕沉吟了一下道:“那便用“好久不见”四个字吧。”
  窗外的昭然差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冲口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好久不见。”
  “不行,换一个!”
  杨雪仕不解:“为何要换一个?”
  昭然蛮横地道:“我说换一个就换一个!”
  杨雪仕自觉得为着大事委屈求全,也不愿与这个村夫多计较,只得开口道:“那你说个吧。”
  昭然瞧了一眼手中的肘子道:“那就用我想吃红烧肘子。”
  “我想吃红烧肘子。”杨雪仕这辈子还没用过这么粗俗的见面寒喧之词,但为了大事也只得忍了,便应道,“好,就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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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回到房子,深吸了一口气,将符令贴着自己的额头,白烟一阵,便骨皮分离,他将自己身上容显的皮脱下来,再将老妪的皮换上,立时便饿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连忙抓起肘子一顿大啃。
  而后低头再看四肢,皮下的血肉总算渐渐膨胀了起来,但仍是副形销骨立的样子,可仔细想一名老妪也当是如此,昭然便将嘴巴擦了擦,倒头睡了个好觉。
  翌日,杨雪仕在客栈的门口站了一会儿,他负手而立,身形修长笔直,颜正眸清,天生带有一种令人不敢仰视的威仪,忽听人喊道:“大侄子,我想吃红烧肘子。”
  杨雪仕一转头,就见远处颠颠的一摇一晃地走来一名头戴夏花的老妪,扬着手中的帕子娇嗔道:“我想吃红烧肘子。”
  杨雪仕寒门出身,苦读诗书,从出仕就以弱质书生之身险山恶水的督战,平乱,自问见识过不少人,但真没见过像昭然似的人,被他这么一喊,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傻愣什么,是我!”昭然见杨雪仕双目发直,低声道。
  杨雪仕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哦,原来是侠士。”
  “你现在不该叫我侠士,不如叫我娘吧。”昭然毫不知羞耻地道。
  杨雪仕想起昭然昨晚轻薄他的画面,不禁背脊又起了阵恶寒,道:“不如这样吧,我说你是通灵的老妪,村民们大多信这个。”
  “通灵?”
  “荡渔村据说目前在闹鬼,是赵景的鬼魂,否则赵景的妹妹哪里能四处跑,只怕早被赵氏的族人给关押起来了。”
  昭然“哦”了一声,杨雪仕又问:“我现在该如何称呼你。”
  “嗯……便叫我封婆婆吧。”昭然想了想道。
  “封婆婆。”杨雪仕半揖见礼,昭然也不客气嘻嘻一笑,“乖,大侄子,我想吃红烧肘子。”
  杨雪仕没想到昭然真要吃肘子,他一向饮食清淡,以素食为主,很少见荤腥,但如今有求于人,只得道:“你稍等。”
  昭然在门口稍候了一会儿,就见杨雪仕别别扭扭地拎着一只肘子出来,不禁好笑,心想这人还真是矫情的可以。
  “给。”杨雪仕好似拎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将手里的肘子快快地塞了过来。
  昭然接过了肘子又道:“去给我雇顶软轿吧。”
  “为何要雇软轿?”
  昭然指了指自己的脚道:“村里的路径狭窄,通不了马车,难道侄儿要让婆婆我到时自己走着去?”
  他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杨雪仕心中好气,但却奈何不了昭然,只得依言雇了顶软轿跟着马车之后向着荡渔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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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荡渔村的落马湖紧连着河道,清晨的湖面飘着缕缕白雾,烟水茫茫,百顷风潭,一叶轻舟尾漾自湖面逸过,信流直抵绿荷深处,惊起了数只鸥鸟,几声脆鸣,由远及近。
  昭然昨晚来时已然天黑,此时白天再瞧,才发现荡渔村实在不小,形似龟壳,里高外低,站在外圈寻常的破落渔村往里瞧,可以看见村里形似堡垒的墨瓦高楼。
  “这外头住的都是这几年逃难落户到荡渔村的人,里头才是赵氏族人居住的地方。”荡渔村外头修着高低不均的屋舍,再往里便需踏阶而行,马车果然不便通行,杨雪仕下了马车见昭然仰望着里头的高楼便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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