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陈一铭加快了脚步,想要再碰上那人。
☆、072…算计'增1000字'
透过树林间隙; 隐约看见一道人影在晃动。
由于参赛者都身穿军绿色衣服,所以在林间身影很容易融入周围; 之所以能够被陈一铭认出来,只是因为那只黑色的背包。
“前面的,你等等!”
前面行走那人,听到有人叫; 立马停住脚步。
在这里走了几个小时,没有看到一人。
乍一听到有人叫; 竟然是激动万分。
见人影在原地停下来,陈一铭不敢耽搁,赶紧奔上前,惊喜的发现; 路上偶遇的这个人竟然是他之前锁定目标的二人之一。
爽爽爽,简直是老天厚爱了。
陈一铭收敛住脸上的喜色; 语气还是有些难以掩饰激动:“没想到碰上你了!”
“你这是要去哪?能碰到个人也是不容易; 我都一个人走了大半天了; 还没空坐下来休息一下。”吴建波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汗珠,疲惫的抱怨。
伴随着他的动作; 挂在他脖子上的腊肠随之被晃动起来,一下子吸引住了陈一铭的注意力。
“这是?”
吴建波见陈一铭老听着他胸前看; 抓起腊肠得意地说:“这就是我在那个桶里找到的东西了,一大堆吃的,包都放下了,只能挂在身上了。”
“这么多?!”
陈一铭羡慕嫉妒恨啊; 他送的补给都是些啥?这种事情他都懒得再提了,目标锁定在吴建波与孙帆身上,本来是觉得这二人最方便趁虚而入。可现在这真的不得不说连老天都在助他一臂之力。
吴建波,行走的粮食库,不跟着他跟着谁?
“是啊,你呢?拿到了啥?”吴建波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神色来,“你肯定跟我不一样了吧?你是我碰上的第一个人了。”
陈一铭还在思考着怎么回答,吴建波又说。
“我们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陈一铭:“……”句句字字说在了他的心坎上,他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吴建波:“怎么了?你不同意吗?这可让我有点愁。”
眼前这小伙子体格健壮,跟着他一路走,要是碰到谁来抢他的食物,还能有人帮着应付应付。
大不了就是付出点吃的做代价,到时候回头再找那口白箱子,兑换物资就好了,反正只有他有钥匙,别人又拿不到。
陈一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为什么愁?”
“年纪大了,最怕寂寞啊,没人陪愁啊。”
陈一铭嘴角勾了勾,内心雀跃,脸上不露分毫:“我倒是更喜欢一个人走,轻松自在随便点,你要是跟我一起走,我不知道你习惯什么的,要是两人合不来就不好了。”
“哎不会不会,我这个人也随便的很,没什么特别的坏毛病。”
“那按你这么说的话,一起走也不是不行……”
看吴建波语气急促,陈一铭干脆以退为进,抢夺两人关系中的主导地位。
吴建波达到目的,喜出望外,哪里知道他已经中了对方的下的圈套,处在了劣势。
“那一起啊,也好有个照应。你看跟我一起好处也不少,起码吃的不愁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基本就是吴建波在下鱼饵,想要钓陈一铭这条鱼。
说了一大堆后,陈一铭才终于答应下来。
“行,那就先一起走,到时候谁想分了,就再一个人走。”
“行行行,那就先这么决定吧。”
*
“我看地图,应该是快到了吧?”
走了两个小时,累得腿脚酸软,夏珍叫住陶泽,靠在树上休息,“等下再走吧,实在是不行了,今天不停走,起码走了三四个小时了。”
“好,你休息吧。”
陶泽盘腿找了块平地坐下,也休息。
不够他的目光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又回到了夏珍身上。
“把你的那把弓给我看看。”
夏珍从身上取下来,笑着说:“你该不会对这种东西也有所研究吧?”
“那倒不至于,以前摸过几次。”
这话倒是没说假,陶泽少年的时候,跟着舅舅一起出去玩过。什么骑马、高尔夫、飞镖、射箭,并不是样样都精通,但或多或少摸过懂一些。
他是没想到,还有人会给参赛选手送这种东西的。
陶泽拉了拉弓弦,弹力不错,是把制作精良的好弓。
“箭呢?”
“什么?”夏珍刚才在想事,没听清楚陶泽说的话,不过看他手上的动作,很快也反应过来,“并没有佩箭。”
“嗯?”
夏珍也很无奈,“我也是没想到,其实我更想要吴建波那一份啊。”
有武器当然好,但全是武器与全是食物比,显然是后者更好啊。
如果有充足的食物,她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直接在那里待到最后了。
夏珍心中遗憾极了。
“吴建波?你知道他拿了什么?”
“当然,我在路上碰见过他,不过我没让他看见我。”
陶泽站起身,夏珍吹了吹酸痛的腿随之要起,却被他拦住,“你坐着就好,还没这么快走。”
“那你?”
“没事,我就看看。”
陶泽在附近转悠,然后折了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向夏珍要了一把瑞士军刀。
他也有刀,但这刀是真的小折叠刀,刃口薄,要是用过了很容易就卷刃,适用范围比较狭窄,与正宗的多功能瑞士刀还是没法比。
陶泽将树枝上多余的枝干给削去,把树枝两条都处理了一下,一边弄出尖头,一边弄出分叉,试了试确实可以卡住弓弦,随手拉了拉。
“你这想法不错,拉的起来吗?”
夏珍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住了,撺掇着陶泽试试。
“你看那棵树上,有只鸟停着,你试着往那边看看?”
陶泽瞥了夏珍一眼,“不行,操作难度太高,我技术不行。”
夏珍抱住陶泽手臂摇了摇,“试试啦试试啦。”
这是她惯用伎俩,跟人混熟了,就喜欢动手动脚的。
在她看来,跟陶泽也算是同进同出,同起同睡了大半个月,还是亲密盟友,怎么说都算是混熟了吧。
对于关系不错的,在夏珍这里没什么男女之分,反正都是朋友,就不大顾及。
陶泽呢,是个谨言慎行的人,并不怎么习惯和人太过亲近。
即便是相识多年的宣舒雅,也不行。
他看着被夏珍抓着的手臂,呆了几秒,竟然不讨厌。
夏珍见他盯着她的手,还以为陶泽介意,连忙收回清咳一声,“等你啊,快点试试。”
陶泽不再言语,将临时制作的粗糙箭矢搭上弓箭,朝着远处那棵树举起手来,轻轻拉动弓弦,试了试手感,凝神静气许久。
突然手一松,箭矢猛地飞出,朝树上鸟儿飞去!
刚出手,陶泽就已经知道这箭走向。
“偏了。”
还没等夏珍说话,这一箭结果已经出来了。
果然如陶泽所说,那箭偏了不少。
原先瞄准的是树上鸟的胸腹,可肩飞出去后,那只鸟正好张开翅膀准备飞走。
眼睁睁看着箭偏了方向击中翅膀,扑簌簌落下一堆带血的羽毛。
带着伤的小鸟扑棱了几下,干脆一头栽倒在地上,飞不起来了。
“不过还是中了。”
夏珍利索起身,去将那只鸟捡回来。
“这就是你说的‘技术不行’?太谦虚了吧。”
小鸟在夏珍手上挣扎,哀哀地叫。
“走吧。”
休息了一会,见差不多已经恢复,夏珍催促陶泽上路。
“你抓着这只鸟要去哪?”
“它活不长了。”
小鸟的翅膀被箭贯穿,箭头在鸟脖子上划过一道血痕,殷红的血将黄色的羽毛染成红色,它的叫声越来越弱,似乎已经无力了。
陶泽先前是想一次性解决的,谁知道意外顿生,变成了现在这样。
两人走了没过多久,这只鸟就已经没了动静。
这时已经能够看到荒山一角了,夏珍将登山包丢在地上,从里面拿出折叠工兵铲,还有一盒钉子,迅速在地上挖了个坑,并且往坑底埋了许多根长铁钉,坑口上用树枝树叶掩盖住,把已经丧失生命特征的小鸟放在坑面上。
“希望能有所收获。”
又走了不到半小时,他们终于来到荒山下。
山上稀疏的长着零星的杂草,几乎能听见远处海水的声音。
在山的背后,就是大海了。
这座荒山,是岛屿东北面的屏障,隔绝了岛屿与大海。
两人到达荒山,天色已经开始黑了。
两人找了一处平坦且杂草稀少的地,将身上东西放下,迅速分开去捡了些干树枝回来生火。
都弄好后,陶泽打开了他的行李袋,从里头掏出了一个可折叠的金属支架,紧接着又拿出了一个两巴掌大的金属小锅。
夏珍:“这???”
陶泽神色复杂:“这就是你想要看的东西。”
“只有这个?”
“当然不止,还有这些。”陶泽把行李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除了刚才那两样外,还有一把折叠大黑伞、一包去去寒生暖的姜粉、一袋卫生棉、一条毛巾、一个黑色的小木盒,还有一套换洗的贴身衣物,不过是女款的。
行李袋被掏空了,夏珍也被逗笑了。
“不愧是女孩子整理的东西,你看看多细心。”夏珍想忍笑,但还是破功了,“那个女生肯定是想给我准备的吧。”
夏珍厨艺好,背地里看众人录制视频的工作人员心中都有数。
九个被选中挑选物资的工作人员里,分别有几个人的支持者。
为陶泽挑选这个,很喜欢夏珍,所以在选东西的时候,尽可能思考着她需要什么来选择。
她知道夏珍一定会喜欢锅,所以就放了个小锅。
知道夏珍身为女生,肯定需要些东西,于是就选零零散散地选了这些。
当然也有想过,要是落在男人手里会如何如何,不过选这些的人认为,变废为宝也是体现一个人智商的好法子。
没想到果真是落在了夏珍以外的男人身上了。
所以陶泽在看到桶内东西的刹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夏珍清咳了两声,将那折叠支架拿过来,展开发现是个三角支架,顶部中间还有个挂钩,比对了一下,竟然是用来吊着铁锅的。
这是户外灶啊!
*
入夜,吴建波与陈一铭在湖边不远处扎营。
所谓扎营,就是在地上生火,然后把睡袋给取出来。
睡袋每个人都有,但不是人人只有睡袋。
陈一铭的补给桶里,超过半个桶装的都是一个东西——帐篷。
所以他压根没有多少物资,这就是为什么他急于寻找搭档的原因。
“你这个东西很不错啊,有了帐篷,也不用担心黎佳之前那种事情再发生了。”
黎佳?
陈一铭精神一震,“她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吴建波咦了一声,乐呵呵地说,“我看你们俩关系很不错,还以为都知道呢。”
“所以是什么事?”
“就是李格格走的那一场比赛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记不清楚劜,反正她睡觉的时候,耳朵爬了一个什么虫的,结果弄了大半天,还是夏珍和陶泽那两人带去找的医生。你不知道啊,看起来怪可怕的。”吴建波想起那天黎佳的模样,还心有余悸,“帐篷比睡袋好用多了。”
晚饭他们也吃的随便,将湖里的水架在柴堆上烧沸了,就着压缩饼干还有腊肠胡乱吃了就算是晚饭。
白天不停地走,再加上吴建波年纪大了,跟其他年轻的比赛者无法相提并论,所以此刻眼皮子耷拉下来,在不停地打着哈欠。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吴建波揉着眼睛说,“你不困吗?”
陈一铭坐在火堆边,手里的树枝不断拨着火堆,“还好,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
“那我就先去睡了。”
火光映照着陈一铭的侧脸,半明半灭的,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大约过了十分钟以后,陈一铭听到有粗重的呼噜声从帐篷内传来,在安静的晚上显得有几分刺耳。
他坐在那里,脑袋里在飞速的思考。
突然他站起来,将帐篷边上吴建波的登山包拿过来,拉链打开,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出来,然后一样样的查看。
事实果然如同吴建波所说,里头熏肉、腊肠、真空饼干面包一大堆,几乎快要将登山包撑破。
晚餐他其实没有吃饱,他很自然地伸手又拿了两袋小面包,直接拆开吃了,终于稍微有了饱腹感后,他才拿了睡袋会帐篷内睡觉。
陈一铭是个目的性很强的男人,夜里已经做好的决定,让他天色刚蒙蒙亮就已经醒过来。
身边的吴建波还在呼呼睡得香甜,他已经从帐篷里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