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认真的,改天陪你去就是了。”江抒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鸡腿道,“快点儿吃吧,吃完后开个龙珠果,让你尝尝鲜。昨日赏你的两个,你也没有来拿。”
“这不是来了嘛,”叶池挽抬手指了指她自己道,“先说好,你要开的那个不算,我还是要拿走两个的。”
“没问题,”江抒十分爽快地点点头,“你就是全部拿走,也无妨。”
“不用了,”叶池挽淡笑着摆摆手,“王爷姐夫已经答应了,今日会让怯羽给我送些过来的。”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倾身向她凑近几分:“对了,四姐,你昨日只顾着扳倒五娘,还没有将那枚《独钓寒江雪》的玉坠从王爷姐夫手中要回来吧,不如我现在陪你去讨。”
正文 706第706章 一直都不亲厚
“你陪我出去了,怯羽来给你送龙珠果的时候,找不到你的人,再将东西给搬走了怎么办?”江抒眸光微动,半是说笑半是威胁地道。
“啊?不会吧?”叶池挽表情不由一僵,“他应该知道给我送去陵春居,交给樱零的呀!”
“这可说不准,”江抒唇角微扬,故意拉起腔调,“我看那怯羽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武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许他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
“那该怎么办?”叶池挽一听有些担忧。
倘若那龙珠果送来了又给搬回去,她怎么还好意思让人家送第二次。
如此一来,这安南国进贡的稀罕物,自己岂不是就吃不上了?
江抒稍作沉默,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道:“这讨要玉坠也不急于一时,改日再去也无妨,还是先等着龙珠果送到之后再说吧。”
她虽然很想尽快拿到那枚玉坠子,但却不想在走到福王府后,恰巧碰上朱常洵派人进宫去给朱常瀛送那什么碧筒饮,不然就没办法否认那《独钓寒江雪》是他忍痛割爱拿碧筒饮跟朱常瀛换回来的了。
这样的话,自己若将其接下,就算是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以后再提解除婚约的事,就得有顾虑了。
“那也只好这样了。”叶池挽并不知道她心中的计较,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着想,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她本来还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到福王府的厨房去转一转,看看那位据说厨艺十分了得的掌勺大厨郭小余是不是徒有虚名,现在看来,只能等到四姐嫁过去之后再说了。
“好了,快吃吧,”江抒抬手指向桌上的饭菜道,“待会儿陪我去趟畅和堂,向祖母她老人家请安。”
“昨天不是刚祝过寿嘛,你怎么会今天就要去请安?”叶池挽面上微微出现一丝不解。
他们府上并没有****向长辈问安的惯例,如无传唤,隔上四五天去一次即可。而且据她所知,她的这位四姐,与那一贯严苛的祖母可是一直都不亲厚的。
“还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江抒轻轻叹息一声道,“没想到费尽心思的折腾了一番,结果却是成全了晏氏和那林芳洲,只让叶溪摇闭门思过五天,还让祖母对我有了看法。这不得去找个机会化解一下。”
“放心吧,有我在,没问题的,到时候我会为你说话。”叶池挽搁下手中的鸡腿,十分豪迈地拍拍胸脯。
只不过,当她将手移开,看到浅色纱衫上胸口的位置几个显眼的油手印时,稚嫩的小脸瞬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啊——!我新做的衫子——!”
“哈,原来这只是你习惯的动作,方才并不是有意想要弄脏我的衣服的。”江抒随之站起身,向着她的油手指了指,不禁轻笑出声。
“你还在这里笑!”叶池挽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有些生气了,“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
“呃……这个嘛……”江抒眼眸一眯,无奈地朝着她摊摊手,“你动作太快了,我没来得及。”
正文 707第707章 一定可以飞的很高
“可我这样子,还怎么去见祖母嘛,”叶池挽眉头不由拧成疙瘩,“她一定会认为我仪容仪表不得体,不具备大家闺秀风范的,说不准还会罚我回去闭门思过,或者是请几个嬷嬷来教我礼仪。”
“不如待会儿等屏浅和樱零过来,让她们再去趟陵春居,为你取一件替换的过来。”江抒想了想,提议道。
到时去老夫人那里,有这个六妹相陪的话,气氛应该会相对融洽一点儿,她自是不会改口说她不用去了。
“那也只好如此了。”叶池挽有些怏怏地坐回去,抬手从那豆豉鸡上扯下另一只鸡腿,发泄似的狠狠地啃了起来。
当日,看过老夫人,从畅和堂离开后,江抒为免叶池挽再提起关于那玉坠的事情,便建议让她回陵春居好好等着怯羽,以免错过,自己则回了卿冉阁,一如往常那样,继续翻阅她的医书,摆弄她的草药。
一晃几日过去了,很快便迎来了中秋节这天。
由于已经决定不去瑞安长公主府参加侯亭柯与万长祚的婚礼,加之前一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促人酣眠,江抒并未早起,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
在屏浅的侍候下洗漱梳妆完毕,简单地吃了点儿早餐,闲来无事,便决定先去吟春园探望一下自己那怀有身孕的名义上的母亲俞折玉,然后再到四夫人阮凤致的静思园去看看。
因为吟春园是叶府后院的首院,位于后院的最前面,而卿冉阁又位于最后面,一前一后,由此过去,自然需要绕过好几座院子。
在途经过去二夫人汤弄秋所住的凝惠园时,她突然见瞥叶湖掬蓬松着头发,提着只纸鸢垂头丧气地从里面出来,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音节。
这个叶湖掬自从脑子出了问题后,就变得格外缠人,江抒不想被她缠上,本能地想要避开。
然而,却还是晚了一步。
叶湖掬一看到她,便立即加快脚步跑过来,仰起一张不太干净却不失明丽的小脸,可怜兮兮地道:“四妹,你可来了,她们都不跟我玩,你陪我去后花园放风筝,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江抒为了能够顺利摆脱她,一口答应,随后借口道,“只不过,三姐需要等一等,我要先去厨房拿月饼,等我们吃过月饼后才能去。”
道完,为免她继续缠着自己,擦过她的肩膀,大步向前走去。
但刚走没多远,突然一阵清凉的风吹来,湿润中夹杂着几丝微不可察的特殊香气。
江抒身子不由一震,下意识地止住脚步。
她缓缓转回身,循着香气的源头而去,最终停在叶湖掬的面前,目光落在她腰间所佩戴的香囊上。
“四妹,你怎么又回来了?”叶湖掬观察了她一阵子,歪着脑袋天真地问道。
“没什么,”江抒缓缓摇摇头,“就是觉得三姐的纸鸢做得特别漂亮,可以给我看看吗?”
“你看吧。”叶湖掬很好说话地将那纸鸢递向她。
江抒冲着她扬唇一笑,向前靠近几分,趁着接纸鸢之际,一只手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拉,利落地将那香囊解下来,收入衣袖。
而后,假意看了几眼纸鸢,又还回给她:“三姐的纸鸢真好看,一定可以飞的很高。我先去厨房了,很快就会过来陪三姐去放的。”
“嗯,我等四妹回来。”叶湖掬调皮地睁着眼睛。
江抒含笑点点头,不再停留,转身向前走去。
待到走到叶湖掬看不到的地方,方才止住脚步,将衣袖中的那个香囊拿出来,神情凝重地举到鼻前。
正文 708第708章 到底知不知情
檀香、麝香、荷花、玫瑰、桃花、百合、丁香,这是著名合香“花间露”的配方。
只不过,里面除了这七中香料之外,还有一种东西——曼陀罗种粉。
前世的时候,她曾看过一些关于曼陀罗的资料,得知它是含有毒性的,尤其是种子,更是含有剧毒,长期接触,可使人神智不清。
难道……叶湖掬自从那日撞伤变傻后,至今尚未清醒,是因为它?
可是,这东西并不是任何香料的成分,为何会出现在她的香囊里?
莫非是有人不希望她清醒过来,刻意为之?
那么,这个不希望她清醒的人,又会是谁?
是那个将她推入磬月池,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吗?
但那个人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是因为她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想到这里,江抒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前几天揭穿的晏无娇与林芳洲的私情,就是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难道说,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人,便是晏无娇,原因是她撞破了她与林芳洲之间的事情,而她香囊里的曼陀罗种粉就是晏无娇放进去的?
那么,这件事,叶溪摇到底知不知情?
倘若她是知情的,自己又该怎么去证明?
江抒想着,握着香囊的力道不由加大了几分。
这个叶溪摇,与自己保持面和的时候,尚且一次次害自己,前几天揭穿晏无娇与人有染一事,已经撕破了脸,就更加会肆无忌惮。如果可以借此机会将她除去的话,是一定不能再留了。
如此计较着,她快步走到前面的岔道处转了弯,沿着远离凝惠园的另一条小道返回自己的卿冉阁。
屏浅此时正拿着根树枝在院子里挥舞着,练习叶成宣新教的招式,看到江抒回来,立即止住动作,大步迎上前来:“小姐不是去探望夫人了嘛,怎么回来了?”
她才出去不到片刻功夫,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到达吟春园。
“没什么,”江抒淡淡扯扯唇角,“就是突然想到你春天晒的杏花十分不错,准备拿些过去给夫人泡茶。”
“好,奴婢这便去。”屏浅含笑答应一声,丢掉手中的树枝,转身向着里面正房所在的那排坐北朝南的房屋走去。
江抒挪了挪脚,本想跟过去,但稍作思索,又觉得没有必要,最终还是决定在原处等着。
屏浅很快便提着一只松软鼓囊的蓝锦袋子去而复返,笑着递向她道:“小姐,奴婢拿来了。”
江抒点头应了一声,抬手接下,不再停留,转身向外面走去。
而后,在卿冉阁院门外,悄悄寻了个隐秘的位置,把方才从叶湖掬那里拿来的香囊打开,将里面的曼陀罗种粉连同着合香香料一同倒入泥土,在其中塞入差不多体积的杏花,走向通往凝惠园最近的路。
她若想证明叶溪摇与叶湖掬身上被放曼陀罗种粉的事情有关,就不能让她发现叶湖掬身上的香囊不见了,不然打草惊蛇,让她有所防范的话,证据就不好找了。
至于为何要倒掉原来的含有曼陀罗种粉的香料,换成杏花,而不直接将那香囊放回到她的身上,则是出于两个考虑:一来,这五房的母女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想要找到证据并不容易,若是自己始终找不到的话,还可以抱希望于她可以清醒过来成为人证;二来,这曼陀罗种粉是极为恶毒的东西,戴的时间久了,叶湖掬就永远难以恢复正常了,她身为医者,终究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正文 709第709章 根本不能拿来借用
沿着院中曲折小道再次走到凝惠园附近的时候,江抒意外地发现,叶湖掬竟然站在原地未动,正踮着脚尖朝着她之前离开的方向翘首张望着。
听闻身后的动静,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来人是她时,立即大步迎了上来,惊喜地道:“四妹,你回来啦!”
江抒敛敛神色,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三姐在这里等着,就赶快过来了。”
“那你拿的月饼呢?”叶湖掬低头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歪着脑袋问道。
“呃……”江抒这才想到自己竟把这个给忘了,只好借口道,“我怕三姐在这里久等,到了厨房就又急着赶回来,居然忘记是去做什么的了。”
“那我们不吃月饼了,现在就去后花园放风筝,好不好?”叶湖掬举了举手中的纸鸢,一脸期待地道。
“没问题——”江抒本就想着找个机会将那个香囊尽快给她系回去,对此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那就快走吧。”得到满意的答复,叶湖掬兴高采烈地拉起她的手,沿着她过来时所走的路,大步向着后花园的方向跑去。
由于叶湖掬不肯放人,江抒将那香囊给她系回原处后,又陪她在后花园放风筝到晌午,方才离开去了自己那名义上的母亲俞折玉那里。
然后在俞折玉的吟春园与她用过午饭,又去了四夫人的静思园,一直陪她到日薄西山时分。
方才向她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卿冉阁院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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