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啊各位。” 周越霖走到跟前拍了拍严晟的肩膀:“嚯,这是严晟吧,瞧这大小伙子长得真帅啊!”
“我弟弟怎么能长得丑啊,你说说你这胡子拉碴的也不知道剃剃!”
周越霖一摸下巴:“这不是没时间嘛,本来订的是明天的机票,这事儿一完我就改签成今天的了,我实在太想我弟弟了。”
李长运啧啧几声:“瞧瞧这二十四孝好哥哥,天天就想着他宝贝弟弟,悟空你再看看你!”
严誉怒道:“别再叫我这个名字说尼玛几回了?”
卢乐分开他俩:“行了啊,看老周这一身风尘仆仆的,赶紧去吃饭吧。”
周越霖道:“先等等,我得回家一趟,把行李放下换身衣服,我这都快臭了,还有我弟弟呢。”
几人嫌弃道:“你这弟控真是没救了。”
上车后周越霖和严晟并排坐,周越霖看着他问:“你多大了?”
“17。”
“比我弟弟大一岁,我弟弟比起你可差太远了。”周越霖提到自己的弟弟就停不下来,“我弟弟特别粘人,又爱撒娇。”
严晟听到这里皱了下眉。
“这都不算个事儿,关键他胆子特别小。”
严晟这只双标狗心想,胆子这么小你以为你是仓鼠啊!
“胆小就算了,还特爱哭,我稍微说他几句他就开始掉眼泪了,唉,他要有你一半我就满足了。”
严晟听着很反感,他尤其讨厌动不动就爱哭的,一个男的这样跟娘们又有什么区别?
副驾驶的李长运冲卢乐挤眉弄眼,随后故意道想,“照你这么说,你那弟弟可真够讨厌的啊,怎么跟个女孩似的。”
周越霖自己怎么吐槽弟弟是他的事,这一听别人说可就急了,冲前座重重踢了一脚:“说什么呢?我告诉你我弟弟好着呢!别胡说八道。”
李长运闻言哈哈大笑对卢乐道:“你瞧瞧,我怎么说,他这弟弟可宝贝着呢,别人说一句不好他就得急眼,严晟你可不敢欺负他弟弟啊!”
“闭上你的嘴吧!”周越霖拍了下他的脑袋,回头跟严晟接着道,“我弟弟和你在一所学校,也是高二,他这人吧胆子小也没什么脾气,我就怕学校里有什么人……”
“我会护着他的。”严晟虽然对周越霖口中的“弟弟”印象不好,但周越霖之前帮过他的忙他记得很清楚,所以他不会拒绝。
周越霖一拍大腿,“好,这小子上道,到时候介绍你俩认识。”
严誉闻言道:“周啊,你这弟弟也太神秘了点,这么多年都没让我们见见,你们几个见过没有?”
卢乐道:“我见过。”
其他人:“你竟然见过?什么时候?”
“好多年前了,小时候去周老家玩见过他弟弟,他弟弟胆子真特别小,一见我躲老远。现在胆子还小吗?”
周越霖叹了口气:“现在还不如以前呢,其实中间他已经差不多了,和周围的小孩儿都玩的挺好,这我小姑一走又恢复原样了,比原来还糟。”
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重:“你小姑走这事对他打击挺大的吧?”
周越霖抹了把脸:“可不是嘛,前些年自残倾向特别严重,我老家连把剪刀都不敢放,”说到这里周越霖的眼眶发红对严晟语重心长道,“晟子,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两岁就在我身边,我从小带到大,但凡他自己能照顾自己我就不会麻烦你了,他这心里情况不能和正常人比,我是真放心不下他,你一定要帮哥这个忙,就当哥求你了。”
周越霖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严晟怎么能拒绝,他连忙道:“一定,我一定照顾好他。”
李长运想活络一下气氛就道:“卢乐,咱们这弟弟长什么样?”
卢乐的表情难以形容:“呃,一言难尽啊,你还是问老周吧,我不敢评价。”
周越霖哈哈一笑:“这么跟你们说吧,要说他长得跟猴像,猴都不乐意!”
严誉一乐:“不至于吧,我记得你婶婶不是个舞台剧演员吗?那不长得挺漂亮的吗?”
“是啊,但是我弟弟小时候长得那叫一个丑,跟我婶婶一点都不像,这几年才长开了。”
“那要这么说,你弟弟现在长得还挺帅啊!”
“也不至于,不如晟子,”于启岳的脸在周越霖脑海里过了几遍,“帅”搁他身上真不适合,但周越霖一时也想不到适合的形容词,“反正就长那样吧。”
严晟没注意听他们的谈话,来回看了好几遍手机仓鼠一直没给他回复,他去干嘛了?
“光顾着跟你们插科打诨了,还没给我弟弟打电话呢,我这提前回来他得激动坏了。”说着周越霖拿出手机,于启岳的手机号他烂熟于心,根本就没存,手指迅速按了数字,打了出去。
电话那头只是嘟嘟的想却没人接:“这笨蛋跑哪儿去了?电话都不接。”
“老周你家是往前拐吗?”卢乐问。
“对,就前面那个小区。”
车子在停车场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你这房间可够干净的啊,我以为灰得积老厚了。”房门打开严誉道。
周越霖得意道:“肯定是我弟弟找人来打扫过了。”
他来回找了找也没见于启岳人影,“这人去哪儿了?”
正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于启岳呢,就听严誉道:“你赶紧去换衣服吧,我上个厕所。”
周越霖这房子是三室两厅两卫,主卧那个卧室里的卫生间是当厕所用的,客厅里那个改装成了浴室没有马桶,周越霖见严誉要往浴室去就喊住他:“那里不能去!”
严誉的手已经按到门把手上了,闻言回头开玩笑道:“怎么不能去?不让我去我偏去。”
说着把门一推,“难不成这里面还藏小美人了?”
严誉说完一回头,只见浴池里真就坐着一个披散头发的美人!只是这美人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自下而上阴恻恻地望着他,衬着灰暗无光的浴室,一派森然。
严誉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我我我的妈呀!还真有人!!”
第58章 第 58 章
“……我我我的妈呀!还真有人!!”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周越霖最先反应过来,疾步跑了过去,打开灯往浴室里一看,自己的宝贝弟弟浑身上下只着一条内裤坐在浴池里拿着刀瑟瑟发抖,鲜红的血液和洁白的浴缸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周越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发抖,颤声道:“于启岳快把刀放下!”
“于启岳”三个字重重撞击着严晟的耳膜,他都顾不上震惊,赶紧朝浴室跑去,在浴室里,他竟然看到自己的仓鼠抱着腿目光呆滞地坐在浴池中!
只见周越霖慢慢走向于启岳,声音放缓小心翼翼带着安抚的情绪:“宝贝,我是哥哥,我是哥哥……”
于启岳却是呆呆地看着他,明明他们离得这么近,于启岳却好像看不清他的脸。
周越霖小心地靠近他,眼睛都不敢眨:“你看看我,认识我吗?我是你哥,你是不是很冷?让我抱抱你好吗?”
于启岳手里拿着刀颤颤巍巍地指着他。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不是怕浴池里的人会突然发难刺伤周越霖,而是怕他再伤害自己。
因为他把刀都拿反了,手紧紧握着刀刃用刀柄去指着周越霖。
他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任鲜血沿着白皙的小臂滑下,最后于手肘的凸起处滴落,在浴池里形成一个血洼。
此时严晟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于启岳的精神是否正常,他只知道他的仓鼠现在很害怕,他很疼!
但能帮助他的人却不是自己。
只是在一旁看着严晟就紧张得满头大汗。
周越霖怎么能不着急,时间多耽误一秒于启岳就会多受一份伤害。
他离于启岳已经很近了,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断地用语言来诱导于启岳:“你拿手摸摸我的脸,摸一摸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你哥哥了。”
于启岳却不听他的,只是犹豫地把脸凑上去,仔细地看着他。
他俩此刻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其中一个人再稍微动一下,鼻尖都会相撞。
这么近已经进入视线盲区了,是看不清楚的,但于启岳却看得非常认真,他在仔细分辨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哥哥。
严晟见状几乎是目眦欲裂,不知是害怕于启岳再伤害自己还是因为俩人如此过分的近距离而嫉妒得发狂。
周越霖可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注意到于启岳拿着刀的手松懈了,他一边和于启岳说话,一边悄悄去拿刀。
于启岳没有反抗。
等刀尖脱离于启岳的手掌时,周越霖腿都软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刀给扔开,于启岳突然发难,竟然又拿着伤痕累累地手去拽刀子!
电光火石之间,严晟长腿一跨,上去一把将刀子打飞,刀刃划过他的手心留下一道血痕。
严晟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的仓鼠安全了。
于启岳失去了武器整个人都紧张得瑟缩起来,他想推开周越霖,离他远一点,但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于启岳,宝贝,我是哥哥,别怕,我是哥哥!”
于启岳死命挣扎嘶叫道:“放开我!你不是!小姑快来救我!救救我!”
周越霖任他挣扎,一边抱地死紧不敢松手,一边迅速搜刮着脑海里的记忆:“在前院里种有一棵小树,我们俩亲手栽的,它已经长大不少了你记得吗?”
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反抗停顿了一瞬,赶紧道:“我们一起去偷过杜老头家的黄瓜,你被黄瓜刺扎得一嘴血说再也不和我玩了你记得吗?”
几瞬急促地呼吸后,于启岳的挣扎终于停止了。
周越霖慢慢放开他,把他冒着血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摸摸我,我是你哥哥啊于启岳。”
他俩离得这样近,于启岳却眯着眼睛十分费力地看着他,好像眼前被层层迷雾遮住了视线。
严晟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吓停了。
于启岳似乎是看清了一些,只见他不确定道:“哥?”
他这声“哥”叫得周越霖眼眶都红了,“是,是我。”
于启岳又仔细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将他搂住:“哥!哥,你去哪里了?”于启岳哽咽道,“刚才有人要把我抓走,我好害怕……”
周越霖的心脏狠狠落下,他用力眨了下眼:“坏人已经被我赶走了,我们回家吧。”
严晟这时注意到于启岳身上有很多细小的碎发,似乎是被什么给割断掉落在身上的,再看他长短不一的发梢,一切很明了了。
但是他是知道于启岳有多么珍视这一头长发的,他为什么会自己把它割断呢?
周越霖也看到了弟弟身上的头发,他叹了口气,拿过淋浴头想把于启岳身上的碎发给冲掉。
只是他刚一打开水龙头,于启岳便惊叫道:“哪里来的水!有水!哥!水!”
严晟看着他一把推开周越霖,用完好的左手将自己脖子上挂的一个小瓶子紧紧攥在手里,似乎是俱怕被水溅到。
他连忙伸手把水龙头给关了。
“没水了,没水了。”周越霖向于启岳伸开双手,“过来宝贝,我抱你回去,要我抱你吗?”
他这话实在是太奇怪了,别说严晟,连其他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周越霖对他弟弟说的话就像哄小孩一样?
于启岳小心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臂环住了周越霖的脖子,双腿弯曲盘住了他的腰,就像小孩子一样牢牢抱住了让他心安的兄长。
这一幕在严晟看来,怪异之余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直让他心尖都发酸。
“让让啊你们。”周越霖抱着于启岳对愣神的几人道。
“哦哦,让开……”
严晟听到于启岳问:“你在和谁说话?”
“没有人,你听错了。”
严晟这才发现于启岳似乎看不到自己,可他明明就站在于启岳的眼前。
他的仓鼠眼里没有他,他只看得到他的哥哥。
那股酸意瞬间漫布了整个胸腔。
严誉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周越霖把于启岳抱到客厅,想把他放到沙发上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可他弯下腰手都放开了,于启岳却紧紧抱住他不撒手。
周越霖不敢硬拽他,只能诱劝道:“我去拿东西给你的手包扎,你不疼吗?”
于启岳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不,我不怕疼。”
他最受不得疼的弟弟说出种话,周越霖怎么还能硬下心扯开他。
这种画面太刺激严晟了,他听到自己硬邦邦道:“医药箱在哪里我去拿。”
周越霖回头看他:“在主卧床头柜里。”
医药箱拿到手里,周越霖轻轻顺了顺于启岳的脊背:“哥哥不走了,松手吧,不然怎么给你包扎。”
于启岳终于松开手陷进沙发里。
离开了哥哥温热的身体,于启岳身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