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宋笑着点了点头。
“沈小姐,你的奶茶。”说话间江南将新调制好的奶茶送了上来,月姮接过奶茶,垂目朝杯子里望了望,果然放了许多的巧克力,然后浅浅地笑了起来。
项昕梨怔了怔,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能将自己的喜好表现的如此自然,清透的心思从神情中显露出来让人不免有一刻失神。
“小心烫着。”唐正刚好坐在月姮身侧,伸手接过江南手里的杯子帮她放到桌上。
项昕梨忽而对着沈少阳说道:“少阳,也不知道以后谁能有这样的福气娶到月姮,怕到时向沈家求亲的人要踏破门槛了。”
“她还小。”沈少阳抬头目光略过月姮,淡淡地说了一句。嫁什么人,难道要他也跟着去当她的陪嫁?
“昕梨,你这做大嫂的就想着把沈少的妹妹给嫁出去,怕她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吗?”唐正打趣地说道。
“我哪里有!”虽然是玩笑话,说的项昕梨还是很不好意思。一边的梁宋笑而不语,项昕梨偷偷望了一眼沈少阳,又说道:“月姮还要回学校吗?”二十岁的女孩子多半还是学生时代。
“那边的学业已经修完了,现在在家学些古汉语。”月姮轻声说道。
“哇,学古汉语啊,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沈少爱搞些老古董也就算了,连月妹妹都搭进去了哟。”唐正夸张的连惊带呼的,糟了几个白眼。
一边的江南看着几人说笑,神情有些落寞,趁大家稍稍安静时,有些遗憾地说道:“昕梨,你的订婚礼恐怕我去不了了。”
“为什么?”
☆、第014章 尴尬的洪水猛兽
江南的话一说出口,项昕梨才发现她今晚确实有些不怎么对劲。
“出什么事了?”项昕梨问道。
“我爸爸的病况不怎么好,医生说过几天要做手术,我恐怕要回老家一次。”江南说着眼眶有些泛红。对于她这样一个独自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打拼的女孩来说,真是太不容易了。含着泪眼环顾了一下这家小小的咖啡店,“这个店面我已经盘给别人了。”
“啊,怎么会这样,江南,你爸爸的病很严重吗?”项昕梨和江南是小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的,当时项昕梨不过七八岁,坐在妈妈的车上等她去甜品店给她买冰淇淋,她拽着一只玩具熊趴在车窗口朝着妈妈的背影张望,一不小心手里的玩具熊掉了。
车旁一个穿的有些脏兮兮的女孩子正在帮她的清洁工妈妈一起捡树叶,帮她把玩具熊捡起来还给了她,这个小女孩就是江南,她们两人就这样成了好朋友。虽然江南家穷苦,但是项昕梨却没有嫌弃,一直将她的这份情意记在心里。刚回国就惦记着来她的咖啡店看她,谁知却听到这样的消息。
“你爸得的是什么病?”一边的梁宋随口问了一声。
“是……肝癌。”江南低着头,眼泪已经经不住往下掉。
月姮有些听不懂肝癌是个什么病,略有些疑惑地看着江南,却不敢说什么,项昕梨也一时受江南的影响,气氛突然间有些沉闷,江南意识到这点,才抬头换上一副笑脸,对项昕梨说道:“没事的,就算我不能参加你的订婚礼,我也一样会为你祝福。”
江南说着起身,从咖啡店的柜台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过来放在项昕梨手中,“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愿你和沈先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项昕梨打开盒子,是一个白银吊坠,说不上精致,更谈不上奢华,只是这一瞬间为这样纯洁的友谊感动,将头靠在她身上,两人抱在一起。
“咳……时候不早了,那个不如我们撤了吧。”眼见这样的场景不得不默然,唐正有些坐不住。
江南有些无奈地笑笑,拍了拍项昕梨的肩,说道:“昕梨,你先回去吧,我也要收拾收拾,还得赶明天的火车。”
“嗯嗯。”项昕梨点了点头,眼眸中有些迷雾,说道:“要是有什么需要,你打电话给我便是。”刚一说完这句话,只听见外面“砰”地一声,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沈少阳起身跨过去打开门一看,是有辆车把项昕梨的车给撞了,因为绿光咖啡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也不怎么好停车,所以他们的车就停在路边。
沈少阳脸上一凛,目光飘向项昕梨,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便报了警。月姮吓的暗呼了口气。项昕梨刚才心里就有些难受,又看见车子被撞了,整个人都有些嫣嫣的。
“少阳,不如你先送她回去吧。”梁宋推门出来,看项昕梨的状态不怎么好。
“是啊,沈少,你先送昕梨回去,让月妹妹搭我的车好了。”唐正也朝那边看了一眼,沈少阳今天开的是跑车。
沈少阳脸色暗沉下去,让月姮坐唐正的车,他还能开车吗?恐怕开一段他就趴下了,可是总不能让唐正或梁宋送项昕梨回去。
“那这样……我就坐唐大哥的车回去。”月姮看着那边撞车的地方,心有余悸,有些担心地看着项昕梨,抬头征求沈少阳的意见。
只见他眸底漆黑,瞪着她的眼底有一种森然之意,月姮有些疑惑,他不愿意送昕梨姐姐回去吗?
沈少阳抬手看了看表,目光略过月姮和项昕梨,对唐正说道:“时候不早了,警察过来处理也有些时间,你们两个在这里等会儿,我先送她们回去。”说着便将兜里的车钥匙朝唐正丢了过来。
唐正忙伸手接住,整个人靠在梁宋的肩上一声苦笑,叹道:“哎,看来沈少对这妹妹还不是一般的珍爱,竟真把我当成洪水猛兽!”
月姮有些尴尬地笑笑,只见唐正无奈地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沈少阳。
“少油嘴了,去看看她的车吧。”沈少阳接过车钥匙,又回头对她们两人说道:“走吧。”
“嗯。”项昕梨应了一声后,便跟着沈少阳上了唐正的车,月姮看了一眼唐正和梁宋也跟了过去。
“月妹妹慢走啊,有空跟哥哥发微信哦!”唐正仍是死皮赖脸地冲着月姮挑起一抹俊逸的笑容。
“你这洪水猛兽就别蹦跶了,去看看昕梨的车吧。”梁宋忍不住摇头。
车上,沈少阳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俊逸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更加刚毅,专心地开着车。
月姮坐在后座垂着头,见他们不说话也不敢开口,事实上在外人面前她本就不爱说话,也怕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了解而露出什么破绽来。
项昕梨看了看沈少阳,刚才的事令她情绪有些低落,不一会儿手机响了响,她从包里取出来看了一眼,是江南发来的微信,问她车子的事。项昕梨回了个信息,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在包包里翻了一阵后望向沈少阳说道:“少阳,我钥匙在车上。”
沈少阳本是刚好要打方向去项昕梨的住所,脚下的刹车踩下缓了缓后,将方向打向了西云山,“车子交警估计已经在处理了,现在也不方便去拿钥匙。”
项昕梨并不是跟父母同住,而是一个人住在皇家花园小区的一栋小别墅中,房子不大,请的是钟点工,所以没有钥匙就意味着进不了家门。
“嗯。”项昕梨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今晚就在沂沁苑住一晚,“明天周末,刚好我们可以去看一下礼服。”她是他的未婚妻,在沈宅过夜也没什么不妥。
月姮努力地睁了睁眼睛,感觉路灯的光晕有些朦胧,意识也渐渐模糊,靠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015章 他需要她护着吗
沈少阳开着唐正的车一直到了沂沁园主别墅的门口。
“月姮,到家了。”项昕梨钻出车外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只见她动了动嘴唇仍是闭着眼睛。
“少爷,小姐,你们可回来了。”杜天宇听见声音便出来看看,正好看到沈少阳,对于项昕梨却有点意外,忙说道:“昕梨小姐好!”
“天宇哥不用客气。”项昕梨微微笑了笑。
沈少阳蹙了蹙眉,打开车门弯下身将月姮抱了出来,月姮靠在他怀里不经意地往他身上蹭了蹭。他只觉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抱着她的手僵了僵。
刚把她抱进厅内只见睡梦中她突然皱起眉,呼吸声也加剧,虽仍闭着眼睛,可似乎突然间变得极为惶恐不安。
沈少阳注意到她的异样,忍不住出声道:“月姮,月姮,你醒醒!”说话的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眼前有些模糊,整个身体有一种被燃烧的感觉,虽然这感觉不是特别的强烈,好像是远远地看见大海尽头的巨浪,正一点一点地朝这里涌过来。
“月姮,你醒醒!”沈少阳又忍不住晃了晃她的身体,只见她锁紧的黛眉没有一丝放松,似乎很努力地要睁开眼睛。
“少阳,月姮肯定很困了,不如你先抱她去睡吧。”项昕梨没有特别注意沈少阳怀里的人,只是从鞋柜里取了双鞋换上。
“嗯。”沈少阳对项昕梨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急切,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抱着她稳步上楼进了她的卧房,将她放到床上,感觉身上的灼伤感渐渐强烈起来,“月姮,你醒醒,月姮……”
月姮躺在床上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角,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只觉她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少阳……”她终于醒了过来。
“怎么了?”沈少阳身体有些摇晃。
“凤落剑,带我去……”月姮努力地说出几个字。
沈少阳愣了愣。“少阳,月姮没事吧?”门口,项昕梨敲了敲门。
月姮眼里露出些担忧,看了看沈少阳,他似乎并不比她好多少。
“少爷,小姐怎么了?”又传来安婶的声音。
沈少阳强忍着身上越来越强烈的灼伤感,沉声说道:“没事,安婶,你先带昕梨去休息。”
只觉门口的项昕梨迟疑了片刻,安婶说道:“昕梨小姐,你先上楼吧,可能少爷有事要和月姮小姐说。”
“嗯。”项昕梨点了点头,才随安婶去了三楼另一间客卧。
沈少阳俯身又将她抱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下楼,直奔密室,两人推开密室门,只见那把凤落剑正在架子上不停地晃动。
“放我下来。”月姮轻道了句,落地站定后扶着墙壁慢慢上前,伸手手掌从剑锋上划过,顿时一道血痕从剑身上淌下,沈少阳眼里不禁有些骇然。
月姮咬着牙,被划破的手掌有些颤抖,看着木架子上的凤落剑渐渐安定了下来,沈少阳体内的感觉也渐渐褪去,他上前一步,看了看她的手,整个手掌全部被划破,连身上也沾满了她的血。
“出什么事了?”
“是凰栖剑,凤落剑感觉到凰栖剑的气息,因此变得极为不稳定,我们必须尽快将凰栖剑找来。”
“如果……没有凰栖剑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封印在你体内,但是如果找不到凰栖剑,你便会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沈少阳盯着木架子上喂了血的古剑,只觉有些妖异。
“因为……这把剑已经沉寂了两千多年,你是这千年来第一个以血祭它的人,它已认你为主。”
“认我为主?”
“嗯,被凤落剑认主虽不是什么坏事,但是这剑有一些邪性,他与凰栖剑是一对情剑,就像一对情侣一般,想来这两把剑已经被分开的太久,凤落剑才会变得性情暴躁,伤及主人。”
“那为什么你能让它安定下来。”沈少阳的目光落在月姮的手掌上。
“原本我也不太肯定,只是刚才凤落剑异动的时候我也受到了影响,所以我猜想肯定是克图长老以锁灵咒将我封印在你体内,我身上有你的气息,所以我刚才用我的血试了一下,结果真是这样。”
沈少阳冷了冷脸,拽着她的胳膊过来,将她拉出了密室,“你该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也就是当凤落剑出现情绪时,他可以用自己的血去镇压它,因为月姮身上有他的气息,所以她的血也一样管用,这个女人脑子用浆糊做的,他一个大男人需要她护着吗?
月姮明白沈少阳的意思,只是怎么说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帮他以血祭剑也算不得什么,锁着眉又道:“凰栖剑出世,我不知道以血祭剑能镇住多久。”
“……”如果凰栖剑真在那个古剑冢中,想要拿到手也是一件难事,沈少阳没有说话,把她拉回她的卧房,匆匆下楼将药箱拎了过来,仔细地给她的伤口消毒上药。
“少阳,月姮,你的手怎么了?”项昕梨在门口见到沈少阳正蹲着细细地在月姮手掌上一圈圈地绕着纱布,不由有些惊诧。
“刚刚睡的迷糊,不小心弄伤了手。”月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要紧吗?”项昕梨步入房内,只看见她身上有些血迹。
“没事了。”沈少阳已帮她包扎好,起身说道。
“昕梨姐姐有事吗?”月姮看了看被包成粽子的手,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