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开始- 第6部分

不过……土之国和风之国离自己很远，根本管不着，也不管他事。斑慢慢放弃了统治世界的梦想了，他第一次对泉奈这么说的时候可是被泉奈笑了好久，“哥哥你在大殿上听二十多个述职会都不耐烦，最后还是用影□□顶的，怎么还会有那个耐心去管世界呀~”
——管好自己的安重、雷之国就差不多了。
他的世界远没有想象中的大，弟弟泉奈、百来号叫自己“斑大人”的族人、一些零零星星的朋友比如柱间，他的世界就这么大，守护好他们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吧。
——好好算算……自己已经是百岁的老头子了……就像柱间最后对自己说的话“要学会托付，让后代们继续完成梦想”。

斑现在越来越有耐心做一些曾经觉得是磋磨时光的事情了。
比如一个人去安重旁的深山飞涧里，收敛了所有的查克拉钓一整天鱼，自己吃掉一两条，剩下的全被九喇嘛和又旅吃掉。
听说哪里的城下町商店街有美味的金平糖，也会牵一匹马，而不是用忍足赶路去。金平糖在自己和泉奈小时候，可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东西，只能是没有任务，手里有零花钱时才能在大的集镇上买到。现在泉奈依旧很喜欢吃这些糖果，斑也很乐意大老远去给他买。
“泉奈，去汤之国泡温泉吧，听说那里的温泉对身体有益。”斑咬着醋昆布，翻着旅行社的风物志。
“可是还有工作。”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我是城主，我给你放假。”
泉奈拗不过斑，想到也很久没有好好放下工作放松，最后也答应了。

斑根本没想过和旅社的一群人挤在一起，推掉了桌上的公务，好好写起了行游路线规划。准备过来、准备过去，斑已经写了三四份路线了，但是总是不太满意。
“旅行这种事，随心所欲就好了。”泉奈收起了所有的路线规划，只留给了斑一张粗略的地图。
两人也没有带随从，带了两只“宠物”——一只狐狸一只猫就出城了。
避开所有的大路，从荒无人烟的密林山崖中穿行。对于常人来说无法行走的绝径是两人偏爱的风景，加上斑有旅行作弊术木遁·四柱家之术，两人每晚休息得很好，也没有缺乏休息的劳顿之感。泉奈甚至带上了全套的水彩，见到了别致的风景，便停下来花一天多细细描绘。
——父亲看到见到现在泉奈用水遁往桶里倒水只是为了调水彩颜色、洗笔什么的，会嚷嚷着“浪费查克拉”吧！斑总是斜靠在躺椅上，在泉奈斜背后，看他画画。后来泉奈实在见不得斑赖在躺椅上呵欠连天，便支使他去裱画。泉奈画一幅，斑就装裱一幅。装裱过程中等浆糊晾干什么挺耗时间的，本来只打算停留个一两天的地方，总是被拖成三四天。斑在期间还练成了用火遁微微加热空气烘干画作的精细活。
走走停停终于从雷之国的北方走到了南边的海岸，隔海相望就是汤之国。斑和泉奈去造船厂潜伏了三四天，偷师了造船的工艺。两人又花了一周多的时间造了一艘上面顶了个屋子的船，大部分都是斑用木遁一体成型的。普通木匠若是看了这样的没有用钉子、榫卯的船会大呼不可能吧！
斑有些晕船，在船上的小屋里头晕，不愿意睁开眼睛，恹恹地闷着。九喇嘛和又旅担起了用查克拉推船的重任。
这样的哥哥真少见，在自己面前任性地表露自己的不高兴，泉奈坐在斑的床边，拿了毛巾为斑拭去了虚汗：“要试试治晕船的偏方吗？”
斑点了点下巴，也不再翻身折腾了，平躺着等着泉奈摆弄。
“听说按住内关穴有用！”泉奈捉住了斑的左手手腕，又从被子里捞出来了另一只右手腕。……斑稍微停顿了一下，说实在的，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与自己有皮肤直贴的接触了，这种感觉怪怪的。泉奈的食指和中指并拢从手腕线开始丈量，找到了内关穴的位置，拇指尖轻轻扣住了那里用力。
“好点了吗？”
“……不知道。”斑还是闷闷的，不太舒服。
“我再用点力？”
“……嗯……！啊！太用力了！疼！”斑激灵一下抽回了手：“还有别的穴位吗……”
“我想想……还有足三里。”泉奈转了个身，扒开了斑搭在脚上的驼绒被。
“……试试。”
这下泉奈下手轻了一些，按着斑小腿肚上的穴位。才过了十几秒，突然斑又把腿缩到了被子里。
“我太用力了？”
“……不是。”
“那是怎么了？”
斑停顿了三秒才慢慢回答：“……痒得不行。”
“……”泉奈看着斑的臭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圆圆的杏眼笑得眯了起来，卧蚕特别明显，拉长了在眼睛下面显得格外可爱，斑想起来了泉奈小时候的笑容，和现在一点也没变。见状，斑伸过手臂，一下子把泉奈揽了过去，头埋在了泉奈胸口，顺势把泉奈带到了床上被子里。
“陪我睡一会……还是有点头晕……”
泉奈也不再用偏方折腾了，把外衣拱掉，钻进了被窝，拉好了被角。

九喇嘛在船尾趴着，用查克拉推着水让船向前。猫又又旅趴在甲板上，仰着肚子晒月光。
“又旅，该你推船了。我困了，要睡觉。”
“这么好的月色……我也困。”
“别骗人了，你可是昼伏夜出的。……你想阿修罗吗？”
“哈？”又旅翻了个身，看了九喇嘛一眼。
“阿修罗，老头的儿子！”
“不……我才不怀念傻兮兮的阿修罗，那些变着花的封印术，全是阿修罗弄的。我讨厌被封印，为什么因为我们手握力量就要被压制！他嘴上说着好听‘相信、相信’的漂亮话一套一套，怕是一直提防着我们。”
“阿修罗他也是担心我们的力量失控伤害到……”
“他封印了我们是事实，我们被视作兵器差点被剥夺理智也是事实。”猫又转过身，轻快地一跃跳到了船头，不想跟九喇嘛再说这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首页系统给的封面，有点不明白，或者说惊喜？





第8章　旅行
第八章
到了汤之国，两人找了家独院的山间温泉旅馆落脚。山上的气温低一些，飞雪从山上扑簌地下，盖在地上落的层层叠叠红叶上。泉奈一向不耐冷，已经找出了炭炉，温着从山下集市打来的烧酒了。烧酒据说是从山溪的源头处取水，用当地的糯米酿制，清甜爽口，后劲还有些大。
斑被泉奈差去山下的集镇买东西。这个集镇还是比较有名的旅游出名的镇，商贸发达。来往商贩和本地人的交易大多已经不用碎银了，而使用起了“纸钞”，而且随着交易商家都会开具□□，斑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打听了一番，原来是为了好统计税赋，上面要求每一笔正规店里的交易都必须开具。
斑在店里瞧上了一件獭兔毛皮缝制的纯黑色羽织，给泉奈买了回去。结账时发生了点小意外，老板跟他说想要开具一张比实际售价高一倍的价格□□，但是实付还是只需要原价。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不过斑也答应了。
回去之后，斑跟泉奈说起这件怪事，泉奈倒是若有所思。
“我大概知道其中一些关窍了。汤之国因为稳定的市场气候，很多人用纸钞而不是金银，一部分来路不明的钱大概会用这种方式流入汤之国的市面上吧。这倒是要提醒分管财务的家臣们注意一下了。”
“唔……听起来是一些角落里见不得人的事。”
“对了，哥哥买了些什么回来？”
“给——”斑从油纸袋里拿出了羽织：“你不是说有点冷吗。”
泉奈把羽织穿在了身上，钻到了被炉里：“——嗯，谢谢哥哥。还有呢？”
“红鲷刺身和一些寿司。”
“这么冷的天还有红鲷？”
“据说是靠近温泉的水温比较暖的河里有。”

酒盏很浅，又旅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里面的烧酒，没一会儿钻到被炉里，大概是醉了，打起了呼噜。
斑和泉奈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看着旅馆送来的小报。
“这个！真是厉害啊。汤之国的公主和水之国大名继承人的婚礼，用了数千门礼炮……世道和平得做起爆符的人都去做烟花了~对了，哥哥想要结婚之类的吗？”
斑抬头看了一眼泉奈：“没有。怎么说起这个了？”
“每年都有临城的公主托人来询问……关于结亲的事情。不过哥哥你一直连女朋友都没有……嘛，所以我自作主张推掉了她们的来访。”
“倒是你，奈奈，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
“哥哥在我前面还没有结婚呢……而且……养尊处优的姬君们大概是谈不拢的吧。”
“……嗯。我已经订好了，过年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把族长一职和城主之位给镜。”
“哥哥？你是认真的？”
“嗯。族里的麻烦事我不想管了，真是麻烦。”
“哥哥这么早就退职了，那我也退下来好了。族里的年轻人们都能独当一面了，差不多也该他们上了。”
“喔？意下是我们已经是老头子了？”斑想我这个真老头想退休倒是正常，但是泉奈还很年轻啊。
泉奈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当然啦，就是这样。我很期待退休生活呢~想住在平安风格的房子里，以竹和蒲草制的帘幕为墙，庭院里有果树和池塘是最棒的了。想想看曾经的日子，真是……世事难料。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会在暗处挥刀，可能第二天就一瞬疏忽殒命于血色战场上，每一日都当做人生最后一日来珍惜。哪里奢望过像现在这样缠绵时光哩。要说哥哥身为族长做的第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就是带领我们回迁了和平的北方。”
“想知道我自认为做的最了不起的事情是什么吗？”斑听了泉奈的一席话，心中颇为触动，叹了一口气。
“什么？”
斑瞬息打开了写轮眼，与泉奈对视。不设防的泉奈，一下子被拖入了以斑记忆为底编织的回忆。
回忆起始于扉间以飞雷神斩重伤了泉奈，泉奈向哥哥移植了眼睛。
——哥哥的回忆？
之后并不是泉奈所知的议事厅会议，斑带领全族搬迁，而是……自己重伤身亡，与自己所知的发展不同。
与千手握手言和，众叛亲离，死于挚友刀下，无限月读的幻梦，被辉夜姬的意志化身暗算……
泉奈被抛出回忆后，冷汗直流，胸口如有千钧的巨石所压——他不知道该对斑说什么，回忆里的世界太残酷了。斑倒是挺平静：“我这次做过的最了不起的事情，就是守护了你。”
“我常想，今生是否只是黄泉之国让我安息的幻术。你好好的陪在我身旁，族人也相信我带领的和平道路，不曾失去挚友柱间，罪魁祸首辉夜姬之子黑绝被封印，大概这就是我在无限月读中做的梦吧。”

泉奈最近神经有些紧张，自从他知道了斑那些荒诞的回忆后，便时时刻刻都觉得斑有一种异常的游离感——就像哥哥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无声无息地离开自己一样。
人生在世的理由大抵都是有心愿未了的。农户有着丰收的心愿，便努力耕作；商人有持金万两的心愿，便全力经商；小孩子们有变成大人想要成长的心愿，便好好吃饭吸收营养；士官们有治理一方土地的心愿，便饱读经典研习政令……
斑曾有创造一个和平世界的宏愿，那个可笑的无限月读失败了，现在的雷之国、安重倒是实现了他的梦想。
——哥哥……心愿已了，还有什么东西能牵挂住他呢？还有之前，认为世界是黄泉的幻术，这是怎样的心情？总觉得这样要失去他了，他不再会陪我说笑，只是隔得远远地看着我就心满意足。好似……向死而生。曾经为祈愿所抛弃，陷于绝望的泥淖，又从死亡的灰烬中复生，在希望中活着，无惧死亡。
泉奈从旁悄悄观察着哥哥斑，斑看着露天剧院上的狂言表演，但也只是看着，怕是没有认真看，与人群中爆发出的大笑格格不入。这还是泉奈硬把斑从旅舍里拉出来玩的。

算着时间，这个时候正好能赶回去过族里的新年，两人倒是没有拖沓，不消六七天就半用忍足赶回了安重。
泉奈分好了一路沿途准备的手信，也当做是准备给关系比较亲近的族人的新年礼物了。
今年各个分家来主城安重拜见时，明显多了一群小不点。一个一个小鬼讨要糖果时甜甜地叫着“泉奈大人~泉奈大人~”，泉奈准备了许多的糖果，没几天就散完了。斑倒是因为是族长挺严肃的，没被这些小鬼骚扰。
从分家来的公主们，十多岁的，被哥嫂们带着，一一来走访。他们一暗示泉奈倒是懂了，他们在试探斑和他有没有结亲的想法，泉奈苦笑着推辞了他们，但也明确地拒绝了。斑倒是在几个亲近的族人谈话里，用不想让所谓“宗家”、“分家”血脉这种东西束缚了家族发展，让真正的能者带领家族这类说法，冠冕堂皇地结束了话题，顺便把下一任继任者是镜的决定宣布了。
这么一下来，镜在安重的行馆倒是快被踏破了。
“真是困扰……”泉奈在天守的瞭望台上，望着城下叹着气。
“？”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