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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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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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状元夫人。”

    梁心铭恍然大悟,立即拜谢道:“微臣谢贵妃娘娘。”又让李惠娘和朝云叩谢皇恩。

    李惠娘喜出望外,激动不已:梁心铭刚荣登皇榜就得到皇帝青睐,并赏赐这许多东西,这份荣耀可大了!

    送走传旨太监,众人喜气洋洋进内院。

    李惠娘先和乔婆婆在书房摆了一桌酒菜,让梁心铭陪赵子仪吃酒,她则清点那些御制点心,分出几份来,分送赵子仪和乔老爹夫妇等人,让大家都粘带些皇恩。

    乔婆婆喜得直念佛,感激不尽。

    流年伺候小朝云吃点心,小朝云瞅人不注意,悄俏喂了一块给蓝妞吃了,小声问狗儿:“好吃吧?”

    蓝妞兴奋地“汪汪”叫,还要吃。

    小朝云瞥了李惠娘一眼,不敢再喂它了。这可是皇上赏给爹爹的,好贵的,好好吃的,娘亲自己都舍不得吃,她却喂了蓝妞一块,回头娘亲知道了,肯定要骂她。

    “流年哥哥,你也吃。”朝云软声对流年道。

    “姑娘先吃,我的等吃完了饭再吃。再不留着明天吃。姑娘吃了这块也别吃了,不然吃不下饭去。”流年细心地用帕子擦去小女孩嘴角的点心渣,一面说着自己的打算。这么好的点心,当然要收起来慢慢吃了。

    “嗯,留着明天吃!”朝云忙附和他。

    梁心铭微笑看了一会孩子,转脸让赵子仪道:“赵兄吃菜。小弟在皇宫吃饱了,这会子没胃口,就陪赵兄饮酒。”

    赵子仪笑道:“那这些好菜岂不都便宜我了?”

    当下也不客气,放开怀吃喝起来,一边吃,一边和梁心铭天蓝海北地闲聊。

    梁心铭看着赵子仪转开了心思:

    她虽中了状元,是官身了,可是身边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一般的官员,文要有能出谋划策、能写会算的幕僚,武要有能惩奸除恶的护卫,她只有孤家寡人,家事同惠娘商议还行,外面的事就不行了。

    赵子仪身手不凡,又有英雄气概,若肯帮她再好不过了。然越是有能力的人,越不会轻易依附别人,她现在毫无根基,年纪又轻,赵子仪肯跟她吗?他与王亨是好友,王亨有能力家世又显赫,他都没跟着王亨呢。

    她思来想去,决定先试探试探他。

    赵子仪见梁心铭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然后低下头去;想了一会又抬眼,又看自己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先还没在意,反复几次后,终于无法忽视,纳闷又不自在。

    他只觉得梁心铭那张脸光芒四射,还有那双秋水朦胧的眼睛,睫毛扑闪几下,便晃得他眼发晕。

    他忍不住问:“贤弟可有什么事?”

    梁心铭道:“是有点事想问大哥。”

    赵子仪道:“贤弟请讲。”

    梁心铭问:“大哥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赵子仪道:“这个……暂时还没有。”

    梁心铭道:“小弟倒有个打算,若能实现,到时想请大哥相助。”

    赵子仪爽快道:“好!”

    梁心铭道:“大哥还不知什么事呢,就一口答应?”

    赵子仪笑道:“总不会是为非作歹的事,只要不违法,做什么都行,横竖我一向萍踪浪迹,闲着也是闲着。”

    梁心铭大喜,笑道:“那太好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对饮,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更以后。梁心铭忙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有些倦了,用手掩着口打了个哈欠,眼中立即浮上一层水光。

    赵子仪见状,忙要结束,让她休息。

    梁心铭却拦住他,说今天要跟他畅谈一宿。她喊惠娘泡茶来,她以茶代酒,继续陪赵子仪喝,一面请他说些在外游历的见闻、各地的风俗人情经济等。

    她不想去睡,因为她记挂王亨那边,与其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如拉着赵子仪陪聊天。

    赵子仪便挑了些有趣的经历说了。

    梁心铭听着听着重视起来,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便取了纸笔来,挑自己认为重要的地方风俗和人情经济记录下来,增加对大靖国情的了解。

    赵子仪见她这样认真,也重视起来,说详细了许多,内容涉及地方官员的官声名誉、民风民情、地方农作物特产、地形地貌、干旱水患等等,直说到四更天。

    梁心铭发挥速记功能,整整记录了三十多张纸。

 第123章 夜半惊魂和守护

    赵子仪对她的敬佩又增加一分,就凭她这份用心,便知她与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儿不同。因见她又打了个哈欠,杏眼更加朦胧,忙劝道:“这才说了一个州呢,还有许多地方没说呢。我看贤弟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就说到这,等明天晚上再说吧,反正为兄一直住在这里,有的是机会。”

    梁心铭也确实困了,便笑道:“这样也好。都是小弟急切了些,缠的大哥觉也睡不成。”

    赵子仪笑道:“这算什么,我在外时常熬夜的。”

    于是两人便散了,各自回屋歇息。

    梁心铭睡下便后悔了,因为熬过了头,瞌睡跑了。

    她又惦记王亨那边,虽然她已经做了周密安排,但不排除情况有变。这个变数是王亨,还是东方倾墨,亦或者其他什么人,她都拿不准。她脑子里一时出现王亨和王谏争吵的情形,一时又是他和孟清泉拜堂的情形。

    如此患得患失、辗转反侧,好容易朦朦胧胧睡去,转眼却又回到黄山中,一只凶恶的斑斓猛虎向年仅十二岁的她扑过来,一口咬掉了她的脑袋。她清晰地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疼痛,还有头和身子分离的断裂感,眉眼陷入一个黑暗的所在,被一条热乎乎的带着倒刺的大舌头搅拌、翻滚,搅得晕乎乎的,然后被锯齿“咔嚓”咬碎,疼痛也四分五裂。身子却还在外面,腿脚能感受到山中的凉意和微风。

    她肝胆欲裂,“啊——”一声惊叫,冲破寂静的春夜。

    李惠娘立刻醒了,急忙推她,“夫君,夫君!”

    梁心铭浑身一震,惊醒过来,感到后背都是冷汗,脸上也凉凉的都是泪,一面剧烈喘息着,惊魂未定。

    李惠娘一面下床点灯,一面问:“怎么又做噩梦了呢?这几年都好好的,今儿大喜日子,怎么反倒发梦呢?”

    梁心铭无言,静静回想梦中情形,头和身子分开是那么清晰,真是太邪门了!想到这,她忽然觉得不对,感觉自己右手正掐在自己脖子上,掐得死死的。

    靠,她不会睡梦中也是这样掐着的吧?

    难怪觉得一口气连不上来、头颈分家了呢!

    她长长出了口气,翻身坐起来,平复心情。

    正在这时,忽听窗外有人低声叫:“贤弟,贤弟怎么了?”是赵子仪的声音,那一声叫竟然惊动他了。

    梁心铭急忙道:“赵兄,我没事。”

    她急忙下床,披了件衣裳走出去。

    赵子仪回屋后,倒头才睡了一会,就听见内院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恍惚是梁心铭的声音。他是习武之人,反应灵敏,当时翻身跳下床,套了一件衣裳便出来了。

    他站在二门外,再仔细倾听时,又没有声音了

    他想起梁心铭会试时被人诬陷、围攻的情形,再想她今天高中状元,到底还是不放心,轻轻一纵身,攀上墙头,翻进内院,借着月色仔细查看院中。没发现异常,却听见上房屋内有人低声说话,便走到窗户下问了一声。

    梁心铭开门出来,见赵子仪站在当地,忙过去抱歉道:“害大哥担心了。我做噩梦了。小时候被狼吓过,偶尔做噩梦会惊叫。今天太高兴了,睡不踏实。”

    赵子仪恍然道:“原来这样!”

    梁心铭又将自己睡梦中掐着自己脖子的话告诉他。

    赵子仪听了呵呵大笑,忽然醒悟这是凌晨时分,急忙收声,压低声音安慰她道:“别怕,为兄就在前面。我是练武的人,一点动静都能听见,贤弟只管放心安睡。”

    梁心铭道:“小弟有福,竟能得大哥守护。”

    赵子仪忙道:“应该说为兄有福才是。贤弟这个状元在这宅子里住一遭,这屋子可就沾福了。”

    梁心铭也笑了,又同他闲话几句,才分头回屋去睡。

    李惠娘低声问:“可好些了?”

    梁心铭道:“好了。睡吧。”

    惠娘便吹了灯,两人重新躺下。

    躺下了,一时都难以再入睡。

    静了一会,李惠娘轻声问:“你……可是因为那张喜帖难受?”她昨天接到喜帖时,也很愤怒。

    梁心铭这做恶梦的习惯,在刚到李家时,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在惠娘和李松原的细心照顾下才慢慢好了。今日定是受了刺激才复发,而能刺激她的只有王亨了。

    梁心铭没有回答,因为被惠娘说中了。

    她眼前浮现王亨的面容,无奈地发现自己对他很紧张,倘若他和孟清泉完婚,她必定再受打击。

    她在心中警告道:“老阎王,你最好帮他把这个麻烦给解决,千万别挑战本官的底线,否则有你好受的!”

    ※

    再说王亨,回到家立即被叫去老太太的瑞萱堂。

    瑞萱堂内,老太太歪在软榻上,王谏和王夫人坐在左右,静等王亨,除了他们,下人就只有棋妈妈在旁候着。

    王谏俏没声地将所有喜帖都发了出去,然后准备当着全家人的面,把这事告诉王亨。王夫人和老太太都觉得不妥,怕王亨翻脸不认人,当着许多人下不来台,所以将下人遣了出去,若他不答应,也好劝慰教导。

    王亨已经知道消息了,自然不懵懂。

    他进来后,挨个拜见三位长辈,然后也不落座,就站在那问:“祖母和父亲母亲唤儿子来,有事吩咐?”

    王夫人亲切招手道:“来,坐下说话。”

    王亨道:“谢母亲。儿子还是站着吧。”

    王夫人神情一僵,和老太太对视一眼,老太太便和颜悦色道,已经择定四月初二替他和孟清泉完婚,喜帖都发出去了,问他可有什么特别要请的人。

    老太太说完,王谏紧张地看着儿子。

    王亨轻笑一声,也不说话,低下头,从胸前掏出那一对血玉鸳鸯,轻轻摩挲玩弄,仔细观看。

    王谏等得忍无可忍,喝道:“婚事自有人安排,你只等着拜堂就行了!”他想强硬行使父亲的权利,懒得再问。

    老太太忙道:“是他成亲,怎么也要听听他的意思。安泰,你可有什么想法?早告诉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王夫人也忙道:“正是。成亲是大事!”

    王亨这才抬头道:“儿子已成过亲了。”

    又是那句话!

 第124章 坑爹的儿子

    王谏额头青筋乱跳,质问道:“那天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所以为父才与孟家商量的,为何又出尔反尔?”

    王亨道:“儿子什么时候答应了?”

    王谏道:“前天晚上你妹妹恭喜你,你说‘同喜同喜’,这不是答应了又是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喜事?”

    王亨道:“父亲误会了,儿子说的是梁心铭中状元。”

    王谏愤怒道:“人家中状元与你何干?”

    这该死的逆子,真与梁心铭不清不白!

    王亨道:“怎么无干!儿子被人诬陷泄露会试考题,这罪名有多大,难道父亲从未放在心上?梁心铭中了头名状元,便证明儿子是无辜和清白的,洗刷了儿子的冤屈,免除了一场滔天大祸。难道这还不算喜事?”

    王谏瞪着他,一句话也驳不出来。

    论辩驳,他是无论如何也辩不过儿子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他的悲哀!

    老太太急忙打岔,把话题拉了回来,再说婚事,和王夫人轮番苦劝王亨成个家、绵延子嗣。

    王亨坚持说,他已经有妻子了。

    老太太无奈道:“安泰,馨儿已经去了!”

    王夫人也劝道:“就算是妻子亡故,丈夫守孝一年也算尽到情义了,何况你已经为她守了六七年,也该再娶了。”

    王亨道:“别说儿子没有再娶的念头,就算儿子想要女人,也只会纳妾,不会再娶!”

    王谏再也忍耐不住,霍然起身,抬手指着王亨鼻子道:“逆子!你敢忤逆长辈?”

    王亨也收了懒散神态,正言厉色道:“父亲这话儿子不明白,也不敢当。十一年前,儿子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家用八人抬大花轿将馨儿娶进门,三媒六证齐全,馨儿是儿子正经的嫡妻。更不用说馨儿对儿子有大恩,为了帮儿子治病险些丧命。在儿子心中,馨儿是我唯一的妻子,虽阴阳相隔,此情不渝!任何人都别想占据她的位置!父亲要儿子再娶,是父亲背信弃义,何来儿子忤逆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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