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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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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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有丫鬟值夜,为了不惊动她们,王亨和林馨儿猫腰行走,快速闪过去……

    没有“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感觉,也没有各种规矩束缚,林馨儿在新婚之夜跟着小新郎穿过游廊,越过庭院,进入花园,过了石桥……王亨一路走,一路对她介绍王家的建筑和各人住的方位。进入园内,又向她介绍园中的景致:这是什么亭,那是什么轩;这是牡丹,那边是海棠和芍药;这条水通向前面的湖,湖里的荷叶刚抽出来……

    他们就像小精灵,无拘无束地扑入春夜的怀抱,感受春夜美好的气息,和郁郁勃发的生机。

    直到两人站在王家的库房内,林馨儿还如做梦一般。

    她感到,这个小夫君就像个神偷,王家这些门、窗被他视若无物,那开门、越窗的手段,哪里像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子孙,倒像下九流的鸡鸣狗盗之辈!

    她没有忽视这不正常的一点。

    这是很重要的线索!

    王家的库房内琳琅满目,壁架上放了无数珠宝,王亨看也不看,径直拉着林馨儿在地毯上坐下。

    他指着地毯上的紫檀木盒对她道:“这是父亲派人从京城送来的。里面有一样很珍贵的东西。父亲说,只要我能开了这个盒子,就把它送给我,而且另外答应我三件事。我已经琢磨几个月了。这几天我有了些头绪,打算今晚一鼓作气,把它开了,里面的东西送给你。”

 第11章 白首之约

    林馨儿一看,古朴的盒面上有一组数字。

    她问:“什么东西这么难,想了几个月?”

    王亨就告诉她:这些数字是按一定的规则排列的,现在打乱了,只要他寻找出规律,将数字复原,合上了里面的机关暗锁,就能打开了。

    林馨儿恍然大悟:这有点像她前世玩的数字魔方,或者九宫格数字推理运用在机关暗锁上。

    她疑惑地问:“你解过吗?”

    王亨道:“解过。我常玩。”

    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本我不喜欢这门亲事。父亲和母亲就说,只要我能解开这个盒子,亲事就作罢。我一直没解开,所以……”所以才不得不娶她!

    林馨儿道:“那你今晚要解开了呢?”

    难道要把她给退回去?

    当然,那样也挺好。

    聘礼就不用退回了。

    王亨道:“里面的东西就送你。”

    林馨儿为他的不坚定叹气。

    王亨不再同她废话,就对着盒子苦思起来,时而拨转一下数字;而林馨儿则满屋子乱转,置身于一座宝库中的感觉并不好,这些东西不拿出去,始终是死物、废物,若她偷一两件出去,只怕也没那个福气享受。

    所以,她挺没劲的。

    最后,她还是在王亨身边坐下,看他做数字推理。原本她不想看,是怕自己忍不住提醒他,会露了马脚;结果她认真看了一会,发现人家玩的级别根本不是她能操作的。

    她震惊不已——

    这孩子的聪明,简直逆天!

    她越来越觉得,他像个谜。

    原以为会煎熬,然一夜很快过去了,不知王亨是被新婚大喜刺激了还是怎的,大约凌晨时分,他终于打开了盒子。

    那一刻,林馨儿也激动万分。

    “快看看,是什么!”

    静夜中,她本能压低声音。

    王亨小心掀开盒盖,里面不是一览无余的,而是又分为三层小抽屉。他拉开第一层抽屉,取出一块极品血玉,下面附有一张图纸。那是一对交颈鸳鸯,有机关可以拆开,交合部分就在颈部。若胡乱拆解,容易将鸳鸯脖子掰断了。

    王亨照着图纸,反复试了几下,才欣喜地将玉鸳鸯递给林馨儿,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这对鸳鸯送给你。你可收好了。我们要像他们一样白头偕老的!”

    林馨儿猝不及防之下,愣住了。

    明明是孩子气的玩笑话。

    为什么这话让她想落泪?

    不是因为这极品玉鸳鸯珍贵,而是他努力了几个月,又在洞房花烛夜研究了整整一晚,才打开了魔方宝盒,取出里面的东西送给妻子,这番心意,超过了任何爱的表白!

    别说他还是孩子,这话不能当真。

    就因为是孩子,不掺杂任何杂念,才纯真。

    林馨儿下意识地就接过鸳鸯,胡乱问道:“都给我一个人?不是我们一人一只吗?”

    王亨很内行道:“我们在一起,当然鸳鸯也要在一起。要是我们分开了,就一人留一只。——当然不能分开!”

    林馨儿看着男孩,不知说什么才好。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好像都挨不上。

    王亨又去开第二层,又取出一只玉鱼莲坠,长身小头无鳞。鱼身弯成弧状,昂首,尾上翘,有六片鱼鳍,都刻有细阴线。鱼身旁伴一荷叶,长梗弯曲,盘而成环,可以穿绳。

    “这也给你。戴着玩。”他道。

    又拿出一个金玉海东青啄雁,他自己要了;剩下的珍珠宝石等,反而没让他看上眼;最后一层是一本古籍,他翻了翻,欢喜极了,塞进怀里,然后连盒子都交给林馨儿。

    “走!我们去做第三件事。”

    他兴奋地拉起林馨儿。

    还有第三件事?

    林馨儿不禁嘻开嘴,期待起来。

    两人将紫檀宝盒送回新房,这次是大摇大摆回去的,惊得丫鬟们大眼瞪小眼,她们还正等小主子起床呢。

    王亨不理她们,让林馨儿把盒子放下,对她道:“新妇嫁过来,要洗手作羹汤。我们去厨房做饭去。祖母和母亲教养我很辛苦,不知费了多少精神。我之前还为亲事跟母亲发了脾气呢,惹她难过,很是不该。现在,我们为她们做早饭,一是孝顺长辈;二是感谢母亲为我娶了你。”

    林馨儿摸着他脸笑道:“真是好孩子!”

    她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身份,调戏起人家来。

    王亨却很开心,冷不丁地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林馨儿气得也亲了回去。

    两人打闹成一团,笑声飘出新房。

    ……

    厨房内,王亨将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大厨师为他们烧火,他和林馨儿亲自动手做早饭。揉面、切菜……一番忙碌下来,两人头脸都沾满了白粉,跟花脸似的。

    好在林馨儿会一点厨艺,在王家大厨的指点下,终于做出了一顿不太难看的早点,用食盒装了,亲自送去老太太那。

    路上,林馨儿问:“你们家新郎都要陪新娘下厨吗?”

    王亨道:“不是。我自己要陪的。”又解释道:“你头天嫁来二天就下厨,祖母和母亲肯定更加喜欢你。”

    林馨儿没想到他居然能考虑到这个,心又是一动,诚心诚意道:“谢谢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王亨道:“你是我妻子呀。”

    林馨儿道:“骗人!昨天你还说不想娶我的。”

    王亨嘻嘻笑道:“那我还不是娶了。”

    林馨儿“哼”了一声,甩开他手。

    王亨也不强她,眼珠一转,道:“馨儿妹妹,等下我带你去湖上玩。荷花池里引了温泉水,都开花了呢。还有,我养了一条狗,会放羊,会打猎,咱们去后山……”

    林馨儿不争气地瞪大了眼睛。

    一时到了王老太太的瑞明堂,进去后,林馨儿留心往上一看:有慈祥的老婆婆,有中年贵气的贵妇,有年轻美貌的小姑娘……满屋花团锦簇、珠围翠绕。

    “祖母,我把盒子打开了!”

    王亨一进门就大声宣告。

    “真打开了?”老太太很不信。

    王亨就将他新婚之夜开盒的壮举说了,又说他已经将父亲送的血玉鸳鸯送给了馨儿,他们要白头偕老;然后又说他和馨儿亲手做了早饭,孝顺祖母和母亲。

 第12章 夫妻对面

    林馨儿以为:老太太和王夫人知道了他们新婚夜的荒唐举动,肯定不高兴;而王亨是孙子,舍不得责罚,然后她这个刚进门的小媳妇就跑不掉一顿罚了。

    谁知,老太太和王夫人听了王亨的话,喜出望外。

    林馨儿还没敬茶呢,就被老太太搂在怀里,百般怜爱,又对众人道:“这小模样,我一瞧就喜欢。”

    王夫人也温柔地问林馨儿可习惯,想不想家等等;又说她陪着王亨熬了一晚上,待会回去要补个觉,别累着了;又问她爱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并叫伺候的人来吩咐:就照少奶奶喜欢的口味去做饮食,少奶奶年纪小,不许拘束她等等。

    兄弟姐妹们也围着林馨儿问长问短,很是新奇。

    林馨儿自认为有些眼力,怎么看他们都不像虚伪敷衍,个个眼中都充满善意欢笑,心中很是疑惑:难道她运气真有这么好?前世被天妒英才,这辈子老天补偿她了?

    王亨很喜悦地显摆道:“祖母,馨儿可聪明了!”

    林馨儿想自己现在是孩子,须得率性一些才像,便坦然道:“我在我们村是最聪明的,没想到你更聪明。唉,难过!”

    众人愣了下,轰然大笑起来。

    老太太搂着林馨儿笑出了眼泪,对王夫人等人道:“看他们小两口和睦,我就放心了。”

    王夫人用帕子在眼角轻试了下,感慨道:“老太太说的是。只要他们相亲相爱,我便是即刻去了,也能瞑目了。”

    不对!

    肯定不对!

    林馨儿敏锐地嗅到这其中有隐情。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林馨儿百思不得其解。

    等敬茶时,各个长辈都有见面礼,连姐妹都送了见面礼,林馨儿收礼收的手软,真是胆战心惊!

    人生,可不可以别这么完美?

    她感觉自己消受不起呀!

    就好像在前世用信用卡买东西,事后都要还的。

    ……

    从前的林馨儿有多欢乐,现在的梁心铭就有多痛苦和仇恨,两者成正比,面对王亨,她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

    一般人紧张或者激动时,总不由自主攥紧拳头;梁心铭为了不让人看破自己的内心,故意撒开两手,可是这没有用,她垂在身侧的手掌依然在微微颤抖。

    王亨看见梁心铭,同样浑身一震,双目亮得吓人,眼中惊雷滚滚,身子原本坐得有些散漫,这时也坐正了,把上身微微前倾,紧紧盯着梁心铭,喃喃道:“馨儿……”

    众人见他一见梁心铭就变脸,都奇怪。

    吴知府则自以为清楚内情,很得意,刚要说话,王亨已然回神,又盯了梁心铭一眼,才颓然放松,往后一靠。

    他一直不相信林馨儿死了,可即便馨儿还活着,女大十八变,再变也变不成男人!若在其他场合,他或许会怀疑梁心铭女扮男装;但梁心铭是乡试的秀才,刚得了解元,明年还要参加春闱,谁敢女扮男装参加科举?

    “你就是梁心铭?”他声如玉石,只是懒懒的。

    “正是。门生见过座师。”梁心铭强行摒除一切杂念,坦然上前,躬身见礼,温润如常。

    “且慢,别急着认‘座师’。”吴知府皮笑肉不笑道,言下之意你还不知有没有资格得解元、叫座师呢。

    梁心铭并不反驳,也不询问,就站在那。

    吴知府对王亨抱拳道:“王翰林,梁秀才这解元的功名恐怕作不得数。他在命案中的嫌疑尚未洗清。当日为他作证的人又想起一些新东西;还有豆腐西施,也有隐情……”

    王亨道:“哦?这个本官可要查清楚,否则无法向皇上交代——”吴知府兴奋极了,正要说“正是如此!”就听王亨下面又说道——“那就劳烦大人带本官去命案现场查看一番,到底怎么回事。”说完起身,招呼众人,“大家都去,好做个见证。你也去!”他拿手一指梁心铭。

    梁心铭躬身应道:“是。”

    吴知府愕然,不是该唤证人上堂吗?

    只要证人上堂,把新的证词供认出来,就能推翻梁心铭无罪的结论,给她定罪。为何不传证人,反而要去看现场?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案发现场还有什么可看的?

    之前他向王亨暗示,王亨并没有异议啊!

    吴知府不知王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不甘心。

    最后,想到那第二名的孟无澜也算是王亨的表兄,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吴知府胆子大了些,壮胆道:“安泰贤侄!”

    王亨猛回头,冷冷地瞅着他,道:“怎么,大人觉得本官不该去查看?”抬手指着梁心铭,“他可是本科解元!大人说他杀人,本官身为徽州主考官,不该弄个明白?”

    吴知府心慌道:“不是。那证人……”

    王亨不容置疑道:“回来再听大人提审证人!”

    吴知府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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