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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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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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散后,王谏回到自己屋,细想刚才王亨的表现。若说儿子回心转意,他是万万不信的。越是不信,越是担忧。

    他连夜叫来大总管吩咐:明日请孟家人来商议婚期,先将喜帖发出去,将婚事坐实,叫王亨无法反悔。

    他想,王亨再无顾忌,也不会置王、孟两家的名声和体面不顾。这喜帖发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吗?既然收不回来,只好成亲。谁让他对妹妹说“同喜同喜”的!

    王夫人想想儿子那脾气,觉得不妥。

    无奈,王谏执意要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这个词用在这很不当,他可是父亲,却不能做自己儿子的主,他每每想起来便觉羞恼。

    按下王家行动不提,再回头说状元楼内的宴会。

    王亨走后,众人继续击鼓传花、饮酒说笑。

    虽然还像之前一样热闹,梁心铭却再也提不起兴致,面上和众人说笑,心中不断回想王亨说过的话:

    “只要我活一天,就保护她一天。”

    “今生今世,与她不离不弃。”

    “她永远是我妻子,一直在我身边——”

    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他刚才的表现,好生奇怪。

    散场后,她与赵子仪一道回家。

    大门口挂着灯笼,点亮家的温馨。

    “朝云,爹爹回来了!”她进院就叫。

    “爹爹!”朝云从屋里跑出来,牵起她一根手指头,父女俩一块进屋,蓝妞跟个毛线球似得在后滚动。

    梁心铭换了衣裳,惠娘打了热水来,她又洗了把脸,然后一家人去书房。梁心铭抱着小朝云坐在炕桌边教她认字,李惠娘坐在对面做针线,室内安谧温馨。

    李惠娘却发现,梁心铭有些心不在焉。

    惠娘不用猜都想得到,肯定是因为王亨!

    小朝云眼皮打架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惠娘将针线篮子收拾了,起身道:“我带她睡去了。你呢?”这么问,是觉得梁心铭还不想睡,因为她有心思。

    果然梁心铭道:“你先睡,我再等会。”

    说罢也起身,抱着朝云送到卧室去了。

    待那对母女睡下后,她才重新回到书房,将灯花剪了,灯火拨亮些,然后把烛台端到套间内,放在书桌上,自己在桌后坐了,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

    翻了一会,又“啪”一声合拢。

    “林馨儿,你究竟想要怎样?”梁心铭自问,“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是要做官的人了,为了那小子整天纠结,还怎么做官?就这点出息,还想跟男人比!”

    她命令自己,今晚必须做出决断。

    她便模拟问答,梁心铭问,林馨儿答。

    首先她问自己:“假如王亨是真心爱你,这些年未娶是因为忘不了你,而不是什么心魔未除,你可愿再给他一次机会、跟他和好?”

    她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愿意!”

    她的夫君,谁也别想抢走。

    孟清泉,你哪来的回哪去!

    然后,她又问自己:“那你现在要与他相认吗?”

    她又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

    当年,她是王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又对王亨有大恩,尚且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现在她女伴男装,顶着梁心铭的身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官场凶险,如履薄冰,若是被人知道她女伴男装,只怕要灰飞烟灭!

    她绝不能冒这个风险。

    她死不足惜,不能连累惠娘和朝云。

    吃一堑,不能长一智,岂不蠢死了。

 第103章 神医诊脉

    王亨想要与她破镜重圆,不让她看到真心和诚意,她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别的不说,吴繁对梁心铭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与林馨儿有关,王亨难道不该去查明?

    不然,光说几句深情的话就够了吗?

    想要找回林馨儿,努力吧夫君!

    最后,她再问自己:“那你就这样按兵不动?”

    她又否认:“当然不是。”

    她向来喜欢占据主动,形式不利的时候才会被动等待。眼下形式对她很有利:王亨在明,未知对手在暗,她也在暗。她可以借助王亨门生的身份,暗地里追查当年的事。

    三个问题回答完了,她心中也明朗了。

    继科举入仕这个目标之后,她又添了新的目标:查明当年林馨儿被虎吞噬的幕后真相后,夺回夫君!

    当然,后一条建立在王亨对她真心的基础上。

    若他再敢三心二意、对她无情,哼……梁心铭微微一笑,伸开手掌,细细观看,轻声道:“你大可试试!”

    既做了决断,也确定了目标,就要行动。

    从何处入手呢?

    才一想,她眼前便迅速浮现一个矮胖身材、贼眉鼠眼的家伙,一手顺着脸上长长的痣毛,阔嘴巴咧开像要吃人。

    “阎王愁,就从你开始!”

    梁心铭优雅地起身,端着烛火,走出书房。

    上床,惠娘还没睡着。

    梁心铭知道她担心自己,笑道:“快睡。明天早起,吃了饭带朝云逛街去。你想买什么,先想好。”

    惠娘一听她这口气,便知没事了,心一松。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梁心铭笑吟吟对正梳妆的妻女道:“夫人,小姐,可打扮好了?车等着呢。”

    惠娘顾不得和她玩笑,忙道:“就来了!”一面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又用力咬了下唇——她没有胭脂,又嫌弃自己唇色不够红润,站在梁心铭身边不配,没得丢梁心铭的人,所以使劲咬唇,使其红润些,磨蹭了好一会才完。

    梁心铭把她上下一打量,笑道:“很好!”

    惠娘横了她一眼,十分娇媚,道:“走吧。”

    梁心铭便牵着小朝云,率先出门。

    流年也想去逛,早禀明了赵子仪,欢欢喜喜地等在二门外,等梁心铭一家人出来,会齐了上街。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等一家人出门,王亨上门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阎王愁东方倾墨。

    梁心铭看见东方倾墨的刹那,立即明白了王亨的用意:这是要东方倾墨来为自己请平安脉,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女人。怪不得昨晚他那样反应,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只是好好的,他怎么又疑心上了她呢?

    梁心铭百思不得其解。

    王亨看着梁心铭,双目璀璨,眼中有笃定,有急切,有柔情和缠绵……

    他已确定梁心铭就是林馨儿了,昨夜失眠,想她想了一晚上,连刚到家的老祖母和母亲都被他忽略。

    梁心铭有些承受不住他灼热滚烫的目光。

    人已经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她忙将他们迎入上房,让座让茶。

    李惠娘好容易得了空,梁心铭也有空,一家人正要欢欢喜喜地去逛京城,却被王亨给搅和了,那个气不用说。

    再气也只好忍着,还要为他们泡茶。

    厅堂上,王亨为梁心铭引见东方倾墨。

    梁心铭忙以晚辈礼拜见,十分客气。

    见她这样淡定,王亨无法淡定了,昨晚笃定的事变得不确定起来。他立即道:“东方神医医术精湛。前次为师害得青云大病一场,如今虽痊愈,为师还是不放心,因此请他来给青云诊个平安脉。若无事更好,倘或有什么不足,趁早开个方子调养,免得留下病根,伤了根本。”

    梁心铭笑道:“恩师关心,学生不胜感激。如此也好。学生虽也懂些医术,但只是皮毛,既有神医在,当然还是诊一诊放心些。横竖现在殿试也过了,不论诊出什么结果,学生都不会受影响,都不会耽误考试了。”

    王亨见她竟一口答应了,心一沉。

    他强笑对东方倾墨道:“前辈请——”

    东方倾墨自见到梁心铭,就一直在打量她,神情疑惑。他还是老习惯,喜欢用左手指顺他脸上那几根痣毛。正顺着,便听见王亨叫他,忙就要替梁心铭号脉,好探明真相。

    他正要叫梁心铭坐过去,梁心铭又开口了。

    梁心铭道:“晚辈观前辈相貌清奇,犹如顽石——内蕴美玉的顽石。想来前辈神医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东方倾墨手一抖,扯掉一根痣毛。

    他咧了咧嘴,立即回神,随手一甩,扔掉痣毛,瞪起黄黄的老鼠眼,阴沉沉地盯着梁心铭。

    梁心铭迎着他一挑横眉,杏眼晃了晃。

    东方倾墨强忍震惊,板脸道:“过来!”

    于是,梁心铭便移坐到东方倾墨下方,把手搁在桌上。东方倾墨拿出小迎枕来,她垫在手腕下,他伸手搭了上去。

    王亨没有忽略两人之间的微妙情形,但他只以为是东方倾墨初对梁心铭酷似林馨儿的样貌感到震惊,而没有想到其他方面,去年他初次见梁心铭时也是这样。

    他要的是诊脉结果!

    东方倾墨为梁心铭诊脉时,他便紧张地盯着阎王愁,不错过他任何细微反应。

    东方倾墨顺痣毛的手忽然停住不动。

    王亨心急跳,颤声问:“可有不妥?”

    梁心铭也疑惑地问道:“真有不妥?”

    她这有恃无恐的样子令阎王愁很愤怒。

    一愤怒,老头儿脸相更加难看了。

    王亨见他始终不说话,而梁心铭又镇定自若,心下狐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从未如此急切过。

    梁心铭好似想起什么,转头问王亨:“恩师,神医是否认识师母,所以见了晚辈才吃惊?”

    王亨不答,他在等东方倾墨回答。

    东方倾墨冲他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王亨顿时心一沉。

    希望越大,失望就大。

    从云端跌落什么感觉?

    他现在就是这样感觉!

    东方倾墨像怕梁心铭怀疑似的,装模作样道:“这位公子身子并无不妥。只是这相貌……太像馨丫头了!大爷有没有查过,少奶奶可有流落在外的同胞兄弟?”

    王亨:“……”

 第104章 劳烦神医,我想生个儿子

    东方倾墨感叹道:“太像少奶奶了!”

    又对王亨道:“看见他我就想起馨丫头。”

    王亨茫然失魂,目光散乱,像没听见一样。

    梁心铭不敢去看他,对东方倾墨道:“恩师当初也像前辈一样,看见学生一脸吃惊呢。”

    东方倾墨咬牙道:“是吗?”

    梁心铭道:“是。学生当时很诧异。”

    东方倾墨收回手,耷拉着眼皮不再理她,慢条斯理地将小迎枕收进药箱,又整理药箱里面的东西。

    王亨心情乱糟糟的,为了掩饰自己,就想离开,因对梁心铭道:“刚才过来见青云和媳妇正要出门。既这样,我们先告辞了。你没事,为师也就放心了。”

    梁心铭点头道:“是。不过学生不准备出去了。好容易东方神医来了,学生有件事想拜托神医。”

    王亨问:“什么事?”

    梁心铭道:“媳妇从生了女儿后,肚子再也没动静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还请东方神医为媳妇诊一诊。学生想要添一个儿子。膝下只有一女,太孤单了。”

    王亨随口道:“这好说。”

    又对东方倾墨道:“就请前辈帮忙看看。”

    东方倾墨板脸道:“老夫不擅长妇科!”

    别说他是神医,就是神仙来也无法让梁心铭和李惠娘两个女人生出儿子来,除非李惠娘红杏出墙。

    梁心铭这是想干什么?

    梁心铭笑道:“试试看嘛。前辈再不擅长,也比我们强。我们按照土方子,吃了许多药都不管用呢。”

    王亨也劝道:“前辈先瞧瞧再说。”

    梁心铭拱手拜道:“劳烦神医了。”

    东方倾墨心道:“不是劳烦,是消遣!”

    死丫头,敢消遣他老人家?好,他奉陪!等他诊完了,再开个方子,吃不死你这胆大包天的臭丫头!

    他便阴笑道:“那老夫就勉为其难地试试。”

    于是,梁心铭便去叫了李惠娘来。

    李惠娘听说要神医给她诊脉,看她为什么生不出儿子,差点一个踉跄栽倒。亏得她跟着梁心铭,最近总经历凶险场面,都应付过来了,才没当场暴露,却红了脸。

    王亨见她不自在,以为是自己在场的缘故,恰好他心情糟糕,想要躲开,于是起身去了外面。

    东方倾墨便一本正经为惠娘诊脉。

    诊完,疑惑皱眉道:“这没大问题呀!”

    李惠娘深深低下头,不敢看他。

    梁心铭则问:“生孩子是夫妻两个人的事。学生年幼时,身子不好,吃了许多草药,不知可有影响?”

    阎王愁脸皮抖了抖,问:“都吃了什么药?”

    梁心铭道:“都是在黄山上挖的草药……”说着数出一堆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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