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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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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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心铭昏昏欲睡,正襟危坐不了,只好歪着,头枕在他腿上,迷迷糊糊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亨手一顿,本不欲告诉她那件事的,想想她不是那没主意胆小怕事的,再者父亲现在也护着他们,说给她听她肯定高兴,于是就道:“父亲让我来的……”

    梁心铭大为意外,也清醒不少。

    她摸着头发快干了,叫流年将熏炉给撤下去,不然太热了,然后转向王亨笑道:“他们这是欺君!”

    他们,是指苏相和崔尚书。

    王亨一下子笑出声来。

    他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小腹,在她耳边道:“对,他们欺君,咱们这叫知错就改。”他本来还担心梁心铭生气,眼下见她无所谓的样子,放心不少。

    梁心铭惋惜道:“本官恐怕要令他们失望了,真是抱歉。”又叹道:“倒也不好怪他们,男尊女卑了几千年,忽然出个女状元,把文人士子的风头都抢了,叫他们如何甘心呢?什么欺君,不过是个引子而已。倒是尚书大人慧眼如炬,看出问题关键。难为他这份慈父心肠,我很感激。”

    王亨欢喜道:“父亲夸你呢。”他忙不迭地替父亲表白,想挽回父母在馨儿心中的印象。

    梁心铭心酸,配合他做感动模样。

    议论一阵,两人都懒得再说这事,珍惜这独处的时光,转而互相依偎、卿卿我我,诉说别后相思。——之前没说够,就被流年一嗓子给打断了。

    炕上本就热,王亨身上更热,梁心铭才一会便觉得受不了,又怕外面丫头们听见他们说话,小声道:“去床上躺着吧,我困了。这炕上太热,睡着容易上火。”

    王亨点点头,抱起她去了套间内。

    到床上,没了热炕,盖上被子,王亨的暖炉作用发挥刚刚好,梁心铭窝在他怀里,幸福地叹息一声。

    就着帐外的灯光,王亨凝视着她迷蒙幽深的双眼,手探入衣内,摸着她柔软的身子,想要调笑她把胸裹成烧饼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心疼她,舍不得笑她,怕她会尴尬、难受。再说,怀孕的女子格外丰润,她那里还是很诱人的,至少吸引他足够了……

    情难自禁时,梁心铭道:“本官怀孕了,恩师请自重。”

    王亨:“……”

    他轻轻咬了下她白腻的耳朵。

    他没有继续歪缠她,转而说起藏宝洞那毁天灭地的轰炸,听得梁心铭吃吃笑,“林子程被你害苦了。”

    王亨得意道:“谁让他贪心呢。我叫他们别相信我的话,都不听,如之奈何!”

    梁心铭笑道:“他要全信也不会上当了,就这信一半不信一半,才会中计。夫君真厉害!”

    王亨又问她进京后的事。

    梁心铭才说到松山见皇上,便没声音了。

    王亨正听得聚精会神,探头一看,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睡得香甜的很,遂抱怨道:“关键时候故意不说。”一面抱紧她,盖好被子,闭眼睡觉!

    次日继续审案,晌午休息时,去在水一方的流年回来了,交给梁心铭一封信,说是悠悠郡主托她转交大人。

    王亨道:“她有什么事找你?”

    梁心铭拆开一看,微微一怔。

    悠悠郡主在信中道,她有关于反贼林世子的消息要告诉梁大人,请梁大人去某某酒楼会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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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1章 白虎印章胎记

    梁心铭心里是有些疑惑的。

    她看向王亨,不会是这位惹的桃花吧?这位郡主见自己很受王亨看重,便想走捷径。

    王亨被她看得心虚,因为悠悠郡主的确痴迷他,虽然他没回应,可是她居然找到梁心铭这来了,他怎能不慌呢?万一悠悠郡主将对他的一腔爱恋诉说给梁心铭听……哎呀,这万万不行!他才不信悠悠郡主有关于林子程的消息呢。真有,恐怕早献宝似得跑来告诉他了,轮不到梁心铭。

    他便拧眉道:“你别去!她能有什么事?”

    梁心铭瞅他道:“人家是郡主,托人递了信,不去太失礼。再者,万一她说的是真的,本官却置之不理,回头误了大事,岂不是本官的过失了。”

    王亨见阻不住她,便想陪她一起去,又恐他去了,悠悠郡主会做出什么意外举动,到时反而不便;若他不去,又怕悠悠郡主在她面前乱说,十分纠结。

    梁心铭见他这样,更要去了。她并非怀疑王亨和那郡主有什么隐私,然对方既书信相约,若不弄清其意图,终究被动,知彼知己方才百战不殆,也许去了有意外收获呢。于是宽慰他道:“放心,我自有安排。”

    她对流年吩咐道:“你替本官去那酒楼赴约,就说反贼猖獗不可不防,请郡主移步往在水一方,本官在那等她。”

    流年道:“是,大人。”

    王亨道:“为师也去吧。”既然不能阻止,便跟着去,盯着才能放心,到那可见机行事。

    梁心铭问:“恩师想见郡主?”

    王亨猛摇头,“我怎会想见她!”

    梁心铭道:“既如此,恩师不必去了,学生一人前往。再者,咱们都去了,下午的三司会审怎么办呢?”

    王亨:“……”

    梁心铭换上了一身常服,扮作一个俊秀的书生,赵子仪也扮作一个常随,两人从后衙出去了。

    到德政路,梁心铭放慢脚步打量街市两边,一派繁荣气象,心情也好得很,目光从身边往前一溜,沿街酒楼、茶楼、珠宝铺子、笔墨斋、美味斋、绸缎庄、钱庄……在过去就是在水一方。店铺门口客人进进出出的,其中有不乏乘马车、身穿锦衣华服的官宦世家女子,借着斗篷或大氅的遮掩,在丫鬟仆妇们簇拥下步入大堂。

    梁心铭愉悦地笑了。

    在水一方坚持面向市井百姓,不提供上门服务,权贵世家女眷们想要送货上门供她们挑选是行不通了,得亲自上铺子里挑选,在水一方有雅间,也很方便。

    市井生活是百姓安居乐业的缩影。

    在德政路,哪怕家境一般的小户人家女眷,也可以咬咬牙,来在水一方置办一身行头,将自己装扮得像富贵人家的姑娘奶奶似得,出去走亲访友倍有脸面,就好比他们花不多的钱就可以吃美味的羊肉、精美的点心,不用像朱门豪宅配备专门的厨子和专门的针线绣娘。

    太平盛世,莫过如此。

    身处这样的氛围,会让人觉得安心。

    在水一方内院东书房。

    梁心铭乍见悠悠郡主,觉得莫名熟悉,那忽闪的眼神和小翘鼻子使她想起一个人——林千梓!

    梁心铭很疑惑,一面招呼她喝茶,一面暗自打量她,细看又不像了,这位要高贵、端庄些。

    一盏茶喝完,她问:“郡主有何事对本官说?”

    悠悠郡主眼神有些飘,“听说梁大人对妻子情深不悔?”

    梁心铭淡定地问:“这事对郡主很重要吗?”

    悠悠郡主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什么,轻呼一声羞红了脸,尴尬低头,不知该怎么转圜。

    梁心铭等了一会,见她还不开口,又道:“本官衙门里还有一堆人等着过堂呢,郡主若无事,本官便要告辞了。”

    悠悠郡主急忙道:“有事,有事!”不放她走。

    梁心铭不出声了,只含笑望着她,等她说事。

    悠悠郡主噘嘴嘀咕道“这么忙!”说罢生恐梁心铭见怪,飞快瞥了她一眼,见她依然含笑,才松了口气,道:“梁大人果然是谦谦君子,人如玉。”

    梁心铭道:“郡主谬赞了。——那林世子有什么事?”唯恐她忘了前事,帮她起个头提醒一声。

    悠悠郡主才下定决心般说道:“本郡主有次同表哥——就是林世子说闲话,因说到他们家白虎身上,我便道:‘我肩上也有个虎头纹章呢。是胎记。’表哥听了不信。我便叫人拿纸笔来画给他瞧。大人猜,他瞧了怎样?”

    梁心铭心一动,忙问:“怎样?”

    悠悠郡主道:“他很吃惊,连说‘不可能!不可能!’那表情活像见了鬼一样。”

    梁心铭郑重道:“可否请郡主再说仔细、具体些?”

    悠悠郡主见勾起她的兴趣,忙用力点头,仿佛很害怕似得,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道:“我瞧他那模样,仿佛吓着了,不相信我身上会有这个印记。大人说怪不怪?”

    梁心铭很肯定道:“很怪!”

    悠悠郡主激动不已,道:“大人也觉得怪?那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我父王和母亲都没说什么呢。”

    梁心铭定定地看着她不语。

    悠悠郡主困惑道:“怎么了?”

    梁心铭道:“郡主若想要本官断案,必须说出实情,说一半藏一半,本官可怎么判断呢?”

    悠悠郡主脸一下白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梁心铭按捺住心头异样,微笑道:“本官是想问:关于这个胎记,王爷和王妃真的没说什么?那林子程说不可能,然后呢?他就没去问王爷和王妃?”

    悠悠郡主悄悄松了口气,道:“他没法问了。当时他被皇上叫进宫去了,当晚就从宫里跑掉了,就再也没回来了。”说到最后,仿佛很沮丧。

    梁心铭道:“原来是那天的事。”

    悠悠郡主应和道:“是啊。”

    梁心铭又问:“关于这印记,王爷和王妃真的什么都没说过?郡主怎不去问他们呢?”

    悠悠郡主嗔了她一眼,道:“不过是个胎记,好端端的谁说这个?那天若不是表哥——”说到这她顿了下,才接着往下道——“若非他说起白虎印章如何如何,我也不会告诉他这个。这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梁心铭忙垂眸道:“是本官孟浪了。”

    转而又问:“林世子为何说起白虎印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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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2章 又来一位

    悠悠郡主觉得,这梁知府忒不好糊弄了,为何盯着这问题穷追不舍呢?她今日诓骗梁心铭出来,虽然有私心,但也很想借梁心铭的脑子,把林子程那天的反常表现分析一二,不然她心里不踏实。梁心铭既问到这,她若不说,人家可怎么分析呢?所以她便胡诌起来。

    胡诌也要对路才行。

    她肩膀上的胎记就像一枚印章,她估计林子程看那印章很像他林家的白虎印章,所以吃惊。

    她便道:“赵世子当年不是将他的朱雀送给苏姑娘了么?我也是那天在朱雀王府才知道,那朱雀是个很重要的物件。我就问表哥,他是否也有这么一个白虎的玉器。表哥说当然有了,那是他的信物,也可当印章用……”

    悠悠郡主越编越顺溜。

    梁心铭道:“本官可否冒昧请求郡主,将那印章画出来给本官瞧瞧?这有些孟浪,若郡主觉得不便就算了。”

    人家姑娘身上的印记,岂能随便示人?梁心铭也不过仗着悠悠郡主把她叫来,又说这事给她听,请她分析内因,才敢开口相求,她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悠悠郡主果然很踌躇,有些后悔对梁心铭说这事了,说出来了,便越挖越深,弄得不好收场,其实她今天找梁心铭另有私事,这件事不过是约见的借口。

    梁心铭猜对了,她爱慕王亨,无奈以她郡主之尊,竟也难以遂心如意。她是个聪慧有主见的姑娘,不肯轻易放弃这美好姻缘,便想自谋终身。她出身高贵,若行事太出格,让人觉得她自轻自贱,这事更没指望了,于是她便想出这个主意:借着说林子程,约见梁心铭。

    这一步走得既大胆又巧妙。

    大胆,是借鉴苏莫琳逃婚。

    巧妙,是打着谋反案遮掩。

    至于她找梁心铭说这事,便是她聪明之处了:其一,她素闻梁心铭君子之名,即便猜出她心思,以这人品性也不会在外乱说的,免使她闺誉受损。其二,梁心铭和王亨关系不一般,她含蓄地将自己的心思透露一二,梁心铭若能帮忙,想必不会袖手旁观,不然提点她几句也好。

    她踌躇了一会,才轻声对梁心铭道:“大人是君子,画给大人瞧不是不可以,只是……”

    梁心铭体贴地问:“郡主有难处?”

    悠悠郡主脸一红,垂眸道:“谋反案是刑部王大人在主审,我本当去找他才对,因为……因为前阵子与云萝郡主争了几句,外面传了些闲言闲语,我不便去找他,恐给他带去困扰。梁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她一下又一下地牵着丝帕边沿,并不像一般女孩用手指头使劲绞,既缓解了心里紧张,看上去又显得云淡风轻,比较大方。

    梁心铭太明白了!

    果然是王亨的桃花债!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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