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蛇蝎,太子殿下请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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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蛇蝎,太子殿下请当心-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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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意味深长的停顿,让众位臣子都怒视着夕蓝,夕蓝只是一介女流,怎么能妄议朝政之事?
  夕蓝丝毫不退却,对于太子炎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措辞,她提前早已想到,那么到底该不该把真的遗诏拿出来呢?
  “夕蓝。”左博云不知何时站在了夕蓝身边,他比夕蓝高了一个头有余,淡然如水的眸子俯视着夕蓝,夕蓝从他眼中看出了悲凉,她心里一动,她做的这一切,看似是为了左博云,实际上呢?
  她从没有考虑过左博云的感受。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摄政王,王妃只是悲伤过度,没有冲撞新皇之意。”左博云颔首,谦谦有礼,他一个皇子,堂堂王爷,向自己的弟弟低头,这……
  夕蓝单手握紧,她眸中的冰块消融,化作利箭向太子炎射去,太子炎避之不及,心头如同重创一般。
  “好了,多说无益,摄政王,先皇发丧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宿容恒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一样,来下指令,他径直走向苍云皇后,搀上她,“母后,朕陪您回去休息,大丧之事朕会做好的。”
  苍云皇后便听话地跟着宿容恒走掉,花贵妃自知她的尴尬身份,新帝即位,她只能是深宫中凋零的残花,做一个容颜未老心已衰的太妃,她也无奈地随皇后离去。
  既定的新皇和苍云皇后都走了,剩下人也都三三两两下去准备大丧和新皇登基的事,大殿一时走空了,左博云看了一眼迟迟不走的夕蓝,柔声道,“夕蓝,你先回古府去吧,等稳定下来,我去接你。”
  夕蓝望向左博云,左博云的眼眸中充满了宠溺,柔情款款,千万涟漪只为她一人所浮动,她一时尴尬,不知如何回应左博云这份深情,无疑她是歉疚惭愧的,她垂眸应声道,“殿下先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就随父亲和叔叔一同回去。”她往前迈了几步,却又回头,左博云依旧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为了他你情愿跟我做对
  “王爷,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的性命,你的未来,我会用性命来保护。”
  左博云怔怔之际,在逆光中转身的夕蓝已经融化在光晕之中,隐入烟雾白的光影去了。
  深夜的风真是寒凉,雪不再飘零,却迎来了更加彻骨的寒风。
  夕蓝孤身出了宫门,远远看见褚府的马车还在等着她,便扯紧了身上素白的大氅,正要向那里走,左边一个极大的劲道将她拉到宫门石雕貔貅的阴影后面。
  夕蓝低呼一声,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嘴,待夕蓝看清后又放开。
  “你要干什么?”夕蓝瞪着宿炎低声斥责道。
  宿炎深深的眼眸中满含讥讽,他唇边若有若如的笑意总让夕蓝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似是她亏欠了他似的,可她有什么不对的?
  夕蓝昂首,将身上大氅穿好,冷着脸,抬脚就要走出去,却被宿炎一把扯回来,宿炎有力的胳膊将她从背后箍进怀中,夕蓝左右挣扎,甩不开他,两脚胡乱向下踩,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踩了下去,总之宿炎一声也不吭,令人沉醉的气息环绕在夕蓝周身。
  夕蓝憋闷着不说话,赌气似的抿紧唇,在宿炎的怀里左打一拳,右踢一脚,宿炎不说话,夕蓝似乎憋着心中的一口气,等夕蓝踢够了打够了,宿炎蓦然放开她,她双膝微微弯曲,往后退了退,靠着冰冷的墙,大口喘着气,顺着墙无力地往下滑,坐在了雪地上。
  宿炎惊讶,他看到了什么?向来不示弱的古夕蓝,现在露出那种柔软无力的眼神,她整个人显得那么娇小柔弱,他就站在她的眼前,他的拥抱还温热着,可就是没有了上前拥她入怀的勇气。
  “左博云不当皇帝,作不成皇后的你很失望吧?”
  话到嘴边,言不由衷。
  夕蓝凄然冷笑,“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你敢假造圣旨,混淆视听,若非因为左博云,你以为我今天会放过宿容恒?放过你?”
  宿炎一凛,她手中果然是有些东西的,可他不由心痛,那些所谓把柄竟然是要来对付他的?
  宿炎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语气清冷,“你为了他,就要这样和我作对?你不怕我杀了你?”他剑眉一挑,“不,你不怕我杀了他?”
  夕蓝笑得决绝,如一朵悬崖峭壁上盛放的雪莲,“你最好敢这么做,否则日后你们落在我手上,我会让你和宿容恒后悔生在这世上!”
  这么狠毒的话,古夕蓝真的敢对他说?
  夕蓝心上也在滴血,她一想到那天在芙蓉卧门口听到宿炎和白洛水的龃龉之事,还有宿炎为了政治目的而去向古威求亲,她嘴上不由得狠毒起来。
  宿炎蹲了下去,凑近夕蓝的脸庞,“你手中,有什么?遗诏?手谕?”
  夕蓝扬起一抹狠绝的笑容,“你杀了我,就什么都不会威胁到你了,现在就在这里动手,也不会有人说摄政王什么。”
  宿炎目光深深,透过她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眉眼,是那么无奈,一遇到古夕蓝就无计可施的无奈,她明明知道,他对她,什么狠心都不会有。
  宿炎缓缓直起身子,双手负在身后,悠悠地看向夕蓝,“你知道你和左博云孤立无援,你父亲没有实权,无心理会人脉,他自己的宅院都一塌糊涂,古舒玄叔叔生性不羁,就算有苍云军旧部愿意追随他,他一不愿重返苍云朝廷,这你也知道,那剩下的人,正如你所想,都是归属于本宫的,你看见过我藏着的关于各位将军短处的书信,他们的兵权实际上是捏在我手里,你以为左博云能翻身吗?”
  夕蓝眼眸一眯,心中恨恨,宿炎所言,句句正中要害,左博云没有实权,兵权、人脉全都掌握在宿炎手中,他想要宿容恒暂且做一个好控制的傀儡而已,然而左博云就一定要成为这场无声硝烟中的牺牲品。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垂首轻声问道,“我承认,你会是最终的赢家,那就来个痛快吧,不要拖拖拉拉的,”她抬起清亮的眸子,“也当做,你我之间的了断。”
  宿炎眼中闪过刹那的痛楚,他随意笑着,“原定的王妃,怎么可以死在我手里,那我岂不是要说不清?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不如我们做个交换?”
  夕蓝语气清冷,蹙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手上,一定有先皇的遗诏,书信之类的信物,我也不强逼你交出来,我只希望你不要出来搅局,让你的秘密放在你的肚子里永远不要拿出来。”
  夕蓝迅速接道,“如此就可以放过左博云一命?”
  宿炎轻蹙的眉头一紧显示出他内心深处那种嫉妒,然而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轻笑,“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手里的那东西是什么,那左博云的性命我会考虑留下。”
  夕蓝脸颊冻得稍红,长长的睫毛已经结了一颗颗小冰粒,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似是放下什么似的,“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告诉你,我拿着先皇留下的遗诏。”
  她的谋划再周全,也敌不过宿炎拥兵千万,一朝铁蹄踏来,什么爱恨情仇,都是过眼云烟,她做的舍弃,就是舍仇恨,保左博云。
  宿炎思索片刻,点点头,果然有遗诏。
  “说好的,放过左博云,你不会不信守诺言吧?”夕蓝仰头望着他,深情坚定,她这辈子或许报不完仇,那这段情也是要还的,就还给左博云一世无忧吧。
  宿炎轻点了一下头,“说到做到。”说罢便看见坐在墙根的夕蓝向他伸出手掌,对他道,“击掌为誓,抵赖的人此生孤独终老,郁郁而终。”
  这可真是个狠毒的誓言,可是古夕蓝,没有你在,此生等同孤独无依。
  啪啪啪三声,击掌为誓,永不反悔。
  宿炎灰白锦袍在寒风中吹得猎猎轻响,他半转过身子,夕蓝看到他侧脸坚毅的线条,与夜色柔雾相溶,几乎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就着凄迷的夜色,夕蓝贪看了几眼,恐怕以后再不会有这样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宿炎倏尔转身,手腕一转,将夕蓝从地上拉起来,夕蓝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宿炎怀里,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她垂着眸,碎发在鬓间飘散,她不是那个霸气的古夕蓝,好像只是一个有心事,有小秘密的寻常女子。
  “女子家怎么总坐在地上,别再这样了……”
  宿炎的声音揉碎在寒风中,渐行渐远。
  她缓缓抬起头,望着远去的那个模糊背影,湿漉漉的眼眶被风一吹,似乎变得寒凉起来,澄澈的双眸微微眨,泪水顺着眼眶流回心里,苦涩翻转,只有她一个人承受。
  从没觉得自己孤单过,可就在宿炎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夕蓝感觉到那种孤独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一条丑陋而凶恶的蟒蛇一样缠住她的脖颈,让她睚眦欲裂,不愿在千载万载地这么孤独地活下去。
  可是,还是要活下去。
  十二月三十一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苍云国改天换地,送别先皇,迎来了苍恒帝宿容恒的登基大典。
  苍云大地雪霁初晴,阳光洒在晶莹的雪上,直晃人眼。
  满街的素白也都换上了喜庆的正红,为了庆祝宿容恒登基,大丧过后一天,宿炎就下令全城准备,调用国库的库银装点黎城,整个黎城铺金盖银,奢侈程度不可言说,单看沿街开放的酒楼茶肆上挂着的大红灯笼,都有金箔装饰,就知道为了这次登基大典,苍云耗费了多少银两。
  夕蓝坐着马车,听着马车外面锣鼓喧天的响动,心中平静寂寂,暖不起来。
  她手中握着宿炎给她的进出天牢的赤金令牌,赫然刻着秦这个字,她要古夕雪的性命,宿炎不会阻拦,只是沉默地成全,就在昨夜,宿炎就派太子府的管家给夕蓝送来令牌,准许她去天牢,古夕雪由她处置。
  夕蓝是名义上的皇后,所以也是这场夺位之战的惨败者,碰上宿炎,技不如人,她只得认栽,只是左博云,作为苍越帝亲封的太子,今天在登基大典上,却跪拜在宿容恒的脚下,该以何种心情自处呢?她不知道,或许,她一开始就是错的。
  车帘被冬儿拉开,一道明晃晃的阳光射进马车里来,夕蓝抬手挡住了眼睛,夏儿为她系好鹅黄织锦披风,扶着夕蓝下了马车。
  这里是黎城的边缘之地,远没有城里那么繁华鼎盛,周遭全是荒凉之景,积雪寒霜覆着一片片稀疏的衰草,远处便是荒无人烟的荒滩,山峦连绵蜿蜒,守护着苍云大地的平安。
  天牢的大门有重兵把守,寒冬腊月里士兵们穿着冰凉的黑铁铠甲,表情严肃地守在门口,黎城里欢庆声响成一片,对新皇即位的溢美之词如大江潮水般源源不断,可这里却是千年万年不变的死寂。
  一站在这里,就有种黑云压城的压抑之感,这是黄泉路上的最后一道门,有的人一踏出这道门,就会被拉去行刑,转世轮回,只求别再为人。
  夕蓝怔了怔,拉了拉披风,对夏儿冬儿淡淡吩咐,“你们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四妹你放过我吧
  夏儿一愣,还是冬儿接了一嘴,“大小姐总想着怎么压过您的风头,从小您就受她欺负,现在可算是让她吃点苦头了。”
  夕蓝微微仰首,天空蔚蓝,几近透明,这么美好的天空,可这片土地总是有不美好的事在发生。她莲步轻移,往前慢慢走着。
  把守的士兵将手中长刀往前一伸,恶声恶气地说道,“站住!天牢禁地,不可随意乱闯!”
  夕蓝将手从袖筒中拿出来,将手掌对着他们,手中的金令牌闪亮了他们的眼睛,士兵一惊,“摄政王爷……”他们恭敬对夕蓝躬身,“姑娘请进。”
  夕蓝淡淡垂眸,从始至终都不曾看过他们这些小喽罗一眼,一如一个超脱凡尘的仙子,飘然进了那个人间炼狱的大门。
  天牢里潮湿阴暗,寒冷彻骨,夕蓝一行三个跟着带路的士兵走了好几个阴暗的小道这才来到一个暗室,这里不像是其他的监牢,可以让囚犯分别关在单个房间里,房间是挨个排列的,这个暗室就不同了,这是单独分出来的,应该是天牢里的特殊待遇。
  灯火昏黄,冬儿让士兵点了几盏灯,这才勉强照亮周围的场景。
  寒冷自然是不用说了,地上尽是血迹斑斑,还有纷乱的脚印,干枯的稻草散乱满地,墙壁斑驳,因为常年潮湿,墙皮都脱落,斑驳一片,小小的窗户被铁条订了起来,还是不透一丝光,墙角还有黑黢黢的东西在遍地爬着,吓得夏儿惊叫一声,但还是挡在了夕蓝的身前。
  夕蓝的目光越过夏儿,看到了偌大的暗室里,墙角阴影处有一团黑影正在瑟瑟发抖,阴影前方几步之内,还有未干的血迹,夕蓝轻轻推开夏儿,缓步走上前去,“没事,你们别往前走了,省得吓着。”
  夏儿冬儿的确不敢往前走,她们努力把提着油灯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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