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子进来吧。”
她早拿了本谢绾从前写的诗稿出来备着了。很快,小六子就领了太子进来,意外的是,魏曜竟然也跟着来了。
她惊讶的看着魏曜,魏曜对她笑了笑,就仿佛是一条缠上来不肯撒手的毒蛇。
“绾妃娘娘……”
太子高兴的走上前来。
齐少凡自魏曜身上收回目光,冲他温和的笑了笑:“太子殿下快请坐吧。书兰,看茶,太子殿下喜欢喝什么茶?”
“随意就好。”太子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书兰上来奉了茶,他端起杯子才喝了一口,脸色就难看起来:“娘娘宫里的这茶是去年的陈茶吧?”
齐少凡一愣,她不得皇上的宠,额度已经克扣得差不多了,有的陈茶喝也不错了。这位太子也真是的,不喜欢就不要喝,干嘛要嚷出来,让人很没面子好吗?
她咳嗽了一声,淡笑道:“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并不是本宫怠慢太子,只是本宫宫里只有这样的茶。”
太子听了,认真的问到:“是不是那些奴才看父皇好久没来娘娘的宫里,就克扣了娘娘的用度了?这样的茶不能喝,我那里有明前的龙井,待会让人给娘娘送过来。”
齐少凡愣了一下。
这位太子草包之名在外,但看本人,倒是个心地淳厚的孩子?
“那本宫就多谢太子了。”
两人说着话,齐少凡是刻意将魏曜晾在一边,太子侧是一心和齐少凡说话儿,两人都没搭理魏曜。
164、好个磨人的小妖精
闲话了几句,齐少凡将谢绾的字稿拿来给太子看,太子称赞了几句,就求着她教他写字。
齐少凡干脆将诗稿送了他:“本宫的字到底秀气了些,太子殿下是个男儿,怎能学本宫的字?这本诗稿就送了太子,旁的话就莫说了,叫人听了去,又该生出闲言碎语了。”
太子听到这话,眼里露出了些许受伤的情绪:“娘娘也听说了?我其实知道,大家都说我是个草包……”
一旁的魏曜听到这句话,竟然毫不避讳就嗤笑了出了声。
太子听见他的嗤笑声,头低的更低了。
齐少凡看他情绪低落下来,连忙安慰道:“太子殿下心底淳厚,那都是小人刻意传出来的流言,太子殿下又何必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是做大事的人,若因为两句闲言碎语就动摇意志,将来处理国家大事之时,又怎能保持心志做出正确的抉择呢?所以任何时候,谏言可以听,谣言不可听。”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太子听到她最后念出的两句诗,眼里瞬间重新燃起了光亮,跟着复述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齐少凡点点头,笑道:“本宫才念了一遍,太子殿下就记下了。可见太子殿下天资聪颖!”
太子听到这句夸赞,眼里的笑容彻底漫了出来。用力点点头:“娘娘的教诲,我记下了。”
魏曜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看着齐少凡说到:“娘娘待太子如此情真意切,七弟知道吗?”
齐少凡立即收起了笑容:“五王爷若是嫌本宫的茶不好喝就滚出去!”
魏曜挑眉一笑:“本王不嫌。”
他说完,还特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齐少凡也挑眉道:“那就好好喝茶,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魏曜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端起茶杯喝茶。
太子看她竟然这么不客气的跟五王爷说话,眼睛瞪得老大。
这时,他的侍读来请他,他才回了。
太子才一走,魏曜就迫不及待的凑到齐少凡面前,说到:“娘娘的话本王可不信,娘娘真有心跟了本王,本王将来必不会亏待了娘娘,如何?”
大殿里只剩了两人,齐少凡说话也就不遮掩了,淡笑道:“王爷说话当真?若王爷能谋成大业,本宫想做皇后,王爷可能应允?”
魏曜听到“谋成大业”几个字,心都发起烫来,仿佛他已经看到自己成就大业的那一天,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连犹豫都没有就信誓旦旦的点头说到:“没问题!”
齐少凡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王爷莫不是哄本宫吧?肖想自己的母妃,这个骂名你担当的起?”
“本王可以发誓!绝不哄你,到时候,天下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管别人怎么说呢……”他越想心情越美妙,再看着齐少凡盈盈的笑意,越发的心猿意马。竟然顾不得这是大白天,伸手就往她的身上乱摸起来。
齐少凡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拍开,拿团扇抵着他,不让他近身,盈盈的笑到:“王爷也太猴急了些,也不怕大业没成,就死在女人身下。”
魏曜却已是精**上脑,旁的已经想不起了,喉结滚动着一边哄诱:“本王已经忍不了,反正是在娘娘的宫里,都是娘娘的人,要不……”
他一把夺下齐少凡手里的团扇就扔到一边,齐少凡差点没忍住就要拔下簪子马上就将他收拾了。不过她还是忍下了,打他一顿是便宜他了。
他上次劫持她,给她下药,这笔账可要好好算!
“放屁,你不要脸,本宫还要脸呢!”
齐少凡故意借机啐了他一口,他竟当她是跟他打情骂俏,拿袖子擦了脸,还满脸享受的笑了起来。
竟然他当她是跟他打情骂俏,齐少凡便也不客气的跟他‘打情骂俏’起来,又在他手臂上拧了两把,还特意转了个圈,痛得他低叫出声,她才笑道:
“好了,别闹了。本宫知道有个地方,绝对没有人会去,王爷今儿晚上就去那边等着本宫吧。等我宫里的人都睡下了,我会马上去找王爷。”
魏曜这时被她撩得满脑子淫念,已经放下了戒心,抓耳挠腮的急问到:“你没骗本王?”
“王爷都许给本宫皇后之位,本宫还骗王爷做什么,只要王爷信守承诺,本宫愿意服侍王爷。”
“小妖精,本王就喜欢你这般识趣,你快说是什么地方?”
“朝夕殿。”
“朝夕殿?”
他虽然急不可耐,但到底还存着疑虑。
齐少凡见状,就冷下脸道:“王爷若是不信就别去,若晚上本宫去了,王爷没去,从此以后,王爷都别想再与本宫多说一句话。”
她说完,又借机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她下了死力,看到魏曜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还怕他翻脸,好在他竟然憋住了,只恨恨的骂到:“好个磨人的小妖精,晚上等着本王收拾你吧。”
齐少凡就歪着脑袋冲他狡黠的笑道:“太子殿下都要给本宫送好茶,王爷给本宫送什么呀?”
魏曜看她跟他好似撒娇一般,只觉得心花怒放,人都要飘起来了,伸手就要刮她的鼻子:“娘娘想要什么?本王把自己献给娘娘如何啊?”
齐少凡脑袋往后一仰,避开了他的碰触,笑道:“本宫就喜欢银子,王爷先拿几张银票出来,让本宫看看你的诚意再说吧。”
要别的不容易,要银票却是最容易不过了。
他刚好带了。
为了讨美人开心,他当下就从荷包里拿出一叠银票来,送到齐少凡面前,笑道:“这么些够不够?”
齐少凡目测了一下,这一叠银票,起码有上千两了。不要那是傻子。她伸手要接,魏曜却缩手退了回去,朝她凑过来说到:“娘娘先让本王一亲芳泽,本王才能将银子给了娘娘,来,让本王亲一口再说……”
齐少凡一听,立马拉下了脸,冷笑道:“王爷你当本宫是那青楼的妓子不成,本宫稀罕你这点破银子,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165、忠心
魏曜见她是真生气了,吓了一跳,连忙将银票往她手里塞,又是哄诱又是道歉:“娘娘别生气,本王只是忍耐不住了,这点子银票算什么,过了今晚,本王给娘娘更多的银票……”
齐少凡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收了银票,仍然没什么好脸色:“王爷快走吧,虽说是大白天,独处一室到底是遭人话柄了。”
“行,晚上娘娘可不要食言不来啊……”
“嗯……”
魏曜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齐少凡看到他转身走时摸着手臂痛得直吸凉气,差点没笑出声来。
原本刻意将嬷嬷等人打发开了,不想,她才转身回到榻上坐下,书兰忽然从殿外匆匆走进来,刚走到她面前就朝她跪下了。
“怎么了?”
她被书兰的样子惊得又坐了起来。
书兰满眼都是害怕,咬着唇声音颤抖的道:“娘娘,您方才与五王爷的话,奴、奴婢都听见了……”
齐少凡皱了皱眉,静了片刻。既然她听到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着。她如今正缺了个心腹,既然书兰已经知道了她那么多事,那这个心腹就是书兰了。
她朝书兰伸出手,书兰瑟缩了一下,才缓缓将手递给她。
她将书兰拉起来,笑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书兰将嘴唇咬都发白了,垂下头小心翼翼的说到:“……娘娘想与五王爷私会吗?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可就完了,娘娘您……”
这个书兰是个知进退的,这事她大可以当做没听见,可是她却进来劝诫她。她有这份心,显见是真把她当做主子了。
“书兰,你比嬷嬷玲珑剔透,比初夏稳重老成。在皇上面前,本宫已经是昨日黄花,我们的怡华宫在这个宫里,已经算是冷宫了。”
“你一定心知肚明,跟着本宫并没有什么富贵可言。不过,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的事其实是说不定的。这些日子来,我们虽然处处受人冷眼,你倒是兢兢业业,没有怨言。本宫很是欣慰。”
“如今,我有心为自己、为家族谋求一份富贵,你可愿意跟着我为我办事?”
书兰听到这席话,惊得抬起了头,震鄂的看着她。
她一直都知道,娘娘并不信任她,她在怡华宫里凡事都是小心谨慎,唯恐娘娘不喜她,将她赶出去。可是现在,娘娘竟然连嬷嬷都不信任,竟然要重要她?
书兰一颗心都沸腾起来。她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娘娘、娘娘厚爱,奴婢愿意、愿意!”
她用力的点着头,生怕自己答应的不干脆,娘娘会收回成命。点头还不够,她又跪下使劲的磕头。
齐少凡看她这副样子,忙将她拉了起来,笑道:“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起来吧。”
“娘娘,奴婢一定会对娘娘忠心耿耿!”
她站了起来,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潮。
她这时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真正的来意,先前娘娘不信任她,她说这些话都是冒险,如今娘娘要重用她,她可就真要真心为娘娘打算了。
她脸上红了红,咬着唇又道:“娘娘,您晚上……真的要去见五王爷吗?”
“当然了。”
书兰焦急的劝道:“娘娘您……”
齐少凡笑了起来:“放心吧,到时候带上你。”
“啊?”书兰不解。
齐少凡也没有立马告诉她,她是去收拾五王爷。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她顺手拿起桌上厚厚的一叠银票,数了数,竟然整整一万两,她眼中浮起了笑容。
魏曜那个大傻还真是精**上脑,一万两银子就这么给她了。不过,他上次劫持她,还给她下药,无耻至极,这些银票就当他给她的精神补偿吧!
有了这些银子,她又能置办一座私宅了!!!
她心情大好,将银票递给书兰,说到:“把银票收起来,这些事,你听见了就罢了,可不要告诉嬷嬷她们。”
“是!”书兰烫手似的接过厚厚的一叠银票,眼里露出了满满的钦佩。
“对了,你待会去未央宫打探打探,看看七王爷回宫没有。”
书兰听到“七王爷”这个名讳,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怔怔的将齐少凡看着,捧着银票的指尖轻轻的发颤。
齐少凡看她发怔,疑惑的问到:“怎么了?”
“没、没……奴婢、奴婢就去……”
她慌乱的低下头,这就匆匆出去了。
齐少凡也没有多想,转身拿起桌上的卷轴,她人还没回宫,皇后就叫人将空白的卷轴送了来。她只觉得头疼,若她是真正的谢绾,只要一晚就能将心经誊出来,可是她不是谢绾,就算心经不长,她也是一个字也写不出。
如今,还得指望魏青。
她昨夜没睡好,刚回到宫里,又是一番折腾,她早已困乏不已。她抱着卷轴,唉声叹气了一会,这就睡了过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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