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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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欢-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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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谢家除了一个老将军,基本没什么助力。所以,要说谢绾的得宠仅仅是依靠谢家的助力,显然是不可能。一定是她深得皇上的心。

    可是,此时从皇上的口中听来,谢绾好似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皇上,还不肯跟皇上低头,才导致皇上厌弃了她。可是,既然皇上曾经很喜欢谢绾,又怎么会难因为她惹恼了他不肯向他低头就杀了她呢?

    或者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齐少凡来不及想得更深,皇上忽然站直抬脚狠狠踹了她一个窝心脚。

    “啊……”齐少凡痛得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被踹过的地方好像在被烈焰焚烧,痛得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破口就大骂道:“你他妈神精病!”

    皇上似乎没料到她敢反口,神情愕然的愣了一息,转瞬那张脸几乎扭曲起来,他一把揪住齐少凡的领口,眼中的怒焰几乎要将她焚烧成灰。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他这个“朕”的称呼,好似一盆冰渣将齐少凡浇醒了,她现在在异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手里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跟他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齐少凡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嫣红的唇微微的颤抖着,几乎是泣不成声:“臣妾是说,臣妾自从得了神精病,整个人就精神多了。”

    皇上好像没听懂她的话,但看到她哭得如此楚楚动人,他抿了抿唇,怒气却是消散了一些。

    “皇上……”

    于大海不知什么时候回避了出去,这时忽然又出现在明黄的帐幔外面,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他的出现却是救了齐少凡一命。

    皇上语气里犹带着震怒,转头没好气的斥问到:“何事?”

    于大海谨慎的看了齐少凡一眼,嘴唇动了动才略微压低了一点声音说到:“无常道长已经到了,就在外面候着。”

    皇上一听,满脸的怒容当即被一抹说不出的郑重给取代,他转头朝齐少凡喝到:“滚出去!”

    “臣妾告退。”齐少凡一刻也没敢耽搁,告了罪,就强撑着身体的疼痛飞快的退出了御书房。

    一直到御书房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放慢了脚步。她步履有些不稳的往回走着,心里浮上了一层担忧。

    皇上好像对她生出了兴趣,因为她的拒绝和道长进宫之事被中断,但他的兴趣到底有没有消退还未知。如果皇上今晚要让她侍寝,她又如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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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拒绝侍寝

    齐少凡走了几步,有些忧虑的停了下来。她不能白挨了一顿打,还把自己给赔上。她的目光无意间飘开,就看到左手边的抄手游廊外,一片碧水连天。

    初春的雨后,空气里还带着寒气。湖上吹来一阵风,令她打了一个寒噤。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如果病倒了,皇上必然不会让她侍寝。

    这么一想,齐少凡回头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可能因为刚刚下过雨的缘故,这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她收回目光,踏上石阶进了抄手游廊,然后就翻下游廊下了水,水没过腰部,她冻得浑身筛豆子似的打起了摆子,牙齿也控制不住的上下直打架。

    这水实在太冷了,她正压制着爬上岸的念头,苦苦坚忍时,无意间目光一闪,就看到对面廊桥里站着一个人。她吓得差点整个人都跌下水去。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刚才和她一起在珈蓝轩陪太后诵经的行南王。

    他正在闲适的喂鱼,似乎早就发现了她,所以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神色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是故意下水,但看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显然是没打算搭理她。

    齐少凡觉得他应该不会多嘴,但又不敢去赌。所以,她顺手在水边勾了一朵睡莲,这就赶快抓住灌木爬上了岸。

    寒冷牵引得身上被踹过的地方钻心似的痛。

    湿漉漉的衣衫被冷风一吹,她整个人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她定了定心神,极力稳住身形,抱着双臂,沿着游廊走到廊桥里。在魏青背后站定,魏青依然在喂鱼,没有回头搭理她。

    齐少凡于是走到他侧面,微微蹲身冲他行了个礼,虚弱的笑道:“王爷,好巧。”

    魏青侧目瞥了她一眼,看到她又向他行礼,这次没忍住,勾了勾唇角,淡然无波的眼睛里染上了一点极淡的笑意。

    “娘娘下次看到本王,不必向本王行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王没规矩。”

    齐少凡有点惊诧,他的意思是说她不需要跟他行礼?

    她还以为王爷的品阶会比后宫妃嫔的品阶要高呢,看来她的品阶不亚于王爷?

    廊桥位置高,风也大。她紧抱双肩,又虚弱的笑了一下,眼里就染上了一丝诚恳:“让王爷见笑了,实是王爷英勇善战之名声望远播,闺中之时听过太多关于王爷的事迹,就同天下人一样总觉得王爷就是百姓口中的战神。倒忘了本宫已经是贵妃,一时景仰就忘了规矩,还多谢王爷提点。”

    齐少凡说完,就听到他淡漠无波的声音问到:“哦?听到本王的什么事迹?”

    齐少凡垂下头一阵咳嗽,脸上有点红。大概是寒冷的刺激,被皇上踹伤的地方越来越痛,她快要支撑不住了。将手中的睡莲往他眼前送了送,这才是她来找他的目的:

    “本宫下水是为了摘这莲花来治伤,就不陪王爷寒暄了。告辞。”

    她实在冷得难受,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否则真的有可能把命给赔上。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但胸腔里一阵闷痛袭来,她险些软倒。她及时伸手扶住了桥栏,但也再抬不起步子,只能顺着桥栏坐了下来。

    冰冷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刺骨的冷。她抱紧了自己,牙齿咯咯打架。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脸色跟白纸没区别。

    魏青还在静静的看着她,但她已经没有心情应付他。那枚睡莲失手跌落在地,粉色的花瓣在她的脚下七零八落。

    “因为宫铃?”

    魏青略为复杂的声音传来时,她愣了愣,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看出来了她受了伤。但他自始至终都是这么淡漠,她还以为他不会过问。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魏青已走到她面前。手上一暖,他带着暖意的手指搭在了她手腕的脉门上。

    “……内伤。”

    “嗯?”齐少凡有点愣神的抬头看他,他也低头看着她。他温暖的指尖自她的手上离开,她才醒悟过来,他是说她受了内伤。

    没想到皇上竟然把她给踢成了内伤!

    **你大爷!

    “哦……”

    真不知是该怪皇上狠辣,还是该怪自己太有骨气。

    魏青看着她,娇弱苍白的女子失神的倚靠在桥栏上,柔美的身姿透着几分惹人怜爱的纤弱。

    魏青背负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指尖的那点湿意。耳边蓦地就想起了她临走前,特地说给他听的那句话:

    建造百座佛寺,不如救一人性命。救百人性命,不如心存一善念。

    她是希望他能心存善念来救她,可他从来不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人。

    一枚小小的宫铃,又何至于如此?

    魏青沉默了一息,也没有打招呼说声告辞,就转身离开了。他才下廊桥,陈震就跟了上来。走了老远,陈震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嘀咕道:“娘娘步履轻浮重心不稳,好像伤得挺重的。……听说被打入冷宫的妃嫔,都是缺医少药,娘娘才会自己下水去摘睡莲治伤吧?太可怜了。”

    魏青斜了他一眼,陈震对上王爷平静得好似被冻住了的眼神,怔了怔,方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转口问到:“王爷,我们去哪儿?”

    “内务府。”

    冯善曾经是守卫武门的禁卫军,在魏青的母亲还是宫女的时候,就对他的母亲一见倾心。只是后来他的母亲被皇上幸了进了后宫,冯善万念俱灰,却也放不下他的母亲,听闻她在宫中过的并不如意,这才净了身进宫当了太监,到了他母亲身边服侍。

    后来,几经辗转,他的母亲去世,冯善便接着服侍他。那个时候,皇上的冷落,导致他这个皇子比奴才都不如。若不是冯善护着他,也许他早就死了。时隔十年,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落魄皇子,冯善也混成了如今风光无限的内务府副总管。

    内室里,两人相对坐在榻上下棋。案上的香炉里淡香袅袅。

    魏青捻起一颗棋子,忽然问到:“冯大人睡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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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对本宫尊重一点

    冯善有些意外,笑道:“王爷如何得知?”

    魏青看了一眼香炉,说到:“太后的睡眠不好,所以寿康宫常年点着安神香。”

    冯善叹了口气,收起笑容看向魏青:“在这宫里,真正能睡得着觉的,又有几人呢?”

    魏青未置可否。

    冯善放下一颗棋子,抬头打量了他一眼,问到:“王爷也睡不好吧,因为什么?”

    魏青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哂笑:“如今边关民不聊生,我却被禁锢在这后宫之中无所事事。虽然皇上将神卫营交给本王,但表面是皇恩浩荡,谁不知他是怕我功高盖主,不过是间接将我牵制在他眼前罢了。”

    冯善眉宇间闪过忧色,顿了顿,安慰道:“待你成亲之后,皇上也就没有理由再牵制你了。”

    “呵,只怕那时,我的羽翼也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

    冯善忙安慰道:“王爷戍守边关数十载,战功赫赫,深得民心。皇上若是想动王爷,还得过数万黎民这一关呢。王爷不必太忧心,皇上将神卫营交给您,只怕是安抚拉拢的成分更多,边关镇守少不得您,皇上应该不会对您如何吧。”

    魏青神情间闪过一抹烦恹,没再接这个话题。冯善惯会察言观色,也没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两人全心对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冯善就赢了。

    魏青看着棋局,指尖的棋子想放,却也没有放的必要。他不由失笑:“冯大人的棋艺真是竿头日上。”

    冯善笑道:“王爷谬赞了,我是没事就跟人切磋,熟练罢了。……说起来,最遗憾的就是谢老将军去年辞世,我跟老将军可谓是棋逢敌手,跟他下棋最是痛快。”

    魏青随口问到:“谢老将军?”

    冯善道:“就是带王爷去边关的谢老将军,王爷忘记了吗?”

    魏青皱眉想了想,随即就想起来了。当年边关正水深火热,谢老将军身体抱恙,无人替他去带兵杀敌。皇上为了振士气,打算亲自上战场。但上了战场那可就是九死一生,自然遭到众臣反对。就在皇上和众臣束手无策之时,他自告奋勇,要替父亲上战场。

    他上战场,虽然比不得皇上亲自上战场,但他也是个尊贵的皇子。一样能达到振士气的效果。所以他的自告奋勇立即得到了认可。皇上当即就封了他行南王的封号,让谢老将军带他去了边关。

    谢老将军因身体缘故,只是将他送到边关,待了不到半个月便返回了京都,所以他对谢老将军印象并不深。

    “说起来,也是人走茶凉,老将军在战场上落下一身病根,可他一走,谢家就在皇上面前失了势。谢家的孙女,也就是绾妃,不知你见过没有。从老将军死后,就被皇上冷落,听说缠绵病榻了近半年。”

    “这宫里最是无情,我曾看到她因为被克扣银碳,亲自与人理论。但她气性刚烈,哪里是那些笑里藏刀的凶悍宫人的对手,最终却将自己气得呕血。想当初,她的才情在京都也是名声在外。据说她棋艺承自谢老将军,十分了得,也是因棋艺了得被皇上所喜。只是如今……”

    魏青有些失神,原来绾妃就是谢老将军的孙女。这一想,他倒是隐约想起来,十年前跟随老将军去过将军府,他似乎抱过她。

    那时,八九岁的小女孩,瘦弱的好似只有五六岁,还顽皮的很。非要扯着他陪她玩,还让他抱着她教她习字。后来老将军来了,把她拉过去呵斥了一顿。她还一脸委屈的说:“绾儿只是觉得他好像哥哥。”

    想不到,那样瘦弱的小女孩,转眼就长大了,出落得这般漂亮。只是,却如花开到最好的年纪就被风雨摧残过早的凋谢。她的一辈子就这样凋零在这寂寞深宫。

    ……

    魏青走后,齐少凡休息了片刻,也强撑着站起来离开。只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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