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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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欢-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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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气息瞬间紊乱,如果那个侍卫没有被带走,他此刻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

    “阿绾……”他想叫她,嗓子却沙哑得发不出声音,他压制着混乱的呼吸,有点颤抖的将她的领口拉上,遮住那些刺痛了眼睛的痕迹,然后目光战栗的落在她的腰间。

    那里的衣裙完好无损,紧绷的心弦霎时松懈开来,他将她重重的抱进怀里。

    他打开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沉静。

    冯善等人都沉默的站在甲板上,无关人等已经被清退。看到王爷神色平静的走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如释重负。

    “王爷?”冯善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魏青踏上甲板,风一瞬间吹乱了他的袍角,他腰间的璎珞坠子扬起又落下。

    小九抖如筛糠的盯着那璎珞,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小北忽然在他背上轻轻的捅了一下,他受了惊般的抬起头,收到王爷冷如冰刀的眼神,浑身一颤。下一刻,王爷已经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他只觉得胸骨全都碎了,他的身子摇晃着跌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背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险些昏过去。

    “王爷……”众人吓得惊呼四起,刚要替小九求情,就看到王爷上前几步,捏住小九的脖子瞬间就将他提离了地面。

    小九脸色一瞬间转为惨白,众人清晰的听到自他脖颈间传来骨头被大力挤压的咯咯声,众人一阵胆寒,想要说的话忽然就哑了声,甚至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你是没把本王的话放在耳里?”

    他还是平常的语气,但此刻听来却令人胆战心惊。

    昏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刀削般的轮廓染着骇人的寒气。

    “王爷,使不得啊……”小北忽然扑到魏青的脚下,抱着他的双腿,使劲磕头为小九求饶。

 248、娘娘必死无疑

    魏青被摇晃的不耐烦了,才猛的松了手,小九摔倒在地上,艰难的捂着胸口爬了起来:“奴才知错了,王爷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他跟小北一起匍匐在魏青的脚下,哭得涕泪横流:“奴才该死,是奴才没有照顾好娘娘,奴才没有完成王爷的吩咐,奴才该死……”

    魏青愤一甩衣摆,他立即跌倒出去。

    魏青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道:“自己去领罚。”

    小九连连磕了几下头,才膝行着退下。

    魏青又看向陈震,声音里同样不见半分起伏,冰冷的问到:“那个侍卫呢?”

    陈震连忙拱手答道:“回王爷的话,常太医已经在施针。”

    魏青压制着情绪,没有再说话。

    气氛凝滞下来,众人都屏息着大气也不敢出。

    僵持了好一会,冯善满眼哀愁的开口打破了沉寂,问到:“王爷,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魏青凌厉的眼神立即朝众人扫了过来:“今晚的事,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本王有一千种死法任他选,都听明白了?”

    冯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王爷,你想替贵妃隐瞒下来?”

    魏青没有理会他,满眼寒气的看着其他人。

    其他人接到他眼神里的警告,都惶恐的垂下头退了两步。半晌,见众人呼吸一声都不敢,他才将目光转到冯善的身上,淡淡的说道:“此事必须瞒下来。”

    冯善眼里露出了一点惊疑,郑重其事的说到:“王爷,还请你三思啊,眼下必须将娘娘和这个侍卫的事情揭发出去。发生这样的事,娘娘已经必死无疑了。”

    他说完,一撩袍子,跪在了魏青的脚下,恳求的道:“看那个侍卫的样子,明显是被人下药了。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为王爷你布下的第二个局。这事是铁定瞒不住的,如果王爷现在将此事瞒下来,也许明天,这个事情捅出来,黑锅就要你来背了。王爷!”

    魏青背着的手握成了拳,冷眼撇开目光,对他的话不为所动。

    冯善看到他这般态度,更着急了,急切的劝道:“王爷,你、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他马上将不妥的话咽了下去,转而说到:“五王刚才跟皇上告密,诬陷你和贵妃娘娘有私**,只是因为刺客之事的耽搁,皇上没能亲眼看到,这事才算勉强揭过。”

    “可是,这种事情只要一点风声,就够要人命了啊。娘娘的身子被玷辱是瞒不住的,到时候,事情被揭发出来,皇上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王爷你啊!”

    陈震等人也忍不住跟着劝告:“是啊,王爷,将此事回禀给皇上吧?”

    湖上的风如野兽发出声声呜咽,潮水一浪浪拍打在船舷上,激起哗哗的水声,让人产生一种风高浪急的错觉。

    王爷的偏袒,让众人有种即将要大祸临头的感觉,众人的目光都焦急的锁定在王爷的身上,期待他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魏青看向冯善说到:“谢老将军对本王有恩,没有谢老将军,就没有本王的今天。本王绝不会让谢老将军的孙女为本王而死。你不需要再劝。”

    冯善急了:“可是王爷,他们显然是见奸计败露,又生一计。这一计,只要王爷对娘娘没有私心,这火就烧不到王爷的身上,若是王爷执意要袒护,就要和娘娘一起死。”

    “这是一道选择题,王爷只需要选自己,那就万事大吉了。就算谢老将军对你有恩,你也不能为了娘娘,连自己也不顾啊。不如先把此事禀告给皇上,回头再替娘娘求情吧?”

    回禀给了皇上,她就活不成了。

    魏青不想多说,转头看向陈震等人说到:“凡违抗本王之命,一律军法处置,都听懂了?!”

    “卑职遵命!”陈震等人听王爷如此说,再不敢违抗,只能遵从。

    魏青皱眉问到:“贵妃的侍女呢?”

    听到王爷问,众人这才想起了把贵妃娘娘的侍女给忘在房间里了。

    陈震忙去船舱里找,书兰还呆呆的坐在床榻上。看到有人进来,她吓得立即缩在了床角。

    “快跟我来!”

    陈震顾不得什么,上前拖起书兰就往外跑。

    书兰早已经穿好了衣衫,也不敢反抗像牵线木偶,陈震拉着她跑一步她就跟着跑一步。

    出来外面,所有人都撤散了,船上已经没有人。陈震就带着书兰下了船,往未央宫走去。一边提点到:“今夜的事,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记住了没有?!”

    书兰的手腕几乎被他捏碎,痛得眼中蓄了泪光,傻愣愣的点头:“奴婢知道了。”

    陈震不再废话,下了船,就领着她到了未央宫的浴殿。进了庭院的门,一眼就看到王爷负手立在门前的紫薇树下,月光在他周身笼上了一层寒芒。

    看到他,书兰整个人抖了一下,双脚像被钉在当场。

    “王爷,书兰带来了。”

    魏青侧头看了书兰一眼,她低垂着脑袋,浑身似乎在轻轻发颤,手里的帕子被她绞得面目全非。

    他亲自等在这里,就是未免书兰看到贵妃的身子会乱说话,想亲自敲打。但他尚未说什么,书兰已经吓得丢了魂般,他也就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了。

    “好好服侍你们娘娘。”

    清冷的嗓音,如雷贯耳,书兰从无措中惊醒,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忘了给王爷行礼,她连忙弯下身,颤抖的道:“奴婢遵命。”

    她说完,没有再听到王爷说话,身侧卷过一阵清风,王爷已经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空气里还飘荡着淡淡伽南沉香。

    她一下子痴怔了。

    陈震说到:“娘娘就在里面,好好服侍你们娘娘,千万记住,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

    书兰惊回神来,慌忙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陈震说完见她懂了便也跟上了魏青走了。

    书兰这才敢抬起头,眼睛发烫的看着魏青的背影融入夜色,指尖不自觉的绷紧了帕子。

    浴殿的门忽然被打开,小九走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服侍。”

 249、生不如死,才可怕

    “是。”书兰侧身一福,紧跟着他走进了浴殿。

    宽敞的浴殿里,氤氲着雾气。娘娘就昏睡在榻上,她看着娘娘丝毫没有反应,心里很有些奇怪。

    今夜的事,处处都透着奇怪,她先是被人群推搡着跟娘娘走散,后来,莫名其妙被人打晕,再醒来就衣衫凌乱的躺在王爷的房间里。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以为王爷找她来,是为了说这个事,没想到是来服侍娘娘。

    可是,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不送娘娘回去,要让娘娘在未央宫沐浴呢?

    而且娘娘为什么睡得这么沉呢?

    她想问小九,可是又不敢问,只得上去轻轻的摇晃齐少凡,叫道:“娘娘……”

    “别叫了,娘娘喝醉了酒,你赶快服侍娘娘沐浴梳洗。”

    “哦。”

    她松了口气,连忙扶起娘娘,打算给娘娘宽衣,却见小九还站着没有回避出去。她疑惑的抬起头看去,对上小九眼里冷冷的锋芒,她不由得怔住了。

    “公公?”

    “书兰姑娘,好好服侍娘娘。这黑灯瞎火的,你看错了什么也不打紧,但若是说错了什么……”

    书兰打了一个冷战。

    “好好服侍吧。”小九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书兰呆呆的僵立着,心忽然剧烈的惊跳。

    黑灯瞎火,看错了什么?

    她的目光投在齐少凡的身上,娘娘身上根本没有酒气,这种昏睡透着一股不对劲。

    她的心沉了沉,她压下困惑,打算还是先给娘娘沐浴。她将齐少凡扶起来,伸出手解开了她的腰带,替她除了外衣,然后又除掉亵衣。亵衣才刚刚解开,她突然像看见鬼一样猛地弹起来。

    “啊……”

    她连退好几步,惊恐的瞪大了眼,盯着齐少凡脖颈、胸前的淤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种痕迹代表什么。

    她颤抖着再次走上前去,全部解开了娘娘的衣服。她多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这些痕迹,在昏暗的烛火下如此刺眼,每看一眼,她就感觉自己往地狱里多踏了一步。

    娘娘绝对不是被皇上幸了。

    娘娘这是,被人玷污了!

    书兰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娘娘的身子,只觉得大脑一阵阵的晕眩,这时,她忽然如梦初醒,难怪刚才所有人都如此奇怪,难怪娘娘喝醉了,王爷不送她回宫,反而让她先在未央宫清洗。——是因为,娘娘被人玷污了!

    想到这里,她的脑子里忽然一记闷雷,她狠狠的踉跄了两步。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恶鬼一般盘踞在她的心头:娘娘被人玷污,王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玷污娘娘的人,是王爷?!

    书兰一阵天旋地转,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不知多久,门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好了吗?”

    书兰恍然醒来,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先给齐少凡沐浴清洗。

    门上再次响起敲击,她才浑身发软的打开门,声音抖得仿佛秋风中的落叶:“……奴、奴婢已经服侍娘娘沐浴更衣了。”

    她抬起头,却发现,外面站着的不是小九。

    陌生的男子,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跟我来。”

    书兰惶然抓紧了裙摆。

    火舌猛地窜起,烧红的烙铁被拿出来,小九的眼睛像被粘住了,他死死盯着烙铁,看着烙铁‘嗞嗞’的烫在吊在行刑架上的侍卫的身上,然后昏过去的侍卫极度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发出声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啊—”

    “啊——”

    “说,是谁指使你的?”

    烙铁只是轻轻一碰就拿开了,不至于让人有生命危险。但皮肤烫伤的痛苦更加让人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我只是喝醉了,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魏青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语气淡然的说到,“喝醉了是吗,那就给他醒醒酒。”

    “是!”行刑太监麻利的抓起一把盐粒撒在了侍卫的伤口上,侍卫立即发出更高亢的惨叫:“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杀了我吧,让我死吧——”

    魏青眼中跳跃着冰冷的火焰,讥诮的说到:“现在想死了?”

    他微微侧眸朝小九看过来,小九浑身一抖立即垂下了头,眼角的余光里,只看到王爷抓了一把盐粒,摊开掌心,手里的盐沙一点点溢漏,他的动作那么轻描淡写,结合这样的语气,却足以叫人心胆俱裂。

    “你以为,死才是最可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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