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解释在这一头白发面前,都会显得可笑,显得苍白无力。
石定峰沉默了半晌,突然将她的身体翻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他伸手遮住她的眼,堵住她的唇,狂乱地吻了下去。
他一边吻,一边毫无章法地解开她的衣裙。
洪宁襄闭着眼,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任由他将脸埋在了她的白发里,任由他贯穿她的身体。
他的动作霸道又凶狠,因为毫无准备,她痛得整个人缩了起来。
半睁开眼,看到他低头望着自己,他的额头挂了一层汗珠,脸色有些苍白,他的眼神透着愤怒和绝望,她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帘,咬紧嘴唇承受着他的冲撞。
其实她知道,他和她一样习惯了修仙的清冷生活,彼此都不是贪欲之人。
成亲以来他要过她的次数甚至可以数得出来,即使如此,他们从来都是隐忍而克制的。
而今日,被他这样不知餍足地索要,她才知道她伤他有多深。
可是她不能说,她什么都不能说,就连那个名字她也没勇气提。
如果占有她的身体会让他好过一些,让他快乐一些,那就——随他吧。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两不相欠
每一次她觉得快要死掉时,又被身上的疼痛唤醒。
被这个男人疯狂激烈地侵犯,她才知道惹怒石定峰就是作死。
明明是她不让他说话的,整个晚上他真的一句话都不再说了,然而她却后悔了,她应该让他说的,让他骂的,她不让他说,他就这么往死里折腾她。
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晕过去的,昏昏沉沉醒来之时,瞧见自己还躺在屏风后,软塌一片凌乱,空中弥漫着让人脸红的气味。
而她的身上裹着一件雪白狐裘,除此之外,她不着寸缕。
垂在胸前的头发仍旧银白如雪,像一个耻辱的印记,刺痛了她的眼。
洪宁襄想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套衣裙,不料抬起手时,看到手臂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她像是被抽了一巴掌,猛地坐起身,却痛得叫了一声。
石定峰那个混蛋是人吗?
她红着一张老脸打开狐裘,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这一检查把她吓得不轻。
她的手,她的脖子,她的腰……没有哪一处不痛,没有哪一块皮完好,就连最隐秘的地方也是动一下就撕裂得疼。
完蛋了!她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她这个样子多么可笑啊,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还被石定峰如此羞辱,身上到处都是红痕,从里至外都是这么残破不堪……
洪宁襄颓然地跌坐了回去,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击了她,她捂住了额头。
就在她逼着自己打起精神之时,屏风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洪宁襄犹如惊弓之鸟往后缩,然而石定峰根本不给她躲藏的机会,他进来之后掀开衣袍坐在了她的身后,牢牢按住了她的身体。
洪宁襄哪里还敢再招惹他,她低着头,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她想永远有多远,她就滚多远。他不让她滚,那就这么躲着他。
石定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取出一个紫色玉盒,用食指在玉盒里刮了刮,指头多了一层白色的膏药。
洪宁襄眼角余光瞧见他的动作,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直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将白色膏药涂抹在青紫的皮肤上,那冰凉的感觉和他指腹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洪宁襄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她擦药治伤。
饶了我,行吗?
洪宁襄多想这么跟他说,但看到他的脸,想想还是算了吧,她现在说任何话都平息不了他的怒火。
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了,是她做了亏心事在先,她说任何话都不过是在火上浇油,越说越是作死。
看看身上这乱七八糟的伤,想想昨晚他的疯狂,她要是再被他那么折腾,不如拿把刀捅死自己算了。
即使他又一次剥开了她身上的狐裘,即使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擦擦抹抹,甚至连身下那个地方也没放过……她也闭上眼,咬着牙,忍了。
直到他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身体,洪宁襄这才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没有想到接下来还有更折磨人的,石定峰给她擦完了药膏后,又拿来了她的衣服。
洪宁襄看见他手上纯白色的裹胸和里头穿的小衣、中衣、外面穿的碧色襦裙,她一张老脸红得滴血,成婚以来他还从未对她做过这么亲密的事。
每次都是在完事之后,她自己穿衣起身,哪里敢劳他一个大男人为她穿衣。这也不像是性格冷酷骄傲的他干得出来的。
她知道,他现在每一个动作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他好像觉得不够羞辱她似的,在给她穿完了衣服后,又拿来一面铜镜,一把梳子,一言不发地给她梳起了头发。
明明已经看过镜子里的自己,明明不会再惊讶的,可自己一个人照镜子,和被他强迫着照镜子,那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石定峰将脸凑过来,弯着腰,将镜子放在她的面前,洪宁襄突然又有一种被他抽了一巴掌的感觉。
她仓惶地躲闪,他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里白发苍苍的女人,终于开口,“襄儿,从今往后,我们是不是两不相欠了?”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倦意。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
望着镜子里石定峰的背影,她如被抽空了力气,将头埋在了镜子下。
洪宁襄用了石定峰给的那盒药膏,在连续涂抹了两天之后,身上的伤痕终于淡化了,直到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狼狈之后,方才踏出了房间。
这两天她也再未见过石定峰,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她也知趣地没有去找他,先是去看了下琉璃,见他并无异常,她出了凌霄宫,回到了凤舟外的甲板上。
凤舟飞在天空里,今日是晴天,魔界的天空即使放晴了,也仍是有冷风往衣裙里灌,丝毫不觉得暖和,似是看到她出了凤舟,正在远处巡视的吴行御剑飞了过来,停在了她的身侧。
“吴行,我们这是去哪儿?”洪宁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
“雪隐城,花繁山。”吴行只简短回了她这么一句,就进了凤舟,没有多久,他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块玉牌,他将玉牌递给了她,“这是九爷让我转交给你的,我也有一块,凭此玉牌,我们才能进入雪隐城。”
“九爷呢?”洪宁襄有些不自然地问。
“他有些事情要安排,先走了。”吴行想起石定峰临走之前交代的话,虽然石定峰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但他感觉得到他的心情非常糟糕,连他自己看着夫人这一头白发都觉得刺眼何况是石定峰,石定峰若是为此怄气也在情理之中,他身为下属自然还是希望他们夫妻关系和睦的,想了想,他温言道,“上次夫人问我,九爷在雪隐城办什么事,原本九爷不让我说的,也想瞒着夫人,毕竟寻找圣泉之事,太过凶险,若是让夫人卷进来,只怕会让夫人陷入险境,所以,九爷是想办妥了此事再告诉夫人。没有想到琉璃堕魔了,寻找圣泉之事,刻不容缓,这件事也无法再瞒着夫人了,我们得带着夫人和琉璃一起去雪隐城。九爷办妥了事情,会在望仙阁与我们会合。”
“寻找圣泉?”洪宁襄想起了当年在清琼门,掌门真人说得那个传闻,只有开启魔界北冰域的圣泉池,找到圣泉才有可能涤除琉璃的魔性,原来石定峰一直记挂着此事?她心中震惊难平,喃喃道,“可我记得,荷华真人说,要开启圣泉,必须找到圣泉传人,十万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个身负圣泉血脉的传人。找不到圣泉传人,九爷如何找得到圣泉?”
“不。”吴行摇了摇头,“圣泉传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望仙阁的秘密
洪宁襄以为自己的心在经历了柳青冥身死之后不会再痛了,却在抵达花繁山时又不可遏制地痛得揪了起来。
没错,这片曾经开满了凌霄花的山脉,就是她前生陨落之地。
当年堕魔之后,柳青冥带着身怀六甲的她住在花繁山第三峰的山脚——凌霄谷。
而石定峰为了方便见到她,特意在第五峰上建了一座阁楼,名为望仙阁。
此刻,吴行驾着凤舟停在了望仙阁外宽阔的青石台上。
洪宁襄跟着他下了凤舟,抬头看到了一座沐浴在晨光里的三层阁楼,顶层上那个红瓦的凉亭尤为惹眼。
阁楼依水而建,大门外有一座石碑,碑上刻着“望仙阁”三个大字,洪宁襄看到这三个字眼眶一热。
前世她虽然从未登过望仙阁,却在凌霄谷中看到过它的模样。
在她怀着身孕隐居在凌霄谷时,石定峰就住在这座阁楼里。
可惜那时她已堕魔,对他恨之入骨,即使知道他住在望仙阁里,她也不屑于来到此地,她也从未再正眼瞧过他。
跟着吴行进了一楼的大厅,洪宁襄看到四处打扫得干净明亮,有两名少年走了出来迎接他们。
吴行交代了一些事情,又向两名少年介绍了洪宁襄的身份,其中一名少年对洪宁襄怯生生地道:“九爷让小的给夫人安排的房间在三楼,小的这就带夫人上去歇息。”
“不慌。”洪宁襄却问道,“顶楼是不是有个亭子?我去瞧瞧。”
“回夫人的话,是有个亭子,可是——”
“可是什么?”
剩下的话少年抿着嘴不敢说,吴行看了他一眼,对洪宁襄道:“九爷立了规矩,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踏进那个亭子。他也是怕九爷怪罪,所以不敢做主。”
洪宁襄越发好奇了,亭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是我要进去看的,一应后果我自己承担,不会让九爷怪罪于你们。”
遣散了吴行等人后,她踏上了木质的楼梯,一层层上到了顶楼。
来到那个红瓦六角的凉亭,洪宁襄觉得视野立刻开阔了起来,整个花繁山都踩在了脚底下。
不仅如此,她的目光一眼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花繁山第三峰脚下凌霄谷,那一大片凌霄花海,还有花海深处的一座竹楼。
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那座竹楼还在,洪宁襄神识扫了过去,骇然发现,这个亭子的视角非常好,可以将凌霄谷每个角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为何把这个阁楼取名“望仙阁”?
在她怀孕后的那段日子,他就是在这里等着她回头么?
洪宁襄发现了某个可怕的真相,心脏像是被一把刀剖开了隐隐抽痛。
站在亭子上俯瞰着凌霄谷,她可以想象得到,石定峰日日站在这里眺望她时的心情。
她突然觉得自己太残忍,太残忍……
为什么她没有试着去听听他的解释,为什么她没有试着再相信他一次?
如果她可以像这一世相信柳青冥一样,去相信他是清白的,相信他没有背叛她,相信他没有辜负她,她何至于堕魔,何至于与他错过?!
想起来了,她全部想起来了。
在南天宫立地成魔之后,柳青冥带着她躲避各路仇家,九死一生地逃到了雪隐城。
之后他带着她在花繁山落脚,在这个名叫凌霄谷的地方,修建了一座竹楼,他将她安顿在这里养胎。
刚开始她的生活还是平静的,直到怀孕第三个月的时候,石定峰找了过来。
他和柳青冥打了一架,他要把她带走,可是她狠狠地骂他。
她骂他是负心汉,骂他不要脸,她让他滚!
她甚至都没有告诉他,她怀上了他的孩儿。
直到怀孕的第四个月,她的身体终于显怀了,她的肚子凸出来了,那个逐渐变大的肚子,就像一个耻辱的印记。
可是——她那么恨他,却居然舍不得打掉他的孩子。
石定峰被她一次次拒之门外,他并不气馁,索性建了这座望仙阁,他住在这座阁楼里日日望着她。
他注意到她的身体发胖了,他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
他发现她怀了孩儿,那天他从望仙阁冲了过来,他跑来质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
当时,她坐在竹楼院子里的一张软塌上,她任由柳青冥揽着她的肩,任由柳青冥当着她的面,说出那一番刺伤他的话。
柳青冥当时笑着说:“襄儿如今日日和我在一起,我和她已做成了夫妻,她腹中的孩儿自然是我的,你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们了。”
明明她知道柳青冥说的都是谎话,都是为了膈应石定峰,为了报复石定峰!
明明她应该坦白地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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