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轻声追问。
“生儿育女,养花养猫养狗,你还想做什么?”他的手探进我的后背。
“会有那一天吗?”我有些怀疑起来。
“会。”他的开始悉悉索索的的解我的衣服。
“不是让我动吗?”我脱口而出,说完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一个翻身压到我身上:“算了,还是我来吧。”
“嘿嘿。”我得意的笑起来。
他的头俯下来……月光下,帐篷里一片旖旎。这一夜,我们像不知疲倦般翻滚着,后半夜时,两人才相拥沉沉睡去。
清晨,我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惊醒,我立刻睁开眼睛,隔着塑料窗户,天气阴沉沉的。天都亮了,有一堆棘手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几点了?”韦御风将头埋进被子里问我。
我从枕头旁摸出手表:“六点十分。”
他的伸长手将一捞,我跌入他怀里。
“再睡一会儿。”他搂紧我。
“下雨了。”我有些担忧起来。
“天要下雨,你管得了?”他将被子拉上来裹住我。
我这几天在监狱里熬得有些神经衰弱,觉很浅,醒了就想再睡就不可能了,但韦御风明显还很困。算了,陪他吧,这么多年来的等待,为的不是就相守的时刻吗?我这么想着,便放松下来,然后偎着他闭上了眼睛。
听着雨声和韦御风均匀的呼吸声,我慢慢的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没多久,我竟然再次入睡了。
这一觉,睡到了大半个上午,我被韦御风推醒。
“电话。”他将我的手机递给我。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接过了手机,电话是辛童打来的,我头皮又开始发麻,她找我准没好事儿。
“喂,辛童。”我接起了电话。
“你,还在睡吗?”她有些迟疑了。
“你说吧。”我道。
“那个……阮西岭走了。”她说。
“走了?走哪去了?”我问。
“我也不知道,她就留了一张纸条,说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其他的话没有多说。”辛童道。
“打给红姐了吗?”我问,我知道,像阮西岭这样当红的头牌,每一个夜总会都有自己的管理方式,绝不可能来去自由。
“打了,她在赶过来的路上,让我给你也打个电话。”辛童说。
“好,我知道了,我晚一点过来。”我说完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韦御风问。
“阮西岭跑了。”我坐起来,从一旁拿过衣服往身上套。
“横波楼趁早的还是改变经营方式吧。”他淡淡道。
我惊了一下,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显然,他闻什么风向了。难道上面有整治的念头了?估计他也不确切吧,否则,他会说得更明白一点。
“以我现在的能力,很难。”我说。
“慢慢改吧。”他起了身,“再过两年该换届了,你得提前做好准备。照目前的形势,下一任在反腐和整治官员风化问题上,肯定是雷厉风行的手段。”
我觉得后背一凉,向云天真是会死啊。
“嗯。”我把被子和枕头收了起来,“帐篷怎么办?”
“留着。”他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随后,我和韦御风一起下了山。简单的洗漱后,韦御风的司机送我,我打着伞准备走到车旁时,院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喇叭,然后一辆白色的小车紧急刹车停到大门口。车停了后,主驾位就下来一位身材高挑女人,那女人穿着花色衬衫,紧身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板鞋。
女人手里拿着一摞资料,从大门旁边的小门进来,然后一路往里跑。见了我,她笑了一下后继续就跑上了台阶。
司机已经在等我了,我扭头,那女人已经跑进了大厅,往楼上跑去了。我心里跟打翻了十八瓶醋一般,但我还是迈着步下了台阶,上了车。
一路上,我都在想,三年多前,有一回,我也是住在韦御风家,他家的衣柜里有女人的衣服。这么几年过去后,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计较前尘往事。可现在,这个女人又是谁?助理?什么助理居然直接往他楼上跑?
车子开到阮西岭家楼下,韦御风也没给我发条信息。我捏着手机,忍了又忍,决定还按捺住自己的心思。我在心里提醒自己,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是基础,如果连这样的基础都没有,我也就不必和韦御风在一起了。但如果,他敢欺骗我,利用我的感情,那么,很好,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个念头一出,我有点被自己惊住了。
第:此情难尽10。永远的爱
我到阮西岭那里时,红姐和辛童站在六口聊天,见了我,辛童收了声。
“殷小姐。”她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红姐也略略欠身。
“联系上了吗?”我问。
“进去聊吧。”辛童招呼着,然后抬步往大门里走。红姐侧身到一旁,我进去了,她才跟在我后面进了大门。
进了玄关后,我就愣住了。我还是几年前来过阮西岭的住处,那会儿她房子的装修风格还是少女型的,到处都是粉色。我离开这几年,她把我当初住的房子一比一复制到了她这里。
“她的房子什么时候装成这样的?”我换了鞋往里面走。
“你离开的当年冬天。”辛童道。
我点了点头,继续往里走,厨房,餐厅,客厅,舞蹈室,钢琴,古筝,房间……我惊叹于她的执着,连窗台上摆放的绿萝角度都一样。面对阮西岭的房子,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就是我读大学那会儿,班上有个同学总喜欢复制某明星的衣着装扮。对于这种人,我觉得套用师太那句名言还挺贴切的: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殷小姐。”红姐匆匆走到我身边,“刘度给我发信息了,阮西岭在他那里。”
“红姐,这事儿你看着办就行。”我淡淡道。
“好。”红姐抬手看了看表,“殷小姐,那我先走。”
“去吧。”我拿起厨柜里的一个花瓶,翻过瓶底来看了看,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我并不懂,看不出个真伪。
辛童送红姐出去又回到我身边:“我给你泡杯茶吧。”
“好。”我走到墙壁前,看着挂在上面的一幅油画,这是唯一不像我原来房子的地方。油画应该是阮西岭自己画的,画功粗糙,颜料涂得毫无章法。
“这是阮姐画的,学了挺长一段时间。”辛童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茶叶出来,经过我身边时,她随口说道。
我走到了客厅,坐到沙发,落地窗里望出去,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又想到那个抱着一摞资料的女人,她究竟是韦御风的什么人?
辛童装了水,按下烧水键后,客厅里响起滋滋的响水声。从我出来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坐下来好好的聊过。
“你离开后,阮姐就跟向先生要我过来帮她打点日常。当时说,你回来了我就随时回去,我没想到,你一离开就是三年。”辛童笑了笑,带着点怅然。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低头盯着茶几桌面的暗纹看。
水很快烧开了,辛童起身,很快拿了瓶牛奶和一个玻璃缸回来:“你还没吃早餐吧?那不能喝茶,伤胃。”
我看着她牛奶盒放进玻璃缸里,又冲了半碗水进去,她弯下腰拿了盒点心,打开后放到我面前。
“你还是那么细心。”我拿了一块小糕点放进嘴里。
“芝姐来G市了。”辛童沉默一会儿,突然说。
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芝姐?”
“叶芝,你忘了,你刚来横波楼的时候,她对你下手挺重的。”她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我还真的差点忘了她的存在。看来,她是听到向云天过世的消息后出洞了,联想到杨助理的跋扈,我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勾结到了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横波楼可真的是内忧外患了。
“她在哪里?”我问。
“锦云会所,前段时间来找过我,希望我能去帮她。”辛童坦白道,说话间,她把牛奶从玻璃缸里拿出来,扯过纸巾擦掉上面的水,拆下吸管插好后才递给了我。
“谢谢。”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你怎么打算?”
“犹豫过,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来,不过,我是有打算的。”她抬头看我。
“你说。”我也看着她。
“不管阮姐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想在跟着她了。”她说。
“可以,你原本是我身边的人,如果你愿意,那就还跟着我。”我道。
“谢谢殷小姐。”她眼中有欣喜,但言语间很克制。
“你还是喊我采采吧。”我说。
她摇了摇头:“如今你身份不一样了,我不能坏了规矩。威严立起来很难,我得带头。”
“谢谢你。”我动容起来。
她抿了抿了唇,按下水壶将剩余的半壶水再次烧开。然后她冲泡起了茶水,半晌后,她捧起茶杯喝起了茶。
“你离开后,柳先生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我,寻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阮姐很介意这件事情,每次我回来都要百般为难我。后来,我跟柳先生说,我不能和他再联系。柳先生就知道了这事儿,他来了家里。阮姐把他拉进了房间,两个人不知道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柳先生动手了。从那以后,阮姐就恨极了柳先生。没过多久,她就跟疯了一样,请了装修队回来,疯了一样把家里全扒了,然后照着你住的房子重新装修。”辛童很平静的语气,“这几年下来,阮姐年纪也大了,按规矩,她想要离开,向先生也是会答应的。可她不走,非但不走,还不允许任何人出头,只要有冒尖的姑娘,她就会打压下去。小茹性格刚烈,不服输,又有陈辉撑腰,这才勉强和阮姐平分秋色。”
我默默地吃着点心,喝着牛奶。
“你认为她为什么不走?”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习惯了这样奢华的生活吧,又是当家头牌,离开这里去做个普通人,她受不住。”辛童说。
我把空牛奶扔到垃圾桶,靠到沙发上后,我道:“辛童,对混声色场所的人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洗白上岸,找个有钱不知内情的男人嫁了。阮西岭才艺傍身,容貌又好,凭她的资本找个傻男人根本不是难事,而且,她是一个很胆小怕事的人,我还没离开之前,她就有退的打算。这么几年下来,她一直不走,还一直打压冒头的新人,显然是有人一直在牵制着她不准她走。小茹上吊,她吓坏了,所以才匆匆逃走,这是她自己的主意。她怕死,所以得逃到刘度那里去避难。辛童,你说,牵制她的人是谁?”
辛童点了点头,眼中有赞许之色:“殷小姐,我不敢猜。”
我没接她的话,拿出手机,我给刘麦发了条信息,拜请她帮我安排和她父亲见面的时间。很快的,她给我回了信息,只一个字,好。
我将手机扣到沙发上:“这几年,你听说柳又昕的消息了吗?”
辛童摇了摇头:“没有,完全挨不着边的人。”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然后我起了身:“走,辛童,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她问。
“去看看我爸。”我道。
“下雨呢,殷小姐,不然改天?”她劝我。
“就今天吧。”我说着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那你稍等一下,我拿伞。”她喊道。
几分钟后,辛童开着车,我们冒雨前往驷骊公墓,路上,我买了两束鲜花。一束供到了向云天的墓前,放下花后,我就抱着花往我爸的墓碑走去。向云天下葬那天,我本来想去看看我爸,但后来坐得太久腿麻了,加上韦御风等我,我就没过去。
我爸的墓碑被雨水冲洗得很是干净,就连他的遗照都像刚贴上去的一样。我蹲下来,把鲜花放到了墓碑前,这里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我蹲在地上,对着墓碑说。我来之前,是抱了点希望,以为柳又昕会来看看他。现在看来,她确实没把我爸当个人。
在我爸的墓碑前呆了不到二十分钟,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辛童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晕得有点厉害,闭了闭眼睛,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的号码是熟悉的,虽然我没存他的名字,但我记得住他的号码。
“喂。”我盯着屏幕好一会儿后接起了电话。
“殷采采。”柳又平的声音传来,“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选定韦御风了?”
“柳先生,我以为成年人之间,最好的告别方式是好聚好散。”我道。
他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苦笑了一下,我将手机收了起来。什么德行?送到嘴里的不要,非要抢着才香?
“辛童,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一直压着阮西岭的人是冯其薇。”我缓缓道。
辛童握着伞柄的手抖了一下:“殷小姐,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