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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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人间地狱-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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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裹着浴巾又回到了客厅,我把红瓶和白酒拿出来,混了一大瓶喝了下去。我想,这下就算哭不出来,我也可以睡死过去了。
  不用去想我爸的样子,也是好的。
  我一口一口接喝酒,混酒的威力是巨大的,我喝了大半瓶后,真的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喝到哪一口时,人就彻底的断片了。
  我做梦了,梦见我爸和我妈,还有我弟弟。我弟弟在弹琴,我在跳舞,我妈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我爸站在我的旁边,他说,采采和清宁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我妈抬头看他,她似笑非笑的表情,阿蹊,你永远不会老,不像我,三十几岁的时候眼角就爬满了鱼尾纹。
  我爸嘿嘿地笑着,他说,老婆,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我妈说,你要是敢嫌弃我,你就自己自觉点从这里家里滚出去。
  梦做到这里时,我猛然就睁开了眼睛。梦里的情景太真实了,以至于我睁开眼睛后就下意识找我爸妈,还有我弟,好一会儿后,我才回过神来。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地上躺着个酒瓶。望了一眼落地窗外,太阳夕斜,已经下午的光景了。我扶着沙发坐了起来,头痛得要炸开了。
  我呆坐了好久,感觉全身上下哪里都痛,尤其是胃部。扶着沙发起了身,一阵干呕的感觉袭来,我踉跄着脚步跑到了洗漱间,趴到洗漱台上,我将胆汁都吐了个干净。
  我强打精神洗漱了一下,然后我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袋牛奶,坐到餐桌前,我一口气喝光。还没站真情为,胃部就一阵翻涌。
  这回,我没来得及跑到洗漱间,直接就一口气全部吐到了厨房的地板上。
  吐完后,我心想,我这是酒喝太多了,还是得绝症了?我又想,会不会是怀孕了?可不对呀,我和柳又平最后一次在一起时,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上个月明明来过大姨妈的,虽然量不多,但那也是大姨妈啊。
  那就是得绝症了,我想。想到自己有可能得绝症了,我就觉得命运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我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竟然连我也不放过吗?
  我给柳又平打了个电话,他接得匆忙,我问他我爸的后事开始办了没有,问他墓地买在哪里?他说,他姐亲自过问了,让我不必担心。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不必担心四个字再让我心寒得我头发末梢都发凉,他姐亲自过问了。言下之意,这是非常难得的,也是柳又昕给我爸最大的恩典了?我该感恩戴德,而不是计较她不尊重我。
  我决定去一趟柳又昕的别墅,但我没有想到,没有柳又平,我连大门都进不了,我报了柳又昕的名字。保安去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回来后,保安就赶我走,说我虚报业主名字,问我是何居心。
  我没办法,只能开着车离开了。在街头毫无目的地转了一大圈后,我鬼使神差的就去了医院。一系列的问题后,医生在病历上写下了:孕早期几个字。
  我气不打一处来,觉得眼前的中年女医生分明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庸医。为了证明她是个庸医,我拿过了B超申请单,怒气冲冲地出了诊疗室。
  排了半天的队,终于轮到我,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
  我拿到B超报告单后,看了一眼结果,我不得不提醒医生会不会拿错了单子。
  “小姐,前面一位做B超的大姐都已经绝经了。”医生没好气的。
  我拿那张单子回到了诊室,我再也飙不起来了,只是绝望地问医生:“我上个月真的来过大姨妈,就是量有点少,为什么我会怀孕呢?”
  医生开始给我解释,说什么个体有差异,有些人怀孕了也会有出血的症状。她说了很多,我也没大听懂,反正确定了一件事情,我怀孕了。
  孩子是柳又平了。
  我他妈想自杀了,不知道和我爸一起买墓地能不能打个折?
  离开医院时,我将病厅和报告单撕了个粉碎,然后扔进了厕所的垃圾桶。回到车子,我靠在座椅上,咬着唇看着远处的天空。
  残阳似血。
  我爸死在柳又昕的手上,而我怀上了柳又平的孩子。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应该是没有了。
  我和柳又平每一次都做了措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怀孕,就像我不明白我和韦御风在一起也那么多次,好多次都沿岸有做措施,却从来也没有怀过孕。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真让人头痛。
  这个孩子,我肯定是不会要的。打掉他,不过迟早的问题。
  我开着车,拐了个弯去了向云天的四合院。自打他对我爱理不理后,我也是赌着气,从不来找他。我来得巧,向云天刚刚回国,知道我来找他,让我在凉亭那里等他。
  我跟着王妈进了大门,走到那座凉亭下。石桌上,摆着一个果盘,我坐了下来。想起第一次见到向云天,他也是摆着这样的果盘等我来。
  今天掉了个,我先到了。


第卷一:以爱之名103。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我坐下后捡了龙眼颗龙眼放进嘴里,很甜,甜得我冰凉了一天的心都跟着暖和起来。难怪她们说吃甜食能让心情变好,看来确实是没有胡说八道。
  我吃第六颗龙眼时,向云天的身影出现在小径的转弯处,我把嘴里的龙眼咽了下去,然后拿过小竹篓里的湿巾擦了擦手。
  “你最近没休息好吗?”他还没坐下就问。
  “是,昨晚喝多了。”我淡淡道。
  他坐到石凳上,有佣人适时送来茶,他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才看向我:“心情不好么?”
  “我爸死了,昨晚的事。有点难过,就喝了几杯。”我极力的想表现得淡然一点,但鼻头还是忍不住一酸。
  向云天怔了一下,半晌才点了点头:“节哀。”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来找我是有其他事情吧?”他问。
  我想着那纸B超报告单,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无比凌乱。我爸死了,我怀孕了,韦御风始终没有音讯,和柳又平又不清不楚,所有的这些事混到一起,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可以商量的人,而我急需倾诉,如果能在倾诉中捋清头绪那就更好了。可是在这G市,我并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崩溃之下,我就不管不顾的开着车跑到向宅来了。
  现在,向云天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不能告诉他我怀了柳又平的孩子。
  这么想着,我便低下头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真没有?”他不太相信的语气。
  我又摇了摇头。
  他就不再问我,端过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他一边喝一边看着手机,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我坐了一会儿就起了身:“向先生,我先回去了。”
  向云天抬头:“哦,好,回去吧。”
  我微微倾身:“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去横波楼。”
  他点点头:“行,把你爸的后事办好。”
  我转过身往台阶下走去,淡淡的暮色里,整座四合院看起来有些模糊起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往大门口走去。
  “殷采采。”向云天的喊声传来。
  我顿住脚步回头。
  向云天大踏步的走过来:“明天上午我让辛童过去你那边。”
  我笑了笑,道:“向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一个人住挺好的。“
  他上下打量我,眼中有关切之意:“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以后她就跟着你吧。”
  “不用了。”我再次拒绝了他,说完我收回了视线。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
  我出了四合院,上了车后,我拿过座椅上的手机,柳又平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估计他要和我说我爸的后事,便立刻回拔他的号码。
  “去哪啦,怎么老半天不接电话?”柳又平带着几分不满。
  “向宅。”我淡淡道。
  “驷骊的墓地,明天下午三点下葬,我会来接你。“他道。
  “好。“我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啊,准备回家。“我说。
  “那你声音听着好奇怪。“他嘀咕起来。
  我靠到椅背上:“没有啊,今天起得太晚,嗓子有点沙哑。”
  “吃饭没有?“他问。
  “吃了。”我随口说。
  “哦。”他哦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呆了呆才将手机扔到了副驾位,然后启动了车子。从知道怀孕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要告诉柳又平,这段时间他没再来横波楼,也忍住不跟我联系,他昨天晚上他说他忍不住来找我了,并且说让我忍耐,他说他在准备离婚娶我,听起来这天下再没有比我更幸运的女人了。
  柳又平不再来的这一长段时间,阮西岭没少说风凉话,说我傻,说柳又平这样的男人千万难得一遇,按她的看法,我就得不顾一切的抓稳了他,哪怕不能嫁给他,给他做个情人,也比将来找个寻常男人结婚强一百倍。彼时她在刷睫毛膏,白眼几乎要翻上天,她还说,采采啊,你知道为什么没有男人敢点你吗?因为你曾经是柳又平的女人啊,哪怕他现在不来了,也没有人去动柳又平的女人,万一哪天他算起账来了,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喂,殷采采,要我说,你也别耍你的小姐脾气,麻溜的去找他,哭的哄的撒娇的,只要他心里有你,总有一招能打动她。
  向云天这段时间晾着我,他大概也是想看看我怎么处理我和柳又平之间的事情吧。
  我回了家,煮了点面条应付了晚餐。吃完后,我连碗都没力气去洗。从卧室抱了床毛毯出来,我躺到客厅的沙发上望着远处的夜景发呆,这是我最近这段时间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又是一夜无眠,我一夜想了无数,但又没有想具体的事件。恍恍惚惚的,我像是成了世外之人。
  天微亮时,我突然想到陆只悦,她已经回到庵里了吧,青灯古佛,木鱼声声,香火之间,前世今生。我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做如此选择。
  天大亮后,我才迷迷糊糊睡着,感觉也并没有睡多久,就听见砰砰的敲门声,我从梦中惊醒过来,睁眼中我拿过手机看了看,都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敲门声还在响着,我撑着沙发起了身。
  头晕脑胀的走到了大门口,我看猫眼里看了看,站在外面的人是柳又平,他来接我去墓地了。我伸手拉开了大门,然后转身往里面走。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抓住我的手臂。
  我甩开他的手,冷淡道:“没有,最近睡眠不太好。”
  他干脆伸手从后面抱住我:“殷采采,你脾气是越来越坏了?”
  “松手。”我愤怒的用力掰开他的手,“别碰我。”
  柳又平扳正我的身体,然后他用手捏住我的下巴,盯着我的脸,他的眼中也罩上了一层怒气:“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才爬起来,披头散发,也没洗漱,实在不想开口说话,于是我又推了他一把,推开他后,我就小碎步跑进了卧室,反锁上门,我冲进了厕所,趴到洗手台上,我干呕起来。呕了好一阵子,我扶着洗手台站起来,然后开始洗漱。
  洗漱后,我换了衣服化了个淡妆,又将头发绑了起来,看起镜子里的人精神了许多,我才走到了房门口。
  拉开门,柳又平就一把把我拽进了怀里,他一脸阴郁:“你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是在跟我生气吗?“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跟他亲近了,现在靠在他的怀里,我非常不在自在,用力挣扎了一下。
  他抱得更紧,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韦御风最近要回G市,你很激动吧?是不是巴不得我最好永远消失?”
  我惊呆了,韦御风要回G市?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回来了,我有什么好激动的,我肚子里还怀着柳又平的孩子,我拿什么脸面见他?不,我根本就没有脸再去见他。
  我停止了挣扎,叹了一口气,我道:“你想多了,走吧,我们去墓地。虽然我一直恨我爸,但再怎么样,我和他也是血缘亲,他死了,你总得允许我难过一下吧。“
  柳又平这才讪讪地放开了我:“对不起。“
  我勉强笑了一下:“走吧。”
  “采采。”他有些懊恼起来,“我不要故意要气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不开心,我就总容易胡思乱想。”
  我没理他,低着头往玄关处走去,换了鞋后,我准备拉大门,柳又平再次拉住我了。
  “采采。”他双手环住我的腰,抽了抽鼻子,他很是伤感:“算了,我也不要骄傲了,以后我不跟你堵气了,我们和好吧。”
  我没有想过他这么久不来找我,是在跟我堵气,听他这么说,我还挺意外的。
  “我真的在和冯其薇协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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