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蛊虫重新给她放了进去。
“行了,好好吃饭,小孩子还是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陶宝拍拍她的小包,收回手,放下筷子说了句吃饱了,便上楼去了。
见她如此,林先生与老荣头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两人眼神交流了什么,林先生站起来,瞪了一眼林燕,上楼来找陶宝。
“哼!”林燕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下,拿着筷子使劲戳饭,没有伤到陶宝,她很不舒服。
林先生来到楼上,正准备敲门,陶宝就把房门打开了。
“林先生,什么事?”一边问着,一边伸手示意林先生进来。
两人来到房间里,林先生在凳子上坐下,看着坐在床边的陶宝道:
“先代燕子给你道个歉,从她十岁那年掉进山洞里后,回家就成了这种样子,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好的不得了,坏的时候也坏得让你恨,起初我以为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后来带她到省城医院检查,这才知道是个心理疾病。”
“双重人格吗?”陶宝问道。林燕的表现,完全就不像是疯了或者精神失常,完全就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似的。
“没想到你这女娃子还懂得多,就是双重人格,所以,还请你多担待些,别跟她一个小孩子置气。”林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陶宝摇摇头表示没事,见她不介意,林先生就走了,总归是女孩子的房间,待久了不像话。
到了晚上,陶宝深刻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坏得让你恨。
密密麻麻一堆虫子突然涌入房间,一般女孩子碰到这场面绝对能吓死,幸好陶宝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直接打开门踩着这些虫子走出房门,下楼找林先生解决问题去了。
结果,林燕让她阿爸狠狠训了一顿,这女娃子才乖乖回房去睡觉。
到了第二天,林燕笑眯眯的来喊陶宝起床出发,已经恢复了活泼可爱的样子,亲昵的挽着陶宝的手,还把自己喜欢的银饰送给陶宝,亲得跟亲姐似的,只搞得陶宝心底发毛。
双重人格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想想晚上林燕可能又要黑化,陶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0377 老乡,我们是八路
天麻麻亮,陶宝一行人已经开始出发了。
林昭赶着牛车,车上坐着老荣头和林先生林燕父女,陶宝和青江步行,由于林燕无论是好的时候还是坏的时候都嚷着要一起去,林先生磨不过她,就准她跟着了。
林昭不去,他今天只是负责把陶宝等人送到县城,之前陶宝三人的马都放在县城里找人帮忙照看,所以还得绕个路,先到县城,才能往北出发。
他们要去陕西,据老荣头讲,他们在那发现一个大型古墓,之前有试探过,里头机关重重,隐隐还有凶煞之气溢出,父子俩个搞不定,便打算喊人一起来干一票。
越是大,越难进的墓室,里头有宝贝的可能性就越大,但是相应的,危险性也越大。
墓是老荣头探访古书寻到的,期间花费了五年寻找这个墓的位置,如今找到,自然不会舍得放过。
两人不但请了林先生入伙,还给更远在云南的搬山派传人捎了信,决定联合起来,一起进入古墓,到时候陪葬品看个人运气所得,总之,是一件极具诱惑力的事情,能拒绝的盗墓人,根本没有。
当然,老荣头通知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目前知道墓穴位置的,也就只有老荣头青江父子俩知道。
对于林燕要跟着去的事儿,老荣头已经与林先生商量好,到时候进去,是不会带她进去的,一是他信不过,二则,林燕蛊术学得还不到家,为了她的安全,也不能让她进去。
至于陶宝,老荣头拿她没办法,只能随便她跟着了,毕竟这女娃子看起来不是那种见财起意的家伙。
一行人来到县城,陶宝三人去取了马,又去牲口市场多买了两匹,辞别林昭,五人一起骑马出城往北方赶。
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不敢走大路,便只能走小路,跋山涉水对陶宝等人都是小意思,唯独林燕有些吃不消,第一次出远门,刚进入陕西地界,她就开始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
作为队里唯二的女性,陶宝不得不担起照顾她的责任,毕竟林燕已经大了,林先生照顾她还是有许多不方便。
马匹卖了一匹,换了个两轮板车,陶宝赶车,林燕在后头躺着,天又冷,缩成一团看起来好不可怜。
当然,这得忽略她的毒舌,要不是看在她是个病人,陶宝绝对一脚把她踢下车。
“我说,陶大姐你赶车能不能赶得好点?故意整我呢吧,我就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看我病着,就可劲欺负我是不是?”
明明已经冷成一团了,偏偏她嘴皮子还利索,巴巴巴巴的叨叨个没完。
这不,没听到陶宝应声,又忍不住开口道:“我冷了,我浑身软,我不舒服,我要回家去!”
还是没有人搭理她,林先生几个骑着马早跑到老前面去了,连个骂她的人都没有,可别提心里多郁闷。
翻了个身子,紧了紧背上的棉被,仰头看了眼陶宝赶车的背影,正准备开口讨热水喝,胃里一阵翻腾,赶忙趴到栏板上,哇啦哇啦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陶宝停下马车,等她吐完,给她递手帕,“得了,赶紧擦擦,少说点话。”
“姐姐,胃里难受,我想吃阿玛做的酸汤鱼,想家了。”林燕一边擦嘴,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陶宝说道。
得,这会儿又正常了,这两个人格换来换去的,对上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陶宝早准备好的呵斥没法说下去,只得好好哄道:
“就快到点了,咱们都走了这么远,现在回去也不现实,你先躺着好好休息,到地方让我师兄媳妇儿给你做酸汤鱼,乖啊。”
说罢,伸手摸摸林燕的脸,转身继续赶马车追上老荣头等人的脚步。
林燕只能乖乖点头,钻被窝里忍着胃里的不舒服躺着。
这林先生和老荣头都会画点符纸,但是两人就会驱鬼之类的,林燕这种水土不服,他们只能干瞪眼。
到半路,林燕开始说胡话,见她这样可怜,陶宝只好悄悄给她渡点灵力帮她缓缓,但又不敢太明显,就这么不好不坏的,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为了这座墓穴,老荣头一家都费了大功夫,他妻子早已离世,但青江已经成家,为了不分开,一家子都跟着老荣头这走那走,如今为了掩人耳目,已经在延安安了家,都住了大半年了,乡亲们也没怀疑有什么不对。
但今天领着陶宝一行人进村,老荣头却觉得不对劲了。
刚到村口,就见到一队穿着灰色衣服,头上戴着灰色帽子,手上还戴着红袖套的人背着枪走出来,顿时懵了。
青江以为是日本兵,拉着老爹和林先生掉头就要跑,跑到陶宝这后头来,就听见后头的人大喊:
“老乡!别怕,我们是八路军,咱们自己人,你们别跑!”
听到一口带着浓重地域口音的中文,青江几个停了下来,忍不住看一眼特别淡定的陶宝,眼神问道:“你的队伍?”
显然还在惦记陶宝特务的身份呢。
陶宝摇摇头,下巴往村口抬,示意他们往那看。
“老乡,老乡,你们别怕,咱们是八路军,咱们农民自己的队伍,咱们打小鬼子的,不是坏人!”
一名长得特别憨直的八路军走上前,啪的敬了个礼,又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把枪放下,转而打量陶宝这古古怪怪的一行人。
陶宝和板车上的林燕穿着苗族服饰,马上的老荣头父子倒是正常打扮,林先生没有穿道袍,但是头上戴了个黄色道帽,三人还骑马,看起来有点古古怪怪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几人身上没有枪支,表情特别朴实。
“看几位打扮,是外地人啊,来探亲的吗?”
老荣头见不是日本兵,放心了不少,现在这世道乱,什么国军八路的,一路上也听见不少,到是没有再害怕,翻身下马,谄笑道:
“长官,你好你好,我和我家儿子刚从南边回来,这不快过年了嘛,回家过年。”
说着又指了指陶宝和林先生一家道:“这是我大闺女和她老叔,还有她老叔家女儿,这不,从南边回来有点水土不服,就拉着来了。”
说罢,给青江使眼色,青江会意,到陶宝这边车上,打开背包拿了两块银元出来塞到那八路军手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几位长官拿起吃杯酒!”
“哎哎,这可使不得,咱们八路军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赶快收回去!”
李阳赶忙把银元给推了回去,这玩意儿,可比纸币值钱,就算是纸币他都不能要,更何况是这银元,那就更不能收了。
0378 你曾祖小名土蛋
见对方推拒,青江以为他是客气,赶忙抓住李阳的手,把银元继续塞过去,谄笑道:
“不不不,几位长官这么辛苦,这是应该的,应该的,小小心意,您可别推脱。”
“这位大哥,我们上面有纪律,这是不行的,您快收回去吧,真的,不然被其他同志看到,我没法向上头交代的。”李阳是真的欲哭无泪,他们不能收老百姓东西的。
见李阳一脸的苦笑,青江一顿,回头看向老荣头,对方朝他轻轻颔首,青江这才把银元收回来,只是嘴里还熟练的说着客气话,只说得李阳都怕了,留下一句老乡我们去巡逻去了,转身领着自己的队友逃也似的离开。
看着他们几乎是落慌而逃,林燕趴在板车上不解道:“这是什么兵啊,怎么这么好玩呢?”
“好玩好玩,你这丫头,一路上可把你陶姐姐折腾坏了,还好玩!”林先生瞪了她一眼,转头又冲陶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陶宝好笑的摇摇头,一边打马一边调笑道:“走吧师父师兄,带我去见见师兄你做梦都在念叨的秀桃嫂子去!”
“哦哦哦,见嫂子去喽~”林燕本来恹恹的模样立马变得精神,只是腿脚还软,不然铁定站起来直蹦跶。
“陶妹子,你说话小点声,还怕人听不见还是咋的。”青江恼羞成怒,瞪了陶宝一眼,这才红着耳根子上马打前先走。
见此,林燕补刀笑道:“看看,嘴上说着不想不想,这不,打马先去,着急了,嘻嘻嘻。”
听得这句话,青江顿时气血上涌,整张脸都红透了,当真打马往村子里奔去,很不得把这几人甩得远远的,让他们没办法打趣自己,这样子,只逗得老荣头和林先生不停摇头失笑。
等笑够了,老荣头一扬鞭子,吆喝一声,领着陶宝一行人往家赶去。
这里是个比较大的村落,有三百多户,黄土高坡底下,是一个个黄土垒的院墙,院子里,一扇扇窗户露出来,是一间间窑洞,打马进得村庄来,沿路也有不少黄土砖建的平房。
但大多数还是在坡脚凿窑洞,老荣头家就是在山脚下,院落围得宽敞,窑洞上头的烟囱里冒着白烟,此时正正是大中午,里面的人可能正在做午饭。
院墙不高,骑在马上的林先生一眼便见到一个小男娃蹲在地上和泥巴玩,似乎是听见外头有响动,转身跑进窑洞里去了,不一会儿,拉着位头包布巾的妇人走出来。
一见到这妇人,青江顿时激动起来,翻身下马,走到院门前便喊:
“媳妇儿,是我,爹我们回来了,快开门!”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一个灰色圆球猛的冲出来,跳起来就往青江身上扑,紧接着男孩欢乐的嬉笑声便想了起来。
“爹,爹,想不想俺,想不想俺?给带糖了没?俺要吃糖!”
“哎哟喂,土蛋你这小子一月不见,重了不老少啊,是不是都趁你娘不注意偷吃啦?”
青江抱起儿子架到自己肩膀上去,一颠一颠的晃着身子,只逗得肩膀上的土蛋啊啊惊叫。
虽然是惊叫,但那挂着鼻涕的小脸可没有半分害怕,全是笑意,两只小短手抱着青江的脑袋,亲昵得很。
见这父子俩光顾着亲热,秀桃尴尬的上前先喊了声爹,这才伸手在青江腰上狠狠掐了一把,面上笑道:
“阿江,来了客人你也不招呼招呼,光搁门口站着干啥呢!”
说罢,又掐了一把,青江知道自己还真是光顾着逗儿子把媳妇晾着了,又有外人在,也不敢叫,呲牙咧嘴的把儿子放下,上前来介绍道:
“是林老叔,还有他闺女林燕和陶妹子,哦,陶妹子是爹新收的徒弟,以后就是咱妹子,媳妇儿,都是自己人,不用怎么招呼。”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啊。”秀桃瞪了自家这憨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