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为萧翊寒的死负责,那么我也得为萧翊寒负责,如果不是我身处在这个位置,你们都不会出事,考虑到两个孩子的安全,他们跟着我太危险了,不如跟着你吧。”司洛叹了一口气,“不如让我一个人流浪。”
沈夕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只能看着司洛,她失去了她的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
“我们两个都是天煞孤星吗?”沈夕低声问。
“天煞孤星还能有两个的?”司洛觉得气氛有点偏了。
☆、第1130章:防止她自杀
司洛将沈夕抱住,“所以我们两个都不是天煞孤星,我们只是普通人,是有心人想要抹黑我们。”
他觉得有些事情需要承担起责任,但有些事情不能硬是往自己身上揽。
每个人存在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他们出事,我们很难过,我们很自责,但这不是我们用来逃避的理由,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不是吗?我们需要去照顾他们离去之后留下的亲人。”
司洛觉得如果自己今晚可以说服沈夕,那么明天心理医生来了,对沈夕的帮助会很大。
沈夕没有说话了,她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了,之前不愿意正视,只想着逃避,司洛说的是对的,翊寒离开了,她应该肩负起照顾萧家两老的责任,翊寒是为了她死的,她不能辜负了翊寒的牺牲。
今天晚上,沈夕睡着了,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
第二天,心理医生来了,好在沈夕没有拒绝,司洛很庆幸自己昨晚和沈夕进行了交流,否则现在沈夕估计还不愿意配合。
心理医生和沈夕进行了一番单独的交谈,了解到沈夕的状况。
结束之后他和司洛单独聊天。
“医生,怎么样?”司洛见医生的脸色不太好,有点担心。
“夫人的情况不好,很不好。”医生沉声对司洛说,“她已经达到重度抑郁症了。”
对于这一结果,司洛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诧异。
沈夕的情况不好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有时候抑郁症这个东西从轻度跨越到重度只需要几天的时间。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对劲的?”医生问。
司洛回忆了一下。
“其实从她生完孩子后,我就觉得她有点不像以前了,但我知道这是每个当妈妈都需要经历的过程,她自己也调节过来了,真正开始应该是她父母去世。”
医生点点头,“从我刚才和她聊天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她父母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
“医生,我昨晚和她聊了一下,她有给我回应。”
“嗯,接下来你就多陪陪她,多回忆回忆快乐的事,或者说去创造快乐的事情。”
抑郁症病人需要的是陪伴,然后不要再受到什么刺激和打击了。
任何一点小的刺激都可能会压垮他们。
“嗯。”司洛点点头,
“阁下,您也是知道的,抑郁症病人正常的时候很正常,一旦发作就会很痛苦,甚至会有轻生的念头,你要小心。”
“我会注意。”
他现在就时刻注意着沈夕的情况,就担心沈夕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这些药让她吃着,要让她知道她在这里还有很多留恋的人和事。”
“嗯。”
“我每周过来一次,或者您带她过来也行。”
“好,谢谢医生。”
“你们不是有孩子吗?尽量让她接触孩子,孩子是最纯净了,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司洛为难地看着医生,“她现在钻牛角尖,觉得自己会伤害两个孩子,所以不愿意碰他们。”
这是司洛很苦恼的地方。
医生笑起来,“你告诉她,孩子是她生的,难道就想这么撒手不管吗?不照顾他们才对他们最大的伤害。”
☆、第1131章:浓重的血腥味
心理医生和沈夕聊了之后沈夕的情绪好了一些,不过司洛不确定沈夕这是暂时好了一些还是暂时隐藏了起来。
毕竟抑郁症患者的病情是反复无常的,一旦发作就很难控制。
司洛接到消息,沈湛本来是要回来了,结果又在半路遭到了伏击,所以要耽误一些事情了。
目前来说,司洛对沈湛的要求就是能活着回来就行,其他没有要求了。
只要不再有人死,对他和沈夕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这两天沈夕的表现都还可以,她虽然还是不肯抱孩子,但是敢看他们了,有时候看着两个孩子,她也会露出笑容,特别是两个孩子叫她妈妈的时候。
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身体非常的灵活,放在地毯上的话,一不留神就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再过两三个月就可以教他们学走路了。
“夕儿,你看,酸奶和小萝卜都一天天长大了,等他们两三岁的时候,你就可以出去溜他们了,一边一个,一定很拉风。”司洛和沈夕开着玩笑。
“你不和我一起溜吗?”沈夕笑着问。
“我就在一旁看着你溜,要是他们不乖,我就抓过来打一顿。”
“这个可以有。”
司洛发现可以和沈夕正常对话了,沈夕的反应也很好,这让他稍微放心一些了。
网上关于对沈夕的负面的东西,他让择修关注好,一定要及时删除不好的言论,至于发帖人,他们还没有找到,估计需要一点时间。
这几天司洛几乎都没怎么处理工作,大多数时间都陪着沈夕,只有一些文件被送到这里来让他签字。
九月二十一日晚上十一点多,司洛见沈夕已经睡熟,就轻轻地从床上起来离开了卧室。
他需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现在沈湛的情况还算好,虽然没怎么受伤,但是也是被拖得回不来。
司洛一边和沈湛联系一边把玩着桌子上的一个水晶摆件。
突然,一闪神的功夫,水晶摆件掉在了地上,碎了。
沈湛那边听到动静后问道,“怎么了?”
“一个东西掉地上,摔碎了。”司洛回答,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很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变得恍惚。
“这……”沈湛觉得有些莫名,怎么会有东西掉地上碎了?茶杯吗?
“阿湛,先挂了,我去看看夕儿。”
司洛挂掉电话,立即离开书房前往卧室,第一次觉得书房和卧室的距离太远了,他一开始是用走的,后来忍不住就用跑的,因为内心那种不安的感觉太强烈了。
他觉得如果自己去晚了一定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从认识沈夕到现在,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不安的预感。
寂静的走道里是司洛沉重的呼吸声,随着他的跑步声,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终于跑到了卧室门口,他打开门。
一开门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因为他闻到了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
司洛对血腥味非常的敏感,他一个箭步冲过去。
☆、第1132章:不可原谅的伤害
越是靠近,血腥味就越浓,司洛的心脏被巨大的恐惧包裹着,挤压着,整个卧室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黑暗中,他看不见沈夕在哪里,卧室里到处都是血腥味。
床上没有!
司洛迅速按开床头灯,卧室内顿时出现了光亮,不再是漆黑一片。
他看到卧室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人,她的右手搁在膝盖上,下巴放在右手的手腕上,而她的左手,则是垂落在地上,手腕处是一道猩红的伤痕,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中流淌而出,沾湿了地板。
“你在干什么?”司洛对着表情呆滞的沈夕怒吼,他上前一把将沈夕拉起来,用手紧紧捏住她的伤口。
同时拿出手机给卫琛打电话,“马上过来!”
沈夕抬眼看他,眼中没有表情,仿佛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这样的沈夕让司洛的心都在发颤,他没有想到沈夕真的会走到这一步,会自杀!
如果他没有感应,如果他没有过来,是不是沈夕就会死了?就会永远离开他了?
他蛮横地将沈夕带出了卧室,一手捏住她的手腕,一手开门。
卫琛及时赶到,他开车将司洛和沈夕送到了医疗院。
尽管司洛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发现了沈夕自杀的事,但是也就那么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沈夕就已经是失血过多了,所以需要输血住院治疗。
幸运的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如果晚五分钟,也许结局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
司洛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上的鲜血,是沈夕的血,上一次他手中出现沈夕的血是沈夕拍戏的时候,被真的子弹打中,他抱着她去了医院。
那是别人对她造成的伤害。
可是这一次是沈夕自己给自己造成的伤害。
不可原谅的伤害!
卫琛和择修站在司洛的身边,他们脸上的神情很凝重,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司洛,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司洛的痛苦就是他们的痛苦,他们只希望司洛和沈夕可以好好的。
都说抑郁症病人是会不断自残和自杀的,只要犯病就会,那么他们能阻止得了一次,能阻止得了第二次吗?
没有人可以拦下一个真正想自杀的人,因为就算拦下九十九次,她也会有第一百次的自杀。
经过一天一夜的昏迷,沈夕苏醒了。
她此时还很虚弱,睁开眼睛后看到洁白的一切,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是不是可以见到那些死去的人?
可是一道声音打破了她的想象。
“夫人,您醒了啊。”
沈夕转过头去,看到自己床边的人竟然是夏一月。
她怔住。
夏一月没有死,所以她也没有死?
司洛呢?
“夫人,您感觉怎么样?”夏一月温柔地问着。
沈夕看向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背上打着吊瓶。
她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睛。
看到她这样,夏一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被突然叫来守在沈夕的床边很诧异,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向来都是总统阁下亲力亲为的吗?
为什么这一次总统阁下不愿意守在床边?
☆、第1133章:我就是我,独一无二
沈夕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这一次,床边多了一个人,秦夭夭。
“夕夕,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能这样呢?”秦夭夭泪眼朦胧地看着沈夕,“你就打算这么丢下我们了吗?”
秦夭夭会出现是沈夕没有料到的。
可是……司洛依旧不在。
他,去哪里了?
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她,想司洛了。
秦夭夭和夏一月对视了一眼,她们知道沈夕的眼神在寻找司洛,但是她们没有办法告诉她司洛不愿意来,否则出现在床边的人就不是她们了,而是司洛。
她们不知道司洛是怎么想的,但看得出来这一次司洛是真的累了,累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一直珍之爱之的女人竟然选择了自杀?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尽管他想过,可是想过和真正发生之间是有差距的。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夕夕,你得快点好起来知道吗?”秦夭夭拿过一直保温着的粥。
夏一月将病床摇起来,让沈夕可以喝粥。
“夕夕,你要是出事了,我们会很难过很难过,那么下一个得抑郁症的就是我了,其实我最近的压力也很大,但我还是努力地自我调节,夕夕,你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坚强最乐观的,你不可以倒下。”
秦夭夭喂沈夕喝粥,沈夕配合得喝下去,没有吵闹。
“你想想看,你要是走了,酸奶和小萝卜就没有妈妈了,沈湛就没有妹妹了,我就没有朋友了。”
她一边喂着一边说,“而你真的觉得死了就能逃避一切了吗?伯父伯母会很难过的,萧翊寒,也会很难过的。”
沈夕垂下眼睛,她将秦夭夭的话听进去了。
“有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她断断续续地说话,由于长时间没说话,声音不似平时那般清脆好听,而是有一种喑哑的沧桑感。
“我知道,会很痛苦!”秦夭夭立即回答,只要沈夕愿意和她说话就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时候我也想用刀划自己,可是我怕痛啊。”秦夭夭说这便自嘲地笑起来,“而且我要是这么伤害我自己,那些关心我的爱我的人会很难过,我自己,也会很难过。”
最后一句话触动了沈夕,她看向秦夭夭。
“这个世界上,我只有这么一个,我自己却要这么伤害我自己,是不是很傻?”
沈夕动了动嘴角,浮现了浅浅的笑意。
秦夭夭擦了擦沈夕的嘴,“夕儿,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
她知道自己的话对沈夕会有一点作用,但这作用太小了,而且是在沈夕没有发病的情况下才有作用,一旦发病,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