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她终于醒了。
熟悉温暖的怀抱,绝不会是那个冷血的体温,简思辰缩在他怀里,委屈的哭着,直到觉得自己心里舒畅了,才算结束。
她看见他们还是穿着之前在酒吧的那一身,身边还有贺睿轩和那个火狮,看来神游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难道刚才真的是灵魂出窍了,游到了前世。
“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既然一切都是梦,那么睡醒了就没有事了。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殇墨樊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他皱着眉头看向了那边蹲着的贺睿轩和伙食,显然刚才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现在楚河汉界划分的很明显。
明明在那张小脸上面看到了向冲过来的架势,可能是因为殇墨樊的脸色太臭了,所以那两个都没有敢走近一步,即便是简思辰喊着他们,也只是张嘴应着。
“你不是说要回到五年前吗?现在这是哪里……”殇墨樊有些微薄的怒气,没想着就这么上了当来了这里。
这里脸色最不好看的当属简思辰了,她没想到这样摸上去就回了过去,而且还经历了一段和他们不同的记忆,那就像是噩梦般,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如果早知道是这样,说什么她也不会冒那个险的。
前面渐渐地有了一些巨大的阴影,雾气也开始消散了,眼前是大片的山峦,风景美丽。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这种力量混合了大家的心思吧,这里肯定是我们当中几个人中很想来的地方,看看吧,说不定真的和我们有关系。”贺睿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觉得能来到这里肯定不是偶然的。
“看那边好像有些村落,我们过去看看!”简思辰有些兴奋的看着远方,看来他们来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蛮荒的地带,这倒让她放心了不少。
既来之则安之,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大家都没说什么就朝着那边走去,只是火狮的样子有些太显眼了,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了这些老实的平凡人。
“如果一会有人尖叫喊着打杀就不美妙了,我看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贺睿轩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已经从它的背脊上面下来了。
看来个头大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受欢迎的,显然现在的火狮就比较让人嫌弃,但是将它丢在这里吗,恐怕也不行,他们来得时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路,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被带到了别处,这样分开就不好了,说不定还会一直的留在这里。
虽然殇墨樊对火狮没什么特别好的印象,但是在这里最属他有说话的权利了,首先从身高来说,这里他最高,从年龄来说他最成熟,还别说别的了,他们这里就剩下女人和孩子了,当然最具权威的火狮根本就不是人,所以没什么可攀比的。
“带着它吧,我看这里也不像是平常的地方,空气中隐约的有些不太平凡的气息,谁家里养个大猫什么的也不稀奇,关键就是听话就好了。”他墨色的眸子看了一圈,然后转头看着火狮,嘴角不自觉地轻扬了,然后拉着简思辰就往前走。
火狮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的背影,直觉白狼以后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后悔今天他所说过的话的,它是大猫,竟然说它是大猫!
贺睿轩忍着笑,不过还是比较支持白狼现在的说法。
然后让火狮乖乖的跟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追过去。
快到村落的时候,殇墨樊又说了,他们一行人身份比较敏感,可千万别说错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各自规定一下辈分。
他转头看向了贺睿轩,显然这些话就是冲着这个小不点来说的。
“你……”他伸手指着,“就勉为其难的当我们的儿子吧!”
在场的人没有不惊讶的,当然最惊讶的还是当事者,贺睿轩抽着嘴角,然后看了眼憋着笑的火狮,心里就觉得它们这几只果然每时每刻的都在想着怎么打压他这个小主人。
“不行……”他恨自己现在太渺小了,似乎伸手还够不到那家伙的脸,不过他还是气愤的跳起了脚,吼着不行。
“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我和简思辰本来就是夫妻,我们没什么好办的,反倒是你,如果不靠过来,还拉着一头怪物,你觉得你能进得了村子吗,还是说你就想着跟它露宿在外面,如果是那样,简思辰,我们走!”殇墨樊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小不点会有这样的话语,所以剩下的话像是一门机关炮一样的打了出来。
平时不爱说话的那形象立即的就轰塌了,简思辰真不知道殇墨樊还有这么威武的说辞。
不过震惊归震惊,如果她现在不说话,恐怕局面就真的无法收拾了,看那边贺睿轩的小嘴都要厥到了天上去,也不知道殇墨樊是怎么了,还非要和一个孩子较真。
第NO49曾经那么残忍
都十多岁了,如果真的管她喊妈妈,她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好了,还值当的为这些小事吵吵吗?”简思辰拉着殇墨樊,“再说了咱们这么年轻,哪能有这么大的孩子,他管你喊爸爸,你还真能答应啊!”
殇墨樊的嘴角抖了抖,显然心里也很在意她的这些话,然后抬头望过去,果然这家伙不像是他的儿子。
“那我们不可能是不认识的人,不然怎么一起走进去!”他的声音压低了,显然不再坚持着非要认了这个儿子。
简思辰弯嘴一笑,“我看当个弟弟也挺好的。”
“行……”殇墨樊心里想了,反正我在他上面就行,管他是哥哥还是爸爸,总之都会有管他的权利。
“不行……”贺睿轩的小眉头拧得紧紧的,似乎很不愿意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两个大小男人同时出声,这倒让简思辰的脑袋大了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她愁苦着脸,怎么觉得这俩人好像天生的不对付,难不成真的有前世来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欠了谁的,非要到了这辈子见了面还这么打着。
火狮觉得这种局面似乎一时半会的改变不了,所以已经匍匐在了地上等着,那样子显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殇墨樊摆摆手,似乎觉得这次闹别扭的可不是自己,他似乎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了,都让他喊哥哥了,这似乎并没有委屈他啊!
贺睿轩的小脸纠结着,看样子现在挑事的就是他自己了,但让他喊那个家伙做哥哥,从心理上的突变太大了,如果没得选,他倒是宁愿……
然后看了一眼身边同样也皱着眉头的简思辰,忽然就乐哈哈的了,他跑过去,伸手抱住了胳膊,亲热的喊着,“姐姐,姐姐……”
顿时殇墨樊的嘴角更抽了,这小子……
不过好在这关系也确定了下来,简思辰只得抱着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原来不是本分的问题,而是要喊谁的问题。
入了村子,才看清楚,这里哪是什么村落,只不过零零散散的搭着许多的茅草屋,木架子的结构,样子极其的简单。
莫不是到了哪个旅游胜地了,简思辰拉着贺睿轩的手,既然他喊了姐姐了,她可就有照顾他的义务了。
她压低着声音喊着,“有人吗?”
可能是她的喊声比较大,邻近的木屋顿时有了响动,殇墨樊一步迈过来,将她拉到了身后,谁知道这里面出来的会是什么人。
木门吱扭一声被拉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倒不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人,而是她身上的穿着,像是古老的装束,可却又有些不同。
那个老人走出来看了看他们几个人,然后目光落在了火狮的身上,虽然有震惊,可却没有那么多的慌乱。
这是值得怀疑的地方,所以殇墨樊没有即刻的让他们走过去,如果只是村野的少数民族,没理由看到这么大的家伙还能这么平淡的。
“老人家,我们从那边过来,有些迷路了,想找个人能给我们指一指!”殇墨樊随意的向着身后一指,然后再看过来。
老人只是笑笑,然后错开身,“外面的太阳比较大,进屋来喝口水吧,这里方圆没什么人了,如果你们想留下来,我就给你们安排。”
心里有些不太得劲,不过老人的最后那句这里没什么人家他们是听进去了,如果想知道这些,他们还得找个人问问,无疑眼前的老人是罪合适的人选,所以他们一同跟着进了屋子。
别看这草屋外面看着不怎么样,但是里面倒是很宽敞,可能是没有什么家具的关系,所以一进来就让人的视野一亮。
老人家真的倒了几碗水过来,其他人还没有动,简思辰就端起来咕咚咕咚的开始喝起来,她是真的渴了。
而殇墨樊本来想拦着的,看她那样也就算了。
再说这个地方没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事情,一个老人家难道还能害了他们不成。
外面的太阳升起来了,又大又圆的,躲在这屋子里面,还是让人热得受不了,简思辰还穿着酒吧的那套工作服,前面挂着大围裙,虽然老人家没问什么,但她都觉得自己很奇怪,再看身边的人,休闲装,背带裤,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嘿嘿的笑着,然后看向了老人家问着,“阿婆,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的热?”
“热,如果到了晚上可能你就知道什么是不热了!”阿婆又给他们倒了些水,“这里是无极村,很多年了这里的气候一直都是这样的,变化无常着,我们只能靠山依水的生活着,有什么吃什么。”
“难道你们就这样一直生活着,没想着要走出这里去吗?”殇墨樊想起了曾经的雪国,那里的天气也是一样的恶劣,可是人们乔迁之后不是一样也过着幸福的生活。
在哪里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跟谁生活,这个道理难道那么难懂吗?
老人家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殇墨樊,最后摇了摇头,“你这是在欺负俺老人家啊,虽然我老得没什么用了,但是有些事还是听说过的,谁不知道现在到处都是这样的气候,人们早就心慌慌了,可是又能躲到哪里去!”
“到处都是这样的气候?”简思辰惊讶的放下水碗,她知道又是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如果整个大陆都是这样的,那他们又是到了什么地方了。
感觉到了投递过来的眼神,殇墨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不要乱,一切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不然他们不会来到了这里。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里变成了这样,我想不应该是一直都这样的吧!”
老人家叹了口气,告诉他们这里为什么叫无极村,就是因为没有尽头的意思,而除了这里可能世界就是一片的混乱,到处征战,抢夺土地,人们为了占有而占有着,大地上面的资源少之又少,没有人愿意开垦种田,抢夺成了人们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
难道他们来到了蛮荒地带吗,甚至比殇墨樊的还要早上许多年。
“难道这种境况就一直持续下去吗,谁不愿意平安的活着,难道就没有人出来阻止吗?”一提到征战,简思辰想到的就是人们的流离失所和无家可归,这要有多少的人没有家园。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都说天被戳了一个大窟窿,天漏了,天河的水落了下来,到处一片汪洋着,能让人生存的地方少之又少的,河水不断地淹没着大路,而人们只能不断地迁徙,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了,而这里之所以还能好好地,不过是因为守着女娲的府邸,在那片纷乱的大山中,女娲为了全天下的人在炼石,说是要把天给补上,这样才能阻止天河的水下落,让人们过上好日子。可是这都过去了多少年了,村里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也不知道补天的石头炼得怎么样了?”老人家悲伤的看着外面,眼神已经飘到了无数的苍茫大山中,那里有她惦念着的家人。
老人家的这些话让简思辰有些难以置信,这么说他们还是处在那个时代,只是她从当事者变成了旁观者,而又从神界来到了人界。
那么现在在月桂树身边受苦的又会是谁呢,在兮落身边留着的女人又会是谁呢?
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将头转向了殇墨樊,透过这张熟悉的脸孔,他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脸,那张淡泊却充满灵气的脸孔,一身的白色长袍,风吹起了他墨色的长发,而头顶的月桂花就那样扑朔扑朔的落了下来。
那一天他们的确是没有离开,而住在了老婆婆家里。
神志回笼了,可睡意却没有了,也许是变成树妖的时候睡得多了吧,所以简思辰就那样站在窗口,看着月光肆意的挥洒进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去看,一定就能知道那个人就是殇墨樊,他伸过手从后面圈着她,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去睡?”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过来,此时殇墨樊的心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