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兴奋的跑过去,可手指还没有触到水面,就觉得四周有了隐隐的动静,那沙沙的声音一下子就让她觉得不好,可现在想走似乎有些晚了,那些动静已经离她越来越近,而且都是朝着这湖面而来的。
难道她今天选错了地方,这里是妖怪的聚集地吗?
可能脑海中存了妖的原型,所以怎么都挥之不去了,她笑自己也有可能是只梅花鹿什么的,毕竟这样的林子应该什么生物都有的,如果真是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她一定冲上去和他们好好地说说话。
可是没一会她就笑不出来了,甚至于浑身都开始颤抖恐惧着,这里又不是密林,怎么会有这些?
那高大的灌丛似乎是能移动的,身后拖着长长地枝条,粗壮的枝桠支撑着它那庞大的身躯,一步一步的在土壤中央移动着,而它的身旁还有很多这样的植物,不止一只,好像一个团队一样。
它们都聚到了湖边,真的像简思辰想的一样,他们的触手伸到了水中,开始慢慢的吸着,鼓囔囔的枝条满涨了水分,然后再输送到了身躯中,顿时本来就庞大的枝桠又大了很多。
简思辰觉得胃中一点一点的恶心着,幸亏她没有喝了这水,不然现在一定吐得很惨。
她蹲在水边没有动,希望那些怪物喝了水,感紧的离开,千万不要发现她,不然她连跑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越是害怕就越是颤抖,在这林子里面哪怕是轻微的波动都能让对方占了先机。
所以在她还无所察觉的时候,身后的大个已经慢慢的向着她靠拢了,那速度就跟行军打仗一样,十分的有规律。
等简思辰觉察到的时候,眼前只有这水潭一条路了。
她苦笑着看着巨大的花王靠近着,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那一只,怎么看都觉得很眼熟。
她颤巍巍的指着它,让它不要再靠近了,不然她就不客气了。
果然的花王还是有所畏惧的,这句话之后它还是慢慢的停了下来,虽然四周的小花王已经围了一个圈子,但是却没有真的靠近这里的。
巨大花王露出那个丑陋的脸孔来,张着嘴巴口里吐着粘液,怎么看都是恶心的要命。
花王虽然没有再靠近,可是却伸出了无数的触手朝着简思辰围拢过来,当时吃过这些东西的亏,所以简思辰怎么也不能粗心大意了。
她左躲右躲的,脚裸还是被缠了起来,花王一用力她就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摔得浑身疼痛的,她暗骂着花王不厚道,然后用力的撕开了她的那些小手站了起来。
此时浑身聚了绿光,像是刚才的疼痛惊动了体内的辟邪珠子,所以花王倒是没敢再靠近了,但是也没有就此躲开。
它走进水潭的时候就观察到了这里的气息,那是个陌生的没有过的物种讯息,但是脑神经也告诉了它,这种生物可以增强它的功力,至少要比它在这里苦熬不知道多少年来的容易。
所以它调集了自己的兵团,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个小小的生物已经握在了它的手中,它兴奋的伸出了触须。
只是意外发生了,这个似乎不是那么好吃的,就在刚才它的触手勉强的碰到了她,但是自她身上传过来的热度却十分的灼人,烫得它险些受不了,只能仓皇的退了回来。
正准备再次出击的时候,却发现了那束妖异的光芒,冒着绿光,它不知道是什么,可却从心里边畏惧着,它不甘的冒出了丑陋的脸孔,张开大嘴嘶吼着。
而此时围在一起的兵团,听到了嘶吼似乎早就按捺不住疯狂的向前扑着,带动了身后一大团泥土,黑压压的,滚了一脸。
简思辰抽着嘴角看过去,这是什么什么情况,谁来告诉她?
到了不得不战的境界,就算吃手空拳也必须打出去,现在简思辰就是这样的,没有时间害怕了,她就算留在原地不动,到头来还是被吃掉,一想到那种被咕噜吞下去的恶心状态,她真想跳进湖里自尽。
手边一个趁手的工具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的拳脚管不管用,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左一拳右一脚似乎都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面,虽然够不上什么力道,但却将棉花散了。
起初她并不敢睁开眼睛,但是随着嘶吼声,她觉得自己离开了那个水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到了包围圈的外围,身后乱七八糟的躺着,不叫躺着,那是乱堆着一团像是杂草一样的东西,到处都是白色的绿色的粘液,不是恐怖,而是恶心。
巨大的花王此刻也在盯着她,那脸上有着震惊和恐惧,刚才她看到了什么,以为只是冒着绿光的同类,吃了她也算胜之有武,可刚才那淡淡的红光是什么,不同于异界的干净、纯洁,竟然有了净化心灵的仙气。
它害怕它畏惧,只能呆呆的望着。
简思辰则是不然,后怕的看着身后的一团乱,尤其是花王眼中所射出来的不同的眼光,她畏惧着向前跑着,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声音中满是颤抖。
虽然她胜利了,但是她却不知道,落荒而逃其实并不属于她,就算她一直站在那里,恐怕花王也不会再有勇气去靠近她,但是这件事情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森林中狂奔的使者,简思辰不知道自己还能有长跑的本事,耳边带着风,眼前的景物都花了,直到面前再也没有了高大的林木和悉数的灌木丛,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了,一下子躺在了地上,也不管身上脏不脏了,能活着真好。
她大笑着,最后笑出了眼泪,她用手轻轻的抹着,想着殇墨樊知道了一定会嘲笑死她,连个小树妖都制服不了,还好意思说是狼王的女人吗?
“臭狼王死狼王你到底在哪里,如果你知道我在这里受气,还能躺得下去吗?”过了一会简思辰坐了起来,拿起地上的小树枝,在地上乱画着,一道一道诉说的全都是思念。
冷静了心情也舒畅了,不管怎么样自己似乎都走过了一关,这里已经不是密林了,眼前很是荒凉,漆黑的乔木,落破的样子,凋零的树叶没几个,这里怎么会是这么个残样子,好像大火烧过又被乱风吹了不知道多少年一样。
不过这片面积也很大,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她还没有勇气走过去,索性就在这边上过一夜吧。
她也算学了点野外生存的本领,倒是没有干坐着,而是捡了附近的干树枝,学着古人摩擦起火的本领,虽然很费劲,但还是点着了,看着火势蔓延的样子,她心里就踏实了,至少她睡着的时候可以不用在意野兽的突然袭击,不管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动物,她想这些都是怕火的。
第NO15步步险境
但是肚子里没食,饿得慌,天还没有黑透,她得找些吃的。
不远处的大灌木上面结满了果实,有些泛黄,不知道是什么,她想了不管是什么也要吃啊,就那么走了过去,从小的时候学了点爬树的本事,这么根小树倒是不太费劲的就爬了上去。
三下两下就摘了好几个下来,每个都有巴掌那么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的手掌太小了,所以这些东西才看起来那么的大。
拿到火跟前一照,竟然是乌栏扒,她笑呵呵的觉得自己真是好命,在这里竟然能找到熟识的食物,这样就不用担心吃了被毒死的危险了。
记得以前上山的时候,都会找到这个,每次都是闷在大米中蒸熟了,那味道香甜怡人,吃了一次倒是还想第二次。
夜晚的风吹过来,吹散了这一天的燥热,漆黑的天空中挂着明晃晃的圆月,繁星点点,映衬着烧的正旺的篝火,如果不是身在异地,一定是个很美的夜晚。
四周有些虫鸣的声音,浓重的夜色中有些家乡的味道,她开始想念晚饭之后大家一直围坐在院子里面,摇着蒲扇,谈天说地,老人会讲些过去时代的故事,有时候一讲就是会到了大半夜,睡觉的时候还会净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有好的有坏的。
可能是奔波了一天的缘故,现在总觉得有些疲累了,她躺在篝火边,眼皮开始发沉,不知道这样睡过去会不会就可以回到家乡去,或者梦见邻家的老奶奶又开始谈古论今,讲些奇怪的往事。
她笑着闭上了眼睛,不过现在更想梦到的就是那个男人,那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脸上带着浅笑,素色的衣衫,躺在了有些发红的土壤上面,后面大片的幽绿森林,就像是油画的底色,渲染了此刻宁静却不祥和的氛围。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简思辰带着希望睡了过去,睡梦中期待与那人的相遇。
后半夜的风有些大了,简思辰睡在地上有些发冷,迷糊着眼睛坐了起来,刚好一阵风吹过来,地上火堆那微弱的火光一下就被吹熄了。
顿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中,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让人遍体生寒。
简思辰从地上站起来,警惕着看着四周,漆黑的眸子已经能适应了现在的黑暗,她现在站在林子的外围,依然能看到里面绿油油的一片,丛生的灌木丛下面不知道掩藏着什么,就像星芒城那边的密林,一定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着。
沙沙沙的声响似乎越来越多了,简思辰有些心跳的看着,此刻前面是漆黑的广阔林地,黑焦的乔木林立着,在夜色中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呲着獠牙目视一切,简思辰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此刻冲了进去。
谁知道寸草不生的那里边会有些什么,这要比眼前神秘的林子更加的让人害怕。怎么也要等到了白天,什么都能看到的时候,不然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更可怕的。
她退到了火堆旁边,想借着余火引燃了剩余的树枝,至少明亮起来还能给她壮壮胆子,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树枝,就被什么一下子打散了,树枝被什么东西拽着向后拉着,那摩擦地面的声音很响,刮的一溜烟尘,还有卷起的枯叶,一阵混乱之后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简思辰突地收回自己的手,感受着四周诡异的气氛,心怦怦的乱跳着,她知道这附近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生物在看着她,似乎早就将她看穿了,甚至于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了对方的眼中。
这种被当作食物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她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神经都在乱跳着,压抑和窒息将恐惧烧得全身到处都是。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总不能这样傻站着,她的腿有些麻木了,脖子都僵了,这样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被自己吓死了,所以她不能这么等下去了,不然那就是等死。
她快速的动了一下,然后感觉四周还是没有一点的声音,但她依然可以感觉的到,真的有什么在看着她。
她极速的喘息着,风雪没有冻死她,花王没有吃了她,她就是完全命硬的一个主,想吃她那是比登天还难的。
她坚毅的转过身,应面对着森林中的那一处,直觉那个家伙就在那里,她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然后快速的捡起地上剩下的一个树枝,拼尽了全力扔了出去。
像是一声沉闷的哼唧声音,然后就是树枝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咔吧得一声响,好像是树枝被什么折断的声音。
再然后就是一条绿色的像是藤条一样的东西极速的伸了过来,很快的耳边就带了风,简思辰一下子就激灵了,拔开腿就吵朝着漫无光亮的黑暗焦地跑去。
虽然没有看清朝着她飞过来的是什么,但直觉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起面对这直白的危险还不如冲到毫无预知的地界,也许那里面才是最安全的。
跑了一阵觉得身后没有任何的声音,她猛地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苍茫的一片,很是荒凉,这四周连棵焦黑的树木都没有了,脚底下还有几个水洼,像是下雨之后留下的,不过旁边的似乎又很干燥,不知道这什么地界,奇怪的有些不同寻常。
走都走进来了,倒是没有理由再回去了,借着月光这里倒不算太黑,只是一眼能望到很远,似乎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身后的林子还有些模糊的影像,看来她走的并不是很远。
虽然天还黑着,但人已经吓精神了,抬腿继续走着,也许这样还能早一点的走出这诡异的地方。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地方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危险得多,可她似乎还是一点都没有发觉的样子。
树林的边缘,高大的树冠屹立着,虽然没有眼眸可依然注视着那块焦黑的土地上面那个弱小的身体,刚才似乎只差一点点就捉到了手里,翠绿枝条舞动着,像是游蛇一样的盘曲着。
黑天走夜路,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亮的地方是水,黑的地方是坑,平常人都会选择比较平坦的地方。
可是这里不同,除了水就是坑,道路似乎越来越难走,看着是那一大片的开阔地,其实能下脚的地方少之又少。
尤其是在简思辰无法预知的地段,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