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妖众都心惊的看着,谁也不知道王会怎么样,夜姬站在最前沿,代替了谦的位置,她能做的就是现在替他守着。
而说来也奇怪,滚滚的黑水在谦走近之后,竟然慢慢的变得平静了起来,就像当初没人闯进时那样,难道这一场灾难就这么平息了吗?
谦捏了一个保护诀,将自己罩在里面,怕的就是黑水的侵蚀,他慢慢的往下潜着,潭水在黑暗中越发的寂静起来。
可越是这么安静就说明了越不寻常,刚才还波涛汹涌的架势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
常年生活在这里的敏锐度让他不得不高度的警惕着,尤其是在这禁地黑潭,可能有些他意想不到的东西深藏在其中,如果是威胁暗域的,他绝对不会姑息,就这样他向着更深的潭水中涌去。
突然前面传来咕隆隆的声响,似乎是什么在不停的冒着气泡,谦有些失神的望过去,那丝丝缕缕的红色光芒却是遮都遮不住。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虽然在水中可还是走的磕磕笨笨的,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天知道他心里是激动成了什么样子,好似初见她那一刻。
站在冒着气泡的根源,他微愣着,这里竟然有一口古井,上面刻满了花纹。
起初他还不太在意,可顺着那些纹路看了好久,然后神色大变,这哪里是什么花纹,都是一些禁咒的魔语,难道这里关着的会是魔王,不然怎么会用这么恶毒的咒语。
他站在井前寻思着,刚才黑潭的涌动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井上面的咒语是不是失效了,不然井口怎么总是冒出磷光。
而且势头越来越强,似乎就要冲破咒语,破井而出。
不行,他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既然来到了这里,发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不管井里关着的是什么,都不能让它出来,破坏了暗域的宁静。
说着他的手掌轻轻的推了过去,将鼓出井口的磷光暗暗的压了下去。
可能是受到了外力的干扰,那股磷光被一下压了进去,井口的花纹变得越发的诡异,绕着井口环绕着,竟然与谦的灵力融合到了一起。
谦觉得越来越诡异,赶紧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让他还是忍不住的盯着那口井,诡异的磷光已经被压了下去,但还是不时的发出微光,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么猛烈,但仍然在试着突破井口的束缚。
这么看来,井上的魔咒定然是狼族中的高手刻上去的,可究竟是谁,又为什么封印了这个。
随着他灵力的抽离,古井的魔纹显然有些难以招架,磷光一波一波的冒上来,眼看着就要冲破玄机。
谦再次伸出手,还没有触到井壁,就听到了一声犹如魔幻的炫音,“谦,是我,放我出来…,我要出去…”
赤红的眼眸里面满是慌乱,他焦急的扶上井壁的花纹,侧耳倾听着,只见那磷光之中隐藏了淡淡的紫红色,如果不是这一声呼喊,他一定不会这么巧合的发现。
唇角挤出一丝笑意,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伸出手这次却不是压制,而是随着花纹的伦理开始一点一点的化解这些魔咒。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初先知将他带来这里隐晦的暗语,只是让他切记不要闯了这里,桀骜不驯的灵魂被这里的黑暗之锁牢牢的困住了,当初他还在纠结,是什么让他这么的心甘情愿。
现在终于懂了,原来当初沦入暗域的心甘情愿就是因为要守住着她的唯一,而万丈红光只能用无尽的黑池来遮掩。
好一个弥天大谎,竟然将他牢牢的困了数千年。
不甘,悔恨将他的怒气推到了定点,而随着手上的用力,井中的魔咒消失了,那一缕磷光冲天而起,带着黝黑的潭水一起冲上了云霄。
谦愣愣的看着,空了的双手低垂着,心跟着升腾的潭水而起伏着。
黑潭外面,妖众不可思议的看着平静的湖泊先是翻腾,然后形成一股水柱快速的冲天而起,力道大得惊人,卷起的浪花飞溅,让人忍不住的后退了一大步。
而此时水中又是一声巨响,冲天的水注腾地一下落下来,站在岸边的妖众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从来暗域只有夜色和宁静,此时恐慌占据着它们的心。
而潭底,谦瞪眼看着炸开的水井,又是一个无尽的黑洞,他无暇顾及许多,蜷着身子钻了进去。
井底的空间不大,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黑暗,四周都是石壁开凿的,光滑没有缝隙,一定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上面留下了时光的痕迹。
而在这个空间的中央,摆放着一个木质的小盒子,被静静的托在水晶般洁白的柱子上面。
上面的盒子镶嵌着许多颜色的宝石,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腐蚀,依旧光洁如新,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此时盒盖虚掩着,露出迷蒙的紫红色光芒。
他有些踌躇了,犹豫着不敢再靠近,紫红色的光芒透过虚掩的盒盖一点一点的往外溢着,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多年来的伙伴,急需着挣脱牢笼。
谦不再固执的站在这里,是与不是他今天都要弄个明白,走过去一把掀开了那个精致的盒子,红色的光芒突起,然后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双眼有些不适应突然之间的黑暗,他闭上眼睛缓和着慢慢睁开,然后一把将盒子揽在怀里,急切的往里看去,心顿时碎了一地。
原来要挣脱的只是她的残骸,不过没关系,有了第一块,很快就会有第二块,魅兮你等着我,一定会的。
谦小心地捧起了盒子底部的那块碎裂的紫水晶,心疼的揉在了胸前,血色的眸子中满含了泪水。
伸手挥开了墨黑的潭水,他不愿意再去想先知的欺骗,自此暗域不能成为阻碍他的脚步,就算寻遍天下的山河大川。
滚动的潭水突地冒起,身着墨色长袍的谦自水中慢慢的走了出来,怀揣着这一世的希望。
夜姬走过来,总觉得王从潭水中出来之后有了变化,尤其是赤红的眸子更加的妖艳了几分。
“夜姬,暗域的事情暂由你接管,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他的心早被希望填满。
“是,王。”虽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对夜姬来说只有一再的服从。
星芒成。
繁花似锦的月桂树下,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白色的纱裙拖地,一张清秀的脸庞略显苍白,她的双眸直视着前方,似乎是在盼望着什么。
沉月端着汤药走过来,轻声的喊着夫人。
简思辰回过头,又是一声叹息,自从密林回来之后,她茶不思饭不想人马上就清减了下来。
城里的中医给她开了方子,她不愿喝可也不想误了别人的好心思,索性都是些消食健胃的方子,可她这心里的病岂是这些东西能医治的。
“放着吧,我一会再喝!”轻柔的声音传来,简思辰又转过头看着远方,心思却飘过了很远。
沉月没动也没走,支吾了半天才说,如果夫人不喝了药,那她就没法交代了。
简思辰摇摇头,然后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明明很苦可喝在心里却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去前院问一句,城主有消息了吗?”她没回头,却还是每天的这一句话。
沉月点着头,心里都开始心疼夫人的执着。
听着脚步声走远,简思辰才动了动,捻起地上落下的一朵桂花,放在鼻息间嗅了嗅,扑鼻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而她更多的却是对那赏花之人的思念。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怨念自己活该动了情,熬不住这相思成灾的挂念。
她后悔怎么就这么听话的回来,如果早知道是这么惦记着,真不如拧着也要留在他的身边,至少她还没有告诉他那些恶魔似乎很忌讳她,她留下来也不是不可取的。
这月桂林锁了人,去锁不住腾飞的心思,她一个没了心的人留在这里怎能不病?
脚步声渐进,像是沉月又折了回来,她扔掉了手中的花瓣,然后转过身来。
沉月气虚喘喘的跑到了跟前,脸上带着神采。
跟简思辰自由久了,竟然也忘记了主子仆人之间的规矩,她拉着简思辰的手,兴奋地说着,“城主已经回来了,一大早的事情,说是现在和四大家族的人在说着什么。”
简思辰暗淡的眸子见了光,她急切的拉着沉月的手,扶着自己的面颊,问她自己现在是不是太素了,前几天不是还有胭脂吗,快点给她擦一擦。
第N073只是不让她知道
沉月高兴地答应着,两个人已经朝着别院走了进去。
好几天没有见到夫人这样积极地神色了,沉月也猜得出这是因为什么。
对着铜镜照了半天,经过悉心打理的脸变美了,丝毫看不出久病的憔悴,她心里的结打开了,病自然就好了。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一会殇墨樊真的来了他应该怎么办。
密林中的深情拥抱让她泄了自己的心思,可这人真要出现在这里,她还是紧张得要命,她还没问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思,如果他不是,她也不能就此承认,失了心本就让她脸面挂不住了,如果爱上了一个不会对她动情的男子,那就更加的没有了面子。
她不能这样,患得患失让她的神经更加的紧张了。
可现在这样盛装的准备,真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紧张的站起了身,生怕他一会就能进来一样,伸手将门关了,脱了外面色彩鲜艳的长袍,只穿着一层白色的单衣,然后哑着声音喊着沉月,心里有些焦急,她对着铜镜鼓捣着,想卸下头上的繁琐。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走的沉稳有力,一点都不像沉月丫头平时那张扬的个性。
她没在意,只听见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她的双手还在卸着那些发簪,怎么古代人这么能作劲,随便的一弄都能整出花来。
“你还站着干什么,快点帮我卸了这些!”简思辰的声音有些急迫,抓起桌上的手绢开始擦着脸上艳丽的妆容。
“为什么要卸了,这样好看!”磁性的声音穿破耳膜,而此时对简思辰来说那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她慌乱的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坐在床上的男子,明显的他是整理过了自己才过来的,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还有些淡淡的沐浴气息。
她紧张的看着他,问他沉月哪里去了,这丫头总是偷懒,她得去找找她。
谁知道殇墨樊只是一笑,伸手拉过了她的手,只一拽就将她拽到了怀里。
他伏在她耳边告诉她,沉月被他打发走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如果她想干什么大可以指使他这个男人,现在他一切都听她的。
他的话让简思辰一阵脸红,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而这时候殇墨樊已经将她按在了刚才的椅子上面,铜镜中的女子微红着面颊,比刚才抹得任何一种胭脂都要艳丽。
修长的手指已经拔下了她头上的发簪,顿时墨黑的发铺洒下来,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简思辰的心跳动的厉害,这么暧昧的气氛让她有些受不了,她站起身磕巴着问他,刚回来是不是渴了,她去倒些水过来。
殇墨樊笑呵呵的看着她,任由她脱离了自己的怀抱,她脸上那明显的紧张之色,他早就看在了眼里,可却舍不得打破这种气氛。
水端过来了,简思辰抬头看见他那双眸一直追随着自己,心里一紧,该死的手软病犯了,整杯的热茶洒下来,殇墨樊那干净的衣衫马上就湿了。
简思辰紧张的拉开他的衣襟,露出了里面被烫红了的胸膛,她抓过刚才擦拭面颊的绢帕在那里轻轻的擦拭着,眼神中有些明显的愧疚之色。
轻柔的小手划在肌肤上就像小猫一样挠在了他的心里,他的气息变得浓重,一只大手猛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简思辰一下子抬起眸,与他的对撞在一起,炙热的火花扬起,在胸腔中有什么炸开了。
他看着她,满含着深情,简思辰想躲却被他拉住了身体。
她说再去给他倒一杯水,这次保证不会再洒了,可殇墨樊说他渴的不是那里而是心,如果非要喝水,那他们就换另一种方式。
简思辰惊讶的听着他说完,在不知所措的眼神中,看着那张俊脸贴了过来,她才一下子明白了他指的渴了是什么意思。
她无助的反抗着,却被他环住了身体无处可躲,殇墨樊快要将她淹没了,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他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轻车熟路了,这一次他不会再那么急切,一定,一定……简思辰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
简思辰红着脸听着他的胡言乱语,真想堵住他的嘴巴,可是下一秒她就真相了。
熟悉的感觉,掏空了她的思绪,也拉出了连日来的思念,对于感情来说男女之间是公平的,这一刻她深深地体会到了他浓烈的情意,没有了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