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罗布泊满眼的痛苦神色,如果不是刚才楼兰喊醒了她,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杀人了,清醒的时候满身的血腥味道,虽然已经清洗过了,但是那种味道却是洗不掉的。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真的伤害了楼兰公主。
楼兰摇了摇头,“样子代表不了全部,只要你一直怀有一颗慈悲的心,就算样貌再丑陋,心灵都是美的!”
“那你现在相信我吗?”
“如果不信,我们不会回来了!”
罗布泊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他自己知道他的样子不仅是丑陋的,而且还是恐怖的,不用特意的去看自己的脸,光看那双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楼兰,你帮帮我,我不想再继续害人了,真的!”罗布泊有些畏惧的挣脱开她的手,她的肌肤无暇滑腻,他怕这样丑陋的自己会无意中伤害了她。
楼兰收回手,看着他此刻痛苦的模样,一下想到了发生在驿站中那些难解的事情,难道那些会和他有关系吗?
“罗布泊,那你知道这几日发生的恐怖事件吗?”她先是试探性的问着,也许他只是得了什么病,不然怎么会被绑起来,也许国师不说是怕对大家造成了恐惧,看来国师并不是那么坏的人,至少他没有将这样的罗布泊带进了王宫,而是盘踞在了这萧条的后院。
罗布泊摇摇头,可眼神却有些闪躲。
楼兰觉得自己是多心了,迷城的人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这似乎一点都说不通。
再说看现在罗布泊的样子,就算这些是他做的,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可没一会,罗布泊痛苦的抬起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举起双手看着,双手颤抖着,很是激动的样子,“可我怀疑那些事情都是我干的……,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每一次之后我的身上都会有很浓重的血腥味道,真的,我闻得出来……,不过楼兰你要相信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的罗布泊充满了痛苦,他活在自己的忏悔中,如果杀了人却不知道原因,而且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的确挺让人恐怖的。
楼兰拧着眉心,不过很难想像曾经失踪的那些人真的会和他有了关系,也许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至少还没有人发现什么。
“罗布泊,你不要害怕,接下来我们一起去面对,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去伤害任何人了!”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楼兰都觉得有必要去查一查了。
罗布泊点着头。
“不过究竟是谁要把你绑在那里面的,你不是迷城的王子吗?”这一次楼兰从他身上顺利的拿下了那根绳子,然后很惊讶的看着。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几天我醒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浑身的酸痛,我想一定是每天都在那衣柜中度过的,我身上有很多绑痕,指甲也是裂的,我问过,但所有人都支支吾吾的,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天一黑,这里就没人了,我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好像这里静的只有我一个人”
越说越不对劲,楼兰也想到了这里的确没有其他人的事情,可是跟着来的那些人去了哪里了,她看见了跟着国师进王宫的人没有那么多,可是其他人呢?
“你现在能走吗,我们去看一看好吗?”都说中了邪的人恢复了意识就没什么事了,楼兰看现在的罗布泊并没有什么异常。
好奇心的驱使,她想弄明白了这些事情,还有就是发生在罗布泊身上的那些奇怪的事情。
罗布泊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她,“走,我们一起去看看,白天的时候我走过这里,知道他们都在哪里。”
“好……”
推开门,外面的月亮已经冲破了乌云,白炽的月光洒下来,有层白色的光晕,楼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罗布泊,谁都没有发觉那刚开始恢复正常的眼眸又一下子变得有些幽暗发绿。
罗布泊使劲的摇摇头,身体晃悠了两下。
楼兰急忙的回过头,“你是不是还不舒服,不然我们别去了。”刚才的罗布泊还让她有些恐惧,如果一会在发起狂来,她真怕他冲出去吓坏了别人。
“没事,走吧!”莫名的身体中有些亢奋的因子,那是些不安定的因素,他想控制却无能为力,脚步不自觉的朝着不远的房间走着,似乎这样走过了很多回,而每一回都能异常的神往。
推开门里面有些幽暗的光,很奇怪这些亮光刚才怎么就是看不见的,她记得走过来的时候,这四下里面还是黑黝黝的,怎么一推开门就有了烛光,楼兰诧异的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门,看见他背对这自己站在那里,然后不动了。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怎么身体这么的僵硬,她推着他问着,“你看见了什么,往里面走一点,让我进去。”
可是罗布泊依然没有动,还霸占着大门口,楼兰只能强硬的挤过了身子,然后面对罗布泊却看见了一张很是苍白的脸。
第NO27是诈尸了吧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额头上都是汗,罗布泊……”楼兰看着他眼睛有些发直,好像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喉结一直在滚动着,这个样子比中邪还要可怕。
而他似乎并没有听见楼兰在喊什么,眼睛一直看着前方,那样子看起来是发现了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可又在极力的忍耐着。
楼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这是一间比较宽敞的房间,房里面有个大通铺,现在上面躺着很多人,身上盖着白单子,只露出脑袋的部分。
这情景有些诡异,黑不啦机的房间里面那个白单子特别的显眼,一下子就会让人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通常白布都是盖在死人身上的,这迷城的人说来也是特别的奇怪,什么东西不好盖,非要找了这么一个东西,这晚上走进来,还不知道要吓坏了多少人,难怪总觉得后院阴森森的,鬼吓人那是吓死人,这人要是吓人就更胜一筹了。
楼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呵呵的说着,“怪不得我来时什么都没有发现,原来大家都睡得这么沉的,你看咱们都站着半天了,他们还是没睡醒,不如我过去喊喊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要把你绑起来?”
她当笑话一样的说着,然后看着罗布泊,发觉他此刻也是正盯着那些人,难道他也觉得奇怪吗,可是为什么他的眼中有种异样的光芒,看样子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确定他们是睡着了吗?”罗布泊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楼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然后又看了一眼床铺的位置,确实有些不太对劲,他们站在这里,没有故意的压低声线,就算是睡的再死沉的人也会发出个什么声音来,哪怕是翻翻身都是有可能的,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人躺在那里就跟石化了一样,不仅不动,而且还没有呼吸的声音。
听着听着楼兰的心就慌了起来,不过没有确定的事情她不会自己一个劲的吓自己,也许这些人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么想着,她就要去一探究竟,脚步已经迈开向着那边的大通铺走了过去,可没走几步,就被罗布泊抓住了。
“你是个女人,不太方便,还是我去看看。”
楼兰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三经半夜的她一个女人来到了男人们睡觉的地方,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看过去,是不太对对劲,她羞涩的垂下头,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白布没有完全的遮住,那些躺在炕上的人全都赤着上身。
她退后了几步,看着罗布泊向那边走过去,不知道她是此刻太紧张了,还是真的就是那样,她总觉得他的动作有些迟缓,走去路来很别扭的样子。
她看着他的背影,站在那些人的前面好长时间都没有动弹,不知道他这是有发现了什么。
“罗布泊,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这些人真的都死了,一点呼吸都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干涩,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平淡无奇的像是面对着早就知道了的事情。
“你说什么?”楼兰站在门口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那不是跟着他来的那些士兵吗,就这么离奇的死在了异国他乡,难道他一点都不揪心吗?还是这些人的死亡都和他有关系!他早就知道了他们是这样的。
楼兰无法阻止自己天马行空一样的思维,恐慌的同时又在担忧着什么,那里躺着的少说也有十多个人,这么多的人同时死亡这算怎么回事。
尤其是死在了楼兰,还是这家已经臭名远扬的驿站,如果事情传了出去,说不定楼兰就要背个大黑锅,和迷城的协议也就扯皮了。
她有些心慌,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她也跟着走了过去,走到近前才看清那些躺着的人,脸色很白,眼帘闭着,形容枯槁的可怕,那样子似乎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可白天的时候分明这后院中有很多的守卫,他们站在院子中相谈甚欢,如果那些人是活着的,可躺在这里的又是谁,如果他们不是一拨人,那那些活着的人去哪里了?
总不能都跟着国师去了宫殿吧。
难道是真的有人要去陷害楼兰吗?如果是她必须现在和罗布泊说清楚。
“你在这里看了半天了,有没有发现他们是怎么死的?”楼兰又凑近了点,那些人的脸色平和着,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痛苦的死法,几乎就是觉得睡着睡着就能睡过去了的感觉。
可是旁边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她猛的转过头,看见刚才明明还站在那里的罗布泊竟然不见了。
一下子她的汗毛就倒数了起来,守着一屋子的死人,而她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了,她吓得一下子从那具尸体身边跳开,好像担心他们会随时的坐起来抓着她一样。
站得远了也没有觉得有多安全了,她四下看着,小声地喊着罗布泊的名字,她一直就站在他身边,并没有发觉他离开。
可现在看着这里的确是没有他的身影了,难道他走时没吭一声吗?
她惊吓的朝着大门口跑去,这诡异的地方,她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外面的月色亮了起来,有一些洒在了大门口,楼兰站在那里向外张望着,可是院子中也没有罗布泊的身影,她自认为那男人行动再快也不会一下子就走到了其他的房间,而且他们出来的那间房门大开着,里面也没有人影,其他的房门还关着,这里的大门都是木头的,只要打开和关上都会发出一种声响,刚才什么声音也没有,如果有她不会一点都听不见的。
可是这人是去了哪里呢?
她无法抑制自己那种恐惧的心里。
而此时身后突然有些拖拽重物的声音传来,她听的脖颈子都有些硬了,想跑却又双腿灌了铅。
直觉得自己身后阴风阵阵的,她不敢回头就怕看见一个尸体拖着另一个尸体的模样。
她抬头看着圆月,难道这里真会诈尸吗?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楼兰有种越哭无泪的感觉,罗布泊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什么将她一个人留在这,这是要吓死她吗?如果一会那些尸体真的跑了过来,她该怎么办?
这时候那种拖拽声音没有了,却又多了另一种声音,不是那种指甲挠地板的声音了,而像是什么撕咬什么的声音。
难道她刚才听错了?
这里有很多的尸体,要不就是进来了老鼠,在啃咬尸体吗?
她有些恶心的转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那种声音一直有着,她惊吓的听着,却听不出声音的源头。
渐渐的那种声音变成了喝水的响声,而且还很大很响,似乎喝的很享受。
如果面前摆着的都是一些死人,而你还会在这个空间中能听到属于活人才会发出的声音,那脆弱的神经还能绷得住吗?
楼兰此刻正捂着嘴巴,牙齿咬着手心才没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而那种声音中隐约的还夹杂着一些呼吸的声音,难道真是诈尸了吗?如若是,至少这里应该少了一具才对。
楼兰用眼睛数着那些躺在哪里的尸体,下意识的核对着是不是真的少了一具,其实她没有那么胆大,可是双腿走不动,大脑也不受支配,只能神经质的看着这些,天知道她有多想离开这里。
果然的在最里面的那个角落,白色的单子滚在了一边,那上面不再隆起着,像是真的缺少了尸体。
心咚咚咚的跳着,果然诈尸是真的会发生的。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白天,人气旺盛的时候,这后院就算是阴森,也还会有人路过这里,楼兰也不会这么的心惊着,可是现在四下无人,她再看到这些,恐惧的已经不光是颤抖了,连牙齿都在打着颤。
眼睛骨碌转着,大脑已经没有了思维,无意识的扫视着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