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霄的双眸有些发湿,真是奇怪啊,无论是李琼,还是李斯年,都比她亲生的阿耶更像是阿耶……
她吃不知味地吃了一会儿饭,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里睡觉的阿九则又回来了,开始为她易容。
一切都弄好后,她便走了出去,抬眼一扫,便见慧心正和白忱一起蹲在天井的花丛中。
这白忱别是撬唐说不成,又开始撬起慧心来。
她刚走了两步,突然又看到了裴谙正靠着柱子站在不远处,双眸黑沉沉地似乎压抑着什么。
她望望白忱,又看看裴谙,竟然徒生一种荒唐感,合着慧心成了倾国倾城的尤物了?
她皱眉,突然想到了一计,立刻扬声道:“裴郎,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白忱骤然起身朝裴谙的方向望来。
裴谙抿紧唇,不说话,执意用眼神与白忱对抗了几刻才转身离开。
白忱的视线放在那悠然一笑,却骨子里散发着艳~气的女郎。
季凌霄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霍然明亮。
白忱原本身上的衣物便不怎么好,经纬稀疏,刚刚他蹲在草丛中,裤子被这么一打湿,使得他两腿间那狰狞的巨物越发鲜明了。
啊!啊——
季凌霄简直要忍不住自己的尖叫了,太、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山后……咳,青山书院的戏份会有的。
还有个问题,如果再重生一世,大家想吃掉谁?当然除了,剧情要有安排的人物,可以参考一下大家的意见。
谢谢小天使的霸王表,壁咚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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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白忱小麦色的肌肤在晨曦下闪烁着腻人的光泽; 胳膊随意地搭在栏杆上; 小臂上鼓鼓的键子肉格外明显,他嘴里叼着一截草节,眯着眼睛朝她笑,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大老虎; 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不知道郎君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呢?”
白忱露出爽朗的笑容; 他将手掌一翻; 掌心放着一个由草叶编织成的兔子。
“看到小娘子郁郁寡欢,便做些东西讨她开心; 这个是给你的。”
季凌霄笑着望他,却不肯接。
“怎么了?”他低下头; 挑唇的弧度有些挑衅的意味; “莫非你还害怕你家那位误会?”
“我不会看走眼的; ”他的眼睛一如夜空中的寒星,“你可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女人。”
“当然,”他绽然一笑,“我这是夸奖。”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
季凌霄手掌轻轻拂过他的掌心; 将那个可爱的草编兔子捡走了。
白忱笑容更大了。
季凌霄捏着那个兔子翻来覆去看,口中却道:“雨也停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他愣了一瞬,随即笑道:“那我就只好期待着与你再度相逢的日子了。”
她抬起头; 浅浅一笑,“不远的。”
直到李斯年、季凌霄等人离开,裴谙都跟在白忱身后; 只拿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慧心看。
那帮人告辞后,白忱突然转身,拍了裴谙厚实的肩膀一巴掌,调笑道:“还看呢?你的心上人可是已经走了。”
他摸了摸下巴,颇为不解道:“你怎么就看上那个小的了呢?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一副干巴巴营养不良的模样。”
裴谙冷冷地瞅着他,“难道要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白忱眯着眼睛,笑道:“也未尝不可啊。”
裴谙对于他的说法付之冷笑,并劝他:“你该回去好好洗洗眼睛了。”
白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若是杜景兰在场,定然要大声疾呼:你们快看,这就是萝莉党和人~妻党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只可惜她即便把肠子都悔青了,后悔选错了重生的附身对象,此时此刻也无法亲眼见证这两位史书上赫赫有名的反封建英雄谈论如此掉节操的问题了。
“你也就是不懂,”白忱勾了勾嘴角,转移话题:“说不定此人我还是见过的。”
裴谙只当他是在说“我跟她是上辈子注定的姻缘”一类的混账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即便我能理解你,可是,你随意将外人引到楚先生这里来,我却不能不罚你。”
裴谙当即半跪在地上,沉声道:“我已知道自己的错处,凭您处罚。”
白忱按着他的肩膀,“此事回山上再说。”
即便跟裴谙说着话,他还是忍不住苦苦思索,自己究竟在何处遇见过这位娘子,长相脾性如此合他的口味,他不该没有印象才是。
李斯年等人回到营中,便打开了季凌霄带回来的地图,上面果然标注有一条直通山上的小路,更令人惊喜的是,那位楚夫人居然将山匪守备所在的位置都标志出来了。
“楚夫人对白忱果然恨得深沉。”
“楚夫人……秀**竹楚夫人!”唐说猛地一拍手,大声道。
“原来是此人,可惜青山书院陨落,竟让此人的经世之才也一并陨落了。”李斯年连声叹息。
季凌霄见心高气傲的唐说都如此推崇此人,便对这个没怎么听说过的名字越发好奇了。
“楚夫人便是青山书院山长之子,当然,他为世人所知的反而是另外一个称号‘秀**竹’,这来源于善于品评人物的老先生给他的评语‘才满秀江,人清如竹,当属青山第一人’。”慧心娓娓道来。
季凌霄很难能把自己看到的那副如尸如鬼的人将这几句话联系在一起,她揉了揉脸颊,“先不说楚夫人了,咱们既然有了这张地图是不是要先让探子探一探?”
她一抬头,却见整个帐子里的人都盯着她看。
“怎么了?”她惊呼一声,就去摸自己的脸。
“看来那场大火也毁了楚夫人的容貌,否则……”唐说“哼”了一声,一副将太女殿下全都看透的模样。
李斯年笑着打圆场,“我这就安排人去,不过,即便是秀**竹,我还是信不过他。”
唐说笑了一下,“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准备好的锦囊妙计。”
他从容的说出一条毒计,这毒计简直是要置裴谙于死地。
“既然裴谙他不满殿下,将来也不可能为殿下效力,那么将来他只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为何不把这个敌人消灭在萌芽之中呢?”
季凌霄点头,“有道理。”
身份最高的太女殿下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而李斯年带兵多年,什么计策没用过,什么残忍的场面没有看见过,他神情平静道:“那我就照着唐先生所言安排下去了。”
唐说微笑,“静候佳音。”
李斯年当先出帐安排事宜去了。
唐说则对着季凌霄道:“跟在李将军身后果然是一件白捡军功的好事,以后有这样的机会殿下不妨多来几次。”
“人都希望大周平平安安的,就你希望多战,你这安得是什么心。”
“安的是为殿下考虑的心,”唐说那双如神仙般冷淡的眸子越发无情了,“天下人又与我何干?”
“阿弥陀佛。”慧心终于忍不住道了一句佛号,而后转身便出了帘子。
头一次见慧心生如此大的气,季凌霄既感到新奇,又有些失望。
季凌霄将唐说也轰走后,便将自己整个人扔到地面铺的毡子上,从帐子这头滚到帐子那头,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一双鞋。
她顺着鞋子仰头望去,正好看到一个几乎融入帐子阴影中的人。
“啊!”她惊呼一声,抚住心口,“你怎么还在这里?”
阿九淡淡道:“因为阿九要保护殿下。”
结果看到太女殿下一个人在发疯。
“咳——”季凌霄假模假样的咳嗽一声,坐起身,“好了,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好了”
阿九学乖之后,就开始把她的命令当作第一重要的事情。
他抬脚就往外走。
“阿九,”季凌霄在他背后道:“你精通易容,那你现在这张脸是真的吗?”
阿九顿了一下,声音毫无波动:“不是。”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暗卫是不能露出真面目的。”
季凌霄“哦”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进去。
这日,一农夫打扮的男子在偷溜进乌云山上的乌云寨时被守备发现,押送到白忱面前。
白忱很好奇,他是如果绕过那些暗哨上山的,命人对那农夫严加拷问,谁知那农夫竟趁人不注意猛地掏出怀里的信件就往嘴里塞,被人抢夺走后,他手脚被缚竟然还想用牙来咬人,最后,深感无望便一下子咬碎藏在牙齿中的毒药,一名呜呼了。
白忱拿到那张被人百般保护的信,脸上面无表情,眼中却有些深沉。
“将裴谙叫来。”
底下人的立马跑出去叫人。
白忱端详着那封信良久,直到裴谙进来前,他的视线都一直没有转移。
“头儿,听说你抓了个探子?怎么样?他招了吗?有没有说究竟是谁派他来的?”
裴谙皱着眉问:“奇怪,这乌云山上下只有一条路进出,又被我们安插了暗哨和守备,他究竟是如何上来的呢?”
白忱看着他迷茫的眼睛,笑容爽朗,“是啊,我也很想知道。”
“难道是有人放他进来的?”
“你不妨再猜猜。”
“难道还有小路?”裴谙更惊奇了。
白忱眯起眼睛,“这就要问问你了。”
“问我?”裴谙瞪大了眼睛。
“谁知道最近春心萌动的你有没有特意找了一条小路去私会情人呢?”白忱笑着,就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一样。
裴谙被他说的是面红耳赤,连连摆手,“我、我怎么会……会……”
白忱打量着他,微笑道:“我想也不会,只是……”
“只是什么?”裴谙实在不明白白忱究竟在打什么暗语。
白忱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不能让我的其他兄弟寒了心。”
“你来看看吧。”他的指关节轻轻扣了扣桌面。
裴谙一脸疑惑地拿起那封信,一见那熟悉的字体,立刻脱口而出道:“这不是我的信吗?怎么在您这里?”
“好好看看,真的是你的?”
这不就是他的字体吗?有什么好看的?
裴谙简单扫了几眼,却越看越心惊,怒火中烧,大吼一声踹翻了白忱面前的案几。
白忱不慌不忙地凝视着他。
“污蔑!这不是我写的,我绝对不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来!”裴谙瞪着他,脖子上满是青筋,“你信我!”
白忱点头,“我可以信你,可是这乌云山上这么多号弟兄都会信你吗?”
裴谙颓丧地垂下了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低声絮叨:“不是我……不是我……”
“我也没说是你干的,不过将你关上几日就把你给放了,”他夺过那张信,扇了扇,说道:“他们一个个可是眼睛雪亮的,总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裴谙的心一下子像是揣进了一块坚冰,整个凉了下来,即便他能够理解白忱的立场,仍是觉得心寒。
他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道:“我行的端,坐的正,自然是不怕任何事情,也不怕您的调查。”
白忱笑了笑,“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会还你清白,我也是信你的。”
裴谙心里苦笑,他跟了白忱这么久,如何不了解他?
白忱看上去爽朗,实际上极为多虑且怀疑心重,大概是因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每走一步不得不小心翼翼。
白忱故作叹息,“连我也不知道的小路……乌云山上真的有吗?”
他的视线一转,便落在了裴谙的身上,意味深长道:“若是有人愿意告诉我,那可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我可以既往不咎。”
裴谙心更沉了,白忱还是在怀疑他。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大物,看得见,吃不着~
☆、第92章
白忱缓缓一笑; “你放心; 我此番罚你并非是疑你,而是要让他们得逞,看看他们还想要做些什么。”
裴谙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为自己的暗自揣测感到羞耻; 他慌张的抱拳; 低声道:“一切都听头儿的。”
白忱笑了一下; 脸又即刻板起,他狠狠地一拍桌子; 命人将裴谙拖下去关押起来。
等到屋内空无一人,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 视线继续落在那张信纸上; 但是; 无论怎么看,都是裴谙的字体。
“你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封信?”季凌霄一边侧身用盆子里的水洗头,一边问唐说。
唐说笑道:“早在知道殿下要对付白忱这帮人的时候,我便定下了这个计策。”
她掬着一捧水淋在发丝上; 水珠在她的秀发上滚动着,颇有露珠似珍珠的可怜可爱。
唐说的手指动了动。
“这字呢?也是你写的?”
唐说笑道:“自然是郭淮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