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之前天天看着自己的照片,她都快遗忘了自己的脸你是什么样子了。
宁檬叹气,安慰说:“可能还要再等会吧。”
刘萱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继续弄面具,随着时间流逝,匕首断裂的部分终于露了出来,只差一点。
宁檬顿时动力大增,刚才的力气又恢复了。
最后只剩下一点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太用力,将面具放在地上,上面的花纹已经消失不见了,黑漆漆的一块。
眼睛处是两个黑窟窿,有点吓人。
宁檬咽了咽口水,上手去拿,这次可以拿出来了,只不过不小心碰上了刀刃。
“嘶……”她吸口气。
刘萱听到声音,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赶紧问:“学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别是出事了吧?那可就完蛋了。
宁檬一把拿过断匕,换到左手,不出意外的看到右手食指上有个伤口,还好血迹不多。
面具掉在地上,眉心处裂开一道缝。
刘萱凑过来:“学姐你怎么了?”
宁檬直接在身上擦了擦血迹,手指这伤口不大,倒是有点疼,还有点凉丝丝的,疼在心里。
她若无其事地说:“没事。你把面具带着,可能会用上。”
也不知道刘萱脸上的面具怎么拿掉。
刘萱没再问,拎起黑色面具一角,又偷偷从口袋里拿小圆镜照了一下自己的脸,蓦地愣在原地。
她能看到自己的脸了!
瓜子仁。
以后多买点。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第50章 050(双更合一)
手机被放在地上,光还亮着的。
刘萱蹲下来,对着重新照了下,欣喜地咧开嘴。她真的没看错,脸恢复正常了。
她凑到宁檬边上:“学姐,我的脸没事了!脸上的黑色面具不见了!”
闻言,宁檬拾起手机,对着看,果真看不到上面覆盖的浓浓黑气了,虽然还是气色很差。
她安慰道:“那就好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刘萱点头:“嗯。”
两个人走到外面时,时戚刚好从石碑里面出来,地面上金色的粉末发出光,显示出纹路奇怪的画。
宁檬猜测那应该是什么符。
那些黑气逐渐溃散,而从石碑底下爬出来的黑色魂魄扭曲着身体,又慢慢陷进了里面。
直到将近一个小时后,这里终于回归平静。
时戚扭头,“可以走了。”
宁檬赶紧跟在他旁边,迫不及待地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从山上下去,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见到,平静得很,就连那些村民都失去了踪迹。
她还狐疑了一会儿,按道理说肯定活不久的,路上死掉很正常,但是一路上连个尸体都没有。
回到石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刘萱心情简直要高兴得飞上天,现在自己脸上完全没了面具,说明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宁檬看了她的脸,黑气已经消失不见。
时戚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连带着刘萱也不敢说话,她其实想找机会的,但一接近就没了勇气。
还是跟在学姐边上比较好。
村子里有鸡叫声,从树林里过去,有太阳从远方升起,村尾处两个黑衣人正在等着。
看到时戚出现,上前低声道:“戚少爷,村子里的人天亮后都回来了。”
晚上他们亲眼看到那一群人出去,被时戚留在这边,结果在天亮之后,这人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刘萱捂着嘴,满眼惊诧。
宁檬也有点不相信,小声说:“他们的脸都那样了……这样还能活下来?”
时戚对他们颌首。
三个色又回了那间水泥房,刘萱一晚上没睡,已经撑不住,直接进卧室就蒙头大睡,压根想不到什么。
时戚坐在窗边,宁檬走过去将匕首拿出来,“你要不要这个?我从那个面具上拽下来的。”
她顺手把刘萱拎回来的面具也放在他面前。
想了想还是这样比较好,反正她也活不久,不如给时戚,还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时戚只是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说:“你自己拿着。”
宁檬疑惑地看他,“你真的不要?以后可不要后悔啊。”
老旧的刀鞘是在地上找到的,虽然匕首只剩下一半了,但还是有点用的。
时戚都不变点表情,“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的确是件好东西,不过留给她也没什么,可以防身用,他现在不缺东西。
宁檬喜滋滋地笑笑,不要算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声音:“咚咚咚。”
她从喜悦里回神,咽了咽口水,肯定不会是黑衣人的,他们现在就在房子后面,会直接从窗户进来。
刘萱被惊醒,从卧室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问:“谁啊?”
门外有声音答:“是我,李叔。”
是他的声音没错,但此时此刻却让房间里胆子小的两个人直接抖了一下。
宁檬微不可见地往时戚边上凑,说:“这还是正常人吗?”
刘萱也白着一张脸,只能征询意见:“学长学姐,这门要不要开……”
时戚面无表情,“开。”
只是他才刚说完这个字,门就开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锁门,只是轻轻关上,现在自然从外面可以推开。
穿着老旧衣服的中年男人踏了进来,还在说话:“我看你们没有插上,又没有人应,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刘萱离得最近,已经忍不住后背抵墙,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
要说昨晚的画面让她觉得恐怖,这一下子是直接惊吓了。
任何一个人的脸皮被撕掉后,都不可能会安然无恙的活着吧,更别提现在脸还在,一点不像发生了昨晚那件事的样子。
刘萱看向学长那边。
时戚淡淡开口:“我们待会就离开。”
李叔惊讶地说:“这才刚天亮呢?这么早就走?不留下来吃顿饭吗?你们昨天找的面具找到了吗?”
不提面具还好,一提就想到他把自己的脸给撕下来的场景。
刘萱惨白着脸,机械式地回复:“……李叔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我们明天要上学,还是要回去的。”
李叔也没察觉有异,点点头:“那好吧。欢迎下次再来,我们准备了早饭,你们要吃吗?”
刘萱哪里敢应,直接说:“……我们现在还不饿,谢谢李叔,辛苦了。”
她拒绝得这么厉害,脸上表情也有点奇怪。
李叔却仿佛没察觉到什么一样,只是笑了笑,转过身就离开了水泥房。
他离开后,刘萱直接上前把门给关上了。
宁檬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光顺着照进来,也让她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村子里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斜对面一个人还在门口蹲着刷牙,小孩子和母亲吵架……
刘萱觉得不可思议:“学姐,你说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到底是真的吗?我怎么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还是她昨晚所经历的都是一个梦?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一转头还是能看到那个从山上庙里带回来的面具。
刘萱忍不住拿出小圆镜,对准自己的脸照。
看到上面恢复如初的脸,就算雀斑和青春痘都有,她也觉得非常好,一点也不嫌弃。
一个月以来,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脸是什么样子,现在再也看到还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总算是真的摆脱面具了。
她又说:“你说会不会这里的都……不是人?所以昨晚上那样的事还能活下来?”
刘萱自顾自地嘀咕:“那我昨天吃的岂不是鬼饭……我以前和同学来这野营……”
她越想越觉得恐怖,脸色更加惨白。
宁檬想了会儿,低声说:“昨晚发生的应该是真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有点不太一样,我也讲不好什么原因。”
毕竟她见过的还挺少的。
小说里压根没有描写到这个村子,更别提其中发生过的事,就连那个人也没有介绍过,自然他怎么拿到匕首的也没有说过。
不过现在匕首在她手上,总算是有点安慰。
现在她是知道了这个村子明显不正常。
她本以为发生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这些人应该都会死掉才对,结果不仅没有,反而还和昨天白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就像昨天晚上的事是幻觉。
可宁檬清楚,那根本不是幻觉,她手上还有伤口呢,当时的疼痛感也不是做假的。
这个村子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时戚忽然说:“我们可以走了。”
宁檬转过身,快速地回答:“好。赶紧走。”
免得迟了又出什么事。
出来的时候碰见村子里的小孩,都好奇地看着他们,还一步一步地跟在后面。
直到到了村口,碰上从外面回来的李叔和村长等人。
村长看了眼,笑眯眯地说:“要走了?欢迎下次再来。”
李叔也跟着后面说:“我家娃还挺喜欢你们的,如果有机会可以再来耍耍。”
他们说话依旧正常,很普通。
时戚说:“嗯。”
刘萱则是皮笑肉不笑地应道:“谢谢李叔这次的帮忙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李叔笑笑,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行走到小道上时,宁檬终于忍不住回头看。
村庄依旧冒着炊烟,田里有劳作的村民,还有嬉戏玩耍的孩童,一派祥和安宁。
李叔和几个中年男人站在村口看着他们,看到她回头,还笑着招了招手。
宁檬连忙扭过头不再看。
只是她扭过头的瞬间,就看到那村口的几个男人收回手,面带微笑地摸上了自己的脸。
几个人小声地感慨道:“好疼啊。”
只可惜,这一切没人能听见。
宁檬只看到这个动作,背后毛骨悚然,差点踩差了摔倒在边上,还是被时戚扶住了才站好。
他问:“怎么了?”
宁檬摇头,“……没事,不小心走岔了。”
时戚看样子没怀疑,走在她边上,宁檬却是忍不住问系统:“他们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系统说:“你看到啦?他们说的是‘好疼啊’。”
它的语气很平常,却让宁檬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钻进车里,不再看外面。
她以为那些人都没有记忆的,或者是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也或者是那些人是影子呀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现在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
那些人经历过昨晚的一切,还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而且还成功地活了下来。
她们看到的撕脸皮流血到底是真是假?
宁檬细想,越来越觉得可怕。
司机和黑衣人都在这车上。
一路从田野过,宁檬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这天天劳作的,田里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压根不像有劳作的样子。
她把这点奇怪的现象压在了心里,等现代的公路出现在面前后终于轻松了点。
车上还有瓜子仁,索性拿过来吃。
刘萱一路上都在照自己的脸,真是爱不释手,她现在摆脱面具,只觉得自己美到没人了。
车子进入市区,繁华的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的街道,让心头的雾霾散去了不少。
宁檬第一次觉得外面真好看。
以前还觉得农村风景好,可以养老住,经历过这次的事情后,她决定以后打死也不会采用这个想法了。
司机突然开口说:“戚少爷,大少在外面。”
时戚眼神动了下,轻轻说:“那就过去。”
宁檬好久没见时善谨了,好奇地问:“我们也要过去吗?会不会打扰?”
时戚突然觉得好笑。
他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瓜子仁上,反问:“你觉得打扰吗?”
宁檬觉得他语气有点不对,但还是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啊,我们不认识。”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时戚轻哼了一下,脸色不虞。
宁檬偷偷摸摸地问系统:“我哪里得罪他了吗?小屁孩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系统说:“哎呀,青春叛逆期嘛,一句话可以理解出好多个意思的,要哄才行。”
说的有道理。
宁檬语气放软了一点:“好好好,一起去见。”
时戚侧脸看她小声嘀咕着什么,心里突然有点烦躁,等视线内模糊的五官依旧看不清时,更加烦。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高楼前。
刘萱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直觉这不是她该到的,心里有点打鼓,要不要一起去。
良久,时善谨出现在众人面前。
时戚叫了声:“大伯。”
刘萱看到他也不认识,还以为是时戚的父亲,但听到那声“大伯”总算是清楚了。
有这么气质出众的大伯,学长这么好看也不奇怪。
她自知自己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笑着说:“学长学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