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林子里的狼如离弦的箭,一只跟着一只冲了出来,目标白酒,呲牙咧嘴亮着如匕首一般锋利的爪子,朝白酒抓去。
“师父!”白酒低头护住小狼崽,害怕得闭上了眼睛。
白少琴和白朦护在白酒跟前,一脚一只踹开冲过来的狼,借着火光,看清这些狼的长相,灰不溜秋的狼毫,杂乱肮脏,和白酒怀里的小白狼一对比,顿时显得小白狼高贵。
“呜~”狼群几次发起攻击,都没碰到白酒分毫,更别说她怀里的小狼崽了。
一只又一只狼死去,隐藏在林子里的头狼见状,仰头长嚎了一声,“嗷呜——”唤回剩下那些还活着的狼。
灰狼纷纷撤退。
“白酒,没事了。”白少琴走回白酒身旁,瞧了眼她怀里的小狼崽,看样子,海东青要失宠了。
白酒抬起头,看到地上那些呜咽断气的灰狼,抱紧小狼崽,“师父,这只小奶狼该怎么办?”
她的动作,一看就想留下小白狼。
“你不是能听懂小奶狼的叫声?问问它呗。”白少琴伸手想摸摸小狼崽,没想到,在白酒怀里乖乖不动的温驯小狼崽,朝她呲牙咧嘴炸毛,没有半点感谢她救命之恩的意思。
白少琴收回手,嫌弃说道:“算了,丢了吧,一看就是只白眼狼。”
“唔……”白酒低头看了看小狼崽,小狼崽仰头奶声奶气温柔地叫了一声,“呜呜~”乖得不得了。
心一下子被软成了一湾清泉。
“师父,它很乖,不是白眼狼,我们留下它吧,把它带回九白山,养在九白山好不好?”
九白山,无凤宫?
蕴尘看向白惜璟,原来是无凤宫的人,想起白酒喊白惜璟宫主,心里生出莫名情绪,竟然是宫主。
白少琴想了想,笑道:“先看看公母,公狼就丢了,母狼咱们就带回去。”
笑容有一丝丝猥琐。
“嗷呜~”小狼崽被白酒掐着咯吱窝提了起来,白酒探头去看小狼崽肚子,软软的白毛,狼尾挡住了它的肚子。
看不见是公是母。
白酒把小狼崽举给白少琴看,“师父,你来看看,它是公的母的。”
噗嗤,啊哈哈,一旁的道姑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娃子,实在太可爱了,再看她怀里被人强行看肚子辨公母的小狼崽,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超然脱俗的仙风道骨之气,顿无。
蕴尘起身,施礼说道:“无量天尊,小施主若是不愿意养,贫道愿意收养这只小白狼。”走到白酒跟前,“此白狼颇具灵性,若能跟着贫道修炼……”
白酒赶紧把小狼崽抱回怀里,摇头拒绝:“白酒要养它。”
白少琴方才只是逗白酒而已,左手搭在白酒肩膀上,右手向蕴尘还礼,说道:“不劳蕴尘道长了,这只白狼我们自己养。”
小狼崽闻言,伸出爪子,用肉垫子碰了碰肩膀上那只手,对白少琴嗷呜了一声。
“还真有灵性。”白少琴捏了捏小狼爪,“知道我同意养你,就不对我炸毛了?”小狼崽收回爪子,羞答答地埋在白酒怀里。
蕴尘微笑,看了眼沉吟不语的白惜璟,转身回到火堆旁。
白朦看见道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的师父,心中警铃大作,走到师父身边,偷偷掐了下师父的臀部。
放肆!白惜璟嗔了白朦一眼,顾及周围这么多人,无语。
“地上这些狼怎么办?”燕无月问道。
徐寒秋挑眉,“这里有个酒楼掌柜,还需要考虑怎么办?本掌柜给你们做个烤狼肉,保证你回味无穷。”
燕无月瞥了眼吓呆了的小白酒和小狼崽,倾身在徐寒秋耳边小声说:“别吓着孩子。”
“哎呀,说笑的说笑的。”徐寒秋一下子反应过来,对白酒说道:“我跟你无月师叔去把这些狼丢到林子里。”
白酒摸了摸小狼崽,“小奶狼,别怕,我们不吃狼肉。”想到一直小奶狼小奶狼地叫,有些奇怪,仰头对师父说:“师父,我们给小奶狼取个名字吧。”
白少琴点头,“你取吧。”
白酒低头看着小狼崽,小狼崽一身雪白狼毛,高兴说道:“叫你小白好不好?”
小狼崽似乎很开心,像狗一样朝白酒摇了摇尾巴,“嗷呜~”喜欢。
呃,白朦无语,问道:“白酒,你姓什么?”
白酒乖巧回答:“大师姐,白酒姓白。”
“那你师父,你宫主,还有你大师姐我,姓什么?”
白酒懦懦回答:“也……姓……白。”低头看着小狼崽,一脸的遗憾,“你不能叫小白了。”
正摇得起劲的尾巴,一下子垂了下去。
“不如叫小黑。”白少琴戏谑道,“正好能衬托小奶狼的白。”
小狼崽顿时焉了,毫无狼气地趴在白酒怀里。
“师父,它不喜欢这个名字。”白酒揉了揉她的雪白狼毫,安抚小狼崽说:“小奶狼,等白酒想好了,再给你取名字,现在还叫你小奶狼,好不好?”
“嗷~”小狼崽伸出舌头舔了下白酒的下巴,下一秒,被人抓着后脖子提开了。
白少琴一脸不高兴,“不准舔我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啊,昨天八点就睡了,这章就写到这里了T_T
感谢各位包养度度的小可爱们,么么~
第129章
月落参横; 天色将明,白惜璟第一个醒来; 看了眼靠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徒弟,扫了眼周围; 所有人还睡着; 低头; 偷偷在白朦额上落下一吻。
额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嗯~”白朦慵懒嘤咛了一声; 悠悠转醒。
睡眼朦胧,白朦半眯着眼睛看向师父; 对上师父温润如玉的眼眸; 忍不住唇角上扬,微笑,“早; 师父。”松开师父腰,下意识伸手勾住师父脖子,想给她来一个深情的早安吻。
“嗷呜~”就在白朦的唇快触及白惜璟的时候,蜷卧在白酒身旁的小奶狼嚎了一声,惊得白惜璟立刻抬起了头。
早安吻,没有了。
白酒枕着白少琴的腿侧卧而睡,小奶狼蜷曲成小白球睡在白酒怀里,此刻,前爪子搭在白酒身上站了起来; 歪着小脑袋看着白惜璟和白朦,“呜呜~”又叫了一声。
白朦坐直身,看着一脸好奇的小狼崽,轻叹了口气,以往白酒总爱打断她和师父的好事,现在又多了一只小白狼,早知道昨晚师伯扔小狼崽的时候她就不阻拦了。
唳,空中忽然传来凶狠恼怒的鹰啸声,去找姜辞雨和聂泩的海东青回来,看到小主人怀里多了只白绒绒看起来很可爱的小东西,立马不高兴了。
这是要和它争宠啊!
亮出锋利的爪子,俯冲向小狼崽。
小白狼察觉危险靠近,咻地钻回到白酒怀里,拱了拱身子,只留下一个小白屁股露在外面。
“小奶狼……”感觉到怀里的小狼崽不安分,白酒呢喃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小狼崽的毛,柔顺光滑的白毛,摸起来很是舒服,小手顺着脊背从脑袋摸到尾巴,撸了一遍又一遍。
气得海东青又长啸了一声,狠狠瞪着小狼崽,小婊砸,从我小主人怀里出来!
小狼崽奶声奶气闷嚎了一声,就是不从白酒怀里出来。
又是狼嚎又是鹰啸,睡梦中的人一个接一个醒来,白少琴睁开眼睛,看到小白球又在白酒怀里,不高兴地收回腿,起身。
没有师父的大腿当枕头,白酒醒了过来,揉揉眼睛,“小奶狼,早。”和小狼崽说完,才向白少琴问安,“师父,早。”
海东青飞到白少琴肩膀上,一人一鹰,表情如出一辙,不高兴地看着小狼崽。
白酒抱着小狼崽起身,见师父不高兴了,摸了摸它的头,说:“小奶狼,向师父请安。”
“嗷呜~”小狼崽乖巧地对白少琴叫了一声。
看到海东青,高兴地把小狼崽递给海东青看,说:“海东青,你回来了呀,你看,这是你的小伙伴,小奶狼,以后你就不孤单了,可以和小奶狼一起玩。”
啁啁,海东青敷衍地叫了一声,抬头看向天空。
看出海东青不喜欢小奶狼,白酒撇了撇嘴,把小狼崽抱回怀里,安慰道:“海东青不是不喜欢你,它只是怕生。”
白少琴摸了摸海东青的羽翼,问道:“找到辞雨了?”海东青拍了拍翅膀,它找到了鸩鸟,跟着鸩鸟找到了姜辞雨三小姐她们,三小姐她们一行人正在前面镇子上等着她们。
燕无月和徐寒秋默默把东西收拾好,说道:“我们尽早赶路吧,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一夜。”
白惜璟点了点头,察觉有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转头,看到了蕴尘。
只是意外的相逢,没有任何同行的理由,蕴尘淡然浅笑,她是修道之人,追求的是长生,不应为这转瞬即逝的心动而放弃修炼。
屈食指施礼,“后会有期,白。”
白惜璟清冷道:“后会有期,小道姑。”
小道姑三个字刚出口,腰上软肉被人掐住,白惜璟看向小徒弟,抓住她手腕,在她下狠手之前,笑道:“走吧,我的乖徒儿。”牵着白朦走到马边,当先翻身上马,示意白朦坐她怀里。
等小徒弟在她身前坐好,想起小徒弟想去峨眉,转头对蕴尘说道:“小道姑,他日有时间,我会再去峨眉。”
心生欢喜,蕴尘笑着回答:“贫道在峨眉山顶等着白施主。”
一声贫道,一声施主,放下了那点凡心。
骏马疾驰,不过片刻,再不见那些小道姑。
白朦低头看着环抱住她的手,师父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紫经脉微微凸起,忍不住轻轻摩挲,幽怨说道:“师父,你对那个小道姑,不一般啊。”
这么多的桃花里,师父对那个小道姑的态度最不一般,看似清冷疏离,但一声小道姑,出卖了师父对小道姑的态度。
手背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白惜璟松开白朦,将白朦作乱的手按在掌下,“白朦,想知道为师和小道姑的故事吗?”
昨晚还说没有往事,今天就有故事了?
白朦不高兴了。
口是心非道:“不想知道。”说完立马后悔了,又说道:“师父若是想说,徒儿也不会阻拦。”
看到小徒弟闹脾气,白惜璟心里软软的,头枕在白朦肩窝上,小声说:“等回了九白山,我再告诉你。”
师父,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微凉的唇贴着脖颈划过,白朦一下子没脾气了,师父就是这样,能轻而易举地让她不生气,白朦长叹了口气,偏头幽幽说道:“师父,徒儿有很多手段,等回了九白山,一一向师父讨教。”
“嗯?”白惜璟一时以为白朦说的是切磋武功,等听到白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捆。绑。调。教四个字,心头悸动,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放肆!”
师父窘迫的样子让白朦一扫阴郁,大笑说道:“啊哈哈,徒儿还有更放肆的。”笔直修长的腿贴着鬃毛扫过,白朦侧坐,双手环住白惜璟腰,吻住了师父双唇。
跟在她们后面的白少琴,吓得目瞪口呆,好在白酒的注意力一直在怀里的小狼崽身上,没有看到宫主和大师姐放肆的一幕。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心里哀叹,白少琴捂住白酒眼睛,大喊了一声:“宫主!”还有没有一点宫主形象!
“无月。”徐寒秋扯了扯缰绳,靠近燕无月,比起风情万种的徐掌柜,燕无月在这方面纯情多了,装作不懂徐寒秋的意思,淡淡应了一声,“嗯。”夹了夹马腹,和她拉开距离。
下一瞬间,背后一个柔软贴了上来,徐寒秋从她的马背上跃身跳到了燕无月的马上,双手环绕住燕无月,在她耳畔说道:“无月,我们可不能输给小辈啊……”
燕无月:“那我们赶过她们,驾!”
徐寒秋:“……”
小狼崽一脸茫然地看着白少琴捂住白酒,“嗷呜~”学着她们的样子,抬起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师父,你干嘛又捂住我眼睛?”面对白酒的疑问,白少琴心累,白酒已经看见过很多次宫主和大师姐亲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两人唇对唇亲吻。
教好一个小徒弟实在太困难了。
松手说:“就是想捂你眼睛。”懒得解释了。
视野重新回到眼眸里,白酒眨了眨眼睛,看到怀里捂眼睛的小奶狼,仰头说:“师父你看,小奶狼也会捂眼睛。”
白少琴瞥了眼宫主,两人已经没有再做少儿不宜的动作,再看无心卖萌的小狼崽,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啊,小奶狼也喜欢捂眼睛,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看,看了会长针眼……”
白惜璟听着身后师姐和白酒的对话,脸皮滚烫,愠怒道:“以后不准在白酒面前放肆了。”
“是,师父。”白朦靠在师父怀里,听着她如小鹿乱撞的怦怦心跳声,笑得一脸乖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