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听师父提起过她们,但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听到师父的吩咐,走过去乖巧问好:“白酒见过两位太师叔。”小爪子握成拳,躬身抱拳行礼,没有半点生怯。
“怪不得少琴这么喜欢你,这么听话乖巧的孩子,谁不喜欢啊?”徐寒秋感叹着悄悄捏了下燕无月的手,“什么时候,我们也捡一个白酒这样乖巧的孩子。”
白酒听到徐太师叔说师父喜欢自己,小脸一红,转头看向师父,明亮清澈的小眼睛,笑意满溢了出来,甜甜喊道:“师父~”回到白少琴跟前,抱住了她。
白少琴无语,看向白朦,白朦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往复,心照不宣。
白惜璟轻碰了下白朦手背,对众人说道:“正好大家都在,有个决定告诉大家,明日一早,我们要离开京城,师姐白酒和两位师叔随我一同回九白山,辞雨回青州,至于三小姐和聂姑娘,你们要回锦州还是药仙谷,自行定夺。”
南宫谨看了眼姜辞雨,见她期待又紧张地看着自己,伸手握住她的手,对白惜璟说道:“我和辞雨一起回青州。”
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对姜辞雨说道:“要不,先陪我回一趟家,之后,再去青州?”
要见岳父岳母大人了?姜辞雨犹豫地点头同意,“谨姐姐,岳父岳母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啊哈哈,白少琴忍不住笑出了声,“辞雨,你考虑这些未免太过早了点。”余光扫到一脸愁容的聂泩,收起笑容,关切问道:“聂姑娘,你呢?”
聂泩并不想回药仙谷,一个人闯荡江湖未尝不可,可她不愿意和白朦分开,自见过白朦,梦里看不清脸的那个人,脸庞渐渐清晰,就是白朦。
而这些时日,几乎夜夜梦见白朦,梦到与她在一片紫竹林里练功学剑……
思来想去,还是放下脸说了心中的想法,“白前辈,听姑姑说,九白山群山环绕,环境清幽风景秀美,泩想去看看九白山的美景,不知泩能否在九白山小住一段时日?”
白酒一听聂泩想去九白山,高兴得撒开白少琴抓住聂泩手,说道:“聂姐姐要去九白山吗?太好了!白酒能继续跟着你学医了……”
说完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转头去看白少琴,怯怯喊道:“师父……”
还能说什么呢?白少琴只好堆起笑脸说:“想学就学,为师不会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
不行,气死了!
前有聂姨,现有聂泩,一个个都觊觎她的小白酒!
白惜璟瞥了眼白朦,聂泩去九白山的目的,她心里一清二楚,哪里是去看什么美景,分明是想多看几眼她的小徒弟。
可白酒开口了,师姐也同意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清冷道:“那就一起吧。”说着又瞥了眼白朦,要是小徒弟敢露出一点开心的意思,等回了九白山,罚她日日和白酒一起扎马步练功。
几人接下来商议离开路线,几番商榷,最终决定,走京锦秦这样的路线回九白山。
第二日天蒙蒙亮,坊间便有了各种流言,传闻镇边大将军带兵包围皇宫,以下犯上做出谋反之事,火烧宜寿宫。
危急时刻,建威大将军齐坚带军赶到,救下了皇帝。
又有传闻,皇帝昏庸,追求长生之道,犯天怒,天降大火,火烧皇宫以示警诫。
众说纷纭,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赶快离开京城,白惜璟和白朦对视了一眼,甩马鞭策马离开,出了城,在城外五里亭等白少琴她们。
“师父,我有些不安。”出了城后,白朦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握住师父的手,十指相扣,“师父,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丢下我。”
不论生死,永不分离。
白惜璟点头,笑道:“你是我的小徒弟,又是我的小情人,哪里会丢下你。”
暗含挑。逗之意的话语,让白朦身体发烫,她心里的不安被欲。望取代,白朦圈住师父腰,手抚住背脊,“师父,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了?以前可从来不愿提情人这种字眼……”侧头肆无忌惮地落下一吻。
随之赶到五里亭的白少琴,赶紧捂住怀里白酒的眼睛。
“师父,你为什么捂住我的眼睛?”白酒抬手抓住白少琴手腕,想把师父的手拿开。
白少琴微红着脸解释:“风大,沙子容易吹进眼里,为师这是为你挡沙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做这种不可描述的事,太毁宫主清冷孤傲的形象了!
“师父,你一只手拉缰绳,会不会不安全?”白酒掰开白少琴手指,从指缝里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宫主和大师姐,说:“师父,我早就看到了,宫主和大师姐经常这样亲昵的。”
有一回,她还看到大师姐坐宫主腿上咬宫主脖子,宫主宠溺地揉大师姐脑袋,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打她。
若是自己咬师父,师父一定狠狠打她屁股。
“她们经常这样?”白少琴放下手,白酒重重点了下头,“嗯,经常这样。”
等马到了五里亭外,白惜璟和白朦已经分开。
白少琴翻身下马,抱着白酒走进亭子里,语气不善道:“宫主,你和白朦能不能注意点,知不知道你们这样被白酒看到多少回了!”
她的白酒,真要学坏了,那就是宫主和白朦这个大师姐的错!
白惜璟淡然看了她一眼,漠然转头看向京城方向,等着师叔她们。
“你……”白少琴气得再说不出话,白酒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角,不明真相地安慰说:“师父,宫主和大师姐的感情很好,你对白酒也不差,白酒不会羡慕她们的。”
白少琴彻底无话可说,狠狠瞪了白朦一眼,扭头看向别处。
现在白酒小还不懂男女之情,等长大了,一定看得出来,她的宫主和大师姐,是怎样违逆伦理的关系。
几人汇合后,一同往锦州城方向而去。
从京城去锦州城,途径滨水,河宽处宽有二百多丈,河窄处也有一百多丈宽,深不知几许,水流时湍急如万马奔腾时缓慢如悠扬琴音。
白惜璟似预感到什么,勒马停下,转头对燕无月几人说道:“师叔,你们先走,去前面的小镇等我。”
她神色如常,没有人看出异样,燕无月点了点头,和徐寒秋南宫谨她们策马先行。
白少琴怀抱白酒端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白朦皱眉看着师父,白惜璟对她笑了笑,若无其事说:“师姐,白朦,你们也先走。”
作者有话要说: 想改成隔日更,你们介意吗?应该不会介意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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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扔雷的小金主们,么么,比心~
第123章
白虹贯日; 滚滚流淌的滨水,身后铁蹄声越来越近,近到,白朦和白少琴也听到了马蹄声。
“师父; 这就是你让我们先走的原因?”白朦脸色阴沉下来,翻身下马; 走到白惜璟马旁; 跃身跳到马上将白惜璟环在怀里; “师父; 你说过; 不会丢下我的。”
白惜璟叹了口气,无力辩驳道:“我没丢下你。”
“你是让我丢下你。”白朦拉住缰绳,喊了一声驾,马还未跑出去; 羽箭从一旁斜山小林破空而来,封住了她们前行的路。
马受惊扬蹄嘶鸣,差点儿把白朦撂翻到地上。
白惜璟抽剑跳下马,护在马旁,转头对白少琴说道:“师姐; 你带白酒走; 她们不会拦你。”
如此肯定的语气,是猜到了谁在阻止她离开。
上官清。
“要走一起走。”白少琴跟着下马,坚定的眼神看着白惜璟,白朦看了眼小白酒; 她的目光落在师伯身上,眼里是对师伯的深深信任,相信师伯一定能保护好她,“师伯,白酒还小……”
白酒立马摇头打断她:“大师姐,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手紧紧拽着缰绳,一脸坚毅。
白少琴垂了垂眸,白朦说的对,白酒还小,她还没看过世间最美的风景,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扬起的尘土越来越近,握紧剑转头狠心对白酒说道:“白酒,如果师父死了,就跟着太师叔,好好活下去。”
抬手运内力,一掌打在马上,马吃痛,嘶鸣长啸,扬蹄跑了出去。
白酒不愿离开,毫不犹豫地松手跳下马,白少琴心猛得一缩,飞身去抓白酒,在她落地前抓住她衣襟,用力一拉,拉进了怀里。
痛骂道:“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小混蛋!”
上次让姜初雨带白酒回九白山,白酒为了留下来,也是这样,从马车上跳下来,要不是马车速度慢,早就摔得骨折了。
不长记性,又跳!
欠教训!
早知如此上一次白酒跳下马车的时候就应该吊起来狠狠抽一顿,看她还敢不敢随意从马上跳下来。
白酒勾着白少琴脖子,眼睛泛红,小嘴撅了撅,说:“师父,你不要丢下白酒,宫主和大师姐都能在一起,为什么白酒就不能和师父在一起?”
白少琴心跳一漏,转头看向白惜璟,“我们和她们不一样。”
她们是师徒,也是恋侣。
我们,只是师徒。
埋伏在斜山小林里的侍卫,见公主带人追到,纷纷站起身,手里的弓往身后一背,拔。出刀慢慢围向白惜璟几人。
银亮的刀刃,倒映着白惜璟四人,白惜璟冷眸淡然看着他们包围自己,瞥了眼背后的滨水,举剑,准备杀出重围。
“师姐,白朦,你们保护白酒,其他人,我来解决。”
唳,空中的海东青长啸,白惜璟抬头看了它一眼,等收回目光,上官清出现在视野里。
上官清带来的人将围了白惜璟的一伙人包围,上官清坐在马上问道:“惜璟,你没事吧?”神色间有一丝担忧,仿佛这些黑衣软甲侍卫不是她的人一般。
刚翻身下马,侍卫首领转身抱拳对她说道:“殿下,属下不辱使命,留下了白惜璟等人。”
话音刚落,被人一剑封喉,殷红的血液从脖颈喷涌而出,溅红了一地。
是上官清的护卫叶阳。
上官清看了眼叶阳,向白惜璟解释:“惜璟,这些人不是我派来的。”
白惜璟握紧剑,激出的雾白剑气如地狱冷焰,挥剑,离她最近的一圈人还未有所反应,胸前出现了一道透骨剑伤,贯穿心脏肺腑,一张口,吐出的不是话而是血。
“不管是谁派来的,今天,都得死。”白惜璟剑指上官清,就是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大燕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她,让她的小徒弟伤心……
去剑如惊雷,直奔上官清面门,叶阳提剑相挡,高声喊道:“护驾!”一拨人随叶阳攻击白惜璟,一拨人牢牢保护在上官清跟前。
斜山小林中,又出现一拨人,为首的,是一青衫男子,手中拿着玄黑剑,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令人生厌的弧度。
杨邪看着白惜璟将上官清带来的人一一杀死,心道,有趣,不可一世的宁国公主,最后竟然死在她心心念念深爱之人的手中。
应该会死的很开心吧。
叶阳捂住鲜血直流的腰腹,拄剑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白惜璟的青铜剑向公主殿下刺去,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阻挡。
上官清微笑看着白惜璟,剑没入胸口两分,上官清低头瞥了眼,抬眸看着白惜璟,笑道:“惜璟,还记得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你在这里救了我。”笑中有一丝凄然,日暮途穷,渗透到骨子里的悲伤。
恍惚间,那个清冷少年提剑从天而降,将她从水匪手中救出,改变了她的一生。
“殿下!”司离飞身落两人身旁,对白惜璟说道:“白宫主,我们殿下带人来是想救你……”白惜璟看也没看司离一眼,手中剑又没入一分,“上官清,我现在,要拿回救你的那条命。”
上官清挺了挺胸,“别说是我的命,就算你要这江山,我也双手奉上。”
白惜璟拔。出剑,看着鲜血涌出染红衣襟,举起剑,正要挥下,白朦惊喊道:“师父!”
急促的两个音节里,充满了害怕和绝望。
就在白惜璟回头的瞬间,一枚玄黑短箭从斜山小林射出,精准地射中了她的胸口,“唔……”白惜璟闷哼一声,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手上的力气消失,铿,青铜剑坠落在了地上。
上官清不顾伤口上传来的剧痛,扶住白惜璟,回头看向箭射来的地方,看到了杨邪。
“杨珩正!”
白朦上前推开上官清,将师父抱在怀里,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呈诡异的暗红色。
箭上,有毒。
“师父——”白朦悲恸长啸,双眸通红,隐隐有入魔之势,白惜璟抓住白朦衣襟,眼眸定定看着小徒弟,动了动唇,黑色的血从唇角溢出,说不出半句话。
白少琴和白酒跑了过来,围在白惜璟身旁,“宫主!阿璟!”
一切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想到,会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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