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宫主师妹给了她一记眼刀子。
白惜璟扬手弃了剑,转身,打横抱起小徒弟,白朦猝不及防下意识轻呼了一声,赶紧勾住师父脖子。
等反应过来,师父要抱她进屋,立时笑得花枝乱颤,见师伯看着她们,抬头在师父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师父,真好。”声音里满满的幸福。
当着师姐的面,白惜璟低头在白朦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浅吻,睨了师姐一眼,抱着白朦大步流星地进了屋,砰,用脚关上门,留下白少琴一个人懵逼地站在房门口。
晚上折磨她这个孤家寡人还不够!白天还接着来!
故意的!
白少琴扶额,转身回屋,想到还没吃东西,又转身出门,摸了摸肚子,发现已经饱了,又转身回了屋。
站在木架上的海东青,看着主人进进出出奇奇怪怪的样子,歪了歪头。
咚,咚咚,咚,安静的山谷忽然响起了悠长的钟声,海东青听到钟声,腾空而起,倏忽飞上天际,在药仙谷上空盘旋。
白朦正在脱衣服,闻声转头问师父:“师父,怎么忽然响起了钟声?”在药仙谷待了数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白惜璟把衣服塞进白朦怀里,说:“你先穿衣服,我去看看,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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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浑厚悠长的钟声在谷中回响不绝; 白惜璟走出门,和师姐撞了个正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 一起出了院子。
院门口侍立着两个下人,其中一人看到白惜璟,主动解释:“药仙谷有外人闯入,这钟声是提醒大家不要四处走动。”
白少琴不解,问道:“不要四处走动?”
下人抱拳躬身说道:“山庄周围有各种毒物; 还有谷主饲养的鸩鸟,遇到闯入之人; 会直接攻击; 未免误伤; 所以不要四处走动。”
鸩鸟剧毒; 被它抓一下; 那是要命的。
白惜璟看了师姐一眼,眼神交流了下,默契地回了院子。
白朦快速换好衣服; 正要出门; 看到师父回来,站在门口问道:“师父; 出什么事了?”
“有人闯入谷中。”白惜璟边答边迈过门槛; 转身在桌边凳子上坐下,看向神色有些紧张的白少琴,问道:“师姐; 你怎么看?”
这时,海东青飞了回来,落在桌子上,对几人啁啾了几声。
白少琴听了海东青的叫声,松了口气,云淡风轻道:“没什么看法。”
“你喜欢司离?”白惜璟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惊呆了一旁的小徒弟,白少琴微愣,白惜璟看了眼白朦,继续说道:“师姐,她是暗卫,你要是喜欢她……”
白少琴无语,打断说:“我的宫主师妹,你想哪里去了,我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司离。”见宫主师妹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说:“我刚刚的确担心闯入谷的人是不是司离,但这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因为相识。”
顿了顿,又说道:“宫主,我们是一样的人。”
白惜璟闻言,愣了愣,眼神歉意地看向白朦,师姐说的没错,她和师姐是一样的人,师姐对司离心软,而她,对上官清心软。
好好的,怎么气氛突然变得凝重?白朦懵怔,看着师父的眼睛,明白过来。
上前将师父拥入怀中,笑盈盈地抚师父的长发,说:“师父,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上官清使计伤了她,师父便搅乱皇宫朝堂,虽然没有直接杀了上官清,但这样已经够了。
说起来,她还要谢谢上官清,之前气急伤心,是自己对师父的信任不够,从和师父在一起,她便担心这份感情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害怕师父答应和她在一起,只因为自己是她的徒弟。
可经过上一次,她完全相信,师父对自己,除了师徒之情,还有男女之情,并始终如一。
看着师徒俩深情相拥,你侬我侬,旁若无人地亲昵,白少琴轻咳了一声,“你们师徒俩,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矜持一点?”
白朦闻言转头看向白少琴,回想之前她对师父说的那句话,揶揄道:“师伯,白酒还只是个孩子,你可别对她下手。”
“嗯?”几秒后,白少琴反应过来白朦的意思,脸微红,说:“我和白酒只是很纯洁的师徒关系,不像你们师徒!”
白朦松开手,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师伯自己说,和师父是一样的人。”
白惜璟听不下去了,好好的师徒关系,尽往歪处想,还好这里不是无凤宫,白酒也不在,不然,不知道把白酒带坏成什么样子,喊道:“白朦。”提醒她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听到师父喊自己,白朦立时收起小獠牙,变得乖巧软萌,伺立在师父身旁,不再和师伯争锋相对。
白惜璟转回正题,说道:“谷主散播长生药的消息,就是为了让人争夺长生药,而药仙谷固若金汤,加之谷中之人都是医毒高手,医死人肉白骨,江湖中人不敢轻举妄动,得罪药仙谷。”
“宫主的意思是,那闯入药仙谷的人……”白少琴没有说出后半句话,白惜璟了然地点了点头。
大约两刻钟后,聂长歌和白璟来小院找白惜璟等人,带来的消息,正如几人所料,长生药被人顺利地盗了出去。
药仙谷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胆大宵小之徒提议放火烧林破了瘴气魂阵,聂谷主让人把长生药盗出去,就是为免药仙谷生灵涂炭,把祸水引至江湖。
“惜璟,你们现在离开药仙谷,去青州城。”白璟皱眉,聂谷主玩的这出戏,恐怕要令平静许久的江湖崩乱了。
聂长歌握住白璟的手,对几人嘱咐道:“出谷后,别让人知道,你们身上有长生药。”
白惜璟听师父和聂姨的意思,是不和她们一起走了,问道:“师父,你们呢?”
白璟回答说:“我和长歌会在药仙谷再住上半个月,确定这边安全了,再离开。”
和来时一样,聂长歌带着几人走另一条路离开药仙谷。
行至小寨,聂长歌停下马,问道:“剩下的路,你们记得怎么走吗?”几人点了点头,聂长歌说道:“那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目送着几人离开,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聂长歌才策马回药仙谷。
“师父,我们从进药仙谷到离开药仙谷,都没见过聂谷主一面,你说那聂谷主是何方神圣?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白朦好奇地问师父。
白惜璟说:“聂谷主单名一个醒字,妙手回春,不管是什么顽疾,只要他出手,定能治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仙就是他。”
一旁的白少琴闻言,插嘴说:“聂谷主虽赫赫有名,但江湖上,更出名的是聂姨,人称温柔阎王,谈笑间能取人性命,也能将没气的人救活,给阎王送人,也敢和阎王抢人。”
“聂姨的医术真那么好?”有些不相信。
白少琴笑道:“等什么时候你让她救一次,就知道了。”话说完,周围一股寒意,身子忍不住颤了下,转头看到宫主师妹眼神冷彻地看着自己,赔笑道:“宫主息怒,我就是一句玩笑话。”
有宫主师妹在,哪个不长眼的敢伤了白朦师侄?
行了一天,天黑之际,终于到了青州城。
刚一入城,就发觉城内人心惶惶,听了路人百姓的对话,才知道,这几天,城内外死了很多江湖人,尤其是今日,药仙谷外死了近百人,似乎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
白惜璟几人知道,他们口中的什么东西,正是长生药。
白朦压低声音凑到师父耳边轻声问道:“师父,你说那药现在在谁手里?”
白惜璟回答:“不知道,我们先回姜宅,姜师姐那里应该有消息。”
姜宅,灯火通明,门口站着的护卫远远看到了白惜璟几人,赶紧去通知主人,她们回来了。
骏马在姜宅门口扬蹄停下,白惜璟几人刚翻身下马,门内欢快地跑出了一个小娃儿,兴高采烈道:“师父~”扑向白少琴。
“白酒?”白少琴张开双手接住白酒,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明明把白酒一个人留在无凤宫了,怎么会在姜宅?
白酒抱着白少琴的大腿,仰头笑意盎然地看着她,眼眸里毫不掩饰的思念,说:“师父,我好想你啊,姜师姐要来青州,我央她带我来的。”
软磨硬泡卖萌撒娇,姜师姐才终于同意带她来。
走在后面的姜初雨,抱拳恭敬行礼,“宫主,师叔,大师姐。”看了眼白酒,对白少琴说道:“师叔,初雨冒然带小白酒下山,请师叔责罚。”
“无妨。”白少琴揉了揉白酒的小脑袋,说:“出来长长见识,是好事。”
等抱够了师父,白酒才想起来,宫主和大师姐也在,转身抱拳乖巧行礼:“宫主安好,大师姐安好。”
白惜璟温和地对白酒点了点头,转头问姜初雨,“你师父和辞雨呢?”
姜初雨回答:“师父在书房,至于辞雨,中午去药材铺找什么南宫三小姐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南宫三小姐……
师妹不会真看上三小姐了吧?
想起三小姐曾对她说,白朦,自你之后,我这心平静如湖水,再遇不到让我动心的人了……
白朦不禁为师妹担心,看上一个心如止水视情为无物的女人,注定要受一番挫折啊!
白惜璟瞥见小徒弟走神,看眼神明显是在想南宫谨,轻皱了皱眉。
对姜初雨说道:“去找你师父。”语气清冷。
白酒看着宫主离去的背影,扯了扯师父的衣角,小声问:“师父,是不是白酒擅自离开无凤宫,让宫主不高兴了?”
走神的白朦,听到白酒的话,蓦然回神,低头问白酒:“师父不高兴了?”白酒很肯定地点了下头。
白朦抬头,看着远去的师父,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宽慰白酒说:“我师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你多虑了。”
耳尖的白惜璟,闻言顿了下,转头看向白朦,白朦正低头和白酒说话,回头,和姜初雨去书房。
将宫主表情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白少琴,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毫不知情的白朦,牵住白酒的手,打断她们俩说:“白酒,走,师父带你回屋,有东西送你。”
“有东西送白酒?”白酒高兴得眼睛笑成了月牙,迫不及待问道:“师父,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就知道了。”白少琴微微一笑,牵着白酒离开。
第91章
白少琴牵着白酒去了她住的东厢房; 白朦的房间就在她隔壁,白朦在门口犹豫了下; 跟在师伯后面回了房间。
路上; 白酒的小爪子紧紧抓住白少琴的手,走到房门口,抬头说:“师父,师伯说,你和宫主她们去了药仙谷; 白酒想你,就日日来你房间; 可师父不在; 白酒不敢进屋; 只站在庭院看着。”
白少琴松开白酒摸了摸她的头; “白酒真懂事。”抬手推开门; 说:“以后师父的房间,你可以随意进入。”
随意进入?白酒微愣,随即笑得跟朵盛开的花儿似的; 幸福从眼里溢出来; “师父,那白酒以后能跟在你身边; 和你一起游历江湖吗?”
没有师父宫主和大师姐的无凤宫; 冷清得可怕。
白少琴回头看着小白酒,武功低微学识浅薄,还不是出山的时候; 说:“江湖险恶,你太小,应该在无凤宫好好学习武功,等长大了,再去江湖游历。”
无凤宫弟子出宫游历只是惯例,不是非做不可。
更何况,白酒还只是个孩子。
白酒听了回答,垂下了头。
明显没有刚才高兴了。
白少琴见状,取来离火神啸弓,递给白酒说:“白酒,这把弓送给你。”
小孩子情绪就是变得快,上一秒不高兴,下一秒,又高兴得跟只瞧见主人的小奶狗似的。
抱着神啸弓,爱不释手地抚摸,这把弓,竖放比她还要高,通体赤红,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
弓弦紧绷,食指和中指扣住弓弦,用力,拉不动……
但这不妨碍白酒对离火神啸弓的喜爱。
白酒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白少琴,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白酒喜欢弓?自从上次见过宫主的长生弓,白酒就特别想要一把弓。”
不敢向师父开口,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送她。
白少琴心弦微动,这弓是宫主师妹给她,让她送给白酒的,白酒明明是她的徒弟,她对徒弟的关心竟然不及宫主,连宫主都知道白酒喜欢弓,她却不知道。
这师父做的太失败了。
清冷淡漠的宫主,心细如丝,怪不得白朦师侄会把师徒之间的孺慕之情当成爱情,如果她是徒弟,也得爱上这样的师父。
当然,即使是宫主的师姐,她也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宫主师妹。
“白酒,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