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一阵酥麻,白惜璟迷离地睁开眼; 看了白朦一眼,小徒弟正在吻肩膀上那个伤口。
一遍一遍又一遍,白朦怜惜地吻着那伤口,心疼又带着难言的快。感。
“白朦,够了。”声音喑哑微弱,不复往日清冷。
白朦听话地抬起头,下一秒,将白惜璟打横抱起,看着师父紧张无措的眼神,解释说:“师父,我抱你上床歇息。”
没有拒绝,白惜璟顺势勾住白朦的脖子,仰头看着她,惊讶地发现,小徒弟的眼睛红了。
抬手在她眼角抚过,微微湿润,“怎么哭了?”
白朦低头凝视着白惜璟,含泪笑着,摇了摇头。
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师父放到床榻上,偌大的床榻,睡两人绰绰有余,白朦并没有上床,而是单膝在床榻边跪下,问道:“师父,你愿意吗?”
答案不言而喻。
白惜璟闭上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白朦笑了起来,手顺着眉骨温柔抚过,就在白惜璟以为小徒弟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白朦收回手说道:“师父,我去为你准备热水。”
起身,正要转身,手被师父抓住。
白惜璟不解问道:“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以前她不懂情。事的时候,小徒弟一有机会就向她求。欢,如今自己愿意了,反倒退却了。
“来日方长。”白朦挑眉浅笑,解释说:“师父,你肩膀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痂,徒儿怕不小心,再弄伤师父。”反手握住师父,俯身凑近她说:“不过,如果师父着急……”
白惜璟快速抽回手,转身背对她说:“不急。”
还想着来日方长?以后绝不会再给你机会!反正二十多年都是清心寡欲地过来的。
不知师父心里在想什么的白朦,低头在她侧脸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说:“我去准备热水。”
听着白朦离去的脚步声,白惜璟转头,看着屏风外侧隐约的身形,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坐起身,发觉胸前凉飕飕的,低头一瞥,衣衫不整,大半个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赶紧将衣服穿好。
回想起方才白朦对她做的那些事,脸颊发烫,侧身躺下,捂脸,自言自语道:“啊,以后怎么面对小徒弟啊。”
热水很快送来,白惜璟羞赧,在白朦万般坚持下,还是把小徒弟赶了出去,坚决不要她伺候沐浴。
白朦无奈,只好守在门外。
听着哗哗的水声,轻叹了口气,她后悔了,应该先把师父吃干抹净的……
另一边,白酒正眼泪汪汪地看着白少琴,可怜兮兮地说:“师父,好疼,今晚能不能先穿一个耳洞,另一只耳朵,等下回再穿。”
白少琴挑了挑眉,笑着吓唬白酒:“那可不行,这耳洞一定要成双成对的穿,不然,以后你会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白酒眨眨眼睛,委屈得要哭出来,“师父,我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呃……”笑容僵在脸上,白少琴没想到白酒竟然会拿孩子这身份说事,见她眼眶里转了好几圈的眼泪有掉下来的趋势,赶紧哄道:“哎呀,师父跟你开玩笑,瞧瞧,跟个三岁小孩子似的,这么容易哭。”
白酒闻言,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撇嘴说:“那你也不能说白酒会孤独终老啊,我还有师父你呢!”
“我只能陪着你长大,不能陪你到老。”白少琴笑着摸了摸白酒的头,“会有其他人陪你到老的。”
“不,白酒只要师父!”白酒抱住白少琴大腿,仰头认真地说:“师父,你会长命百岁,看着白酒长大,变老……”
心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白少琴抚了抚胸口,轻叹,竟然被一个小奶娃撩得春心荡漾了!
看来宫主和白朦在一起这事给自己的刺激太大了。
白少琴心里暗暗决定,赶明儿就下山找个人谈恋爱去。
白酒见师父不说话,晃了晃她的衣角,问道:“师父,是不是我穿两个耳洞,你才能一直陪着我?”
没想到,这小徒弟竟然还有小心机啊!
白少琴掰开她的手回答说:“是啊,穿两个耳洞,师父就一直陪着你。”
白酒听了,侧身把没穿耳洞的那只耳朵对着白少琴,说:“白酒不疼了,师父赶紧帮我穿吧。”
穿好两个小耳洞,白少琴没有把两只耳坠给白酒戴上,而是拿出了两根短短的小银棒,小心为她戴上,说:“新穿的耳洞,要先戴银棒,等过段时间,再戴大师姐送给你的耳坠。”
话说回来,白朦都知道给白酒带礼物,怎么宫主师妹就不知道给自己买点东西呢!
白酒抬手摸了摸耳垂,笑着说:“白酒听师父的。”
九白山的日子,平静安宁。
离开的几月,留下许多账册没有审阅,白惜璟在回九白山的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去了前殿。
路上,弟子见到她,纷纷行礼,刚在案几后坐好,一个人影晃了进来。
白少琴来大殿,是想向宫主辞行的。
这几个月,她一直待在无凤宫,没离开过半步,都快闷出病来了。
“宫主,我要下山一趟。”白少琴斜靠在案几上,对白惜璟说道,刚说完,眼尖地发现,宫主的脖子上,有几个暗红的痕迹。
“咦,宫主师妹,你被蚊子咬了?”
问完,尴尬了。
白惜璟扯了扯衣领,云淡风轻地回答说:“嗯。”
到底是什么,心照不宣。
白少琴扫了眼大殿,大殿内没有人,只有门口侍立着两个弟子,倾身压低声音问道:“宫主,你被……被睡了?”
白惜璟皱眉,“说话文雅点。”
白少琴:“……”
白少琴没走,也半天没说话,白惜璟抬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犹豫了下,回答说:“还没有。”只是亲了脖子而已。
说完,就见师姐明显松了口气。
顿了半秒,似想到什么,白惜璟问道:“师姐,你有这方面的书吗?”以师姐的为人,这种书应该有很多。
白少琴斜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还想问她借书?想得美!不横刀夺爱都不错了!
白惜璟看着白少琴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头,细细清算账目。
正低头看账目,一本书飞了过来,白惜璟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抬头,师姐站在大殿门口对她说道:“送给你了。”转身离开。
白惜璟看了眼书,书的封面上没有任何字。
师姐前脚刚走,小徒弟后脚进了大殿,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是她刚沏好的茶。
“师父,师伯送了什么给你?”她远远就看见师伯给师父扔了什么东西,还听到她对师父说,送给你了。
白惜璟正想翻看,见小徒弟来了,只好先将书压在账册下,镇定回答道:“一本剑谱。”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白朦走到案几边,放下托盘,边端茶边问道:“什么剑谱?”一脸的不高兴。
师伯小心思真多!竟然送剑谱讨好师父!
“她无意中在藏书楼里翻到的剑谱,觉得适合我练,就送给我了。”白惜璟低下头,做出一副认真看账目的样子,说:“我还有许多账册要看,你去紫竹林和白酒一起练功吧,好好练习重剑。”
白朦站在一旁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师父发现自己不高兴,只好回答说:“是,师父。”她万万想不到,她那清冷寡欲的师父,有一天竟然会看小黄。书。
还是问师伯借的书。
确定小徒弟走了,白惜璟一脸坦荡地拿出师姐给她的书,仿佛真的是看剑谱一般。
只是,才翻了两页,心脏就受到了冲击,不复方才镇定,老脸一红,赶紧把书合上。
没想到书中内容这般大胆奔放,果然还是小看了师姐,竟然看得下这种书,也不怕欲。火焚身。
等等,白朦三番两次地勾引自己,不会也看过这种书吧?
白惜璟眉心拧成一团,看着师姐送她的书,心里很是怀疑,她的软萌小徒弟也看过,不然,怎么会突然从乖巧听话变得登徒放浪?
就在白惜璟走神的时候,说要下山的白少琴突然出现在大殿中,一脸兴奋地对她说道:“宫主,师父回来了!”
白惜璟回神,“师父回来了?”看了看白少琴脸上的表情,不解问道:“不过是师父回来,你激动什么?”
白少琴抚了抚胸口,把气喘匀,回答说:“师父她这次带了个人回来……”
第54章
紫竹林; 白酒正扎着马步,双腿迈开; 双手握拳平举; 动作极其标准。
清风拂过衣角,巍然不动。
白朦握着青铜剑去了紫竹林,白酒远远看见了她,收拳起身,高兴喊道:“大师姐!”
白朦走过去在白酒面前停下脚步; 扫了眼她的耳垂,看到了耳洞。
师伯还真给她穿耳洞了。
收回目光; 冷淡说道:“你扎马步; 我去那边练剑。”
“嗯!”白酒丝毫不在意大师姐对她的态度; 高兴地点头。
有大师姐在; 她就不孤单了。
白少琴的脸上; 是从未有过的兴奋,一脸八卦地说道:“九白山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的,如今师父带了一个陌生人回来; 你猜她们会是什么关系?”
白惜璟拿起账册身子微侧向另一边; 脸上没有半点好奇,冷冷回答:“说不定是你我都不知道的师妹; 师父在宫外那么多年; 再收个弟子不足为奇。”
“那也不至于收一个腿脚残疾……”
正说着,传来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白惜璟抬头向门口方向望去; 师父推着轮椅出现在视野中,看到她,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白少琴回头看到师父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吓得身子抖了抖,不知道以师父的武功,会不会听到她刚刚和宫主师妹的对话。
白璟推着轮椅不疾不徐地向大殿走去,大殿门口有门槛,轮椅不能直接进来,侍立在门口的弟子,机灵地帮她把轮椅抬进大殿中。
轮椅上,坐着一面色苍白女子,不知是因病羸弱,还是身受了重伤,等轮椅平稳落地,有礼地向弟子点头道谢,声音干净柔和。
白惜璟起身和白少琴一起走过去,异口同声地恭敬喊道:“师父。”
白璟点了点头。
白惜璟看了眼轮椅上的女子,问道:“师父,她是?”
“一朋友,受了伤,暂时在九白山休养,你喊她聂姨就够了。”白璟说着低头看向聂长歌,发现她的目光正落在白惜璟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惜璟闻言点头施礼,喊道:“聂姨。”趁机仔细地打量起聂姨。
墨色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两侧的头发络成一束,用发带随意地系着垂在脑后,脸色苍白难掩绝色,眼前这人,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年长多少。
一旁的白少琴,闭着嘴乖巧得不说话,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白璟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她身上。
“少琴,你不是要下山吗?怎么见到为师,转头就回大殿了?”
白少琴赶紧抱拳,低头回答说:“师父回来,徒儿激动,就想着赶紧来大殿告诉宫主,您回来了。”
白璟挑了挑眉,十多年未见,但凭借前段日子的相处,她对白少琴的性格十分了解,她这徒弟,一定是激动于她带陌生人来无凤宫,赶着来和惜璟八卦了。
看了眼聂长歌,对白少琴说道:“你送聂姨去我小院,我和惜儿有几句话要说。”
聂长歌闻言,转头看向白璟,温柔喊道:“璟姐姐……”
白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等侍立在大殿外的弟子全部退下,大殿内只剩下师父和自己,白惜璟垂头,低声喊道:“师父。”
她预感到师父要对她说什么,和白朦有关。
许久的沉默,师父终于开口,“你和白朦的关系,你可要主动向我交代?”
白璟左手抬起,右手负于身后,站若苍松,一副知悉一切的眼神淡然地看着白惜璟。
白惜璟犹豫了片刻,才回答说:“我和白朦是师徒。”在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情况下,白惜璟选择了隐瞒。
然而,她的师父已经确定了一切。
谁让她的脖子上,留着欢。愉的痕迹。
这痕迹,白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聂长歌常在她锁骨上留下一大片这种暗红痕迹。
白璟看着徒弟脖子上那些明显是昨晚留下的吻。痕,问道:“不知白朦武功如何?”
话题跳跃地很突然。
白惜璟心思通透,立刻听出了师父话里的威胁之意,当即跪下说:“师父,罪不在白朦,是我的错,是我喜欢她,她什么都不懂,只是听从我的话而已……”
一下子全招了,还把所有的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唉。”白璟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听你告诉我你和白朦的关系,并不是要责罚你,更不是要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