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琴抓紧她的手腕,“她自然也很好。”转头问白酒,“小酒,你说是不是?”
“嗯,是。”白酒温柔回答,压下心里的情绪,恢复理智,转头,笑着和司离打招呼,“司离姐姐,好久不见,白酒长大了,还能认出白酒吗?”
眉峰上扬,桃花眼浅笑,犹如深邃夜空里最明亮的星辰,精致俊美的脸庞,一顾倾城。
被这样的眼眸看着,司离觉得心跳开始乱了,“认……认不出了。”
刚和凌霜拥抱完就勾搭司离!混蛋!
白少琴气得不轻,这徒弟怎么如此妖孽,四处撩拨妹子,想想她小时候,见一个漂亮姑娘就喊小姐姐,还真是本性!
白酒转头看了师父一眼,呵,谁都别想和师父在一起,她见一个,离间一个。
再回头,看到了司离头上戴的发簪,看起来明显不是司离的风格,说道:“司离姐姐这些年倒是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头上戴的簪子,很好看。”
说到发簪,司离脸瞬间泛红,如少女的眼神含羞带怯,瞄了白少琴一眼,看她脸色坦然,这心又七上八下起来,似乎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一眼,白酒便猜出,那簪子,是师父送的。
果然,师父说:“这是我送她的。”
心如被钝器砸重,闷闷的生疼,白酒毫不掩饰羡慕之意,说道:“师父的眼光很好,不知师父何时能送白酒一根发簪?”
浓浓的醋意。
白少琴松开手,那发簪本就是送给白酒的,如果不是凌霜这个意外,现在哪里会出现在司离头上,淡然说道:“你若喜欢,明日我带你去山下买。”
白酒顺势说道:“好,明日去买,师父可不准反悔。”
凌霜看了看白酒,又看了看白少琴和司离,虽然白酒拒绝了自己,但若是能让司离和白少琴在一起……
一个声音突兀地闯了进来,打断了凌霜思绪,来人是莫一弦,莫一弦在远处恭敬说道:“师伯,宫主命人在雨歇阁备了晚宴,酉时一刻,记得过去。”
备晚宴?白少琴挑眉,宫主师妹居心不良啊!说道:“我知道了。”莫一弦拱了拱手,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明天的一章~
第189章
家常小宴; 六人围坐一桌; 身为主人的白惜璟,自然是坐在主位上; 而其他人; 随意地坐在了其他位置上。
看似随意; 却也暗有玄机,白惜璟左手边是她的小徒弟白朦,右手边却并非是师姐白少琴; 而是白酒; 白酒的旁边才是白少琴,再过去; 是凌霜和司离。
余光瞥了眼左右两侧,白少琴挑眉; 想和白酒坐一起?想想就够了!
吃饭喝酒这么能增进感情的活动; 她是绝对不会让白酒和凌霜邻座的。
几句寒暄后,白惜璟端起青瓷酒杯,说道:“本宫先干为敬。”晚宴前; 她换了一身暗红刺绣青鸾曲裾,此刻喝酒; 抬起广袖遮面,方才一饮而尽。
司离从看到白惜璟那一刻起,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瞟,好似要替殿下好好看看白惜璟的样子。
十年了,白惜璟和白朦没有离开过九白山半步; 殿下想远远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不像白少琴,时常下山,只要一直守着这边,总有机会看白少琴一眼。
白朦察觉司离的目光一直往师父身上跑,眯了眯眼睛,司离瞬间感受到一股寒意,从尾骨蹿入脊椎,而后蔓延到全身。
偏头对上白朦含着杀意的眼神,司离忙收回目光,端酒喝下掩饰尴尬。
冰凉的液体从口腔滑下,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呛人暖意,驱走了寒意。
酒过三巡,凌霜拎起酒坛子往白少琴面前一放,眉峰上扬,挑衅说道:“不知白前辈的酒量,可有一坛?”目光越过白少琴落在白酒身上。
明显的拼酒之意,白酒听了脸色微变,忙说道:“师父不宜喝酒。”放在桌底下的手扯了扯白少琴的衣角,示意她拒绝。
“哦?不宜喝酒?你是说,你师父年事已高,不宜喝酒?”凌霜轻笑。
一句年事已高戳到了白少琴痛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双手攥紧,白少琴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上了年纪,不宜喝酒。”
白酒连忙反驳:“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师父的侧脸,十年了,师父没有一丝变化,还是这个样貌,抬头皱眉看着凌霜,“霜姐姐,酒喝多了伤身,我只是不想师父喝太多酒罢了。”
瞥了宫主一眼,也不知道宫主什么意思,桌上布着九菜一汤,却放着十一坛酒。
棕褐色的小酒坛子,每一坛里都装着两斤酒,要是一口气灌下去,非出事不可。
酒,就应该慢饮小酌。
白少琴闻言,看了白酒一眼,看到她眼里满满的担忧,忽地笑了起来,拿起酒坛,对凌霜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喜欢白酒吗?”
“喜欢。”
白少琴仰头就着酒坛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酒,随着坛子里的酒减少,她的心渐渐变得清晰。
砰,空酒坛子重重放在桌上,握住白酒的手,对凌霜说道:“就算喜欢,我也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
起身说道:“各位,少琴失陪了。”转头,目光变得温柔,语气却依然霸道:“随我回房。”
师父明显有了醉意,走出雨歇阁,再坚持不住,身体开始发软,步子也踉跄起来,白酒连忙扶住她,半抱在怀里。
白少琴靠着白酒的肩膀,抬手摩挲白酒脸颊,眼眶发红,泪水打转,“小酒儿长大了,师父也老……师父……不需要师父照顾了……”
话说得零零碎碎,前言不搭后语,可白酒知道她想说什么。
“师父,我抱你回房。”白酒弯腰将师父打横抱起,白少琴没有挣扎,乖乖地勾着她脖子,拽着她衣襟,靠着白酒,喃喃喊着她名字,“酒儿,小酒儿……”
回房的路似乎很漫长,路上,遇到了不少师姐妹,那些师姐妹看到白酒抱着少琴师伯,暗恋她的心顿时碎成渣粉。
嘤嘤嘤,白酒不喜欢她们,原来是喜欢自己的师父!
白酒一脸坦然,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平稳地向她所住的院子走去,进了屋,小心翼翼地将师父放在床榻上。
替师父擦了脸颊,脱了衣服,白酒侧身坐在床沿上,眼神温润柔情地凝视着师父。
脸颊泛着浅浅的粉色,柔顺的墨发散开铺在枕头上,睫毛轻颤,睡得似乎并不安稳。
许久的沉默后,白酒缓缓开口。
“师父,你在顾忌什么,白酒一直知道。”伸手抚摸师父侧脸,白皙光滑的皮肤没有半点皱纹,“你比白酒大了二十多岁,你害怕和白酒在一起,会让白酒承受异样的目光。”
“可这些,白酒都不在意,这天下间,我只在意师父的想法,师父,你不愿和我在一起,那我便乖乖做你的徒儿,你希望我喜欢上别人,那我便做出喜欢霜姐姐的样子。”
“今日霜姐姐回来,我带她去了静心湖,在那里告诉了她一切,白酒至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有师父。”
面对喝醉酒昏昏而睡的师父,白酒终于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师父,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一辈子都以徒弟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但,师父,原谅白酒的自私,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也绝不会让你和任何人在一起。”
这么多年,她破坏了多少次师父的感情,李渝师叔,荀筱师姐,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白少琴身体醉了,大脑却依然清醒,最多只是微醺,白酒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听着白酒说心里话,心揪揪地疼,又一阵阵涌出幸福的感觉。
白酒说的没错,当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白酒,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年纪的恐惧,她们不是差了两三年,而是二十多年。
这份感情,她如何去追逐,她如何去接受。
十年过去,长生药的药效体现,她没有老,可谁都不知道,这长生药是否一直有效,是否真能让她长生不老,容颜永续。
她害怕,在某一天,她突然衰老成老妪,而白酒,却是风华正茂。
那时候,怎么面对白酒?
“师父,我真的很喜欢你。”手指顺着脸颊抚下,白少琴能清晰地感受到白酒指尖的留恋与爱意。
千万个拒绝的理由,此刻都抵不过白酒的一句喜欢。
心里冒出一个声音,蛊惑着白少琴,就借着喝醉酒,放纵一次吧。
放纵一次,就一次。
白少琴睁开眼,迷离地看着白酒,笑着轻唤白酒的名字,“白酒~”拉住白酒的手,勾住白酒的脖子,“小酒……”
白酒愣怔,师父怎么突然醒了?再看师父这动作,意思是……让自己吻她?
不不不,师父一定不是这个意思。
白酒咽了咽口水,可师父喝醉酒说话的样子,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白酒,师父需要你的爱。抚,白酒,亲她吻她抚。摸她,要了她……
“小酒。”白少琴微微仰头,更明显的邀请之意。
趁醉和师父欢。爱,那太禽兽了。
看着师父脸色潮。红动。情样子,白酒咬了咬唇,这是师父主动的,不是自己禽兽。
白酒缓缓低下头,随着双唇的靠近,心咚咚咚仿佛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当柔软的唇相触的那一刹那,心跳停止,万籁俱寂。
随即,是过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间漾出。
她看过宫主和大师姐亲吻,轻咬师父下唇,舌尖轻轻扫过,描摹出师父的唇型,感受着唇纹的触感。
“嗯……”白少琴呢喃轻吟了一声,嘴唇微微张开,邀请白酒进入,圈着白酒脖子的手抚摸她后颈,鼓励着她。
当柔。软。交。缠在一起,白少琴才发现,这近四十年的岁月,她是白活了。
沦陷间,她想到了白惜璟和白朦,想起了在药仙谷时,听到她们欢愉的声音。
当白酒的吻落在她胸前的蓓蕾上,白少琴浑身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她这具身体,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用任何词都无法形容的愉悦感。
终于明白宫主师妹和白朦为什么这么热衷这种事了。
那感觉,真的很美好。
就在她快上云端的那瞬间,白酒忽然停下了动作。
白酒抬起头看着白少琴,眼里含着泪水,抚着师父胸口那道眼睛形状的箭疤,“师父,你知道吗?我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你一世安康。”
白少琴难耐地扭动腰肢,染满情。欲的眼睛布着血丝,痴痴看着白酒,喘息着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师父,没有回头路了。”白酒浅笑,魅惑的容颜极致绽放,低下头,虔诚地吻住那道箭痕,呢喃喊出师父的名字,进。入。她身体。
此生,不离,不负。
雨歇阁,白少琴和白酒走后,凌霜自顾自倒了一杯,说道:“终究是有缘无分啊!”
看了眼同样炮灰的司离,举杯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来,我敬你一杯。”
司离苦笑,从一开始她便知道结局如何,在她隐去暗卫身份带着目的和白少琴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们不会在一起。
白惜璟和白朦不知何时离席了,只留下司离和凌霜两人对坐豪饮,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宿在了雨歇阁的侧阁床榻上。
站在房门外,听着房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轻吟喘息声,白惜璟转头,和白朦相视而笑。
白朦说道:“师父,过了今晚,师伯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嗯,酒儿,不要,不要那么快……”
屋里的声音勾起了白惜璟的欲。望,白惜璟脸颊染上红晕,小腹一紧,暖流涌动,压着情。欲说道:“以师姐的性子,估计明天下床就翻脸不认账了。”
逃避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上了个床就去面对,以她对师姐的了解,定然是借醉酒放纵。
“只怕明天白酒要伤心了。”
白朦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勾唇低语:“师父,师伯会不会翻脸不认账,白酒会不会伤心,那是她们的事了,徒儿不会翻脸不认账就是了,今晚,师父在上……”
扶在腰上的手挑。逗性地揉。捏,撩得白惜璟不要不要的,白惜璟抓住白朦手腕,哑着声音说道:“我们回去。”
第190章
天朗气清, 金色阳光斜落在屋檐下,拉出一个颀长的剪影, 白狼爪子扒在门上, 歪着脑袋去钻门缝, 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嚎。
沙拉沙拉的刨门声,吵醒了床榻上赤。身。裸。体的两人,满身的暗红痕迹, 从锁骨到腰腹, 甚至是腿内侧。
察觉怀里的人微微一动,白酒闭着眼睛说道:“师父,你醒了。”声音沙哑慵懒,带着甜甜的笑意。
手下意识用力, 将师父抱得更紧。
听到咚咚咚如擂鼓的心跳声,嘴角上扬, 师父竟然害羞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