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弓箭。”
说完; 拉着白酒离开了紫竹林。
白酒回头,看着大师姐皱眉看着宫主; 扯了扯白少琴的手; 小声问道:“师父,你和宫主,瞒着大师姐什么?”
白少琴睨了眼白酒; 加快脚下步伐,没有回答。
回想师父对宫主说的副作用; 白酒回头望了眼宫主手里的瓷瓶,这段时间聂姨和聂姐姐一直在药房里辨药炼药,为的就是师父给宫主的那瓶丹药吗?
不解问道:“师父,为什么不能告诉大师姐?”
白少琴抬起手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示意白酒不要再问了; 余光偷偷瞥了眼后方,还好,白朦没有往她们这边看来。
见师父一脸害怕,白酒说道:“好吧,白酒不说话了。”看了眼被师父紧紧牵着的手,低头窃喜。
风吹乱师父的发,白朦抬手为她拨了拨,“师父,你还要瞒着我?”收回手的时候,拿走了师父手里的瓷瓶。
打开,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倒出一颗丹药,褐色的小药丸不过指尖大小,白朦捏起,直视师父双眸,问道:“师父,这药,能克制蛊虫?”
眼眸里压抑着情绪,手握紧又松开,白惜璟轻叹了口气,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白朦将药喂到师父嘴边,语气淡然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偷偷问过聂姨,一开始,聂姨不愿意告诉我,我告诉她,我也吃了长生药,她给我诊脉确定我所言非虚,便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我。”
濒临死亡的时候,就是蛊虫开始苏醒的时候。
白惜璟张开唇,药丸塞进了她嘴里,白朦并没有收回手,而是温柔抚摸她的唇瓣,微凉的唇能感受到白朦指尖的温暖。
喉头滚动,白惜璟咽下丹药,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抬手抓住白朦手。
“就是想看看,师父会瞒我到什么时候。”白朦揽住师父的腰,将她揽到自己面前,贴鼻轻吻,唇齿间留着药味,微苦,微辛。
放开师父,勾唇微笑,说道:“还好,这药不苦。”将瓷瓶放到怀里,“剩下的药,就放在徒儿这里。”
这角色是变换了吗?白惜璟看着白朦,怎么感觉自己是徒弟,而白朦才是师父……
练武场。
白酒拿着一张弓,朴素无纹,弓弦也是普通的牛筋,抬头看向师父,迟疑地问道:“师父,你……真的要教我练弓箭?”
怎么感觉师父不走心?要练弓,也得从小弓开始,而不是直接这种大人用的弓吧?
白少琴从兵器架上取下另一张弓,拉了拉弓弦,说道:“说了要带你来练弓箭,自然是要练了。”
取下一壶箭,绑在后背上,又取下另一壶装满箭的箭壶,走到白酒面前,“这箭壶里面共有四十二支羽箭,可能会有些重,若是背不动,告诉为师。”
双手绕过白酒绕到她背后,将箭壶绑在她背上,松手,箭壶带子勒着白酒的肩膀下坠,白少琴问道:“重吗?”
重,但是白酒摇了摇头,扯了扯带子,调整好箭壶位置,以便自己反手就能拿到箭。
白少琴点了点头,左手握紧弓,步子前后迈开侧身而立,反手搭在箭羽上,看着白酒,白酒学着她的动作,手捏箭羽准备抽箭。
抽箭,搭弓上箭,扣弦,拉弓,瞄准,微微抬高手臂,放,一气呵成。
砰,箭射中一百五十尺远处的箭靶,正中红心。
师父好帅!白酒星星眼。
白少琴做完射箭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到白酒一脸佩服的眼神,心里的小尾巴翘了起来,说道:“白酒,该你了。”
“嗯!”白酒点头,一脸认真,抽出箭羽,搭弓上箭,扣弦,拉……拉不动。
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白酒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弓,终于将弓弦拉出了一个弧度,放手,箭射了出去。
堪堪二十尺,斜插入地,啪,倒在地上。
白酒羞赧低头,不敢去看师父,生怕从她脸上看到嘲笑的表情。
地上一个影子慢慢靠近她,白酒抬头,看到了师父温柔赞许的笑容。
白少琴抬手抚在白酒头上,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地说:“很不错,姿势很好,多加练习,以后,定能成为百步穿杨的射箭高手。”
“师父……”白酒心跳加速,紧张地说道:“白酒一定会练好弓箭的。”站好身姿,抽出箭。
白少琴反手将弓背在背上,半蹲下身,从侧边抱住白酒,纠正着她的握弓姿势。
“手臂伸直,右手这两个手指夹住箭羽,用这里第二个指节扣弦……”白少琴点着白酒的手指导她,仔仔细细一个动作都不放过。
练武场上其他弟子往白少琴和白酒这边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个师父手把手教,真幸福。
承武堂授武师李渝见弟子时不时往白少琴那边看,剑比划地跟切豆腐似的,招不成招,式不成式,有气无力。
重重咳嗽了一声,不高兴地呵道:“这么喜欢你们的白少琴师伯,去找她教你们啊!”
白少琴有什么好看的!有自己这个美人师父还不够看吗!
一声饱含怒意的白少琴师伯,引起了白少琴的注意,白少琴循声看向演武台,看清台上教弟子练剑的是李渝,对上她那双要吃人的目光,赶紧扭头看向箭靶。
怎么会是李渝教武课?冤家路窄!
有宫主和大师姐的师徒之爱在前,弟子们再看李渝师父和少琴师伯两人,总觉得李渝师父对少琴师伯的态度不一样,看似嫌弃,眼神里却有喜欢流露出来,分明是喜欢的紧。
顿时,哄笑起来,异口同声朝白少琴喊道:“少琴师伯,我们师父喜欢你!让你教我们武功!”
看热闹不嫌事大。
“胡说八道什么!”似被人戳中心事,李渝从假不高兴变成了真生气,举剑指着带头起哄的几人说道:“你们几个人,去绕练武场跑十圈!跑不完不准休息!”
唔……刚刚还在起哄的几个人,顿时耷拉下脑袋,惨兮兮地去跑步。
白酒转头看向演武台,她记得李渝师叔,李渝师叔和师父不对盘,每次见到师父,脸色都不好,而师父,看到她能绕道就绕道,绕不了,就站在原地扭头看别处风景,装作看不到她的样子。
所以……李渝师叔喜欢师父,求爱不得因爱生恨?
“走什么神?”白少琴见白酒开小差,戳了下白酒的额头,顺着她视线偷偷瞥了眼演武台,没想到又和李渝似怒似怨的目光撞个正着。
心里一个咯噔,怀里,传来白酒的声音,“师父,你的感情好混乱。”
白少琴:“……胡说什么!我对宫主一往情深矢志不渝,你给我好好练箭!不准说这种乱七八糟没大没小的话!”
放开白酒走到一旁,拿下背上的弓,一支接一支,接连不断地从箭壶里抽出箭,一箭一箭狠狠射向不远处的箭靶。
“师父……”师父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白酒收回目光又看了眼李渝师叔,见李渝师叔没再看她们这边,回头,继续练习扣弦开弓。
紫竹林,白朦垂着双手脸上挂着微笑,眸光温柔地看着师父练剑。
日渐正午,墨紫竹茂密的竹叶挡住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白衣胜雪,白惜璟踏着八卦乾坤步在竹影间来回穿梭。
重剑一击,剑气四溢,纷飞的竹叶,犹如天女散花,洋洋洒洒落在身上地上。
一套青涟剑法,使得如火纯青。
等师父收招,白朦笑道:“师父,原来你之前和徒儿切磋,还是在让着徒儿。”她和师父的武功,永远有着差距。
青铜重剑在白惜璟手里,举重若轻,手腕一动,剑翻转了两圈,白惜璟负手执剑走到白朦跟前,说道:“并没有让着你。”
“没有?”白朦挑眉,从怀里拿出锦帕,细心地擦拭师父额角的汗,“师父,你有没有让着徒儿,徒儿心知肚明。”
贴身而放的锦帕带着白朦清幽的体香,若有似无地飘入白惜璟鼻中,白惜璟下意识嗅了嗅,按住手帕说道:“我自己来吧。”
心猿意马。
师徒俩正浓情蜜意,紫竹林外忽然传来急切喊声,转头看去,竟然是……陆言。
看陆言表情一脸焦急,似出了什么大事,联想到她对莫一弦的感情,白惜璟心中了然,定是因莫一弦下山了,才这么着急。
果然,陆言一开口就是问莫一弦的事情,“宫主,弟子听闻莫师妹下山游历,不知是真是假?”
白惜璟清冷地点了点头,“她想去江湖历练,本宫同意了。”
“那……那……弟子恳请宫主准许弟子也下山游历。”一想到莫一弦那点武功,陆言就着急不已,恨不得将莫一弦抓回无凤宫关在房里保护着她。
白惜璟转头看向白朦,眼神问白朦,她有何想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下山追人这种事,师父干过一次,白朦乐见两有情人成眷属,点了点头。
白惜璟转头对陆言说道:“她去了幽州,你若想找她,往幽州那个方向,能追上她。”
“谢宫主!”陆言话不多说赶紧去收拾东西准备立刻下山。
她走后不久,一道影子闪进了紫竹林,身穿绣着暗红云纹玄黑劲装的叶一,抱拳说道:“宫主,少宫主,青州那边出事了。”伸拳摊开掌心,一张卷起的小纸条赫然躺在她掌心里。
白惜璟拿起纸条,慢慢展开,叶一说道:“这是风月楼传回来的消息。”
旁人不知风月楼负责的是全国的情报,只有白惜璟和白朦知道夏烟儿的真实身份。
纸条上,写着七个字,青州有事,夏烟儿。
叶一看宫主眉头轻皱了下,心瞬间提了起来,不安问道:“宫主,出什么事了?”看宫主表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白惜璟未答,将纸条递给白朦,说道:“准备一下,去青州。”
第173章
南绯山开满了映山红; 去年的这个时候; 宫主和大师姐也不在; 白酒盘腿坐在南峰松树下的石头上,小白狼蹲在她身旁,一人一狼; 望着远处灿烂的花海出神。
无凤宫的事务暂时交由白少琴做主; 空静的大殿; 几名弟子守卫在门口; 白少琴坐在书案后,烦躁的看着不断传回来的书信。
耐心快要被消耗完了。
啁啾; 海东青似看出她的郁闷,从书架上飞下来; 飞到了案几上,站在白少琴手臂旁; 用翅膀蹭了蹭她手。
握笔的手被海东青的羽毛蹭的痒痒的,白少琴将笔搁在笔架上; 摸了摸海东青的小脑袋。
海东青有细长尖利的喙; 锋利如刀的爪子; 一爪子就能把人的皮肉抓烂直接见骨; 在白少琴面前; 却温驯如小兔子,任由她抚摸。
整整一上午,都没见白酒过来,白少琴摸着海东青的羽翼; 漫不经心地喊着白酒的名字,啁啁,海东青回应了一声。
白少琴收回手,趴在案几上,看着海东青犀利的鹰眼,想到了让白酒来大殿的绝好理由,脸上阴郁一扫而光,笑着对海东青说道:“海东青,你去把白酒带来。”
为宫主师妹培养接班人,她这师姐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清风徐来,山谷空鸣,白酒拿起木剑,起身在树下练剑,忽然,空中传来海东青的长啸声。
白狼看到海东青,毛炸开,嗷呜,仰头长嚎,浑厚的狼嚎声,令人心惊胆寒。
它再也不是那只奶声奶气呜呜叫的小狼崽了。
海东青看到白狼,挑衅地又啸了一声,尖利的啸声仿佛要刺破耳朵鼓膜,吓破心胆。
有本事上来啊,不会飞的蠢狼,海东青落在松树的枝桠上,拍了拍翅膀,向白酒啁啾了两声。
“师父让我去大殿?”白酒仰头看着海东青,海东青啁了一声,嗯。
狼不会爬树,白狼不一样,爪子勾着树皮,像猫一样,往上蹿,海东青鄙夷地看了它一眼,张开翅膀,飞上天空。
“小白,下来。”没等白狼从树上下来,白酒转身随着海东青往大殿方向跑去,脸上满是笑容。
“师父~”还未进大殿,白酒在门口远远地呼喊师父,笑意盎然,跑着到了师父跟前。
拽住师父衣袖,迫不及待地诉说她对师父的想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师父,白酒好想你,练剑的时候也在想你,怕扰到师父,没敢来大殿。”
白少琴揉了揉白酒的脑袋,说道:“师父也想你。”起身抱住白酒。
“师……师父……”突然的怀抱,白酒愣了下,随即抬手回抱住师父,温暖柔软带着淡淡清香,幸福感铺天盖地涌来,将她包围。
如果能一瞬间长大,该多好。
可是一年一年,距离长大,还要很久。
幸福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白少琴将白酒抱到椅榻上,对她说道:“白酒,师父教你处理宫中事务。”
白酒:“……”
师父,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