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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拈指放在膝盖上,双眼紧闭,小身板挺得笔直。
小白狼趴卧在她身旁不远处的地毯上,双眼滴溜溜地看着白酒练功,听到轻微脚步声,摇尾巴,回头,咧嘴露出小狼牙,微笑。
“白酒。”白少琴走到白酒面前,蹲下身,拿羽毛轻轻刮了下白酒的小脸蛋。
痒痒的。
白酒睁开眼睛,看到她手里的鹤羽,微愣,她见过这羽毛,蕴尘道长身上有,辙溪道长身上也有,故作不知地问:“师父,你哪里来的羽毛?”
“这鹤羽很漂亮吧?辙溪道长送给我的。”白少琴身子一侧,在白酒身边坐下,看着鹤羽说道:“其实师父挺喜欢那个小道姑的,只是可惜,师父心里已经被宫主占据,放不下其他人了……”
白酒:“……”
突如其来的剖析内心,令白酒结舌,她都快忘记了,师父喜欢的人,是宫主。
一直都是宫主。
“若不是白朦,和宫主在一起的人,必定是我……”听着师父絮絮叨叨,直到这一句,白酒忍不住出声打断:“师父,就算没有大师姐,宫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瞬间扎心。
“为什么?”白少琴转头。
白酒抿了抿小嘴,欲言又止,在师父的注视下,还是说了出来,“大师姐专一,眼里心里只有宫主,而师父你,今天戏弄这个师姐,明天挑逗那个师姐,转头又去调戏宫主,我若是宫主,我一定不喜欢……喜欢师父。”
最后一句说的停停顿顿,白少琴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是不喜欢,还是喜欢?”
白酒低头,小声回答道:“宫主不喜欢师父,白酒喜欢师父。”
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将她那颗行将就木半枯死的心炸碎,而后又在原来的位置迅速重生。
白少琴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头发紧,“白……白酒,师父和宫主不一样,你也不是白朦。”
拒绝得并不委婉,就差直接说,白酒,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眼底的难过转瞬即逝,等白酒抬起头,眼眸里只有乖巧的笑意。
“师父,白酒和大师姐自然不一样,师父带我回九白山,让我有家可归,衣食无忧,白酒只想好好练功学武,再向聂姨聂姐姐学习一身医术,以不负师父对白酒的厚望。”
“等白酒长大了,白酒会孝顺师父,若是有师娘,白酒会对待师父般对待师娘。”
心隐隐刺痛,白少琴问道:“你不反对师父找师娘了?前几日你不是……”
白酒露出小白牙,笑盈盈说道:“师父若是想给白酒找师娘,白酒又怎么会真的反对。”
凌霜那双暗藏祸心的笑眼出现在白少琴脑海里,白少琴眯了眯眼睛,“你说这番话,是为了凌霜?”
小小年纪,三心二意!
说了喜欢师父,转头又喜欢凌霜,还有各种小姐姐!
脸色阴沉,白少琴揪住白酒耳朵,说道:“心思都给我放到练功练剑上,不准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收回手,一甩袖袍,离开。
小白狼站了起来走到白酒跟前,趴到白酒腿上。
白酒揉了揉小白狼的白毛,问道:“小白,师父这样子是不是很让人心动?”
白狼仰头伸舌舔了舔她的下巴,“嗷呜~”
秦州太守府克勉楼,上官清脸无血色,静静躺在床榻上,只剩一缕如游丝的气息。
司离守在她身旁,片刻不离,窗响动,转头,一脸遮面巾的玄衣女子走了进来,拉下面巾,司离看见了她的脸,是司策。
众暗卫中,司离最不喜欢司策,或许说,她是畏惧司策。
“我收到消息,殿下受伤了。”司策走至床榻边,目光落在殿下身上,从司策的眼睛里,司离看不出有多关心。
司策将心思藏的太深,除了殿下,恐怕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夫怎么说?”司策侧身在床沿上坐下,丝毫没有尊卑之念,掀起被子,将殿下的手腕挪出来,三指搭在她脉搏上。
司离回答说:“药都准时喂下去了,什么时候醒来,就看殿下自己了。”
司策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转头对司离说道:“你去门外守着,我能让殿下醒来。”
第170章
司离握着刀纹丝不动; 她的职责是贴身保护殿下; 司策和她同是暗卫; 职位没有高低之分,没有权力命令她离开。
温柔地将殿下的手放回到被褥底下,转头; 司离还没有走; 司策露出一抹笑; 问道:“怎么; 怕我伤害殿下?”
这笑令人心生惧意,司离缄默; 握刀的手下意识用力,骨节微不可闻的咯咯响声传入司策耳中。
司策瞥了眼司离的手; 手指因用力泛白,在昏黄灯光下; 不甚明晰,“你若不愿意出去; 可以在这里待着; 不过; 若是听到看到了些什么; 记得; 当做没听到没看到。”
听了这句提醒,司离心里一个咯噔,而后做深呼吸,让身心做好准备; 以防接下来发生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
陷入昏迷之中的人,能听到声音,司策捏了捏嗓子,俯身凑到上官清耳边,一开口,就算司离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惊到了。
前一秒还是司策的声音,下一秒,竟然是……白惜璟的声音。
她从不知道,司策竟会口技,能将人的声音模仿得难辨真假,闭上眼睛,房间里回荡的,就是白惜璟的声音。
一模一样。
“殿下,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身子不寒而栗,司离睁开眼睛看向司策,手因恼怒紧握成拳,殿下一直放不开白惜璟,就是这个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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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冷,崖边风大,白朦将师父整个人揽在怀里,为她挡风,“师父,我们在这崖边站了许久,都没听到狼嚎声,风越来越大,回去吧。”
白惜璟微微一侧,两人的头靠在一起,耳鬓相依,白惜璟轻声说道:“白朦,我只是想和你出来走走。”
一时没明白师父的意思,白朦愣怔,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师父说的出来走走,是和自己约会。
“师父,我们这是在幽。会吗?”四下无人,只有她和师父,像极了偷偷见面的青男俊女。
白惜璟侧头在白朦脸颊上落下一吻,温柔浅笑,“这样,才是幽。会。”眼眸里流露的爱意,缱绻深情。
腾,心口蹿出火苗,双腿。间隐隐有了湿。意,白朦咽了咽口水,沙哑道:“师父,徒儿经不起你这般挑。逗……”拉住师父的手,迫不及待离开悬崖回屋。
路上,两道身影若闪电划过,一进屋,白朦拥住师父吻了起来,脚一勾,关门,开始剥师父的衣服。
外袍滑落到地上,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身体内的火,熊熊而起,只有师父能浇灭,“师父……”
一路吻到床榻边,两人身上的衣物,只剩下肚。兜。
纯白肚。兜,没有绣任何图案花纹,一扯,轻而易举地扯下。
滚。烫的肌。肤贴在一起,却生出了舒服的凉意,白朦侧头咬住师父脖颈,舌尖舔。舐。
“嗯~”听到师父轻吟声,身下湿意更重,手寻到柔。软,揉。捏,细碎的吻慢慢下移,浇灭火,又点燃起更大的火。
“师父,徒儿湿了。”另一只手抓住师父的手,带她到水潭边,喑哑的声音在师父耳边低低浅吟,诉说着心里的渴望,“师父,要我。”
手指,径直滑。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黑暗中,白惜璟唇角上扬,盈盈一笑,“朦儿,自己动……”
在情。事上从不知矜持为何物的白朦,扭。动腰肢,嘴里不停喊着师父。
曾多少个夜晚,她就是这样喊着师父,用手慰藉自己。
这不过是夜的开始。
第二日,天又下起了小雪,素洁纯白,飘飘扬扬,落在身上,很快,化为水。
白少琴拈羽浅笑,和白惜璟并肩站在凉亭中,看着蕴尘道长辙溪道长撑伞渐渐远去。
白惜璟收回目光,扫了眼师姐手里的鹤羽,问道:“师姐,这鹤羽,是辙溪道长送给你的?”抬眸与她对视。
师姐眼角眉梢的笑意若三月春风,和煦里留存着冬的寒冷,能感觉到她对辙溪的不一样。
白少琴大方地将鹤羽递给白惜璟,“是啊,她送给我的,有淡淡檀香,看久了,仿佛能看到鹤羽上萦绕流转着仙气。”
白惜璟抬手欲摸,快触碰到的时候又收回了手,“师姐,你……不知道鹤在修道之人心里有多重要?”
这鹤羽,说是定情信物都不为过。
白少琴莞尔一笑,将鹤羽放到怀袋里,“就当是给辙溪留下点念想吧,哪天她飞升成仙,回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凡夫俗子留着她的感情。”
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情。
白惜璟不再言语,转身离开凉亭。
白少琴站在原地,看着宫主往大殿方向踱步而去,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连一个孩子都能看透的事情,她却一直不愿相信。
若是没有白朦,宫主必定选择孤独终老。
枯枝抽出新芽,黄土冒出青草,满目嫩绿,生机盎然,充满活气。
转眼,到了三月。
小白狼长得很快,直立起,能搭在白酒肩膀上,直接舔她的脸。
“嗷呜~”白狼很喜欢舔白酒的脸,可白酒不喜欢,小白狼的舌头粗糙,每次被它用力舔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小白狼的食物。
推开白狼,说道:“小白,不准再舔我脸了,我要练剑。”
嗷,白狼伤心地收回前爪子,落在地上,嗷呜,低低嚎了一身,转了两圈找地方趴着了。
幽静的紫竹林,只有白酒和白狼,日日夜夜,白狼都跟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武功一点一点进步,剑法越来越纯熟。
只是,用的还是木剑。
一阵风吹来,满天竹叶纷飞,练到一半的招式停住,白酒收回剑,抬头看着茂密的紫竹,师父离开三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心念师父,师父出现了。
看到白酒仰头眼神落寞地看着随风轻轻摇曳的紫竹,白少琴心疼酸涩,远远喊道:“白酒。”
师父!白酒转头,先是一愣,而后掩饰不住的惊喜,白狼先她一步起身朝师父跑了过去,她紧随其后。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白酒好想你。”白少琴蹲下身,白酒扑进了她怀里,“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练剑?嗯?”
“有。”白酒蹭了蹭。
白少琴放开她,看到小白狼摇着尾巴头蹭她大腿一副要摸摸的样子,伸手摸了摸白狼的头,“小白,白酒有没有好好练剑?”
“嗷呜呜呜呜~”有,它一直看着白酒,白酒没有半点懈怠一直都在好好练剑。
白少琴下山回来,没去距离山门最近的大殿,先来了紫竹林,看过了白酒和小白狼,才去找宫主。
几个月的时间,无凤宫所有事情都交于白朦之手,白惜璟看着认真处理事情的白朦,欣慰。
小徒弟俨然是一位合格的少宫主了。
茗茶,转头望了眼外面,春寒料峭,再过一个月,这天气才会真正暖和起来。
刚放下茶盏,师姐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白少琴大步流星走入大殿,将剑往桌上一放,跪坐于茶几前,拿起白惜璟刚刚喝了一口的茶直接喝下。
“这杯茶我喝过。”白惜璟瞟了眼书案后的白朦,白朦眯了眯眼睛,勾唇。
白惜璟看懂了她的意思,这事儿记小本本上了,等师伯走了再算。
回以微笑。
白少琴舔了舔唇角,说道:“小时候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哪次介意了?”拎起紫砂茶壶,又倒了一杯。
冒着热气的茶,香气四溢,这一杯,白少琴只抿了一小口,“她们安然到峨眉了。”
茶几上,倒扣着三只紫砂小茶盏,白惜璟拿了最旁边一只,用茶水洗了一遍,边倒茶边说道:“你下山不是为了这个吧?”
赵仲安给师姐飞鸽传书,她虽然没看到内容,但是能猜到是谁找她,除了司离,不会有第二个人。
白少琴看了眼白朦,白朦端坐着,左手伏案,右手握着紫檀狼毫,停停顿顿,一笔一划似在斟酌地写着什么。
大殿空旷,只有她们三人,不管她如何压低声音,白朦都会听到,白少琴想了想,说道:“司离找我,她说,公主府建成了。”
这事影卫早就回禀了,白惜璟微微点了点头,淡然问道:“还说其他什么了?”
“你不是一直在查弑血阁吗?司离给了我一份图。”白少琴从怀里拿出一卷羊皮卷,放茶几上展开说道:“弑血阁就在这里,幽州和秦州交界的地方。”
幽州和秦州交界的地方?那不是离我们这里很近?
白惜璟蹙眉,谢颜师妹查到一些消息,据说弑血阁在京城,夏烟儿那边查到的踪迹,也是指向京城,怎么会在幽秦之界?
羊皮卷上绘着幽州秦州青州地图,泛黄的皮卷,黑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