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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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窑-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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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安童眼尖,撇见了真金,连忙要起身行礼。
  “免礼免礼!”真金刻意放松了一直皱紧的眉头,坐到了涂安真的身后。
  涂安真转身微笑,忙又回过身去抽了手中的一张叶子牌,欢乐地大叫:“百万贯!”
  耶律岩不动声色地左右环顾了一圈,缓缓地打出另一张叶子牌:“千万贯!”
  “啊……”涂安真发出凄惨的叫声,孙瑜也嘟哝:“耶律的牌怎么这么好!”
  耶律岩不以为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安童突然摆手,道:“慢!我有——四时枝花!”
  “哇——”涂安真高兴起来叫起来,“安童好厉害!”
  孙瑜也笑着地点头。耶律岩的脸色变了,刚才的胸有成竹变成了垂头丧气,“我都输了好多把了!好不容易抓一次好牌!安童你……”
  这次,轮到安童胜券在握,他怡然地抬起头,看看涂安真,又看看孙瑜,似乎在等待两人的赞赏,那表情就像是完成了天大的难事,得意极了!
  真金看着四人兴奋地玩,适才的阴郁一扫而光,不由自主地往四人围成的圈里探,整个人离涂安真越来越近,涂安真也不避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安童一切都看在眼里,可即使心中有波涛翻滚,面上也一如平常,就连玩叶子戏,都是那么的风度翩翩,举止优雅,至少安童身后的焱儿是这么认为。
  如果不是这次五人一起玩叶子戏,安童不会知道,真金和涂安真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如此地步——他们可以不用在人前避嫌,涂安真的粉拳可以肆无忌惮地打在太子的身上,真金也可以出牌的间隙一直看着涂安真,眼里浓浓的爱意,令人心动。
  “嘣!”“嘣嘣!”屋外突然传来几声爆炸的声音。五人放下手中的牌,伸长脖子往屋外望去。璇儿兴冲冲地小跑进屋,直冲到涂安真跟前,高兴道:“小姐,他们在放烟火!”
  “那我们也去放吧!”涂安真没顾及身边的人,放下牌就要起身。转身间看到安童眯着眼对她摇了摇头,涂安真意识到身边的太子和耶律岩大人都在看着自己,又转身做回到火炉边,脸上笑嘻嘻地,道:“那个……太子,耶律大人,孙瑜,请继续!”低头欲拿起牌,发现牌已经正面朝上,她手中的牌无论好坏,都已经是被其它人看光了。
  “这……”涂安真双手捂着散在坐垫上的牌,不好意思的嘿嘿嘿嘿地笑起来。,
  真金见涂安真那模样可爱极了,牌不牌什么的,早就不在乎,他顺手把牌放在垫子上,拉起涂安真的手站起来,宠溺地说:“来,不玩叶子戏了,我们就出去放烟火!”涂安真开开心心地起身跟着去。耶律岩在一旁不服气地说:“还没玩完呢,太子,你们耍赖啊!”真金回头挑逗似的看着耶律岩,不语,只是笑。
  安童识趣地说:“好了好啦,时辰到了,不玩了不玩了。”
  孙瑜看着屋外点点头,耶律岩也只得同意了。安童微笑地看着真金和涂安真牵手走出屋子,笑容里的皱纹生疼生疼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来,我来!”涂安真夺过璇儿手中的香,抢着要去放已经摆在院子中央的烟火。
  “嘣——哗啦啦——”五彩斑斓的花火升上天空,再四散各处落下来,虽然转瞬即逝,但异常绚烂夺目。
  “真好看!真好看!”下人们都拍手赞叹!
  真金看着在烟火丛中穿梭的涂安真,满脸笑意,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但看着涂安真喜不自胜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欢愉。
  人心不同,即便看到相同的场景,心情自是迥异。安童看着烟火恍惚间的涂安真,胸口想蒙了一层灰,让人窒息,他心里明白:涂安真正在缓缓向太子走去,虽然自己忍不住要亲近,可她终究是宫城里的人,长生天早就定好了每个人的命;无论自己是换成全向西还是别人,都拗不过命运!
  “公子!公子!”焱儿看安童闷闷不乐,拿来一根燃香,“公子要不要去放?”
  安童轻轻摇摇头,“你们去放吧!”
  焱儿拉起孙瑜,拿着燃香冲进了烟火丛中,安童在他们身后道:“姑娘们小心!”
  真金转头望向安童,揶揄道:“安公子一向都是体贴入微啊!”
  安童知道真金在奚笑,不紧不慢地回答:“臣哪敢和太子比啊,太子风度翩翩,无数少女都倾心啊!”
  真金也笑了起来,正欲和安童斗嘴,耶律岩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说话了:“哎——这些女娃子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啊,让我们来放些动静大的吧!”
  “诺!”哈兰术不等真金允诺,径直提来一卷鞭炮,交到真金手中。
  “这……”真金没有点过炮仗,有些犹豫。
  “总比不上阵杀敌难吧。”安童递给真金一支燃香。
  真金煞有介事地左翻翻又看看那一卷炮仗,似乎还在犹豫。
  耶律岩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太子恕罪,请让下官点吧。”
  “啊?!好!”真金随口就答应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耶律岩点燃了鞭炮,震耳欲聋,在院子中间放烟火的人都吓着捂住耳朵往屋子里跑,涂安真也捂着耳朵跳脚。
  “别怕!”真金一把拉过涂安真,抱在怀里,双臂紧紧捂着她的耳朵,涂安真埋头在真金怀中,无比的心安。
  安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恍然大悟:以前总听说太子不解风情,不通风花雪月之事,多少王公贵族的公主向真金暗示或者明示,真金都直接拒绝,有人甚至怀疑他有同性之癖,现在看来,那是真金没有遇到对的人!刚才真金故意不点鞭炮,就是等着涂安真会捂耳朵跳脚时抱住她,帮她捂耳朵。涂安真是真金的那个人,在这幽幽深宫之中,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安童不禁觉得心中一阵酸楚,眉头忍不住拧了起来,“焱儿,给我一支燃香!”烟雾中,安童想回避,主动要放烟花。
  “好啊,好啊!公子来!”烟火中焱儿的眉目是那样的清楚,那样的期待,她站在花火中央,举着燃香,满心欢喜,等待着安童。
  “咚……”“咚……”“咚……”也不知大伙在屋外玩了几个时辰,宫城北面传来三声钟响。
  “过年啦——”
  “太子万福金安——”
  “丞相万福金安——”
  ……
  下人们都高兴地跑到真金和安童面前行礼,涂安真也有模有样地学者其他人,行礼讨要红包。
  真金笑答:“大家都进屋,一个一个来。”安童也点头。
  “谢太子!”……
  等真金发完最后一个红包,夜已经很深了,涂安真不禁哈欠连连,安童、耶律岩和焱儿也适时地告退,屋外的烟火爆竹声也渐渐停止。
  真金摸了摸涂安真乌黑地秀发,嘱咐:“去睡吧,天冷,别冻着了!”
  “哈——”涂安真深深地打了个哈欠,问:“你呢?”努力睁大睡意朦胧地双眼,看着真金说。
  真金看着涂安真的脸,嘴角微弯,欲言又止。
  涂安真半睁着眼,等待着回答,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真金的……吻!
  “唔……”涂安真瞬间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却看不清真金的脸。
  真金继续着,霸道、不容抵抗……涂安真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感到了甜蜜,霸道中浓浓爱意地甜蜜,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抱上了真金腰,给予回应,真金获得了肯定,爱意更浓,探索愈深。
  顷刻,真金一把抱起涂安真,往寝宫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大家都比较喜欢安童……
可是……
就继续看吧

☆、御前会议

  正月初三,初晴,汉民还沉浸在春节的欢乐当中,忽必烈举行了新年里第一次御前会议。
  太傅窦默首先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斗胆,请求明春开设科举,选拔人才!”
  “臣附议!”已介耄耋之年的儒臣刘秉忠也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龙椅上正坐着的忽必烈并不表态,转而问真金:“太子意见如何?”
  真金自是直言:“回父皇的话,我大元以武立国,但治国还需借鉴汉人之儒学礼教,科举一事,早该入议,为我大元选拔经世治人之才!”
  忽必烈又问:“太子可有方略?”
  真金回话:“回父皇的话,儿臣与安童已商议出科举选拨制之雏形,可由安童代为禀报。”
  忽必烈脸色微赧,但还是看向安童,有所期待。
  安童亦不回避,朗声上奏:“启禀皇上,明年开春,可从乡试开试,无论蒙汉、色盲人等,即使为俘为奴,如有才者……”
  忽必烈静静地听着,一语不发,真金觉察到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阿合马却在一旁心中冷笑——真金,这是自己挖了一个坑,又自己跳了进去。
  安童说完了,真金问:“儿臣斗胆,敢问父皇意下如何?”
  忽必烈答:“再议再议!”颇有些不耐烦。
  看到忽必烈的反应,阿合马确认了自己的猜错:都说皇帝心,海底针,一点都不假,真金这个提议不但没有得到皇上的肯定,反而让皇上起了猜忌——太子这是要开始建立根基,一手提拔自己人,将来用于……么?阿合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赶紧低下头,不动声色的恢复了常态。
  踌躇了一会,忽必烈突然转向阿合马:“爱卿以为太子开科建议如何?”阿合马心中一惊,虽然过了个春节,但自上次代理尚书杨全参本奏他贪污东征军军饷以来,他便朝堂上式微,对众人提及的军国大事都不想以前一样发表建议,只是静静听着,没想到新年的第一次御前会议,皇帝又想起了他。
  阿合马顿了顿,张口用沙哑的声音说:“臣以为,此事甚为不妥,需从长计议……”
  真金不满地瞟了阿合马一眼:小人!信口雌黄,最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硬是被说得一无是处。
  忽必烈肃目,认真地听着,阿合马确实尽职尽责,主要从钱帛方面考虑,确实不宜从国库调拨大笔金钱开科设考,或许这笔钱还会助长他最痛恨的贪污之风。
  阿合马说完,真金欲出列反驳,被安童拉住了,安童缓缓摇摇头,示意真金不要再议,真金眉头拧成川字,颇有些恼火,这时,宣慰司上奏了:“今有浮梁女子涂安真,伺候太子有功,又因擅长烧瓷之意,拟擢升五品,封少使。”
  “她是汉人?”有人大声问。
  “半个!”真金明确回答。
  语毕,大明殿里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汉人!”“汉人女子”“太子要立汉人女子为少使!”“不得了了!”
  议论声之大,让真金清楚了听见了每一个字。真金不悦,又欲出列说明,安童又拉住了他,又是摇摇头。
  “别拉着我!我要说!”真金此次不再退让,甩开右手,出列了。
  “启禀父皇,汉人女子涂安真非寻常女子,她母亲本是喀尔喀部落的郡主,先是和海都王族生育其兄长,后来又和宋人皇帝生育了她,只不过她长于浮梁制瓷世家,儿臣所烧之青花瓷,其从旁协助,居功至伟,儿臣斗胆,请求让其在将作院供职烧瓷。”真金声音清亮,落落大方。
  “哦?喀尔喀部落?”忽必烈眯起眼,若有所思。
  “敢问太子,喀尔喀部落可是多年前被沃阔台部落打败的喀尔喀部落?”有人提问。
  “正是!”真金朗声回答。
  忽必烈肃声,道:“此女子身世不凡,却又有能力之事,若能入皇儿的眼,封一少使,也无不妥!尔启奏之事,准了!”
  大明殿里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窃窃私聊都消失了,真金知道,封这样的女子为少使,是前所未有之事,按照以前他在史书上看到了,此时应该会有人站出来,声称违背祖训,毫无祖制,可父皇都赞同的事,必然没有人会反对,更没有人会拿祖制说话,这是大元的风气的好事,亦是坏事。
  宣慰司上奏时,安童的心就往下沉,真金出列说明,安童的心沉得更深,后来皇上又点评了此事,安童的心就像被坚冰砸了个粉碎,这是要让安真去面对刀山剑树啊!真金虽回大都不久,但是树敌却不少,这样在朝堂上一弄,涂安真必定要成为敌人对付他最重要的筹码!
  安童忧心忡忡地看了真金一样,竟觉他眼中有一丝得意,安童无奈地闭上了眼,喉头发紧,眉头紧锁。
  “小姐,小姐!”璇儿急急地跑进延香阁的书房,上气不接下气。
  涂安真放下手中的书,不急不慢地说:“有什么事,慢慢说,瞧你急的。”
  “他们他们……不对,皇上封你做少使了!”璇儿憋得脸通红,终于说出来了。
  “少使?”涂安真一脸错愕。
  “是!是少使,您现在是少使了!”璇儿平息了呼吸,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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