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成傀儡木偶,当成手上的一把刀!
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操控在手上?
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老爷子满意而笑,主动起身,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小齐啊,爷爷就知道,你是最孝顺的那一个,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的……你放心,只要你经过了这道考验,冬夏奶业总裁的位置,就是你的!爷爷年纪大了,又能活今天?等我死了之后,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没有人可以动摇你的位置!”
要是夏家其他人听见了这话,恐怕会恨不得冲上去挠花老爷子的那张老脸!
就这么一套说辞,他到底跟多少个人说过了?他又说了多少年?骗了一个又一个,骗了一年又一年……
“既然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不知道爷爷是否可以再给予我多余的一份奖励?”韩齐深吸了口气,目光紧紧盯着老爷子苍老的面庞,“仅仅是一个空头总裁的位置,不足以成为诱惑我犯罪的筹码。”
老爷子脸色微沉,“小齐,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要您手上那仙园集团的百分之二十五股权!”韩齐紧攥着双手,仿佛这一个条件耗空了他全部的勇气和意志,“您应该知道的,我跟夏翎的那段过往……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完全可以利用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套取夏翎余下那百分之七十五的股权!我要将夏翎的心血全部抢过来!”
夏老爷子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对面的孙儿,注意到他脸上的志在必得,和提起夏翎时的浓浓恨意不甘,略微沉吟了一下,很快的应了下来,“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爷爷索性就成全你了。”
就给他个机会吧。
要是这个孙子真能反坑一把夏翎,将仙园集团余下百分之七十五的股权全部套过来,到时候他老头子再出手摘桃子,将仙园集团从韩齐手上抢过来,这不是更省事吗?就当是股权暂时寄存韩齐这个孙子的手上了,只要把柄还握在他老头子的手上,不愁他不就范!
听到肯定的答案,韩齐缓缓抬起头,脸上似乎浮现出感动而感激的笑意来,狠狠的点头应声,“是!爷爷,您就放心好了,这些事我会完成得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丢了您老的脸面……”
“恩,你做事,我放心。”夏老爷子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冲着韩齐摆了摆手道,“行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完成我给你的考验……出去吧。”
“是。”
韩齐恭顺垂头,悄然走了出去,还顺手将办公室的房门关上。
隔着书房那扇厚厚的木门,门里,夏老爷子一脸的老谋深算;
门外,韩齐同样笑得凉薄阴鸷……
既然是杀人,那索性不如杀个痛快,永绝后患!
回到家中,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有保姆躲在家中厨房里,似乎在给家人打着电话。
看见韩齐回来了,保姆赶紧挂断了电话,小跑的跑了过来,生怕晚了半点,就会招来对方的不快。
韩齐懒得搭理保姆的偷懒,只是环视了一圈家里,随口问道,“我爸和许姨呢?”
“太太今天回西凉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了,正好先生在家待的无聊,也跟着一起去了,大约三天后才会回来。”保姆不安的道。
韩齐微微点了点头,随口吩咐道,“既然他们不在家,那我这两天也不回来住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要是太太闻起来……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保姆乖觉点头,“老爷子有重要工作交给您,您一直在公司加班。”
韩齐满意点头,抓起车钥匙和手机,转身出了门。
开车抵达一处小公寓,韩齐用钥匙开了门,隐约听见卧室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呻呤声,听得韩齐直皱眉头,在虚掩着的卧室门上,重重敲了两下,这才重新回到客厅坐下,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无聊的看着里面的新闻。
良久,卧室里悉悉索索的声音终于停下了,一个青年小伙子穿着紧身牛仔裤,赤果着上身,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嘻嘻的跟韩齐打了声招呼,丝毫没有任何难为情的意思。
韩齐没搭理对方,只是冷哼了一声,仿佛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在了电视节目上。
青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眯眯的朝着韩齐伸出了手。
韩齐不明就里,斜着眼睛看向对方,“什么意思?”
“里面那位说的啊,一千块,让我找你要。”青年一边穿着衬衫,一边理所应当的道。
韩齐差点没气死过去,他还从来都没听说,亲妈找鸭子,儿子掏女票资的!
韩齐强压着怒火,从钱包里取出大约一千多点的,甩给了对方,然后没好生气的道,“马上滚蛋!别让我再看见你!”
“噢,别这样,我当然会走的,”青年捡起被甩在沙发上的钞票,数了数,然后笑眯眯的挥了挥,“一千二,多出来的两百,就当是给我的小费了!”
说完这话,青年随便扣上了两枚衬衫的扣子,将钱揣进裤兜里,吹了一声口哨,大摇大摆的走了。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韩妈穿着性感清凉的吊带睡裙,抱着胳膊,斜靠在门框上,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间,眼底还带着几分情爱过后的慵懒和迷离,脸颊上的红晕久久未散,脖颈和胸口的痕迹显示出刚才的战况激烈。
“我不过来,能知道你如今过着这么潇洒的日子吗?”韩齐压着怒火,出言讽刺,“你就不能安分几天吗?以前还只是四处勾搭,现在人老珠黄,勾搭不上了,就开始找鸭子了?!”
韩妈迷离而慵懒的脸上,骤然低沉了下来,双眼凶悍恼怒的瞪着韩齐,“韩齐,我为了你,可是在精神病院足足呆了大半年!差点没真的疯掉!你现在就是这么对我的吗?!我只是个找点乐子罢了,让你支付了一千块钱的费用而已,你就不愿意了?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儿子,我如何会亲手放弃嫁入豪门的机会,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赵胜峰娶了别的女人,更闹了那么大的笑话,成了整个东林省的笑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你现在居然有脸来吼我?”
韩齐脸上的怒色和心底的郁气,瞬间戛然而止,整个人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尴尬的坐在沙发上,“妈,我、我……抱歉,我只是个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跟你吼的……我只是心里太急了。”
“急?”韩妈嗤笑了一声,“你急,我更急,好吗?谁特么的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卧底真有那么好当的吗?我在那场认亲宴上,故意闹了这么大的笑话,又在整个东林省面前跟你撕破脸皮,甚至还进精神病院住了大半年,差点没真的疯了……好不容易等来了夏翎那个小贱货,可她居然又跑来试探我?行嘛,试试探也就罢了,我大不了再搅合一次婚礼,再得罪一次夏家而已,然后呢?!然后她特么的居然让我来你这给她当卧底?!”
韩妈几乎快要气疯了,“要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话,我特么的还当个什么卧底?还不如是按照当初的佳话,好好的嫁给赵胜峰,过几天阔太太的舒坦日子,何必在这受你的窝囊气?!亏你特么的还有脸吼我?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我在受罪,你就是抱着胳膊,在旁边附和两声,看看戏罢了,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喊大叫的?我都五十来岁了,还能活几天,一把年纪的帮你敢这么危险的事,又是装疯卖傻的闹腾,又是当众给人家下跪,到头来,你……”
说着,韩妈委屈得红了眼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韩齐懊悔不已,知道这段时间,韩妈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叫个鸭子而已,不过就是散散心,释放一下压力罢了,在外面叫个专业干这个的,钱货两讫,互不相欠,总好过自家老妈死心塌地的看上了一个……
“妈,是我错了。”韩齐一脸的懊悔,“我真的只是心里着急,再加上今天又被老爷子叫了去,不是有意……”
话说了半截,戛然而止,韩齐单手一拍额头,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将身上的全部现金和一张卡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给你留零花的。”
韩妈撩了撩眼皮,还哭声倒是放低了不少,但还抹着眼泪。
韩齐认命的吐了口气,“上次你看好的那条蓝宝石项链……明天我就给你买回来。”
韩妈立刻破涕为笑,嗔怪的白了一眼儿子,“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嘛!”
韩齐讽刺般的垂下眼睑,淡淡的道,“那条项链价值过百万夏国币……你也应该知道的,我的钱,一部分是从家族基金会领取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暗中从公司里偷捞的,平常还要贿赂集团高管、应酬酒局宴会之类的,打理自己,我手头上的资金,并不丰裕。”
韩妈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花没了,就再从公司捞呗!反正冬夏集团那么大的家业呢,迟早都是我们娘俩的,现在捞点,就当是提前支取了,还值得你这么跟我这个当妈的哭穷吗?实在不行的话,你不是还有个有钱的后妈吗?整天许姨、许姨的叫唤着,比叫我这个亲妈都亲切找她给你钱呐!”
最后这话,纯属是怨念了。
韩齐不耐的抬起了头,冷冷的道,“妈,你要是说话再这么阴阳怪气的话,那我们以前商定好的计划,也就不用再实施了,我还是回夏季当我的大少爷,你嘛……爱招多少鸭子,就招多少鸭子,就窝在这么个小破公寓里,醉生梦死好了。”
韩妈气得够呛,“你这个混小子,说什么呢?那我以前吃的亏,不都白吃了吗?你这孩子,我就是抱怨几句,还值得你撂挑子吗?”
韩齐冷笑,警告般的道,“那你记住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哭诉着什么为了我牺牲、付出之类的……你是为了你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拼命,也是在为了韩悦那丫头而向夏翎报仇雪恨……别再说什么为了我如何如何的,我不爱听!”
韩妈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却不敢再招惹韩齐,生怕这个儿子真的不管她了。
韩齐将韩妈吃得死死的。
打压下了韩妈的气焰,韩齐终于缓和脸色,将架在了茶几上,身体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用手背覆在额头上,“被你打断,都差点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对了,是那条价值过百万的蓝宝石项链,东西不是白给你的,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韩妈好奇。
韩齐抿了抿嘴唇,眸色间闪过一丝犹豫,很快的重新坚定起来,故作轻松的道,“这也是爷爷交给我的任务,事后他会更加重用我,离我执掌夏家,也更近了一步……其实很简单的,就是爷爷怀疑四叔他们那一房的人,暗中握有老爷子偷税漏税的证据,证据就藏在四房的别墅里,但因为无法确定到底在哪个房间,所以……”
“让我去偷?”韩妈皱眉,“我哪是干这个料啊?”
“不是偷,技术含量也没有这么高。”韩齐一脸期待的看向韩妈,“其实更简单的,把证据毁了,不就好了吗?”
“我又不知道证据藏哪了,怎么毁了?”韩妈不解。
韩齐唇角,勾勒起一抹森冷危险的弧度,平淡的道,“很简单啊,你用火把整间别墅都烧了,那不就好了吗?到时候证据随着别墅被付之一炬,外人只会当这是一场意外。”
韩妈狐疑,“那你自己怎么不去干?”
“我不把人约出来,你怎么放火烧别墅?”韩齐没好生气的反问道,“难不成,你能把他们一家都约出来吗?他们会给你这个面子?”
韩妈彻底无话可说了,讪讪的垂下脑袋,不再言语。
“另外,夏翎那边你也得加把劲了,”韩齐重新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的道,“等夏家四房的事情忙完了,我坐上冬夏集团总裁的位置,手上有了足够的权力,就给夏翎设个套……就算是不能让她替小悦偿命,也得在她身上狠咬一口,让她伤筋动骨!我给你的夏家内部消息,你可以时不时的拿去给夏翎发邮件,用以取得她的信任,也为将来我们设套做好准备。”
当天晚上,韩齐就在韩妈这的客房睡下了,母子俩足足商量了大半宿,这才重新制定好了策略。
第二天上午,从韩妈这里出来时,韩齐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只道自己晚来两个小时,晨会由她这个秘书替代。
请好了假,韩齐直接坐车去了省城最混乱的一个街区,进了一家酒吧。
上午的酒吧,还没开业,服务生们哈欠连天的打扫着整个酒吧的环境,瞧见有人推门进来,随口道,“客人,抱歉,下午四点才营业。”
“嗯,我知道,”韩齐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我找你们老板。”
“老板在楼上,还没起来,您先坐下等一会?”服务生态度恭敬的提议道。
韩齐嗤笑了一声,“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