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啊,这可是南北的一个交通要道,自然是要繁盛些了。”
“哦那又怎么只是一个小镇子而没有发展成通邑大都之类的”
“嗨,峰山是连绵山脉的一座,只不过那些山脉更加锋峭通不得路,正好又挡住了南北联通的脉络,现在官府大力兴修水路,更轮不得这里了。”
“哦”那这个镇子还有存在的必要性吗?
“不过也别担心,这水路一时半会是修不成的,那银饷都被克扣了去吧。”李孟不屑的笑笑,官府不作为,打着幌子招揽钱财,也就他们这小村小镇天高皇帝远的安然无恙。
“嗯,那……还成。”
“小言咋了”李孟就觉得傅言聪明,他是真想不到小言在想些什么,不然平日里怎么可能被耍的团团转呢。
“没,不是要买衣服吗,还没到。”
“前面那家就是了。”
傅言的头发长长了些,可比起这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古人还差的远,相貌又英俊,一路走来不知被多少姑娘暗送秋波,那手帕都不知掉了多少个。只不过傅言一概没理就是了,当然李孟是决计不可能提醒他的。
“店家,有好料子的衣服么,给我表弟看着来几身。”他一年也到不了几次做衣服的铺子,这下可总算是能大模大样的进来看一下当下时兴的衣服了。
“来嘞,您请进。”
衣铺里一个人也没有,店家从围帐后面带着量尺掬着大肚子走出来,一看见李孟后面跟着的傅言眼神发亮,“哎呀,这就是要买衣服的公子吧,真是好身架,穿什么都好看啊。”
李孟听着,心里竟像是夸自己一般高兴,“行了店家,把你们铺子上的新样式都拿上来看看我这表弟可挑剔的很,不和他心意的可不要啊。”
傅言根本就没机会说话 只能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还得一脸笑模样的看着店主人,有好的就拿出来吧,反正也不是他花钱。
一件是黑色绸缎外勾暗红色祥云花纹的外穿大褂子,傅言从试衣小隔房里一出来,李孟眼都不带眨的看着他,脑子里飘来飘去只有三个字,真好看。原本傅言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加上从出生就一直顺风顺水天之骄子,眼里自然带了一股子傲气,再加上从小良好的家教培育出来的贵气和这件衣服相辅相成。虽然嘴唇有些薄,但出乎意料的带了些诱惑的冷意,李孟吞吞唾沫。
“怎么样?”傅言挑了挑眉,出声提醒下李孟,这人都不嫌丢脸吗,哈喇子都要出来了。
“好,好看。你穿着真好看。”皮肤本来就比他们这些庄稼人白,这用黑的一衬托简直,简直就跟仙女,不,神仙一样俊美了。“店家,还有什么好看的衣服赶紧拿出来,我们一起买了。”
“刚刚不是还没有钱,买那么多干什么,一两件就好。”傅言皱皱眉,真花起钱来他也是不舍得的,毕竟这里面还有伙食费呢,都花了以后吃什么。
“没事,难得这么合适。”
店家赶紧接话,“是啊,这衣服也有自个儿的命,它们运气多好才碰上撑的起它们的主人来,放心,今天啊,打折!高兴!您穿着可算是穿出原本的意思来了,一看就知道不是池中物啊。”
“对对对,赶紧的。”李孟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忙不迭的催促。
结果就是在店家花言巧语的推销下,李孟给傅言买了四件外衣,三套中衣再加上七七八八的裘衣里衣鞋子之类的,当然在傅言的坚持下李孟自己也买了套衣服,这比过年买的都多了不知多少。
“那个……”大包小包提着的李孟站在大街上尴尬的揉了揉脑袋,“钱不多了。”
“我就知道。”叫你一直买买买,傅言无语的想,可这钱也是花在了自己身上,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更加觉得赚钱任务迫在眉睫,光靠土包子他俩早晚得喝西北风去。
“那我们去个便宜的小店吃打尖行么”有些愧疚的语气。
“嗯,当然。”傅言没什么意见。反正赶紧走开别让这些花痴们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就行。
傅言手里提着刚买的东西慢吞吞跟在李孟后面上楼,一楼全是嚷嚷吵吵正在吃饭的人,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充满生活气的样子了。一时间,他有些感触,像是反射弧过长的人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他真的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过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怎么了 ,小言”
“没事。”看着李孟真真切切关心的目光,他有些恍惚感动,其实这样真挺好的,安稳自在。
“你先呆着,我去楼下给你打点水,你的脚也受不住了吧,赶紧泡泡就好了,回去我们租个马车。
”
“你还有钱?”
心意是好的,只可惜“……嗯,没了。”
“……”
傅言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精美的花纹,听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声响,一瞥眼就看见窗户台边的花束,他有些倦了,可以放心睡过去。
李孟进来轻手轻脚的给他脱掉鞋子和汗湿过一遍的袜子,有些心疼的揉搓手里细皮嫩肉的脚丫,小言不仅人长得好,连脚丫子也精致漂亮。可惜上面磨出了几个泡,他兑了一些缓解疲劳的药草,蹲着仔细给他清洗,仿佛这是做惯了事。
李孟是个粗人,其他的什么风花雪月他也玩不转,只是踏踏实实的对他好。而对于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阿谀奉承两面三刀的傅言来讲这是最难得可贵的了。
“什么时辰了”傅言迷迷糊糊醒了一次,有些饿,大概不早了。
“饿了起来喝点水我们去吃饭。”李孟特别喜欢看傅言似醒非醒的惺忪样子,觉得特别乖。
“你休息够了,我们就在去转转,好不容易来一次,你看看有啥稀奇的,我们就买点。”
“李孟。”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无亲无故的。”傅言老早就想问了,而且他又不是女的。虽然一说出来他就被自己恶寒到了。
“我,我捡到你了呀,总得负,负责任吧。”他不敢说,不敢对傅言坦诚那个死守的秘密,他害怕看见傅言厌恶嫌弃的目光,这样就挺好的。一见钟情什么的文绉绉词语说出来他也不信啊,李孟觉得前路无望,却又意外的慌张。
傅言着紧张握拳的大高个,真是太蠢了。不过大概他也能猜到,无非是两个不同意义上的孤儿之间惺惺相惜罢了,这个老实人啊,他真怕有一天谁会把他卖了他还傻愣愣的帮别人数钱呢。
“得了得了,去吃饭吧,饿死了。”
“呼,走,吃饭去。”李孟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怀疑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信我不信,我这么勤快的更新份上,难道就没有一个小天使想要留言吗?连冲动都没有?。。。。这样很容易被憋坏的你们造吗。。虽然这是个新文,但是!!!孤独寂寞冷啊。。。。。真的没有想要说些什么的天使么,如果没有的话,我明天再来问一遍。。(= ̄ω ̄=)
第6章 垃圾算命师
也就这一条街上热闹,可傅言还是兴致盎然的从头来过,看看这瞧瞧那。他的童年都是再无尽的算数和训练中度过,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风云变幻,更别说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了。
他顾不得来来往往推推搡搡的花痴们,只是雀跃的跑来跑去,李孟大个子在后面有些吃力的跟着他,人不少,他块大自然干什么都难了很多。
“小言,你慢点。”
“你快点啊,白长了那么大高个了。”傅言翻翻白眼,这人真是太给自己扫兴了。
“……我,这里有点挤。”
“知道啦,你赶紧的。”
身无分文的傅言待在原地等了等他,有些好笑的瞅着,嘿,还真是嗨,土包子在人群里飘来飘去,又不会拨开挡着的人,也就只会朝着他歉意的笑了。
这个蠢货。傅言在心里骂了句,这人就知道勉强自己来满足其他人,可不看看对面是谁!
“走吧,你跟着我,不然很容易走散了。”
“切,就你那速度,我们晚上也逛不完。”
“这条街挺短的,就是平日里乱七八糟的人多,别看现在看起来平平安安的,可不知道从身边走过的这个人或许就是哪个通缉令上的杀人犯呢。”李孟小声的嘱咐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和严肃的脸不像是作假。
傅言挑了挑眉,有些感兴趣的问道:“那这里更应该是奇人异士的聚集地了,对吗”
“额,这个,不清楚。”他可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老百姓。
“……那你说什么。”闭嘴!
他还想着,说不定从哪里就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是他,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外物的玄机或者是他自身天赋异禀,那么能不能再回去
一想到回去,他的脸色稍稍有些沉下来,在这里的生活舒适娴静,没有勾心斗角,远了不说就是空气质量也好了不知多少倍,但是……不回去的话岂不是太不甘心了,虽然在那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罢。对于身外之物傅言向来看的不重,但现在他有所改观,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简直寸步难行。买个衣服还得仔细思量,生怕其余的钱不够。
“小言,你来看看这个。”
“嗯什么”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赚钱养活自己顺便改善一下这个土包子的生活,真是惨不忍睹。
这是一支并不是特别精致的簪子,尾巴雕成飞羽的形状,却意外的简洁大气。小贩看到有人上来热情洋溢的介绍,“来,客官,你可是太有眼光了。”他盯着李孟手里的那根簪子说到,“这可是檀木掉雕刻的,特别适合……”他犹豫了,看了看眼前这个粗人也真不像是用簪子的文人雅士,可他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位俊挺的小哥,像是像了,可那头发才几寸长短,压根就用不着簪子。
“您是打算给谁用呢?”
“小言,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李孟越看越觉得欢喜,这个简直就是给小言量身定做的。
“我一个大男人带这种玩意儿干什么。”
“可别,客官,这就是男款呀。许多想买来着,可惜却不是这只簪子的主人,也只能放弃了。”
傅言闻言笑到,“哦?簪子还认主”
“当然,什么样的人佩戴什么样的簪子,看您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必定能撑起这个檀木簪,还是这位有眼光,真会挑选,太适合您了。”
李孟笑呵呵的,他就说嘛,这个很适合他,看来这个小贩眼光还是不错的。
“你没看见我的头发这么短。”
“可以留长了带啊,这个更是一分心意在里面。”小贩灵活应变的本事不小。
“行,就要这个了,给我包起来。”
没等傅言说话,李孟大手一挥也不问价钱就买了下来。
“你还不如直接把钱给我。”
已经走出了老远,傅言却还是忍不住抱怨,这么一根簪子竟然花了三两,这么贵!不知道能不能带到二十一世纪去,如果不能那真是太亏了,还不如在店里多吃盆辣子牛肉呢。
“别啊,等你头发长了就可以带了,一定很帅气。”
“……”等长了说不定我就不在这了呢,这个土包子。
傅言决定不理,他也想开了,反正横竖都不是花的自己的钱,who care?
“嗳,留步,请留步。”
一个拿着上面贴着相命两个大字棍子的人挡住了傅言的去路,一边用手捋着特意留的山羊胡子。
“怎么了有事吗”李孟站出来挡在他的身前,接着就被傅言无情的拨开了。
“算命的”
“在下是相命的,只看门道,不指去路。”
“奥,那要你何用。”傅言兴致缺缺的答了句,他还记得马克思爷爷说了,任何不能提出解决方法的答案都是放屁,一文不值。当然,这可能是某个政治老师说的也不一定,反正他只知道如果在商业兼并扩大中只能发现问题却提不出丝毫有建树的答案,那基本上是废了,注定死亡的命运。这个老家伙倒是会玩儿的很,他冷冷想着,钱赚的也太容易了。
“……”
相师一下子被噎了下,傅言带着李孟毫无波澜的从他身策施施然走过去。
“且慢!你的身世不一般,绝非这里的人。”
傅言脚步一顿,哦好像有点意思啊。
“怎么说?”
“前面是老夫的摊子,不知两位可有时间一叙。当然主要是你,旁边这位小哥可以随意。”
“我当然得跟着去。”李孟一向对这些算命的没有好感。
“我看这位小哥天庭饱满,印堂发亮,红鸾星动,大概是遇良人了吧。”
“……”良人?他最近唯一有过交流的女性就是王婆,她是能举案齐眉的良人傅言嘴角挂着的笑猛的匿了下去,有些颤抖的看着他,眼里隐隐约约的杀意,一言不发。
“哦,您能看的出?”傅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