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左道：“没过。”
那人道：“那你们选的是哪个？”
张左支支吾吾，“我不负责这块，我也不清楚。”
那人不信，“你一副导演，不是你分管的事务你肯定也知道一些啊？”
张左咳嗽道：“我真不知道。”
……
另一端。
电视塔楼下，武易和以前一个部门的老同事碰见了。
那女人打招呼：“武易，下班了？”
“是啊。”武易道。
女人问道：“你们今天海选了吧？”
武易呃了一声，“有吗？我不清楚啊。”
女人翻白眼，“你骗谁啊你，整个央视都知道你们《好声音》今天第一次海选，新闻上也报了，赶紧跟我说说，都选了几个人？唱的怎么样？我可是最爱看歌唱选秀了，你们选的人跟其他卫视台的选手比怎么样？”
武易忽然道：“咦，你新买双鞋啊？”
“是啊，好看吧……诶，我问你选手的事呢啊，你说我鞋干嘛。”女人无语道。
武易瞎掰道：“我不清楚啊，我今天不在现场。”
……
又一边。
小王去开自行车，准备回家。
后面来了一个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同样在央视工作的女孩儿，俩人是一起毕业，一起入招央视的，关系一直不错。
“王儿，我找你一天了啊！”
“啊？找我干嘛？”
“想问你海选的事啊，好奇啊。”
“呃。”
“你们的张总导演，真是不看相貌只听声音选人啊？晋级的选手都长得怎么样？你拍照了吗？给我看看啊。”
“呃。”
“呃什么呀，问你呢呀，有没有内部视频，先给我提前看看啊，现在好多人都盯着你们的新节目呢，央视里也好多人都在猜你们选出来的选手是什么样的，今天我那个办公区，就听见七八个人聊这事呢。”
“呃，这个……”
“你不是在现场吗？说说呀。”
“不行，领导……领导让保密。”
“汗，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啊。”
“真是不让说。”
“你就偷偷跟我透露一点呗，咱俩谁跟谁啊。”
“咳咳，真不行啊，那啥，我先走了啊，明天见。”
“嘿，你等等你等等，怎么跑了！”
……
同样的一幕，几乎发生在了每一个《好声音》栏目组的工作人员身上，现在《好声音》热议很大，央视内部的人也都十分关心和好奇，好些人甚至都想去海选现场看一看，可是碍于规定，不是相关工作人员不能进场，于是大家这份好奇心无处安放，只能是等下了班后，就立即找到了各自认识的《好声音》栏目组的朋友或同学或以前的同事，旁敲侧击地打听情况。
但无一例外，他们什么也没得到！
《好声音》的工作人员，一个松口的都没有，众人似乎都商量好了一样，齐刷刷地选择了保密，有些人更是装傻充愣，明明就在现场忙来忙去的，却睁着眼说自己不在现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真不知道吗？张烨真要求保密了？其实根本没有！张烨哪儿说过让大家保密啊！只要不是视频流出，这种屁大点儿的事有什么可保密的啊！
但是，没人说！一个都没有！
因为《好声音》栏目组的人根本不敢告诉别人啊！根本没这个脸啊！
告诉他们？告诉个屁啊！怎么告诉啊！你妹你看看人家其他卫视频道同期的歌唱选秀节目，包括以前播出的这十年内的选秀节目，有一个算一个，哪个选手不是俊男美女啊？哪个选手不是青春洋溢啊！
美少年！
美少女！
比比皆是！
可他们海选出来的选手是什么样子的？
彪形大汉！
干巴瘦丑男！
一百六七十斤的女的！
还有一老头！
而这还不是最奇葩的，最奇葩的是这些人的职业，其他选秀节目里的俊男美女们，人家都是什么职业都是干什么的？有音乐学院的学生，有科班毕业的音乐工作者，有音乐老师，有钢琴老师，有吉他老师，有给歌手伴唱的，有自己写词写曲的独立音乐人，还有甚至已经签约经纪公司的新人！不是已经出道的了，就是音乐相关行业的圈内人！专业素质一目了然！
可再看他们《好声音》选出来的几个人！
火车司机！
体育老师！
修自行车的！
还你妈有一个六十岁退休工人！
这怎么比啊！！
这让他们怎么说啊！！
两相一对比，根本是天上一脚地下一脚啊！他们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把他们这边选手的成分背景告诉别人啊，说了得让人笑死啊！
第654章 【录制倒计时！】
两天后。
第二场海选开始了。
“一号选手请登台。”
“可以唱了。”
“停，可以了，抱歉，没通过我们的标准。”
“下一个选手。”
选手一个接着一个，大部分都无法晋级，只有少数几个过了张烨的法眼的，栏目组的众人还全都不是怎么看好，他们知道张烨跟其他人的审美观与选拔标准不一样，也不再说什么了，反正越是他们不看好的选手，张烨越看好，越是他们中意的选手，张烨越看不上，都跟他们反着来的。
这时，已经叫道第二十八个选手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相貌相当美艳的女孩儿，穿的也很洋气，很自信，举手投足就看得出来，气场挺足的。
栏目组的人眼前一亮，不过转即又叹了口气。
哈齐齐瞅瞅她，“自我介绍一下。”
女孩儿脆声道：“老师们好，我叫袁同，今年二十四岁，职业是……白领吧。”
“白领？”哈齐齐道。
袁同道：“嗯，在我爸妈的公司上班。”
噢。
富二代啊？
哈齐齐说道：“可以开始了。”
袁同微笑道：“我带来一首，《花开》。”
嗒，嗒，袁同手上轻轻打起了响指，做着节拍，几个拍子过后，她轻轻开了口，优美的声音从喉咙中跳了出来。
“窗台，花已开。”
“你呢，却不在。”
“回想那年春天，你还在我身边。”
“这花瓣，张着笑脸。”
突然轻声一换，一个高音就起来了！
“花开了！”
“我哭了！”
高音调门很高，也很饱满，没有什么颤音，气息也非常足，绵绵不觉的味道，唱功还是可以的，可圈可点。
一曲终。
袁同鞠躬，“我表演完了。”
哈齐齐也觉得她很棒，长的美，有气质，唱的也好，不过她遗憾的是对方来错了地方，因为他们的总导演跟其他人不一样，如果是换一个节目，制作方肯定争着抢着要她的，但他们的总导演却只偏爱那些长得不好看嗓音有“缺陷”职业很底层的人，唉，可惜了一个好选手啊。
哈齐齐便道：“不好意思，没够我们的标准。”
袁同呃了一声。
栏目组其他人也摸清了张烨的脉搏了，知道他们看中的人，张烨肯定是看不上的，武易也道：“请回吧。”
袁同无奈道：“谢谢老师。”
可这时候，张烨却愣住，“请回什么啊？”
哈齐齐愕然看过去，“啊？”
武易他们也愣神儿了。
张烨不明所以道：“这个选手唱的很好啊，还用问吗？肯定是晋级的啊，什么就不够标准？你们什么水平啊！”他还有点生气，哥们儿这做一个节目容易么，你们这是一点也帮不上我的忙啊。
可哈齐齐他们听了，也是差点吐血！
您不是不喜欢这种选手的吗？怎么这下又改态度了啊？
哈齐齐道：“那之前的常思不是……”
张烨说道：“哪个常思？哦，想起来了，那个选手高音没有她稳，长得也没有她漂亮啊，这种长的又好看唱的又不错的选手，肯定要重点关注啊，怎么就让你们给淘汰了？”随即转头对那女孩儿道：“你晋级了。”
这是张烨今天最满意的一个选手了，唱功虽然不算最好，但也是比较出色了，至少比前两天“四大金刚”中的火车司机唱功要好那么一点点，关键这人长得漂亮啊，绝对是一员大将！
袁同喜出望外，“谢谢张老师，我还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你说？”张烨问。
袁同道：“我想跟您要一个签名，您给章远棋老师写的两首歌，一直是我的最爱，天天单曲循环听的。”
“呵呵，好。”张烨没二话，给她签了名。
哈齐齐等人对视一眼，他们算是明白了，合着他们的海选根本就没有什么划横线的标准，没有什么超过这条线就行低于那条线就不行的规矩，行或不行，全是总导演一个人说了算的，张烨说附和标准，那就附和标准，他说不行，那就不行！唉，摊上这么个总导演，真是够一梦的啊。
栏目组的人都以为张烨是凭着心情选人的，好坏没有标准，实际上根本不是，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张烨看到的东西跟他们看到的不一样，哈齐齐他们对音乐方面不是很内行，就是看一个热闹，看一个外在条件或他们主观上的对音乐的判断，而之前被张烨轰走的几个专业人士，看到的也大都是选手的唱功和是不是科班出身，相对嗓音方面的判断比较趋于传统，接受不了太新奇的嗓音。
可以说，他们都有局限。
张烨的眼光相对于他们，就要综合许多了，他看一个选手，是看该人的综合素质，唱功好不好，声音辨识度高不高，职业方面有没有什么值得炒作的地方，甚至是选手上电视后能不能引起话题度，都是张烨要考虑的东西，他拒绝漂亮？谁说的啊！如果歌唱得好，嗓子辨识度高，还长得特别漂亮，傻…逼才会拒绝啊！这种人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啊，怎么会不让她晋级！？
……
半天过去。
第二轮海选结束了。
张烨询问道：“好像之前咱们挑出来有几个不错的选手，这次没来啊？我怎么没看到？”有几个小样儿里的声音，他还是很期待的。
哈齐齐答道：“是没来，有一个人是要上学，抽不出时间，还有个要加班的，我虽然说了会报销她的往返机票，可这一来一回再过来海选，起码也得两天了，她可能感觉还是工作重要吧，怕万一请假过来了，咱们这边没选上她，她工作也给丢了，她公司老板八成不太好说话。”
末了，他们又在电脑前筛了一遍寄来的小样儿，数量虽然是一天比一天多，但质量参差不齐，好的极少，大部分都是不行的。
张烨想了半天，决定变换海选方式了，还是按照他那个世界的《好声音》海选来吧，“齐姐，这样吧，明天跟这里再开一场海选，然后，你选一些员工，带着大家到国内几个主要城市进行海选报名，如果没有精力，就一场一场开，如果人手够的话，也可以几个城市一块开。”
哈齐齐一怔，“这样的话，会不会花钱太多了？要是整个团队出行的话，酒店啊，场地啊，设备啊，宣传啊，都要钱的。”
张烨道：“先给你们五百万，够吗？”
嚯，哈齐齐顿时来了精神，道：“得嘞！”
有钱，就是任性！
他们倒是忘了，他们的节目可是有着一个多亿的制作费啊，跟其他那些卫视频道扣扣索索的选秀节目不一样，他们不差钱！
武易担心道：“张导，如果海选范围拉的这么大的话，没您坐镇，我们不知道选手该怎么个晋级标准啊。”
张烨放权道：“你们觉得好就行，就递上来，我之前拍板的那些人，都是种子选手，都是我最中意的一批人，能给节目当红花的，但红花之所以是红花，总要有绿叶相衬才显得出来，所以大家也不用担心谁行谁不行的，你们一致认为好的，就先报上来，到时候看看人数再说。”
这话，一下让哈齐齐他们踏实多了，否则真要按张烨的标准选人，他们也来不了啊，因为根本不知道标准。
张烨道：“编曲老师找好了吗？”
哈齐齐点头，“江总那边给咱们调来了两个编曲老师和一个乐队班子，不过没有音乐指导和顾问了，严老师他们几个，那天不是……”
张烨嗯道：“不用音乐指导了，有他们在反而添乱，有编曲就行，晋级海选的选手那边，让编曲老师可以开始给选手排歌了，今天就开始吧，不然以后晋级的选手多了，就忙不过来了，我说重点关注的那些选手，编曲一定得花心思，一定得弄好，至于其他非重点选手，当然也得重视，你们适当调整。”
哈齐齐道：“我懂。”
那边，张左来了，“张导，新设备都到了。”
张烨立即带着大家一起去了录制厅，看了一圈，然后对张左道：“椅子那边的定制，好了没有？”
张左道：“已经下订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