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摔在床上,低低的喃呐着。
许妍靠了过去,躺在他一侧静静地望着他意识模糊的样子,听着他嘴里一声声的不由的心痛起来。
“要是你早肯这样跟我又怎么会……”许妍低低的说着,柔软的手轻轻地抚过去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简行头疼的皱着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转头向另一边。
许妍坐了起来,然后一件件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
——
早上许妍起床的时候看到身边已经没有人,然后下意识的掀开了被子,那双大眼里满满的阴谋得逞。
昨晚发生过了她就不怕他再等甩掉她。
简行确定了傅缓就在墨西哥的时候其实缓缓已经在墨西哥的一家私人医院里。
——
封赢在医院里已经受了五天,那天他以为她只是吓唬他,没想到她真的拿着那把水果刀插到了自己的胸膛里。
他有那么差?那些女人都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下,可是她却让他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女人。
他这几天常常在想她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他听别人说她很知性,但是他觉得她很清纯,那一头长发干净利落的扎在后面特别清纯,他是他心中那种最美的东方姑娘,他从第一眼见到她就钟情于她。
可是那天她竟然说:封赢你再靠近一步,你信不信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不懂她那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如果被他玷污那她跟简行这辈子也就完了,那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他只以为她是疯了。
她是真的疯了,所以现在躺在病床上迟迟的不醒过来。
“少爷,老爷让你今天晚上回去一趟。”
“知道了。”他答应了一声,眼睛却还是望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女人。
这是他身边唯一的中国女孩,一直在照顾他的起居生活,被他调教的还算规矩,但是看着他最近总是在医院里呆着竟然也忍不住醋意升起来。
“那你几点回去嘛?”女孩上前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低低的撒娇了一声,骨子里对他的怕性让她不敢太造次对他撒娇。
封赢没说话,只是不悦的眼神朝她看了一眼,瘦瘦弱弱的女人原本还想撒娇却不敢,虽然妒忌却也只能哼了一声就离去。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以后他只是轻轻地抱住那只手:对不起,让你听到不该听的话。
“可是怎么办?我不想把你送回去,我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从几年前就开始预谋,好不容易让你来到我的身边,小缓,醒过来好吗?知错好么?就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好吗?我会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会永远守着你,别的女人我全都恶心。”
说到后面他几乎要哭出来,想到自己跟继母的那些事他恨不得将那些女人全都杀掉,那些才是最该死的女人,可是她们竟然都仗着自己的家世活的好好地,而他最爱的那一个竟然就要死了。
“小缓,快醒过来好么?快醒过来啊。”
他突然趴在床上哭起来,就像是自己的生命要枯竭那般的。
而她的嘴里低喃的始终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简行!”
她低低的叫唤着他的名字,分开的这一个礼拜漫长的像是分开了大半个世纪那么长,她想他,哪怕是在梦境里。
“小缓?你醒了吗?小缓?”
“简行,简行……”
她睁开眼,那个噩梦随之结束,她渐渐地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是简行。
是那个混蛋。
“小缓,你真的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她突然没办法说话,只是那么绝望的望着他。
不知道简行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等下会对自己做什么。
那天他好像是喝了点酒然后就跑到她房间去撒酒疯,那天她以为她永远都再见不到那个男人了,他还在痴痴地盼着有朝一日她能在他最清醒的时候对他说一句我爱你。
那温柔的杏眸里盛满了泪水,满满的将脸转向另一边。
“你只想那个男人是不是?你为什么只想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好?他给你的老子统统都可以给你。”
他突然的生气,坐了起来大吼着,然后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床尾。
缓缓吓的闭上了眼睛一下,却始终不愿意跟他多说一个字。
“你信不信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他找到你,即便他翻遍整个墨西哥他也不会找到你在这里。”
简行在墨西哥找她?
脑子里强迫出来的那一点点的理智叫她不得不多想一点,只要简行知道她在墨西哥,简行就一定会找到她。
墨西哥小护士听到声音吓的跑了进来,一推开门却只看到一个暴怒的男人跟一个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的女人。
她醒了?
小护士几乎是感动的露出真诚的笑容然后上前去观察她,然后又立即跑了出去。
不久负责她的大夫就跑了进来给她做检查,封赢站到一旁去,阴森森的眼神盯着床上一直眼睛没神的女人。
封赢的车子离开了不久几辆黑色的车子就相继到了医院门口停下。
为首的是位在墨西哥德高望重的人物,院长见到他后立即请他走了进去,简行就跟在他身后。
他听不懂墨西哥的本土语言,但是院长办公室里从他们的交流他也看得出他们在说的是什么疑惑的人跟事。
墨西哥翻译对简行做了简单的翻译,简行用英语跟陪他来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立即就带着自己的人往外大步走去。
剩下办公室里院长跟带他来的人又互相说了几句,后来院长眼睛瞪的很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那个小护士领着他往傅缓的病房走,脸上的神情竟然有少许的激动。
门口两个墨西哥保镖看到来人不善立即伸手想要拦住他,他的保镖上前去过了两招就将那两个墨西哥人摁倒在地,他大步走上前去却在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步子,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怕里面不是他要找的人。
后来他还是抬手扶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压着门板上将那扇门轻轻地推开,其他人都站在门外,而他渐渐地抬起那双早已经布满血丝的鹰眸。
若是再找不到她……
小护士会说几句英语,说她是自杀被送进来的。
他清楚他老婆不是那么自私冲动的人,除非……
他渐渐地看清了里面那张小床上的女人的侧脸,然后一步步轻轻地走了进去。
缓缓没有睡,自从意识清醒后她便没在睡觉了,她在等,等他来。
“简太太!”
很轻很轻的一声,像是被压抑了一万年那么久。
缓缓的眼睫动了动,依旧那么平躺在那里脸朝着窗口的方向。
他终于又站到了她面前,看着她憔悴的脸,泛白的唇瓣,看到她温柔如水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感情,却又沉静。
感觉着有道身影占据了自己的视线,缓缓下意识的垂了垂眸,却是固执的不回头。
他很有耐性的饶过了床尾到另一边,然后慢慢的蹲在她面前让她看清楚了他的脸。
缓缓依旧没有动,只是在他眼泪流出来的时候她的眼角也流下了滚烫的眼泪。
他的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刺骨,他情不自禁的握紧,然后更近一些的与她相视。
“对不起,我来的这么晚。”
缓缓没说话,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身上,好不容易钻到他怀里去,然后闭着眼睛开始抽泣起来。
不是第一次经历生死关,可是她真的还是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他,怕再也没办法在他的怀里让他抱着。
眼泪就那么情不自禁的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不屑几秒脸上就泪流成河。
简行坐在床边将她抱住,紧紧地抱着:没事了,没事了。
因为抽泣到颤抖牵扯着她胸口的伤也又开了,护士冲进来立即阻止了他那么紧紧地抱着他,不停的摇手,然后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震惊的望着缓缓的伤口,又转头看着简行对他指了指。
白色的病号服渐渐地又被染红一块,他的心一惊,却是立即将她抱了起来。
大夫说她的伤口愈合的很慢,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生还的机会。
——
墨西哥的深夜特别的黑暗,封赢匆忙的又赶回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到里面坐在床沿中间的中国男人,眼内顿时波澜壮阔,后却又冷哼一声。
床上已经没了傅缓的人影,外面他的人也已经不在,所以说现在这里是被简行给控制了?
“简总找来的可真快呢。”
简行没说话,只是冷鸷的目光望着他,又带着一点点的漫不经心。
“怎么?简总坐在这里不是为了等我?”
“封赢,你死到临头了。”他不冷不热的一声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你要跟我打架的话你还真不一定是我对手?”
“是么?”
“不信你可以试试。”
“就你还没资格跟我动手。”
简行不屑地哼笑了一声,然后眼神朝着他肩膀一侧看过去。
封赢的心咯噔一声,转头就看到两个穿着墨西哥警察制服的人站在那里。
“你非法绑架我妻子并且蓄意杀害,等着坐牢吧。”
封赢不敢置信的看着简行从他身边走过。
而那两位警官在简行走后更是立即到他跟前,封赢几乎下意识的就想露两手,却是黑色的枪口立即举了起来对准了他的额头,顿时他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简行在当晚便带着傅缓上了飞机。
她分明不清醒,却还是对他浅笑了一声。
仿佛在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那天医院里有些吵,婓云忍不住在她跟前哭起来:都怪我明明不能喝酒还要带你去会所玩。
“笨啊,他早就想绑架我,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真的吗?”
“我会骗你么?”
婓云还是很难过,她本来就怕简行,现在更怕了,这次简行虽然没有训斥她但是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没有时间。
婓云吓的微微抬眼看向窗口那边,抬眼太大她根本看不清,也不敢用力看,然后又委屈巴巴的低了头。
顾城无奈的把她的肩膀搂住:我这个傻老婆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袁欣站在王程锦身边也跟着王程锦笑了笑,然后才又开口:傅缓能平安回来便是最好了,别的都过去了。
缓缓躺在床上看着周围的这些人,知道这些日子里这些人肯定没少操劳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知道简行不会说谢谢所以她便开口说谢谢。
“她身子弱,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休息了。”王程锦说了句然后看向简行:墨西哥那边你都交代好了?
简行稍微点头:嗯。
“那就好,等傅缓伤好了我们再找时间详聊。”
等大家都离开,简行走上前去抱着她的手在她身边痴痴地望着她:这些人真的很烦。
缓缓忍不住笑的牙齿都要露出来,他也笑。
仿佛已经好几个世纪没曾见过她这么美丽的容颜。
“小澈跟小泽都想你想的要紧,却还故意说不想你,是不是很傻?”
“是有点,那女儿呢?”
“她啊?有奶就是娘。”
缓缓刚刚回到他的身边知道他担心了她太久所以笑点有点低,但是一笑起来刀口处就有些疼,搞的她只能皱着眉傻笑。
“不准笑了,我这么深情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一点都不认真。”
他的手轻轻地暖着她的胸膛,眼神格外的深邃温暖。
“那你呢?有没有很想我?”
他不说好,她那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根很长的针缓缓的扎入他的心底深处,将他所有的器官都连在一起,稍微一喘气都会疼痛。
“简太太,你老公真的一点都没有想你。”
他抵着她的额头,在阳光中对她轻声诉说。
“他只是每天都无法入眠疯了似地到处找你。”
眼泪又莫名其妙的流了出来,就像是那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又大又快。
分明他的声音已经轻的不能再轻,可是就是忍不住。
“简行,他要是碰了我,你还要我吗?”
她低低的问他,想起那个晚上她就会觉得惊心动魄。
“要,我只要你。”他哽咽着说。
“如果你跟别人睡了我肯定不会再要你,傻瓜。”她哭的更凶了,却是抬起手臂在他的脖子后面交叉着,将他紧紧地抱着跟他额头相抵着倾诉。
简行无奈的一笑,心想还怎么不要?
他们俩早就是无论怎么纠缠不清爱恨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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