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完年就离婚了,现在已经十月份。”傅缓只好好心的提醒一句,也果然婓云安静了。
“就因为你去看裴羽他就跟你吵架了?”
“吵架?不是吵架。”傅缓笑了声,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酒杯轻抿着里面的红色液体。
“不是吵架?”
“云,我们彻底……结束了。”
那几个字并不容易说出来,做那样的决心也难。
婓云也是不解的望着她,有些心惊的是傅缓不会轻易说出结束两个字的人,竟然也哽咽着说出这话。
“怪不得最近简少总是阴森森的。”
婓云的声音小了,傅缓抬眼疑惑的看着她,只是没有听清楚,却也明白她的意思。
简励晚上跟朋友吃完饭回到家后看着家里的沙发里坐着的人,然后上前去坐下:“你怎么回来了?”
“我搬回来住。”他不冷不淡的一声。
像是在外面呆腻了。
简励没说别的,点点头:“那就搬回来吧。”
漆黑的眸子抬起来望着对面坐着的父亲,他倒是很好奇父亲什么都不问他。
简励也抬眼看了他一眼:“听说缓缓也回来了,你们没见面谈谈?”
“有什么好谈?”她为了别的男人而选择离开他。
“那你们就这样结束了?从此以后各自婚嫁互不干涉?”简励叹了一声然后犀利的眸光望着他儿子问道。
简行没说话,只是同样敏锐的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唉,你要是放得下那我倒是无所谓,反正缓缓又不会因为你就不把我当自己人。”
简行……
竟然还有这样的父亲?
心这么大,只管自己不管儿子。
他们可是相依为命了啊。
只是就算回到家又怎样,他该死的发现他房间里到处都是跟她有关的一切。
这里是他们开始的地方,他突然愤怒的踢了沙发一脚,却因为太用力而把脚趾伤了。
当他抱着脚坐在沙发里,想起这张沙发里两个人的暧昧情景,然后眼眶里的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因为十指连心的疼痛还是因为她。
当他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然后跑到沙发里去躺了一会儿就睡不着了。
充分的将犯贱两个字展示的淋漓尽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床上就会满脑子都是她。
——
这天早上袁欣依旧选择早早的起床,只是这一天有人比她起的还早,等她睁开眼身边早就没了他的人影,她爬起来后看着房间里空荡荡的没他的人影然后又缓缓地躺下,开始蹙着眉情不自禁的想他去哪儿了。
浴室的门响了一声,她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然后一双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小腹,竖着耳朵听动静。
王程锦又走回床边躺下,她当然早就已经闭上眼。
“还打算装下去?一连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王太太你怎会玩这么小儿科的游戏?”
袁欣……
“最近傅小姐刚回来所以的确是事情很多。”
“哦?”王程锦一副信了她的样子却叫她尴尬的别开眼,总觉得他的眼神再说:信了你才有鬼。
“是真的。”
“那好,我等下打电话问问傅缓,她是不是打算把我王家的少奶奶当奴隶使唤,她是不是要对我们未出世的孩子负责。”
袁欣……
“你觉得呢?”王程锦挑挑眉望着她问道,像是一切听她的。
“呃,我想你口中的傅缓应该也没有那么无情,所以我决定早饭后再出门,晚上也早点回来,我想她知道我的情况也会允许的。”
“那最好不过了,本来我也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王程锦突然坐了起来,然后不急不慢的理了理衬衣又侧脸看她:“既然时间还充足,不如来做件早上适合做的事情吧。”
去特么的早上适合做的事情,孕妇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袁欣去上班以后还在生气,最近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身体好像很喜欢他?
傅缓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差点以为今天王太太要请假呢。
袁欣到了之后尴尬的立即去找傅缓要的东西,傅缓在旁边斜靠着门框打量着袁欣,发现袁助理的颈上竟然也有了她有阵子经常会有的印记。
看来最近夫妻生活很和谐呢。
傅缓心里默默地想着,眼睛默默地看着,嘴上却并不提及。
有些话提及了就会尴尬,还不如就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而周围的同事似乎也没看到袁助理的脖子上的痕迹,毕竟只有她这个位置才刚好看到。
“给!”袁欣找到材料给傅缓,有些尴尬的望她一眼。
傅缓浅笑了一下,接过材料往办公室走的时候说了一声:“放下头发。”
袁欣瞪大着眼睛看着办公室的门被从里面关上,然后条件反射的去抓头发,抓脖子,然后……
立即摸着自己的脖子转身看向身后的同事,还好大家刚刚上班,傅缓又刚刚一直在旁边所以大家还挺忙的样子。
上午的会议差点打起来,几个高层对傅缓提出的建议十分不赞同,还好最后被傅国安一声喝住。
不过当在会议室里维护了女儿,回到办公室里却是立即的指正了女儿的错误。
“你就不能稍微委婉一点,缓和一点的说?”
“我觉得我已经够委婉,您没看出来他们是故意刁难么?就因为您现在在放大对我的期望,在渐渐地将公司的事情交给我手上,他们是看不下去了然后才演了这么一出。”
傅缓比傅国安还火大,傅国安刚敲着桌子想要指正她就被她噼里啪啦的轰了一顿。
傅国安为难的皱着眉叹息:“女儿啊,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但是你一开始就这么强硬他们会很难接受。”
“那也最好是这样,一开始就给他们摆正姿态,总比将来上了台在强硬来说要好得多,不然他们还以为我是新官上任要点火。”
傅缓仰着头一说完这话傅国安就无奈的笑了,他闺女这么倔强呢,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但是傅缓说的对不对他心里自然是有个天平的。
“爸,你没发现我回国这一年多,这群人从一开始像是把我当孩子那般忍让到后来的不苟言笑,其实才是真的笑里藏刀么?我在自己公司的人面前绝不这样。”她信誓旦旦的说。
“等再过些年你就算不想这样也会变成这样。”傅国安坐在了椅子里,望着女儿倔强的样子:“今天是周六,你简爸爸早上跟我通了电话,说今天是你们回去吃饭的日子。”
傅缓一听这话之后刚刚脸上的冷硬表情没变,眼神却稍微动容了一下:“知道了!”
傅国安看女儿离开他办公室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女儿的感情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阳光里。
傅缓其实自己也在想,还是要见面的。
什么叫想避也避不开?
下午下班的时候王总来接老婆下班呢,傅缓跟婓云还有袁欣一起出去的,结果袁欣先被接走了。
婓云站在边上挽住傅缓的手臂看着远处那辆远走的车子:“唉,王总这是对我们袁特助动了心了啊。”
“那最好不过。”傅缓浅笑了一声,心想袁欣值得最好的对待,如果王程锦真的跟影后结束了。
婓云自己开车要离开,然后一辆车子突然镀在她前头。
顾城从自己的越野车里下来,然后上前去堵她。
傅缓离开的时候看着那情形忍不住叹了一声,男女之间难道就是这样整日的纠缠?
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呢。
明明觉得心好累,她摇摇头,然后车子缓缓地驶离。
顾城生气的是她那天走后他又睡了一觉,结果醒来的时候不小心从沙发里滚下来,然后光溜溜的被刚推门进去打扫卫生的人员给看了个彻底。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会所。
傅缓去的时候管家跟阿姨已经站在门口等她,看她的车子一到阿姨就高兴地合不拢嘴。
“阿姨,管家!”傅缓上前去,手里的礼物立即被两个人给接过去,然后三个人低低说笑着走进去。
那爷俩正在喝茶,简励听着声音就抬了抬眼看了看儿子然后打招呼:“缓缓来了。”
“嗯,爸爸好雅兴,赢了么?”傅缓走过去打招呼,其他人退下。
“你快来帮我看看,要赢这小子好像还有点不容易。”
傅缓笑笑,也不说别的,只是在边上坐着观察起来。
反正对这盘棋局她是从来都不怎么懂的。
迷迷糊糊的,觉得不分上下应该。
简行认真的执黑子又走一步,简励的眉头立即紧皱起来:“咦,我就这么输了?”
“输了?”傅缓也立即抻着脑袋认真看起来。
“认输吧,再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简少爷突然说了一声,唯我独尊的架势。
简励皱起眉,然后连连说:“不来了不来了,太久不下生疏了,等我找老张他们练练再来找你杀。”
傅缓在旁边看着,心里想笑,然后嘴上也没忍住勾起好看的弧度。
简励抬眼看着身边坐着的女孩子:“你这一走可是走了好一阵子?”
“嗯。”傅缓没说别的,只稍微点头。
简励点到为止,然后就朝着自己儿子看去,简行没说话,只是坐在单个的沙发里看着窗外。
简励心想,想让他们主动跟对方打招呼大概不容易,但是也罢。
年轻人的事情不急,不吵吵闹闹这些日子也没意思。
于是就继续坐在那儿当电灯泡,继续跟傅缓聊天。
傅缓从应该给他带回来的保健品,他看着牌子点点头:“这个牌子我倒是见过,但是没怎么吃过。”
“您试试看,对骨关节很有益处。”
简励连连点头就收下了。
阿姨来收了棋盘,另一个阿姨就端着茶点出来。
“少奶奶您赶紧尝尝,刚刚出炉。”阿姨说着把点心往傅缓那儿推了推。
那爷俩看着某人在家里的地位比他们爷俩还高,顿时有点难过,简励笑着说:“听说你要来厨房里专门给你捣鼓的,快尝尝吧。”
“嗯!”傅缓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很甜,很软,很嫩,的确很新鲜。
然后立即点点头:“我等下亲自去厨房感谢师傅。”
阿姨看他们还有话要聊就走了,她又拿了一块放到嘴里一点点嚼着。
“简行搬回来住了,你什么时候搬回来住?”简励突然问了一声。
傅缓这才知道他已经搬回家了,条件反射的看了他一眼,简行正冷冷的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跟你什么关系?你看我干吗?
傅缓尴尬的笑了笑:“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好,我就先不了。”
然后端起茶来喝茶。
之后未免尴尬她就去厨房了,厨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都往厨房里跑就为了去跟她多聊几句。
傅缓让阿姨把她拿来的袋子拿到厨房,她把买给大家的礼物一一分了。
“看来缓缓在我们家比你我都要得人心啊。”简励听着厨房的动静忍不住叹了一声。
“那又能如何?”简行毫无感情的声音。
仿佛在说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她也已经不是他们简家的人。
该死!
他心里狠狠地暗骂了一声。
傅缓习惯性的炒了个小炒,简励对她炒的菜格外的情有独钟,摆放在他面前,几乎也没有别人下筷子的时间。
简行低着眉看了好几次都没有抬起筷子来放到那个盘子里,但是却是眼瞅了好几次。
简励不着痕迹的把儿子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却只对傅缓说:“缓缓在国外也自己煮饭?厨艺一点都没下降。”
“不常常自己做,大都跟朋友一起吃,只是这菜也是我喜欢的其中之一,所以做的格外好。”
“看来咱们爷俩的共同爱好还不少呢。”
“我也那么觉得。”
简行夹在中间的感觉就是……
嗯,看脸色就知道他已经消化不良了。
“今天的饭怎么这么难吃?”他吃了几口后就扔了筷子退出。
傅缓跟简励都看了他一眼,他谁也没看就起身离开了。
简励无奈的叹了一声:“臭小子脾气还挺大。”
“他怎么了?”傅缓好奇的问了一声。
简励忍不住笑:“谁知道他怎么了呢?”
那眼神却分明在对她说你会不知道他那是怎么了么?
可是知道与不知道之间,其实还是不知道的好,于是她笑了笑,就像是表面上表现的那样不知道他怎么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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