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请您老手下留情啊!刘爷,求求您,小老儿儿孙不懂事,一时怒气难当才会动手。实在是温少爷欺人过甚啊!」沈老头扑到前面哭喊,他已经失去一个大儿子,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小儿子和两个孙子被人拖走。
「什么温少爷欺人!我进来怎么只看到你儿子、孙子在打人哪?沈老头你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儿孙的,怎么成天闹事!抓起来!把那三个闹事的全部抓起来!」刘捕头大喝一声,手下众人立刻拿铁链抓人。
这下不止沈老头,沈家妇孺全都从后面涌出,又是喊又是哭,沈家小媳妇抱住自己丈夫的大腿不放。
—时,怕事的客人走了个干净,店中只剩下两桌客人,一桌是唐池等人,还有一桌看起来像是温有理事先安排的证人,现正在指证沈家儿孙先动子打人。
唐池双手按向桌面正想起身,被桌下一只手按住。
唐池看向身边人。
彖对他微笑,「不急,你现在露出身分只能管住这一件事,且让他们动手,我们在暗中收集温家罪状,到时也好把坏苗连根拔除。」
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在这样想:我拉你出来游山玩水,你却给我认真查访民情。如果不是你想管,像这种事我随便找个人来处理就行,哪要你我亲自动手!唉,池啊池,我是该夸你仁厚为民,还是该怨你对我注意力不够呢?
唐池不知怨夫心思,依言眼看沈家儿孙被捕快们带走。
「唉……」那叫林子木的少年公子见唐池二人没有任何动作,心下失望,不由幽幽一叹。
彖听到他叹气,暗自冷笑一声。
唐池也听到林子木叹气,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一时沉默。
就在唐池沉默,彖入迷的看着沉默的唐池时,有一道身影走到他们这桌。
「看样子你们好像不是本地人。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来绍兴城有何目的?」
唐池抬头看见说话人是那温有理,心下不快,口气也有点冷淡,「你既不是官,我们也没做犯法的事,凭什么要把出身来历告诉你?」
皇甫彖见温有理走过来,不想引他注目,微微把脸藏入唐池身后。妙的是那林子木也低下了头,一副不想多事的样子。
温有理嘴角一挑,笑得傲气。
「我虽然不是官但也能管到你。看你们身分打扮也不像平常人家子弟,不过,别以为你们可以仗着家势在绍兴城兴风作浪,跟你们明说了,如今这绍兴城姓温,你们要不想在绍兴城有什么麻烦,最好太阳落山前就给我离开绍兴!」
唐池感到有人把他大腿抓的死紧,也不知道那人是在生气还是在忍笑,脸庞躲在他的影子里一声不吭。
「你姓温?和浙江布政使司有何关系?」想到今后几日还要在绍兴城做点事,暂时不能离开,唐池当下把声音放软,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是我大伯的堂弟!也就是我叔叔!」温有理骄傲的说。
「原来是温大人的家人,失敬失敬。请恕在下刚才无礼,在下唐池,初来宝地是听闻绍兴水酒有名,想与舍弟弄上几坛带回京城贩卖,如有冲撞温少爷处,还请温少爷原谅则个。」
那温有理也不是白痴,听唐池从京城来,瞧他身边那男子衣着华丽不凡,猜想两人可能是京城商贾,也不想太过树仇,见唐池态度一下变得恭维,他也就顺着台阶走下。
「嗯,看你们是外地人的分上,这事也就这样算了。不过,你给我管住你弟弟那张嘴!别让他胡说八道!如果他今天碰上的不是我温有理,早有人教训他该怎么说话!
「还有,你不是要买酒吗?记得去温记买,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往来。」温有理丢下场面话,带着家仆离开。
留下唐池转头看向皇甫彖,很正经的想要怎么才能管住此人的嘴。
「哥,那个人好凶。」皇甫彖趁机打劫,头埋在唐池颈项间,一副委屈样。
感觉到林子木主仆投在身上的目光,唐池当下尴尬万分,想要推开那个作戏的家伙,又怕他假戏真做。到最后,还是把手掌摸上了那人后背当作安慰。
「这温家还真是欺人太甚!」半天没吭声的玲儿怒气冲冲的说道。
唐池感到颈项间有点湿湿的,然后……
任是稳重如唐池,也被那人的大胆和轻狂弄得心脏怦怦乱跳,就生怕别人看出什么。
林子木瞅着他们兄弟俩轻叹,「他们不是欺人太甚,他们只是太聪明也太贪婪。」
「这话怎说?」唐池好奇,顺便藉此机会推开那越来越过分的老大。
林子木眉目轻抬,答道:「当今圣上治法严明,对贪官污吏尤其严惩不怠。朝中文武百官乃至天下大小官员,皆不敢也不能明目张胆搜刮百姓膏脂,笨又贪婪的官员只能收收小贿。
「聪明又有后台的官员,则想法官商结合,明里好像在堂堂正正赚钱,让你找不到一点把柄。就拿沈家茶摊这件事来说,表面上,温有理只出十两银子,你沈家也可以拒绝,问题是温有理怎么就让沈家无法拒绝。
「你可知温家三公子没一个好惹,其中尤以三子温有理最为狡猾。你别看刚才那温有理气势嚣张态度张狂,那也不过是他激怒沈家壮丁的计策。」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唐池苦笑。
皇甫彖冷笑。这种小事情还要你来说,聪明如唐池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只不过找个机会推开我,你倒藉此表现你的智慧!哼!爱现!
林子木点头,「所以就算有人来查温家,温家却处处占了一个理字。沈家壮丁落入牢狱,沈老儿必然用茶摊向温有理交换,到时温有理不但不费一文就能获得一块好地,还能给他博取一个宽宏大量的名声。
「从头至尾,他就没做一件违法之事,除非皇朝法律规定,说话威胁挑怒他人也算犯法,所以温家虽然仗势欺人,却没人能管得了温家。」
唐池闻言沉思,转而看向身边人。别摸了行不行?
手掌间感觉到唐池的轻颤,某人得意一笑。
见他看他,露齿一笑,拉他起身。
唐池见他要离开,呼出一口气的同时,连忙向林子木主仆告辞。
「你们要在绍兴待上几日?」林子木起身相送。
「不一定。」这话是皇甫彖回答的。
「我主仆二人在绍兴还有点事办,现住在城南街上的再来客栈,唐兄如有事不妨到那里寻我。」林子木冲唐池灿烂一笑。
唐池躬身道谢。
第三章
城东街比心客栈。
「大白天的,你……」
身子被反过来压在床上,两条腿还搁在床下。那人把房门带上,立刻从后面把他推倒,一手按着他的上半身,一手迫不及待的伸进他腰间解他裤带。
「池,宝贝,心儿,别拒绝我了。求你了,哥……」
裤带被拉开,长裤滑下落到膝间,一只手在他胯间大力抚摸揉捏着。
「嗯……」唐池忍不住呻吟出声,「轻点,轻点……」
「我忍不住了,实在忍不住了。好人,好哥哥,求你了,乖,把腿分开,不要夹那么紧。」
男人趴在他身上喘息着,解开自己的衣衫,让那硬硬的滚烫东两在他大腿上磨来磨去。手掌又摸到前面包住他的要害又揉又撸,等他那话儿也逐渐硬起露出头来后,大拇指立刻在那顶端摩擦起来。
唐池给他急切求欢的行为弄得大腿直颤,心理跟不上身体,只觉得那快感也变成了痛感,在他小腹间冲撞来冲撞去找不到出口。
「你……你停下!我让你停下!」唐池受不了这份折腾,仰头小声叫。
「不要!你再不让我做……你再不让我做我真的会胡来!到时候你别哭!」
男人张口咬着爱人后颈项,哀求不成改成威胁,渐渐的,唇齿间已没了轻重。
「你……」身子给他咬得一阵阵发颤,下面也快要崩溃,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唐池现在也只能图个普通房事,否则真要任那人性子胡来,他有再多灵丹妙药也救不了自己。
「那你也等我把衣服脱掉……让我躺到床上……」
「不要!我憋不住了!我现在就要!」那人任起性子。
唐池想骂他,想到他会憋成这样好像也和他有莫大关系,再加上这几日未得亲近,被那人一挑逗竟也心猿意马起来,心一软,大腿间的力气也自然松了一些。
那人似乎就在等这个机会,手掌插进大腿缝,一使劲,硬是分开了一个手掌的距离,撂起爱人衣袍,露出那肌肉紧致的瘦臀,心下一荡,脸儿就贴了上去。
「你……你在干什么?」唐池羞耻万分,只觉得上半身还穿的好好,下半身却感到凉风阵阵,如今那感受凉风的地方又感到一股温热,不同于那里,而是……
身后传来那人模糊语声:「让我亲亲……哥。」
「不准叫我哥!」唐池羞怒,正想豁出去拒绝,却感到股缝间传来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觉,大叫一声后咬紧了嘴唇。
那人竟然……竟然……
唐池浑身血液煮沸,双手死抓着床单,头脸埋在被间呜咽出声,只觉得自己股缝被越分越开,那人的行径也越来越放肆……
天黑后,唐池仰身躺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缕,两腿大分,一腿环在那人腰间,一腿被那人架在肩头,身上汗如雨下,两手紧抓床头,身体随着那人冲刺不停抽动。
「你……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结束?」
可怜唐池声音已成沙哑。不是叫的,而是累的。
「再一次……再一次就好。」
男人痴狂依旧,这边回答,那边就已经吻了上去。
「池,让我亲亲……七,我的心肝儿……」
什么心肝儿!就会乱叫!想要骂人,不到一会儿已给那人吻的糊涂。
「哥……再给我一次就好……再一次就好……」
那人呢喃着,缠着他,磨着他,手指尖揉着他的乳头,嘴里含着他的耳朵,大腿曲起用膝盖头不停磨蹭他胯间。
可怜唐池欲哭无泪。
天明时分,唐池被饿醒,眼未睁开耳中已听到门外,传来早起客人的嘈杂声。
感觉到胸口有着熟悉的温暖,睁开眼果然看到那人正挽着他的腰,趴在他胸膛上睡得香甜。
彖……
静静的细细的看着那人的眉眼,心中一缕一缕涌上的尽是柔情。
从何时开始那份猜忌已经消失,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自信,又从何时开始彻底原谅了他呢。
也许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他,更从来没有恨过他,只是担心;担心他会恨他,担心他会侮辱他,担心他会玩弄他,担心他总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
而今,跟他回宫已近四年。三年多来,那人或许有跟他赌气的时候,两人却从未红过脸。那人在床事的要求也许过度了点,但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他。
白日与他一起上朝,朝后一起批阅奏章。
闲时与他一起种种草药,读读医书。
他练药,他练拳;他写药典,他给他磨墨;他晒药材,他晒太阳;他与太医们闲聊,他去太医院抓人。
晚上二人秉烛夜谈,有时候什么也不谈,只是互相依偎。
那人有个小小宏愿,虽然在他心中那个宏愿根本荒谬无稽,除了龙床,他希望能在宫中每个角落每个地方都和他欢爱一次,而他自然是能逃则逃,他对他的逃避不屑一顾,甚至大言不惭的说要用百年时间实现这个宏愿。
记得有次在某亭阁里荒唐,不巧被巡逻宫卫发现,宫卫们个个都装没看见,他已羞愤欲死。
呵呵。
仔细想来,这三年多来,自己似乎和这人一起做了不少荒唐事。两人的荒唐。
他怕是已经离不开他了。血里有他,肉里有他,魂里亦有他。
也只因为你,我的彖……
才能让我如此。
「起来吃饭!懒虫陛下!」唐池笑着用沙哑的声音呼唤。
皇甫彖陛下今天很乖,一天都在看唐池大人颜色行事。
唐池大人在吃过早饭后,突然想起他们身后一直都有左宫军的人跟着,想到他们昨晚日落前就进房间,晚饭也没吃,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而忠心护主的左宫军肯定在担心二人安危下,过来探视过他们。
一想到这里,唐池的脸色由红变白,最后变成惨白。
不知道昨晚过来探视他们的人是谁……
八成是孙沙海大人。
「你要怎么搜集温家罪证?」唐大人板着脸问。
「他没有罪证给我搜集,你要我如何搜集?」彖心想自己昨晚不算荒唐啊,比这出格的也不知做过几次了,七七怎么还这么面薄?
「那你要……」唐池不明白这狡猾的皇帝肚子里在卖什么药。
「没有罪证却有民怨,只要调查民怨属实,我自有办法把罪证落实于温家。」
「以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