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第二辆车上是毒气弹,其他两辆车上是上杉联队的重炮和炮弹,这不,我们顺手牵羊一起弄来了。”
王国荣边说边得瑟的挠挠头,闻言,温长喜噗的一声笑可出来,拳头不设防的捶上他的胸口:“好小子,干得不错,鬼子这个运输大队长终于有点样子了。”
别的他不稀罕,这重炮可稀罕了,虽然有点笨重,可杀伤力惊人,威力不比坦克战车差。
“嘿嘿,这都是老大调教有方。”
不客气的贼笑两声,王国荣不忘拍拍马屁,别的他倒是不想,只希望将来有任务的时候,他们能第一个想到他就行了。
“去你的,走,回去。”
好笑又好气的剜他一眼,温长喜率先越过他们爬上卡车,方子农等人笑着跟东方轻扬王国荣击拳,一行人快速爬上卡车,开车的特战队员确定他们都坐稳后,发动引擎,三辆卡车浩浩荡荡的趁着夜色开向宝山县城。
118旅进驻宝山县城后,两个军事主官都任性的忙自己的去了,郑天赐自动自发的担任起指挥的角色,将位数不多的士兵分成两组,一组安顿好伤员后,迅速清理出可以用于指挥的指挥部与休息所,至于军火粮草等装备,由于凤行云他们早就说了不会驻守宝山,只是经由宝山撤退,故郑天赐并没有特别规划军火仓库,只让人将载着东西的卡车开进城。
另一组人马则连夜在宝山城墙上修建防御工事,不管他们是否守卫宝山,防御是必须的,否则敌人一旦打来,他们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团座,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城楼上,正在跟士兵们一起忙碌的郑天赐突然被人叫住,闻声看去,只见点点灯光在夜色里不断闪烁,耳边,逐渐听到引擎的声音,郑天赐不敢大意,忙大吼道:“118旅全体备战,绝不能放一个小鬼子进来。”
“是!”
闻言,士兵们瞬间放下手中的工作,炮兵抱着迫击炮架设在城楼上,机枪手也准备就位,步兵们则架设起AK步枪,每个人都一脸萧杀,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第183章 实验解毒剂,心理变化
“参座!”
“参座!”
宝山城中心一处残砖断瓦堆积的高地上,士兵们就地铲平瓦砾,搭建起简易病床,为了通风,甚至连个遮风挡雨的帐篷都没有,身中毒气,奄奄一息的姚子清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接受军医们的照顾。
短短内个小时,姚子清好几次出现窒息等生命迹象完全消失的状况,每一次都是军医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从阎王的手中抢回来,一次次的重复,饶是心理承受能力远远高于其他部队的118旅也渐渐倍感沮丧。
是以,看到凤行云的出现,在悄悄呼出一口气的同时,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笑容。
“他的情况怎么样?”
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凤行云直直的走到唯一一张简易病床前,问话的同时已经伸手检查起姚子清的状况来了。
“非常不好,化脓的伤口经过处理后才几个小时又再次化脓,身体大面积出现积血糜烂的情况,生命特征尤为不稳,每隔一小时不到就要抢救一次。”
搂着像无尾熊一样紧紧抱着他不放的小征程,陈友青上前与他并肩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姚子清,男人天生就存在英雄情结,他们更是如此,姚子清带着一个营顽强抵抗小鬼子疯狂攻击的行为无疑称得上是真正的英雄,值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尊重。
“嗯,他呢?情况还好吧?”
点点头,凤行云转向看看他怀里的小少年,也不知道是太累还是中毒的关系,此时的他双眼竖,不过眼睑上清晰的悬挂着泪珠,两道俊秀的剑眉也紧紧的皱成一团,凤行云自认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男人,但看着小征程,心,头一次对温长喜以外的人泛起疼惜。
“他中毒不深,身上糜烂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只是每次看到姚营生死一线,他都会跟个孩子似的哭泣,这不,估计是哭累了吧,刚睡过去。”
脸上的凝重瞬间被赤裸裸的心疼所取代,敛下眼看着怀里即便是睡梦中也不安稳的少年,陈友青伸出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头,眸底渲染着毫不掩饰的心疼。
“这是解毒剂,分成两份让他们服下去,能不能解去路易士气的毒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拿过装着解毒剂的瓶子递给一直照顾姚子清的军医,双眼却一直看着陈友青的,那些话也是对他说的,不管他对小征程的心疼出于什么样的感情,至少他希望,万一解毒剂没用,他能承受他们必须全身腐烂死亡的打击。
陈友青不是蠢的,岂会不懂他的用心?深深的与他对视半晌后,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行云,快天亮了,你也下去休息会儿吧。”
“呵呵……老温他们还没回来,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军医们已经忙碌起来了,凤行云牵起唇角,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脸上眼底满满全是无奈,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好像还是第一次没反对温长喜出任务。
“嗯?你知道他们出去了?”
闻言,陈友青不禁诧异的挑挑眉,他也是在温长喜他们出去后很久才从前来查看的郑天赐口中得知温长喜亲自还队去敌营的事情,据说行云事前并不知道。
可,他现在的语气哪里像是不知道的?而且,就算他早就知道,以行云对老大的重视,他不是应该激烈反对吗?
凤行云没有接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当两个人爱对方爱到骨子里,融入骨血的时候,就算不用言语,仅仅是一个细微的表情波动,也能猜到对方心里所有的想法,陈友青还没有遇到他的命中注定,自然无法参透其中奥义。
“呵呵,我懂了,可我很好奇,你不是一向反对老大亲自带队,这次怎么……”
两年的朝夕相处,陈友青几乎瞬间就明了了笑容背后的含义,但该疑惑的还是疑惑,他是他们的警卫连长,没人比他更清楚两人因为上战场的事争吵过多少次,这次倒是稀奇,他还真有点看不透凤行云到底什么心思了。
“反对有用吗?”
笑着移开视线,见军医已经分配好解毒剂,端着其中一杯拿过来了,凤行云转身后退两步,背负着双手仰头看着高挂在天际的明月。
上一次的争吵后,他并不是没有自我检讨,从前世开始,他就一直反对身为军事主官的温长喜往前冲,可当他们看到战场上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比谁都霸气活力的温长喜时,他才知道,他错了。
一直以来,温长喜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他,宠着他,几乎到了盲目纵容的地步,只要是他的计谋,无论好坏,他都全盘采纳,从不否定,放开手脚让他全力发挥他的长材。
而他呢,一次次扼杀他想要跟兄弟们一起战斗厮杀的欲望,这样的他,无疑是不配温长喜那样宠溺的。
所以,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他决定了,以后要试着放开手,试着更加信任他,相信他不管何时何地,身陷何种危机,一定都能带着兄弟们平安归来,而他,将坐镇后方,为他创造最佳的战斗环境,做他最坚强的后盾。
看着他优美迷人的侧脸,陈友青眼底的疑惑一点点褪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行云在刚刚的一瞬间好像更加成熟稳重了,不是那种理智或年龄上的成熟,相比他们,无论是理智还是年龄,温长喜凤行云都比他们成熟太多太多了,这里所谓的成熟是来自心的成熟,他感觉得到,行云的心好像比以前更加成熟坚强了。
“陈连,可否先让我们喂征程吃下解毒剂?”
端着解毒剂来到他身边的军医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深思,征程中毒虽然不深,可路易士气的毒性却非常强,早一点解毒,他就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让我来吧。”
回过神,陈友青收回视线,抱着小征程原地坐下来,军医适时的递上装着解毒剂的药碗。
“征程,小征程?醒醒,先吃药,征程……”
没有伸手去接药碗,陈友青小心翼翼的取下征程脸上的防毒面具,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可不管他怎么喊,小征程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征程?征程……你醒醒……”
陈友青,声音染上赤裸裸的焦急,见状,另一个军医蹲下身一把抓起征程的手,退到一边的凤行云也走了过来,每个人都一脸担心的看着紧闭双眼的小征程,屏息等待军医的检查结果。
“可能是先前的激动刺激了毒性,现在他才会昏迷不醒。”
半晌后,军医沉重的宣传结果,陈友青紧紧的皱着眉头,倏地抢过军医手中的药碗,无视阵阵难闻的药味,仰头将所有药汗倒进嘴里,又以极快的速度捏住征程的鼻子,强迫他微启双唇,低头,唇密密实实的覆盖上去,张嘴的瞬间,舌头直插征程喉咙深处,含在嘴里的药法顺着舌头全部过渡到征程嘴里。
看到这里,凤行云微微一笑,退开身体转身前去查看已经服务过解毒剂的姚子清,只要兄弟们不主动开口求助,他们的感情问题他绝对不会插手干涉,而他们的行为,无论对错,全都有他凤行云的烫金背书。
城楼上,郑天赐带着全体士兵严阵以待,密切注意着城外的异常,闪烁的灯光渐渐的靠近,卡车的身影一点点倒映在他们的视线里,郑天赐命令炮兵们炮弹装填好,机枪手步兵子弹上膛,只要他一声令下,马上展开攻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准备!”
眼见卡车已经来到城楼下,郑天赐举起来,脸上一片萧杀,就在他即将下达攻击命令的时候,最前面的卡车停了下来,后面的两辆卡车也相继停下,郑天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大吼道:“等一下!”
“老郑,看你们这架势,是要轰了我们吗?”
与此同时,车门打开,王国荣充斥着调侃的声音传上城楼,全神贯注等待攻击命令的士兵们全都愣住了,郑天赐在短暂的怔愣后,脸上倏地爬满狂喜,回身就往城楼下跑,不忘大声的吼道:“是旅座他们回来了,快打开城门。”
郑天赐天生就是大嗓门,加上又是在夜深人青的时候,心里的激动全部反应在声音上,城楼下待在卡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清晰的听到了他的粗吼声,众人相视一笑,在城门开启后,驾驶着卡车平衡的开进城,至此,他们夜袭敌营的行动宣告真正成功。
☆、第184章 争执,嬉闹
“旅座,你们终于回来了,差点没担心死我。”
卡车进了城,郑天赐激动的迎上去,天知道当他们得知温长喜要亲自带队前往敌营的时候,他有多担心,生怕他有个什么万一,只能用不断的忙碌来掩饰自己,以免影响士气。
“小鬼子还没那个本事要我的命,车上的重炮全部拉到城楼上去,毒气弹也囤积在城楼上,重炮的炮弹暂时放在车上。”
温长喜边走边交代,心里始终挂念着奄奄一息的姚子清,也不知道凤行云有没有研制出解药。
“毒气弹放在城楼上?”
听到他说的话,郑天赐闪身挡住的去路,剑眉紧紧皱成一团,明显是猜到了他的意思,却又不赞同,温长喜轻挑左眉,双手抱胸后退两步:“怎么?同情小鬼子?”
“不,不是,旅座,你也看到宝山城的惨状了,那些腐烂的尸体基本全是毒气弹造成的,我老郑这辈子杀人无数,还从没见过如此变态恶心的难道我们一定要变得跟小鬼子一样变态?”
温长喜的语气明显不对,换做平时,郑天赐肯定不会跟他顶嘴,可今天不同,宝山城那些因为毒气弹而糜烂尸体太让人触目惊心了,有些甚至连肉身都没有,只剩下一堆白骨浸在血水中,他是正直的军人,哪怕敌人再变态,他也无法做到跟敌人一样变态。
在郑天赐的认知里,军人就是勇敢,血性与正直的代名词,这种变态卑鄙的手段是他所不耻的。
“变态?”
饶富兴味的咀嚼着他的用词,温长喜环抱着双手绕着他转两圈,停在他的正前方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的说道:“这绝对不是最变态的,你自己也看到了,姚营的士兵有多惨,甚至姚子清前辈还奄奄一息,随时有可能身体腐烂而死,在你反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我不是变态,但如果敌人变态,我绝对可以比敌人更变态,战争年代,什么狗屁正直都有可能害死自己,军人的法则不是勇猛果敢,更不是刚正不阿,而是最简单的保命,敌人怎么对我们,我们必须以牙还牙,千倍万倍的还回去,这就是我的原则,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次的战斗我批准你不用参加。”
嘴角,邪气尽显,眸底,嗜血杀伐,温长喜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哪怕是在和平年代,身居高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