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我就从大宅里走了出来,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早起的计程车,让他帮我送到五十岚太一打工的那家咖啡厅。
因为不知道佐伯家的具体地址,我只能从咖啡店那里返回。
车上司机很奇怪这么早我去那条商业街干什么,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神神秘秘地问:“您是五十岚组的人吧?”
我把目光从窗外后退的街道上收回来,对上镜子里司机的眼睛:“不是。”
“那就是他们客人咯?看不出来小哥你这么年轻,啧啧啧就这么有地位了。”
他好像对五十岚朝太的黑道背景很清楚。
“你不害怕?”
司机嘿嘿一笑:“怕什么,我又没惹你们,就是好奇。你们犯错误的时候真的要割指道歉吗?”
我微笑:“不,是以死谢罪。”
后面的路程司机猛地加大了油门,硬生生把原本十分钟的路缩短到只有三分钟,也幸好早上路上没什么车,他才能开得这样快。
无语地目送着计程车落荒而逃,我沉思了一下发现司机都没找我要钱。
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自己长得挺人模狗样的啊,不看这头过长的头发的话,完全就是个正直的青年嘛。
感叹着司机大叔胆子太小,我双手插在裤兜里开始朝佐伯克哉的公寓走去。
因为收集好能量,今天就能回去,所以我心情很好。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佐伯家门口,脚步一顿,一看到他家的大门都没关严我就知道不对劲。
可是那小子不像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我提高了戒备却不怎么紧张,推开门探头进去——
然后,就看见了让自己吃惊的一幕:
客厅里电视开着,上面正放着新闻,主持人报道着昨天失踪的一男一女的消息。
而沙发上的两个人明显没有心情看电视:佐伯克哉正压着一个男人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咳嗽一声,提醒屋子里忘我的两人,有个妨碍好事的人出现了。
第100章 回归
虽然青天白日的打扰别人做好事很尴尬; 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
谁让佐伯克哉不关门呢,谁让他掩着门开电视呢; 谁让他把电视声音开得那么响,以至于一时间我没注意到夹杂在主持人播报新闻中异样的动静。
总之,完全不怪我。
想到这里,我理直气壮地走进去,随手把门带上抱臂靠在门框上; 打量着已经分开的两人。
佐伯克哉穿着蓝色的衬衣; 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解开,头发很是凌乱,看不出来到底是一夜未睡还是早上刚起床。
他被人中途打断; 脸色不太好; 呼吸也尚未调整过来坐在沙发上,微微喘息。
而刚才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男人——
灰紫色的头发; 同样颜色的眼睛,长相俊美,眼神锐利; 就是现在脸色发红,显得有些弱气。
这个男人看也不看我,正解开自己手腕上捆着的领带。
这两个人还挺会玩的……
我抽了抽嘴角,勉强维持住了自己正经淡定的表情。
鬼知道我刚开始推开门的时候,内心遭到了怎样的冲击——
原来佐伯克哉喜欢男人,不对。原来他有放着新闻办事的爱好,也不对。原来他喜欢玩捆绑play; 更不对了!
“你跑哪儿去了?”那边佐伯克哉终于平静下来,调整好呼吸,恢复了正常。
他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上衣,忽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电视机:“昨天在咖啡厅的两个人失踪了。”
我看向泛着冷光的屏幕,上面正放出失踪男女的照片,正是川上富江和杀了她的男人。
照片里富江对着镜头灿烂微笑,而男人看上去也很老实沉稳,完全看不出昨天时的疯狂。
主持人正说到他们毫无征兆地失踪,没有任何线索,还是男人的家人报的案,因为他从前天就没有回家,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
这是当然的了,一个被杀了,一个也被杀了,连尸体都被我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要是能打通电话才叫见鬼。
不过是两个人不见就上了电视,等到昨晚黑衣美少年的事情被发现,大批少女失踪的事爆发,到那时,估计他们两人的失踪就无关紧要了。
我盯着电视点点头,顺着佐伯克哉的话感叹:“真是多事之秋啊。”
佐伯克哉没说话,但是看着我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装模做样”几个字。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总之就是认定了富江和男人的失踪跟我有关系。
“那么,我先回公司了。”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了我和佐伯克哉的对视。男人站起身,脸上的薄红已褪去,声音低沉冷漠,臭着一张俊脸,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相比之下,佐伯克哉的心情就好很多,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他不顾我这个第三者在场,还看着他们两,微笑着贴近男人,在他耳边开口:“御堂部长,别忘了我和你的约定。”说完又迅速退开,恰好避开了男人挥出去的拳头。
“你!”御堂的脸上又泛起了红色,不过这次是被气的。他捏紧拳头,狠狠瞪了眼佐伯然后瞪了眼我(我莫名其妙,瞪我干什么?),最后再看向棕发蓝眼的青年,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丢下这句话,男人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就直接走了出去,把门摔得咣当一响。
而被丢下来并得到一句意义不明威胁的佐伯克哉却笑了起来,看起来特别高兴,我被他那种期待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咳嗽一声提醒他:“他已经走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浑身散发着谜一样的甜腻气息了,真是非常碍眼。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我的画外音,佐伯只是微笑着瞥了我一眼,总算收敛起自己的心神荡漾。
我见他恢复了正常,便跟他说起正事:“我该走了。”
“走?”
“嗯,回家。”
这句话让佐伯克哉挑起一边眉毛:“我以为你被人追杀,无家可归。”
“……在你心中我是这样一个危险分子么?”
“难道不是吗?带着管制刀具,暴雨夜里倒在大街上昏迷,还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连国家博物馆都来去自如。”佐伯克哉的脸上写着你不危险,就没有人危险的话。
我干咳一声,无法反驳:“那就是吧。”
“既然要走,你还回来做什么?”佐伯克哉又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舍不得我吧?”
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走过去从他背后的沙发后面拿出被黑布包裹着严实的断婆娑:“我是来拿这个的。”
直到刚才,看到他和男人滚在一起,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对川上富江无动于衷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女人嘛。
这么说的话,同样没反应的五十岚太一也……
算了,跟我没什么关系,他们开心就好。
想到五十岚太一,我就想到被我杀掉的五十岚朝太和他的手下,既然老组长死了,就需要少主上位。
想到这里我对佐伯克哉说:“昨天那家咖啡厅这几天抓紧时间去吧,再不去可能以后它就关了。”
佐伯克哉嘴角狠狠一抽:“你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教训了一些人。”我耸耸肩,把黑布从断婆娑身上扯开,露出里面泛着温润反光的木质刀鞘,“好了,我走了。”
“走吧走吧,”佐伯克哉朝我摆手,跟赶人一样,“以后我再也不随便从街上捡人了,有你一个这样的经历已经足够。”
听了这话,我冲他一笑,反驳道:“好歹我也帮你解决了你的问题。”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
走到门口,我头也不回地冲身后的男人摆摆手:“再见。”
“啊,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你这家伙太危险了。”随着木门的关合,佐伯克哉的声音也被我关在了屋子里。
外面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其他的住户房门紧闭,我掏出了口袋里的八尺琼勾玉,释放出里面的能量。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白光,我闭上了眼睛,在视线变黑的前一刻,看见手中勾玉碎成了粉末,与此同时里面的能量完全释放出来,然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再度恢复了感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动了动手指,感觉到身体下方柔软温暖的触感,我睁开眼了,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陈设豪华的屋子里。
坐起身,身上的衣服随之滑落,那是一件里黄外青的单衣,上面绣着繁复的青草纹样,布料柔软光滑,一看就是贵族用的样式。
自己这是又被人救了?
我站起身,手上拎着那件女式的和服皱起眉。
拉门被推开,一个侍女跪坐在外面的木质走廊上,看见我醒了也不惊讶,直接行了个礼——俯低身体,额头贴在手背上,对我柔声说道:“您醒了,身体无恙吗?”
我转了转手腕,探查了一番体内,发现查克拉并没有消耗一空点点头:“还行。”
侍女起身,依旧垂着头:“请您跟我来。夫人吩咐过待您醒来,身体无恙,就请您去见她。”
“你家夫人是?”
“我家夫人是雷之国大名的正室,火之国的公主,青雉夫人。”侍女站起身,向我恭敬道,“请随我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想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没有意外,没有受伤,只是催动了八尺琼勾玉释放里面存储的能量就回来了。
当时我都做好了受伤甚至死亡的准备,或者睁眼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毕竟跨越两个世界这种事情我之前也没做过,也没有例子可以参考,会发生意外也很正常。
既然有两个世界,那就会有更多的其他世界,谁知道我最后会到哪里呢。
只是没想到竟然一次成功,真的回来了,回到这个扭曲的世界里。
侍女依旧静静等在那里,我回过神松开手,让手里绚烂的华服掉在榻榻米上:“走吧。”
在深宅里绕了几圈,沿着回廊经过了两三个院子之后,前面带路的侍女才放缓了脚步,低声对我说就快到了。
这次青雉公主没有坐在走廊上,而是端坐于屋子里。她的面前用几帐挡着,先是有侍女进去禀报,才让我进屋。
一踏进去,我就感觉到好几个人的眼神落在自己脸上。
几帐被移开,青雉那张成熟美艳的脸孔出现在我面前。
除了她和移开几帐的两个侍女,还有两个小孩子,一个看上去是贵族,还有一个却是做武士打扮,都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那个武士打扮的小孩子有着冰蓝色眼睛和头发,面容清秀,望着我,表情从最初的呆愣到现在的狂喜。
“他是?”我询问着看向青雉。
这位大名夫人手执一把木扇,一根根捻开扇骨,露出绘着山水的扇面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亮漆黑的眼睛凝视着我:“他是,旬野安太郎。”
旬野安太郎?
我的目光移回到小孩身上,难得有些糊涂了:我怎么记得自己离开这里前,安太郎才七岁啊,现在怎么看都有十几岁了。
这样一想,刚才惊鸿一瞥之下,青雉的脸孔似乎也比上次见面时成熟许多……
我到底离开了多久?
看出我在想什么,青雉垂下眼帘,声音柔和:“现在是木叶村成立的第五年。”
“自从你忽然消失,已经过去五年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里佐伯压了御堂部长……但其实我是自攻自受党啊
另外,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然后狠狠把门摔上了:不好意思,开错门了!
卷五·最后的舞台
第101章 五年后的雷之国
“……也不是忽然消失吧; 是在跟千手柱间决斗的时候。”我纠正青雉的说法。
她微笑着,眼睛微微弯起; 没有说话,反而是她身边的旬野安太郎开口了:“他们都说师兄死了,被千手柱间杀死。我却不信,我相信你还活着。”
我这才发现他改变了许多,不仅是年纪外貌上的; 更多的是举止和气质。现在的他; 与其说是忍者倒是更接近贵族的风度,就算身穿简单利落的武士服,也犹如一名合格的贵族; 不卑不亢; 沉静有礼,就算和真正的大名之子古川贺野坐在一起也毫不逊色。
贵族们总说气度来自血脉; 有些人生而高贵有些人则天生低贱,旬野安太郎的存在完美地打了这些人的脸。
按照现在流行的血统论,他出生非常低贱; 然而现在他坐在这里,谁会怀疑他不是一名贵族呢?
想到教导抚育他这些年的女人,我看向青雉:“多谢。”
对于这句没头没尾的谢语,青雉接受良好,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客气的话,干脆地接受了我的道谢。
“那么,你就是那个本来已经‘死去的’宇智波镜?”一直没有说话; 只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的另一个孩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