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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传闻各种,有说女帝帝君遇难合葬的,有说女帝帝君归隐山林的,人心惶惶的,总之女帝帝君迟迟不归,百姓便日日不得安宁,但朝中有楚家军戎平军坐镇,也还一派安然。
还有一件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梨花太子殿下大名,楚猫妖!这就不得不说一下桃花公主殿下的大名了,楚择华,都是一个娘胎了出来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从体重,到名字。
梨花一个半月的时候,由半妖之身修成了人形,而且会坐会站了,楚牧高兴得不得了,逢人就说他孙子是神童。
屁,分明是妖!
桃花公主就不一样了,身体很不好,时常生病,三四个月的时候两只手扶着都坐不住,但贵在胃口好,爷爷疼,成天好吃好喝地喂着,长得圆滚滚红润润的,霎时可爱好看,孩子她姨左相大人说,桃花长得简直和发胖时的萧景姒一模一样。
同年九月,温伯侯府的小郡主出生了,取名温冉冉,温伯侯疼爱得不得了,大摆了三天的流水宴。
据说啊,左相家的小公子和温伯侯家的小郡主是结了娃娃亲的,还听说,温伯侯反悔了,说舍不得他家心肝宝贝被别人拱去。
这都是后话了。
先说一件事,桃花公主四个月的时候,突然大病了一场,虽然平时桃花公主也时常小病不断,可那次不一样,烧了两天两夜都没有退烧,可急坏了钦南王和安远将军,宫里太医院的太医轮番上阵,可就是不见效果。
楚牧在床边急得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抓着桃花的小手:“怎么还是不退热!”
江太医很胆战心惊:“下官、下官也不知。”心里头狐疑,支支吾吾地说,“公主的病,好像不是普通的发热受寒,脉相甚是奇怪。”
楚牧脸立马就沉了:“你是说你治不了?”
江太医汗流浃背,嗓音发抖:“下官、下官无能。”
楚牧大发雷霆:“一群没用的东西!”怒目睃了一眼跪了一屋子的太医们,威吓道,“要是我孙女有个三长两短,本王摘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太医们噤若寒蝉。
不比楚牧急躁性子,一旁的秦臻要镇定冷静得多:“去把长白医仙找来。”
“是。”
自从女帝与帝君去了北赢,宋长白就宣称要告老还乡顺带云游四海,说自个儿性子野,做不惯太医院首的位子,可安远将军没准,并且下令了,要云游四海可以,但只能在京都城里云游,不得出京去。
云游?
宋长白背地里暴了一口:云游个屁!
他当真是后悔学了这么一手医术,当初是女帝那个大的,现在时桃花公主这个小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宋长白号完了脉,将满肚子抱怨咽下去,说:“公主的病确实不是普通的发热受寒,她的脉相与当初女帝陛下的脉相症状极其相似,可能是从母体里携带出来的病,我猜想是当初帝君为了保住女帝陛下封了胎儿的心脉所致。”
当然,也只是猜想,毕竟,他只是个人族大夫。
宋长白说句良心话:“王爷,尽快送公主殿下去北赢吧,人族的法子恐怕不行。”
他分明从桃花公主的脉搏里探到了微弱的妖气,这病,还是得妖才能治。
楚牧与秦臻夜里商议着送桃花去北赢的事,还没商议出个结果,华支就来禀报。
“王爷!出大事了!”
华支面色慌张,说:“公主她、她不见了!”
楚牧猛地起身:“什么?!”
头一晕,他险些栽倒。
桃花公主不见了,钦南王府鸡飞狗跳了,整个京都城都鸡犬不宁了,都亥时了,街上还吵吵嚷嚷的,一对母子正赶路。
这时,月亮之上,一团影子晃过。
妇人手里三四岁的小团子迷离惺忪的睡眼登时一亮,定睛瞧着天上,很是兴奋,很是雀跃,摇着娘亲的肩,欢天喜地了。
“娘亲,娘亲你快看!”
“月亮上有一只凤凰!好大的凤凰!”
“还是青色的凤凰!”
妇人失笑,也抬头看了看月亮上,哪有什么凤凰,圆圆一**月亮,笑着说:“傻宝,世间哪有青色的凤凰,凤凰啊,都是火红色的。”
小团子也不瞌睡了,一脸认真的小模样:“是真的,那只凤凰还背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和凤凰一起飞走了!”
他怕娘亲不相信,板着小脸说:“真的,青色的凤凰和小娃娃一起飞到了月亮上去。”
妇人哭笑不得:“好好好,娘亲信你了,我们回家吧。”
“娘亲,青色的凤凰和小娃娃飞去月亮上干什么?”
“小娃娃不听话,凤凰抓他去月亮上训话呢?”
“那要是我不听话,凤凰也会来抓我吗?”
“自然会,所以乖宝要好好听娘亲的话知道了吗?”
“嗯嗯,娘亲,凤凰会不会吃小孩子啊?”
“……”
母子二人越走越远,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身后房屋的屋檐上,男子抱着个女娃娃,不禁失笑:“活了近千年了,第一次当飞天大盗,都托了你这小东西的福。”
☆、第二百二十七章:萧景姒重生(20更)
母子二人越走越远,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身后房屋的屋檐上,男子抱着个女娃娃,不禁失笑:“活了近千年了,第一次当飞天大盗,都托了你这小东西的福。”
他纵身一跃,白衣翩翩,便落在了院子里。
手里的女娃娃挥着小粉拳:“呀呀呀!”
这开心地笑着,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条缝的女娃娃,可不就钦南王府丢了的桃花公主,本来还病恹恹的,这会儿不知哪来的兴奋劲儿,可能是方才在‘月亮上’耍高兴了。
凤青抱着她,随意挑了个没人的房间,将手里的女娃娃放在桌上,戳了戳她的脸:“笑什么?”
胖胖的、粉嫩嫩的小脸,戳一下肉肉的,凹出一个小漩,又慢慢弹回来,凤青觉得有意思,就又戳了两下。
手指,一下子被一只软软的暖暖的小手抓住了。
桃花抓着那根手指就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兴奋地蹬腿:“呀呀呀!咿呀咿呀!”
见她口水飞流直下,凤青抽回手,不给她咬,抱着手看着自顾翻腾的女娃娃:“跟你娘亲倒生得相像。”
桃花像娘亲,许多人都这么说。
凤青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摇摇头,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说法:“还是不像。”他说,“你太胖了。”
“……”圆滚滚的胖娃娃可能觉得扎心了,懵在那里。
桃花像胖了的娘亲,许多人也都这么说。
所以,不是不像!瘦了就像了!
凤青又瞧了一会儿,解开女娃娃的衣裳,手覆在她肚子上,掌心有青色的光缭绕着,源源不断。
许久,他收了手,给她将小裙子穿好,一派正经地同小孩子说:“你真是十世修来的福分,耗了了我这么多凤凰真气。”
小桃花用腿蹬他的手,好兴奋啊好兴奋:“呀呀呀!”
凤青笑了,又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胖嘟嘟的小脸。
后来啊,凤青这句话也成了桃花公主的口头禅,开口闭口就是:“我真是十世修来的福分,遇到了青青你。”
福分?谁知道是一段什么孽缘。
正当钦南王满世界地找桃花公主时,凭空消失的奶娃娃又横空回来了,而且烧也退了,病也好了,不头疼脑热了,也不发烧出汗了,胃口一如既往的好,吃得是更圆更胖了。
转眼,梨花与桃花一岁了,大楚正是深冬时节。
半年时间,听茸境雪山再起,又是一年雪飘,十里梅园的花,又开了。
鸣谷站在雪地里,瞧着满园梅花盛放,开心得不得了:“妖尊,终于花开了,也不枉鸣谷抓了半年的蝴蝶精来细心照顾了。”
凤青站在听茸小筑的门口,若有所思地言了一句:“冬天了,也该醒了。”
鸣谷以为风大,自己听错了:“什么该醒了?”
“一只白虎。”
鸣谷一脑袋雾水,怎么好端端地说起白虎了,听茸境白虎没有,白狐倒是有一只:“什么白虎?我怎么听不懂啊?”
凤青他老人家一副仙儿似的神色:“你不用懂。”
鸣谷才不问呢?老人家的心思他不猜。问道:“妖尊,您真不管管吗?”
“管什么?”
“您看北赢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妖王楚彧都快练成大魔头了,我听说那些犯了错的妖,都让他吸去了内丹,白灵猫族特有的蓝眸都块变成血色的了。”
凤青缓缓走出小筑,瞧了瞧满园梅花,心情甚好,只道:“关我何事?”
还是这一副漠不关心的神色,难怪外面的大妖小妖们都说凤青在听茸境都快修道成仙了,好一副世外高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做派。
这神坛坐久了,也不知道无聊不无聊。
鸣谷还是个小妖,可没这般心境,甚是忧思,说道:“怎不关您的事,楚彧妖王不是记恨您一年前没有保护好他的妖后吗,鸣谷担心楚彧妖王要是练成了魔功会来找您算账,您再看您,成日里就知道赏梅饮酒作画,也不好好修炼妖法,虽然您早就天下无敌了,可万一长江后浪推前浪呢。”鸣谷苦口婆心呐,“妖尊,我们要有危机意识。”
凤青接了一手梅花,素白修长的手指,捻着绯色妖娆的梅,怎得一副美人图,他笑了笑,温润如玉世无双,道:“莫瞎操心,自然有人能治他。”
萧景姒都没了,还有谁能治那大魔头。
鸣谷将信将疑:“治楚彧妖王?谁?藏在大阳宫里那个神秘的女妖?”
他听听茸境里的雪鸟弟兄们说,楚彧妖王在大阳宫里藏了个貌美的女妖,妖王尊上日日都要去她那,还听说这女妖和死去的妖后生得一般无二呢,他看怎么着也是替代品,应该还治不了楚彧这魔头,不过啊,这楚彧妖王倒是个难得的情种,萧景姒都死了一年了,他还念念不忘,都说他成魔就是为了萧景姒。
不过,这都是道听途说,鸣谷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听雪鸟弟兄们叽叽喳喳这些有的没的,不像妖尊老人家,仙风道骨看破红尘,两耳不闻窗外事!
凤青确实兴致不大,催促鸣谷道:“莫再啰啰嗦嗦,还不快去给我煮酒。”
鸣谷嘴角抽抽:“妖尊,您又忘了,霍狸妖女约了您对弈。”
凤青想了想:“哦。”
然后他转了个方向。
鸣谷一看,就头疼了,赶紧追上去:“妖尊,错了,走错了!”他拍拍脑袋,心塞啊,嘀咕了句,“我的老祖宗啊!”
大阳宫,承德殿里。
忽然,瓷杯落地。
“咣——”
杯子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碎片。
奉茶的女子连忙跪下,战战兢兢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女子坐在椅上,一身白衣,模样清雅秀丽,她瞧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若有所思了什么,随后俯身去捡。
伺候的女妖婢女连忙先一步跪着挪过去,伸手扶住了女子白衣修长的手,颤着声音道:“让奴婢来就好,尊上有令,不能让妖女您碰任何尖锐的东西。”
这大阳宫的承德殿里住的,可不就是传闻中那个被妖王尊上金屋藏娇的女妖。
金屋藏娇?
不过是养着萧景姒尸体的一个傀儡罢了。
明缪瞧了瞧自己的手,这不是她的手,是萧景姒的,她附身于这具尸体一年了,都快忘了自己的模样。
不过,楚彧很是疼惜这具尸体呢。
明缪推开侍女的手,拾了一块碎片放在掌心打量,自顾笑了一声:“他可真疼惜这具身体。”一年来,碰都不碰她碰任何尖锐物。
说着,她忽然收紧了掌心,用力一握,立马便有血渗出指缝。
那奉茶的侍女瞧着见了血,立刻便慌了神,求着喊着道:“妖女您快放手,您放手啊,奴婢求您了!”
若是这具身体有了损伤,尊上定不会轻饶的。
“妖女,求你放手,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您放手啊。”
那侍女没了法子,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明缪视而不见,只是看着手里渗出来的血,眼里闪着痛快与得意的精光。
“你在做什么?!”
是楚彧的声音,暴戾,阴冷。
这么快便来了呢,他在萧景姒的身体里用妖力种了蛊,便是一分损伤,他也能感知到。
明缪抬头看去,撞进楚彧一双殷红的眸子里。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用力一握,她的手便脱力了,手中的碎瓷片落下。
“找死吗?”楚彧大吼,一双红色的瞳孔覆了灼灼火光。
明缪弯眉一笑:“那你杀了我呀。”
楚彧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