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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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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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看见萧景姒很开心。
  她走过去,沉着脸:“快躺下。”扶着他躺回了榻上,他伸出手要萧景姒抱,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萧景姒怕他扯到伤口,拍了拍他的手,“别乱动。”
  楚彧牵住她的手,然后才乖乖不动了,将华支与古昔他们赶出去,要和萧景姒独处,他问她:“还顺利吗?”
  萧景姒回:“自然,若要攻计,我何时输过他人。”朝堂上的事她不担心,她只担心她家楚彧的身子。
  楚彧听了很是自豪,蓝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看她:“我家阿娆最厉害了!”
  萧景姒笑,问他:“心口还疼不疼?”
  他说:“不疼。”
  屋子里血腥气很浓,定是他又咯血了,怎么会不疼,他这性子,便是血涌到了嘴边,也会吞下去,绝不让她见了难过。
  萧景姒也不戳穿。
  快要入冬的时节,有些凉,她替他拉了拉被子,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生怕他着凉。
  楚彧又把手拿出来,非要拉着萧景姒不撒手,她只好依着他,在他后面垫了软枕,让他靠得舒服些,将被角往上提了提,再压好被角,她坐在他身旁。
  她握着他的手,很凉,她揉了揉,给他捂暖,说:“药已经去配了,很快便会好,很快就不会疼了。”
  那四株药材,她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得来,费尽心思,甚至不惜一次次妥协,这都是为了他,他家阿娆的能耐,若不是顾及他的病,哪里需要向人让步。
  楚彧拧着眉毛:“阿娆,是我不好,让你奔波担忧,都是我不好。”他拂了拂萧景姒的脸,轮廓分明,指尖,能触及到她容颜下的清骨,“你看你,都瘦了。”
  除了大大的肚子,她瘦得不行,越发显得嵌在眉下的一双眼睛漆黑幽深。
  萧景姒抓着楚彧的手,握在手心里,顺着他的话说:“嗯,是你不好,待你好了,就罚你天天给我做杏花糕。”
  楚彧乖地连连点头:“嗯嗯。”揽着萧景姒的肩,抱了抱她,说,“等我好了,我便会修习禁术,我会变得刀枪不入,我会一直一直好好地陪着你。”
  北赢的禁术,萧景姒是有所听闻的,摄取同类内丹,食血修身,会泯灭良知,会嗜血为生。
  听菁云说,楚彧统治北赢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严禁妖族修习禁术。
  如今,他明知不可为,却为之,破了自己下的禁令,这,都是为了她。
  萧景姒重重点头:“好。”
  只要能活着,她只要他好好的,不惜任何手段与代价,即便是嗜血。她想,她大抵已经走火入魔了,良知都不想要了,只要楚彧便好。
  楚彧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舌头探进她唇舌间吮了吮,然后笑着问她:“苦不苦?”他方才喝了药,到现在舌头都是麻木的。
  萧景姒舔了舔唇,诚实地回答:“苦。”
  他便退开些,不再闹她。
  萧景姒立马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含着楚彧的唇,舌尖钻到他嘴里,一点一点耐心地舔,将他舌尖的苦涩都都吞下,微微前倾着身子,笑着说:“这样就不苦了。”
  确实,他现在一点都觉得苦了,嘴里全是阿娆的气息。
  楚彧欢愉地摇摇尾巴,抱着她要继续。
  华支的声音传来:“世子妃。”
  楚彧有点不爽,他还没亲够。
  萧景姒扶着楚彧坐好,才道:“进来。”
  除了华支,钦南王与长白医仙一同进了屋。
  宋长白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走近:“药好了。”
  药味,很浓,甚至有些腥臭。萧景姒隐隐还能闻到了龙藤花的味道。
  楚牧一见楚彧的脸色便知晓他在不满什么,有点怒其不争,又心疼宝贝儿子,哄着说:“先喝药,日后有的是时间亲热。”
  便是这碗黑不溜秋的东西,耗了萧景姒一年心血。
  她从宋长白手里接过药,坐到楚彧床边,用手碰了碰瓷碗的温度,待不烫了,才舀了一勺。
  楚彧刚要张嘴乖乖喝药,却见萧景姒小口抿了一口。
  他立马抓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萧景姒理所应当:“试毒啊。”
  楚彧心头一紧,又酸又疼,他家阿娆掏心掏肺地待他,他会心疼得难受,接过她手里的勺子:“要是真有毒,让你试了,你中了毒,我还是得喝。”
  她要中了毒,他才不会独善其身,自然要陪他家阿娆一起喝。
  楚彧端起碗,一口饮尽,苦得他眉头死死都拧着,然后便把碗扔在一旁,拍拍萧景姒的肩,安抚她,说没事。
  萧景姒很不放心,盯着他细细地瞧:“怎么样?”
  楚彧眉头还皱着,没说话。
  “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她担忧的话,才刚落,楚彧突然脸色一变,紧紧抿着的唇微微一张开,一口血便涌出了喉咙。
  血花,溅在了她的衣领上。
  “世子爷!”
  “彧儿!”
  “彧儿!”
  萧景姒整个人都僵住了,耳鸣声嗡嗡不散,他听见钦南王与华支在一声声喊楚彧,慌促,焦急,她愣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楚彧嘴中大口大口的血涌出来。
  他捂着嘴,隐忍着,却重重咳了一声,喷了满手的血,他将手上的血擦在白色的寝衣上,擦干净了才去拉她冰冷的手。
  楚彧说:“阿……阿娆,别怕。”
  他一张嘴,便有殷红的血渗出唇角,滴在锦被上,染开黑红色的花儿。
  他的手刚碰到她,她才如梦惊醒,目光呆滞而空洞:“楚、楚彧,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她一开口,话不利索了,声音发颤,眼眶里的泪一滴一滴机械而木讷地砸下来。
  屋里,楚彧与华支都在大吼,在咆哮,在哭着喊着,楚彧却只听到了他家阿娆的声音,在细微地抽泣。
  “阿娆,乖,别哭,”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手指上全是血,将她惨白的脸都染红了,他哄她,一字一顿,艰涩而伴着血腥,“别把眼睛哭、哭肿了。”
  嘴角的血还在涌出,大口大口的,把楚彧白色的寝衣与素色的被子都晕成了厚重的深色。
  蓝色的瞳孔,趋近于透明色,缓缓合上,楚彧的手,从她脸上,垂下。
  她突然抓住他滑下的手,死寂的惊恐之后,她疯了般,突然大喊:“楚彧!楚彧!你别闭上眼睛,你别闭上眼睛,听见没有,你看看我,楚彧,你看看我!”不敢动他摇他,她趴在榻上,捧着楚彧的脸,然后大哭出声。
  他最怕她哭了,怕她哭瞎了眼,所以,她便哭给他看,让他舍不得,让他撑着。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说没事,
  把手弄干净后,拭掉她眼角的眼泪,让她别哭,
  他说:“别、别做傻事。”
  像交代后事一般,让她不要做傻事。
  然后,楚彧的手,从她手里滑落,闭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躺在血染的床榻上,一动不动,胸口,有大片大片红色的血花。
  “楚彧。”
  “楚彧。”
  萧景姒愣愣地,喊了他两声,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有人应她。
  “楚彧!”
  “楚彧,你醒醒!”
  她终于大喊出声,哭着闹着,用力拉扯他的袖子,歇斯底里地。
  “楚彧!楚彧!你说话,你睁开眼看我啊,你不要躺着,我怕,我怕……”
  她怕,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怕得要命,怕得不想活了。
  声嘶力竭,萧景姒却还是哑着声音一直一直哭喊:“楚彧!楚彧你应应我,你应我一句啊,楚彧,楚彧!”
  “你别闭着眼睛,别吓我了,楚彧。”
  “楚彧!”
  没有人应她,任凭她怎么哭怎么喊,都没有人应她一句,楚彧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体冰凉,像死了一样,连气息都听不到。
  萧景姒重重跌坐在榻上,声嘶力竭了,哭着哭着,没了声音,木然地泪流满面。
  整个屋子里,全是血腥气,有杂乱的喊声,哭声。
  楚牧红肿眼,站不稳身子,扶着案桌喊:“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谁?是谁!”
  “到底是谁害我彧儿。”
  瞳孔涣散的萧景姒突然猛地抬头,血染般的眸,瞬间便覆了一层深蓝色,身影如疾风一闪,一双葱白纤细的手就掐住了宋长白的脖子,她凛凛杀气,问:“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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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景姒称帝,女帝天下

  瞳孔涣散的萧景姒突然猛地抬头,血染般的眸,瞬间便覆了一层深蓝色,身影如疾风一闪,一双葱白纤细的手就掐住了宋长白的脖子,她凛凛杀气,问:“你做了什么?”
  宋长白脸色瞬间青紫,脖子被扼住,呼吸不顺,脸部青筋暴起。
  “没、没,”他艰难地摇头,艰涩地开口,“没有毒,没有毒。”
  是啊,药没有毒,她也试药了,她还好好的不是吗。
  萧景姒缓缓放开了手。
  脖颈一松,宋长白四肢发软,两眼一黑就瘫坐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耳边,女子清凌凌的声音,寒冽而凌厉。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活着。”萧景姒倾身,看着瘫坐地上的宋长白,一双秋水剪瞳被一汪深蓝色覆盖,她说,“他若是死了,你就去陪葬。”
  宋长白下意识颤栗了一下。
  她站直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往后倒去。
  “景姒!”
  “主子!”
  紫湘接住了萧景姒,她像被抽空了力气,目光空洞,脸色惨白,踉跄着站不稳身子。
  “主子,您没事吧。”紫湘看着她这幅样子,心疼得紧,眼睛一热,撇开头忍不住抹眼泪。
  她摇头,推开紫湘的手,喃喃自语:“我没事,我没事。”她护着肚子,跌跌撞撞地走去楚彧的床头,喃着,“他已经倒下了,我怎么能倒下。”
  她踉踉跄跄,坐到榻旁,伸手,擦去楚彧唇边的血渍。
  “古昔。”
  “在。”
  萧景姒敛着眸,目光怔怔,看着楚彧的脸,小心地用袖子一点一点擦着,拭去血色的容颜,惨白剔透,她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拂着。
  萧景姒道:“给我查。”
  “是。”
  屋子里血腥气很浓,楚牧在一旁抹眼泪,老人家一把年纪,哭得如同小孩子一般,不能自已,华支与紫湘他们都不说话,只怕一句话错了,会让人奔溃,宋长白哆哆嗦嗦地取出银针,将楚彧手腕的衣袖捋起来,用最粗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他周身的穴道,失血过多的皮肤很白皙,白得能看得出手臂上的经络。
  萧景姒不哭了,不喊不闹,安静得像个木偶,一双漆黑深邃的眼有些呆滞。
  她俯身,吻住楚彧的唇,将他唇角残留的血,一点一点舔去,将她的唇,他的唇,由苍白,染得殷红。
  萧景姒说,低声耳语地说:“你若是敢死……你若是敢死,我立马便去陪你。”
  楚牧脸色一变,便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冷汗混着眼泪,他知道,若是楚彧没了,他不仅没了儿子,也会家破人亡……
  卯时时分,已见夕阳西落,丧龙钟响了三声,九回,声声入耳,回声靡靡。
  永延殿,太上皇寝宫殿外,新帝凤傅礼领众诸侯百官至门外。
  凤傅礼走在最前,明黄的龙袍曳地,冕冠的琉璃玉珠遮住了眼,左眼的疤痕狰狞,他道:“先帝的遗体就在里面。”
  洪宝德站在百官最外,抱着手,没什么礼仪,懒懒看戏的姿态,抬了抬下巴:“死了一年的遗体是什么样子的,臣倒是很好奇呢。”
  这话,大有一股拆台的意思。
  凤傅礼怒,吼道:“萧景姒她是妖,有什么她做不到的!”
  众人议论纷纷。
  洪宝德就笑了,瞥了瞥屋子里,满眼戏谑却一本正经地问凤傅礼:“皇上这般笃定国师大人是妖,可是亲眼见过她变成妖的样子?”眉毛一挑,“是有三头六臂?还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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