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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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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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头,看他:“楚彧,你是不是妖?”
  问得太猝不及防,太直言不讳。
  楚彧来不及思考:“我是人。”说完,惴惴不安地看向萧景姒。
  语调很急促,刻意得像声东击西。
  她笑,牵着楚彧的手:“走吧,有人该等不及了。”
  临近午时,冬阳正盛,竹林内缭绕不散的雾气,腾腾升起,笼在一片青葱竹叶之外,一缕光破开水雾,折射出点点光斑,落入繁林。
  一团凝雾隔绝出两色光景,竹林内,五光十色光影折叠,竹林外,朦胧不清混混沌沌。
  “太子殿下。”
  凤傅礼背着光影,站在一片冉冉浓雾里。
  身着劲装,黑布覆面,男人只露出一双灼灼瞳孔,他道:“殿下,萧景姒来了。”
  “多少人?”
  “与常山世子、杀手夏乔乔,三人同行。”
  凤傅礼唇角勾勒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传令下去,”顿了一顿,眸光阴鸷,“杀”
  “砰——”
  骤然,竹林上方,烟火炸开,冬阳暖光里,星火点点。随即,疾风骤起,一只箭矢破空射出,直指林中漫步而行的女子后背。
  楚彧揽住萧景姒的腰,左偏一分,抬手,好似慢条斯理,竟接住了那箭矢,随即,在手里把玩着,紧了紧怀里的女子,拂了拂她被疾风缭乱的发梢。
  突然,指尖箭矢脱手,不见了踪影,忽闻一声惊叫,竹林暗处,便有一人倒下,心口中箭,一命呜呼。
  这手法,精准得恐怖!
  顿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蠢蠢欲动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萧景姒悠悠回首:“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隐于灌木丛的凤傅礼惊愕了一瞬,当下沉声喝道:“取萧景姒人头者,本宫重重有赏。”
  一声令下,立刻便有成百布衣男子从四面八方逼近,各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开门见山毫不迂回,这位太子殿下是有多沉不住气,这般恨不得立刻将她置于死地。
  “咚!”
  猝不及防一声尖叫,一众伪装成布衣百姓的死士抬眼望去,只见一人躺在地上抽搐,脖颈汩汩流血的伤口上,直直立着一物!竟是……
  一根鱼刺!
  夏乔乔舔了舔手,把剩下的鱼装回包袱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萧景姒:“一个人,一袋鱼干。”
  “好。”
  楚彧睃了夏乔乔一眼,看他不太顺眼。
  凤傅礼见此,即刻令下:“围住他们!”
  铿——
  铿——
  刀光剑影,刃已出鞘,直逼竹林中三人,楚彧一掀衣袍,将萧景姒护在臂膀下,一脚踢向那握剑之人的手腕,素手成爪,擒住那人肩膀,只听见咔嚓一声,楚彧一掌打向正龇牙咧嘴的男人腹下,他连退数步。
  楚彧徒手便夺了他的剑,那人布衣百姓的装扮,伏跪在地,吐出了一口血,手腕脱臼,他单手撑地。
  结结实实受了楚彧一掌,还能剩半条命,果然不愧为东宫死士。
  楚彧懒懒端详了一眼那夺来的配剑,剑柄上有一簇火焰的刻印。
  “东宫太子令。”楚彧冷眸略略微抬,“凤傅礼,你要造反吗?”
  一个摄政专权的国师大人,一个手握重兵的常山世子,若能一网打尽,他倾巢而出也不亏。凤傅礼隐于一群死士之后,阴阴冷笑:“本宫反了又如何?”
  终于招了呢。
  萧景姒将兜帽取下,站在楚彧身侧:“以下犯上,谋逆造反,此为罪一,不尊国法,豢养死士,罪加一等。”萧景姒微微抬起下巴,竹影斑驳落在她精致的脸上,“两罪并罚,几位殿下觉得,该当何罪?”
  “锒铛入狱,贬为庶民。”
  男人的声音悠然自得,俨然端的是看戏的姿态。
  晋王,凤玉卿!
  凤傅礼大惊,回头望去,包围圈外,除了晋王,还有天家众位亲王,他咬牙,如此一来,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反,怒喝:“你们一丘之貉,本宫今日便要替父皇清理门户!”
  凤傅礼抬剑令下,正是一触即发时,听得楚彧冷冷音色扬起:“楚家军何在?”
  一语落,疾风卷起,竹叶纷飞,竹林高空之上,密不透风的雾霭中,人影涌动,飞身降落,从四面八方涌入,将楚彧与萧景姒二人牢牢护在中间。
  银甲戎装,铜剑铁盾,是楚家军。
  原来,早有防患。
  东宫五百死士,各个以一敌百,何惧他楚家军寥寥几十人。
  凤傅礼冷眼哂笑:“单凭你楚家这群乌合之众,也想要本宫的命,痴心妄想。”
  楚彧懒得多费半句口舌:“杀。”
  霎时间,刀枪剑戟碰撞出腾腾杀气。
  竹林外百米,戎平军隐于南井村各处,侧耳听风,伺机而动。
  “将军!”
  是会池来报。
  “将军,楚家军先发制人,东宫太子军已倾巢入竹林,正两方对峙。”
  秦臻从梁顶飞身而落,抬眼望着不远处迷雾朦胧的竹林,沉声令下:“戎平军听令!”
  人影破顶而出,整齐划一的一声:“在!”
  身着玄色劲装,冷面硬汉,手中刀剑负手握在身后,站如松,行如风,这便是戎平军最精锐的兵马,大隐于市,所向披靡而百战不殆。
  秦臻领兵在前,一身黑色锦袍,衬得瞳仁黑沉,深不见底:“全军听令,东宫已反,竹林内,太子军一律拿下!”
  “尊将军令!”
  剑气破空,驱散了雾气几分,竹林外围东宫守军大喊:“什么人?”
  铿——
  一剑破喉,人躺地呜咽,随即,有玄色人影涌入。
  “那个家伙,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凤玉卿坐在马上,瞧着竹林里风起云涌,却笑意不止。
  凌粟觉得,自家王爷,在幸灾乐祸。
  竹林内,纷乱不止,血染竹叶。
  “殿下!”
  “殿下!”
  凤傅礼在一边观战,眸中火光愈渐喧嚣:“快说。”
  “太子殿下,有、有……有援兵。”
  凤傅礼猛然回头,疾步声声,有人影逼近,他怒火中烧:“萧景姒,你诈本宫?!”
  里应外合,是反间计!戎平军与楚家军前后夹击,东宫死士瞬间腹背受敌。
  她懒懒散散的语气,启唇道了四个字:“兵不厌诈。”
  凤傅礼目光炯炯,全是火星。
  南井村内根本没有摄政诏书,本是东宫与平广王府合计的一出请君入瓮,却让萧景姒将计就计,釜底抽薪。
  她到底是何时洞悉了东宫筹谋多时的计策,如此不动声色地等着他来自投罗网。
  凤傅礼狠狠咬牙:“全部死士听命,切勿恋战,直取萧景姒首级!”只要萧景姒一死,东山再起仍有可能,她执政一天,便永无他东宫翻身之时。
  萧景姒,必须死!
  凤傅礼杀令刚下,只闻男子沉敛的嗓音,字字如裂帛断玉:“安远将军秦臻,领兵前来平反,请国师大人令下。”
  打了安远将军府的旗子,以平乱为明,便出师有名,名正言顺。
  五百东宫死士,纵使有通天的本事,对上这骁勇善战的楚家军和戎平军,怕是插翅也难飞出这竹林,这战局,已初定,坐观虎斗的各位天家王爷,皆震惊不已,太子最后的羽翼,怕是在今日要斩草除根杀个干净。
  萧景姒对秦臻颔首,秦臻立刻便会意,将东宫太子兵马围堵在内,她高声道:“所有逆贼,一个不留,太子凤傅礼,如若反抗,”顿了一下,萧景姒只言,“死伤不论。”
  登时,血气翻涌,布衣的死士一个个倒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即刻便落了下风。
  凤傅礼几乎咆哮而出:“给本宫杀了萧景姒!”他拿起一旁护卫的弓箭,开弓,拉弦,箭指萧景姒,毫不迟疑便满弓射出。
  楚彧漫漫一步,挡在了萧景姒跟前,抬手,轻而易举便接住了疾速的箭矢。
  凤傅礼愕然怔住。
  “阿娆,你帮你讨利息。”
  一语落,骤然箭出手掌,反向飞出,凤傅礼僵在原地,瞳孔中映出那黑色的箭尖逼近眼底——
  “啊——”
  血溅竹叶,箭矢直直钉进了凤傅礼的左眼中,血水淌过半张脸,他声嘶力竭地惨叫,五官狰狞扭曲。
  凤玉卿忍不住闭了眼,太血腥暴戾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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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落胎(二更)

  血溅竹叶,箭矢直直钉进了凤傅礼的左眼中,血水淌过半张脸,他声嘶力竭地惨叫,五官狰狞扭曲。
  凤玉卿忍不住闭了眼,太血腥暴戾了。
  大凉良兵百万,若论英勇善战,当数卫平侯府与戎平军,以及钦南王府的楚家军,强强联手,无坚不摧。东宫死士虽各个武艺超群,却终归不善战术,愈渐下风。
  杀气凛凛,不过须臾,血流染红了黄色的尘土,一地浮尸,多为东宫死士,再战,势必会全军覆没。
  “殿下,我等不敌,再不撤的话……”
  再不撤,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凤傅礼失了一眼,没了瞳孔,血水渗出,似凹陷下去的一个血窟窿,极是吓人,他痛得几欲昏厥,由手下人搀扶着,踉跄后退,身后是一潭腐泥,再退,亦无活路。
  凤傅礼脚下趔趄,一脚已沾了淤泥,他猛地一掌打向身侧的死士,借力跳起,那被他打入泥潭中之人,挣扎了几下便陷了进去。
  凤傅礼咬牙,面目扭曲:“掩护本宫,撤。”
  所剩无几的东宫死士们护着凤傅礼,沿泥潭左侧,依竹林西南方突围撤离,一行人,待到退至竹林之外,几乎全军覆没。
  一声哨响,枣红色的汗血宝马疾步奔腾,停在了凤傅礼前方,所剩的十几个死士立马围住,以身体为盾,挡住破口,大喊道:“殿下,快撤!”
  凤傅礼一夹马腹,疾速而行。
  戎平军与楚家军紧随其后,萧景姒却道:“穷寇莫追。”
  两军听令,全数整军折回,侯萧景姒之令。
  戎平军便罢了,这楚家军怎得也这般听话。
  凤玉卿看了一出好戏,兴致勃勃得很:“为什么不追?”
  天家其他几位王爷,同样有此疑问,纵虎归山,后患无穷,此番,不管是太子用计也好,国师大人将计就计也罢,都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又有几位王爷眼见为实,坐实了东宫叛乱之名,即便今日杀了太子,也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自然,凤家几位王爷,是巴不得东宫被斩草除根了才好。
  萧景姒笑,眸中冷意似是而非:“金銮殿那把椅子还在,贪得无厌的人,总归会再回来。”
  贪得无厌之人……
  在场,贪得无厌之人,何止东宫。
  秦臻剑指东宫所剩无几的死士:“放下武器,还是死?”
  他的话,刚说完,楚彧也不避讳他人,将萧景姒揽入怀里,略略抬眸:“东宫所有活口,一律就地处决。”
  楚家军立刻上前,提剑就砍杀。
  秦臻:“……”
  传闻果然不假,常山世子,只屠杀,不招降。
  戎平军迟疑不前。
  秦臻道:“尊令便是。”他家景姒,怎就选了一个这般暴戾之人。
  一个楚彧便罢,还有一个安远将军,助纣为虐,国师大人羽翼太丰!
  只怕,此番请众位亲王看一出平乱的戏,醉翁之意不仅如此,怕是也要让天家贵胄们知晓知晓,这大凉的风云,是谁在执掌。钦南王府相助,这凤氏江山,姓凤还是姓萧,又有何差别。
  周王与敏王相视一眼,皆若有所思。
  叛军平,安远将军秦臻举兵回都,这一出清理门户,唱得好生精彩,然,一波刚平,一波动荡又起,华凉国师回宫不过一个时辰,太子持摄政诏书入宫。
  纵虎归山,果然,卷土重来,诚如萧景姒所言,贪得无厌的人,总归会再回来……
  龙鸣鼓擂响,百官入宫朝见,众目睽睽,太子携帝令摄政诏书,以令众臣,诸位大臣心惊肉跳的同时,吓得倒抽一口气,谁也不敢抬头直视太子的脸,独眼阴狠,满脸的血,浴血而来。
  这天,风云骤变,毫无征兆。
  太子持帝令诏书,列国师萧景姒九大罪状,罄竹难书,条条罪证当诛,太子站在奉天殿前,字字铮铮,愤恨至极。
  太子道国师大人谋害帝君,道国师大人构陷东宫,道国师大人诛杀帝后,道国师大人操纵朝堂欲图谋反,道国师大人伙同钦南王府为祸大凉……
  “国师大人到!”
  一声传令,奉天殿前,百官参拜,她站在龙鸣鼓前,似未闻太子声声斥责,只道一句:“将逆贼拿下。”
  天家龙鸣鼓前,持帝令,可号令诸侯。
  凤傅礼怒喊:“你敢!”他抬手,明黄的卷轴摊开,面向众官员,“圣旨在此,本宫奉父皇御诏,摄政大凉,东宫为尊,择日登基,”凤傅礼高举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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