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的太紧,商雪袖便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眉心皱了起来。
连泽虞急忙松开了手,道:“弄疼你了?”
商雪袖的肋下昨日被架的极痛,偏偏昏睡了一夜,到现在都不曾看过……这里也不是个好看大夫的位置,她急忙摇摇头道:“没有。”
可连泽虞哪里看不出来,她双臂不自然的环拢着,必是昨天受伤了——他心里暗暗将那两个太监记了下来,向外面喊道:“宋嬷嬷?”
宋嬷嬷的声音便从不近不远处响起来,应了一声:“皇上有何吩咐?”
“拿一瓶玉筋膏来。”
过了一会儿,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商雪袖正要去接她手里的药膏,连泽虞便抢先拿在手里,瞥了一眼宋嬷嬷,沉声道:“下去。”
宋嬷嬷并不作声,只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帘子还在轻轻晃动,连泽虞已经将那药膏放在妆镜台上,换了一副温柔的样子道:“阿袖,我来帮你上药。”
商雪袖脸红道:“成什么样子……你出去。”
连泽虞道:“你总得让我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阿袖,那棍子从你身后直接戳到肋下,说不定后背也有擦伤。”
他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拢着商雪袖有些乱的头发,却怎么都拢不好,干脆将那几个压发都摘了下去,商雪袖的头发便如同瀑布一样垂降下去。
他又轻轻的用拇指擦过她的双眉,仔细的端详着商雪袖的眉眼,有些想碰又不敢碰的触摸着她的眼角。
那一对极漂亮的眼睛周围因为哭泣还红着,就是眼睛里面,也泛着红,带着楚楚可怜的魅人之感。
他叹了口气道:“像极了你上妆的样子,我都许久不曾看见了。”
商雪袖便嗔怒道:“难不成还让我天天哭给你看?”
便是她生气的时候,那双眼睛波光粼粼,如同寒冰初融时映着白雪的幽深水潭一般。
那一瞥而过的目光,便如洁白宣纸上有名家的笔沾了浓墨,在其上勾勒了极具风情的一笔。
连泽虞笑了笑,修长的手指熟练的从她的发间又移到她的玉颈处。
商雪袖便觉得有一种让人不耐烦的痒,下意识的便侧了头将那不老实的手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可她立刻便觉得失策了。
那手顺势便捻住了她的耳垂,细细的在里面揉捏着,而另一只手早已轻轻揽在她的腰间,只轻轻一拉,腰间碧绿丝绦的结儿便打了开来。
商雪袖心慌的急忙用手掐住裙腰,可那手已经离开了腰际,狡猾的钻进了上衣襟里。
他的手再温暖,也没有自己个儿的身体暖和,她无法控制的颤栗起来,忍不住扭动身体躲避着他的手,就在这藏在衣服下面的追逐和被追逐中,商雪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从里面将衣扣弄开了来。
她肌肤莹白而香滑,没有了扣子的约束,那绸缎所制的外衣便滑落在地上,只余了一件深紫色绸子绣着菊花的里衣。
连泽虞看着她犹然坚持的拽着裙腰,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这笑意一上脸,商雪袖脸上便现出了气急败坏的模样。
“阿袖,莫要生气。”连泽虞将她拢了过来,并没有再去撩拨她,而是轻轻的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膝上,又将她胳膊抬起,看到里衣两侧的肋下青紫了一片,靠近后背处,更是有些许的擦伤。
他眉头轻皱,拿了药膏在手里,道:“阿袖,若是疼便忍着些。”
他修长的手指沾了些许晶莹剔透的药膏,想了想,又有些不忍心,道:“阿袖,若是疼不用忍,叫出来好了。只是别哭了,你眼睛已经哭肿了。”
商雪袖想笑,可又觉得他这般体贴细致,甚至到了不知所谓的地步,便默默的将双臂搭在他脖子上。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一更,(⊙o⊙)嗯……感谢udszy的月票,感谢水落莲池的月票
第298章 镜中人
那药膏清香阵阵,涂抹上去一阵冰凉,疼是有些疼的,但对于商雪袖来说,倒不算什么。
连泽虞一边儿抹着,一边儿看着她,她垂着眼睛,睫毛微颤,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脖子边上,那手指细嫩纤柔,正无意识的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连泽虞咽喉不由得动了一下,他收起了药膏,放到一旁,双手缓缓的覆在她的后背上,现在他的双手已经比她凉凉的后背温暖多了,她便也无意去排斥他的碰触。
沿着后背那纤细柔韧的曲线蜿蜒而下,几乎可以预见她未曾注意的松垮裙腰之下的风光。
连泽虞嗓子已经有些暗哑,道:“阿袖。”
“嗯?”商雪袖眼帘微垂,睫毛费力的翻了翻,有些无精打采起来。
连泽虞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每一次这样的抚摸,她便会如同懒洋洋的猫咪一样,显露出慵懒妩媚的样子来,仿佛一根手指都不想抬动,仿佛什么都不愿意多想。
连泽虞再次道:“阿袖?”
他的手向下探去,商雪袖这才不安的动了起来。
他每次呼吸如同风吹过一片花海,风经由那花海,又幻化成无数温柔的手,轻拂过她的唇齿眉间,她的周身各处。
他仍然耿耿于之前的事,在她耳边反复叮咛着:“阿袖,信我,我再不会……”
起了那样大的风波,她或者应该有骨气一些,将他拒之门外。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商雪袖感受到的缱倦中便有了几丝苍凉,再不会怎样……
比起他这个常自称孤家寡人的天子,在后宫中只能信他的自己,岂非更加孤独无依?
可能正因如此,所以格外渴求他的拥抱和温度,格外珍惜每次和他相处的时光,由此每一次的欢好都被她在脑海中渲染成了不同的如珍似宝的回忆。
也因此,一旦靠近他,贴近他,便不由自主的沉沦,仿佛中了毒,上了瘾。
这一丝丝的苍凉转眼便被铺天盖地的侵袭淹没,商雪袖再也无暇去独自一人抽离出来去品味,只做着没用的推拒,却早已是手软腿软。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处,引领着她的手伸到自己的衣襟处,手指交缠中,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解开了衣服。
他看商雪袖偏过头去,并不看他,只是脸颊已经翻起潮红,便调笑道:“阿袖如此急色,不过这么一会儿为夫衣服都被你解开了。”
商雪袖气急了,加之心中的委屈并未排解,话音已经带了哭腔,道:“你才急色!”
“好,为夫急色。”
商雪袖眼中略有些发热,若要去反驳他,和坤宁殿的皇后才是夫妻,又不愿说出口来,而不过片刻手指便已经被他拎到嘴边亲吻起来。
胡子茬儿那种刺刺的感觉,还有隐隐约约的氵需湿感,让她手指尖的酥麻一直传到了心里,再由心里传到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蜷曲了手指,又奋力的想将手指拉回来,可紧接着手腕、手臂、肩膀、颈窝……便接连失陷。
她,双手得了空,却不自觉的插入到他的发中,心里也不晓得是要将他推开,还是拥的更紧。
迷茫中她微眯着眼睛,一瞥而见对面的人影,继而才忽然想起他们正坐在妆台前。
镜中那目光迷离,红唇似张未张的人影,眉梢眼角都浸染了春色,一脸沉醉其中的模样。
商雪袖脸上更加羞红,原本就已经被攻城略地,几乎片甲不留,此刻见到镜中的自己,不知从何处涌起的排山倒海的巨浪,将她一下子颠到空中一般,心里边儿仿佛也从空中坠下那般无凭无依、空无一物……
在慌乱与渴求中,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了一声。
她眼泪瞬间滑落,心中十分懊恼,可又竟然夹杂了莫名的感激。
他用他自己接住了下坠的她,让她瞬间体验了从无比空虚到无比充实。
她便在这两种状态之中不停的交替。
她糜艳而放纵的脸映在对面的妆镜中,雪色的肌肤在灯笼的微光中映成了蜜蜡一般,上面还有细密的汗珠滑落,可偏偏还留了一件深紫色的里衣在身上,越发衬托出一种奇怪的浪荡意味来。
她想抽出手来捂住脸,可双手已经被他紧紧的禁锢在手中,她便干脆闭了眼,可他却不停的引诱着她:“阿袖,睁开眼睛……”
商雪袖心旌动摇,这句话便是初次跟着他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那时,她睁开眼,看到她的阿虞也在看着她。
她便睁开了眼,又马上闭上,心中颇有些恨恨。
“怎地不看?”他又在她耳边道,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阿袖此时绝代风情,世上无双,我自己这次都没看,特意留给阿袖看……”
“谁要看……”商雪袖想到刚才那一瞥的景象,浑身颤栗的更甚。
她便咬了唇努力绷紧了腰身,便听到他喘息声又粗重了几分,仿佛报复一般,不再在她唇角、颈窝处流连,转而更加低了头,隔着里衣咬噬了起来。
她鼻音浓重的轻哼出声,不停的躲避着,扭动着,只是何其难也!
而他刚才放开一侧,她还得不到片刻喘息休整,另一侧便又被这样对待,如同惩罚一般,交替着推着她到了悬崖之上。
她感觉到他的停顿,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推下去一般,又不知道这终点何时到来,心中既茫茫然又惶惶然的时候,又听到他道:“睁开眼啊,阿袖。”
商雪袖怕死了再被这样的折磨,再不敢有一点儿违抗的睁开眼。
这瞬间她的双手被他重重的往下拉着,他的另一只手扶紧了她的腰,一下下快速而极重的撼动着那片并不存在的悬崖。
她整个世界都从她身下塌陷,便是这个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敢闭上眼睛。
镜中那个人青丝晃动着,眉心紧蹙,眼梢上挑,似乎倾诉着痛苦与欢愉的交织,眼睛却几乎融化成了水,且的的确确的流了出来,琼鼻急促的翕动着,红唇先是咬着,可后来终于放弃了抵抗,流泻出短促的呻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二更~感谢udszy的月票
第299章 寻常人家
身下的人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便轻轻道:“不想看了么?”
商雪袖便急忙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便咬着她的耳朵,将她提了起来。她顺从着被他摆布着换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虽然背对着他,不能看到阿虞,可总比看自己那副羞耻模样好。
可这庆幸却那么短暂,下一刻两个人便都面向了妆镜。
商雪袖急的哭了出来,却被他弄得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他将身体俯得更低,几乎贴在她的背上,道:“阿袖说我骗你?我没有啊,你又点头又摇头的,我以为你是说想看呢……”
妆台不过靠墙而立,商雪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两侧,妆台摇晃着撞击着墙壁,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听在她耳里简直惊心的响!
而更糟糕的是她的纤腰被他紧紧的掐着,她在时而轻柔时而猛烈中全身脱了力,几乎要趴在了妆台上!
紫色里衣里的跃动模样一览无余,镜中的脸孔更显妖艳,红唇间有一丝银线落在妆台之上,发丝凌乱中,那一对如同晕染了妆红的眼睛早已失神,可却还是什么都能看见……
商雪袖从不知道看在眼中的景象也有如此这般的冲击,最终她周身无措的发出祈求般的哭叫声。
每次都这样丢脸,她恨恨的想,若是能晕过去就好了。
可偏偏身体还算强健,总是清醒着,所以就算是一切终告平息,他都总是不放过她,不是动手动脚,就是言辞挑逗。
她扁了扁嘴,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可他还在那边用手轻轻挑着她的里衣,“啧啧”赞叹道:“这朵菊花煞是逼真。”
她里衣上绣着一大朵菊花,花瓣舒展,里外呈银白和淡紫两色。
商雪袖拨开他的手道:“好什么,不过是照着屋里的菊花绣的,也不是我绣的,我也没这本事。”
连泽虞便微微的笑起来,道:“说起屋里的菊花,我送到你这里的都是这种菊花,可算得上是名品呢。”
商雪袖道:“皇家自然都是名品,有什么稀奇?难不成摆野菊花么?”
“你这不识风情的丫头,”连泽虞翻了身,支着胳膊凑到商雪袖耳边道:“这菊花有个名字,叫紫龙卧雪。不是正合我和你么?”
商雪袖觉得原本就已经红透了的脸此刻又红了几分,道:“谁像你每日里就琢磨这些……荒淫之事……”
“没办法,我每日都想你。”连泽虞静静的看着侧卧在旁边的商雪袖,忽然又伸手揽了她过来,道:“你看我们俩,可像世上那寻常百姓家么?”
商雪袖眼皮有些沉重,便“嗯”了一声。
“你都不听。”连泽虞不免有些懊恼起来,手便伸了过去,商雪袖原本就还未全然平复下来,被他弄得浑身又是一阵发颤,打起了精神拍掉他的手,竖起眉毛道:“做什么又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