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因我而起?
这时有两个衙役从她身边走过,一个说:“还有几个没有找到的人怎么办?算作走失还是死亡呢?”
另一个老成一些的衙役说道:“那几个没有找到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妇子,自然是被山贼掳走了。虽然也活不下来,但是现在没有见到尸体,就权且算作走失好了。”
常小溪装作头晕没有抬头,对呀,她从此改名唤姓,不正好可以摆脱赵李氏一家子了吗?这可是天赐良机,她默默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这个办法完全可行。常小溪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仿佛闻了血腥气要吐的样子,干呕几声。旁边的几个人忙远远地躲开她。常小溪趁机离开。
因为存着改名换姓的念头,加上本来就想买件新衣,常小溪遮遮掩掩的寻了间成衣铺子,买了一件薄棉的蓝布棉袍,一件浅灰色的夹袍,赶紧回客栈装扮起来。
这一天,常小溪都没离开客栈,就说染了风寒,身子不爽利,要伙计把饭菜送到房里来。掌柜的很会做人,听伙计说了这事,还附赠了一大碗热腾腾的姜汤。
常小溪索性要了浴桶,痛痛快快洗了澡,又将所有女孩使用的物件翻检出来,暂且收在空间里,等日后出门再伺机丢掉就是了。自己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灰色的皮绳,上边挂着一块月牙型的薄片,材质非金非木,趁着洗浴,常小溪仔细看了看这个装饰品,应该不值什么钱,否则早被赵李氏搜刮走了。因为这是原来那个常小溪留下的唯一念想了,常小溪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项链戴了回去。
就这样借着生病的由头,除了赶早去看过陈七郎两次,见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帮他拆了伤口上的线。虽然空间里有可吸收的线,但是来到唐朝,资源无法补充,常小溪缝合的时候,就用了练习用的普通线。治疗完常七郎之后,常小溪就藏身在客栈,深居简出。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常小溪变白净了,脸颊也丰腴了。整个人朝着清秀少年的方向发展着。
这一日,常小溪算算自己藏身的时间,已经有一月之久,在出门之前,她委婉的向伙计询问外头的形势,伙计说了一件大新闻。
只见他神秘兮兮的靠近常小溪说道:“客官可知道那个边家村民被屠的案子?”
常小溪疑惑的点点头,“倒是听说过。”
伙计掩上门,“本来是说山贼干的,那日张捕头喝多了,才说原来是突厥人做的。”
常小溪惊讶的哦了一声,伙计见自己的话引起了常小溪的兴趣,就继续说道:“本来大家伙都很奇怪,这南云县边上倒是有几家山贼,但是他们只求财,不怎么伤人。这些边家村的穷村民,有什么值得抢的?原来是突厥人来报复杀人的!”
“报复杀人?”常小溪机械的重复了一遍。
“是啊,说是有个边家村的村民,用疑兵之计骗过了突厥骑兵,才能逃到南云县。那被骗的突厥首领,发现自己竟然被几个乡农给骗了,实在是气愤不过。竟然徒步乔装下山来,就为了杀人泄愤呐!咱们唐军东西两路军府的兵马,竟然没有截住这些个突厥蛮子,也够丢人的。所以就把山贼拉出来充数,其实都是骗老百姓的。”
常小溪确实被吓到了,她可没想到当日自己的建议,会为那么多村民带来杀身之祸,喃喃的道:“是这样的嘛?那真是……”
伙计见常小溪魂不守舍的,有点后悔给他讲这件事,倒是吓坏了这少年人了。因此打两个哈哈,借口要去干活,溜走了。
常小溪给自己倒杯茶喝了,又镇定一会,方才想明白,若是那一日,自己不想办法,想必被那些突厥骑兵追上了,也是命丧当场。那些突厥骑兵沿途杀将上来,不但全村的人都要死,而且南云县猝不及防之下,只怕也要吃大亏。
现在虽说有两百多口人被杀,可是大部分村民包括自己都逃出来了,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吧。想通了这一点,常小溪振奋一下精神,梳洗一番,终于决定出去走走。
在遥远的帝国中心长安,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撸起宽大的袖子,只见他的手腕上赫然带着一块微型显示屏。这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把手腕上的东西摆弄一番,纳闷的自言自语:“坐标没有错呀?为什么始终无法锁定目标身份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关注的到底是谁呢?
第十五章 开始打工
天气明显暖和起来了,树木已经萌发出来许多嫩叶。常小溪先去了陈七郎那里,见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行走自如。陈大郎被留下来照顾七郎,他和那个借房子给他们住的亲戚,看到常七郎的肚子居然真的有被线缝合的印痕,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尤其是那个自称常七郎大伯的亲戚,更是仔细的把常七郎拆下来的线头要过来,说是可以辟邪。
一家人恭敬的送常小溪出门,隔壁医馆的那个山羊胡老大夫正在门口张望,他一见到常小溪,忙上前拉住他,“小兄弟慢走,到区区小店一坐如何?”
常小溪心里明白,这个老大夫,定然是觉得自己救治陈七郎的手段有利可图,这次是要跟自己谈合作呢。常小溪掂了掂自己口袋里的几个铜板,苦笑了一下,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跟着山羊胡子老大夫进了医馆。
此刻医馆没有什么病人,老大夫将常小溪让进了后堂。医馆的小童子给两人倒好茶水,老大夫才开口:“老朽胡友德,取上天有好生之德之意,家里世代在南云县行医。老朽也是自幼熟读医书,在这镇上颇有一点名气。”
常小溪点一点头,朝老大夫拱手:“晚辈受教了。”
胡友德开场白讲完后,突然话锋一转,“可是那日见到了兄弟的神技之后,老朽只觉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浑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着就要朝常小溪跪拜下去。
常小溪忙将胡友德扶住,“胡大夫不必如此,可折煞晚辈了!”
胡友德被常小溪一扶,也就顺势起来,只是却不坐下,只是抚胸长叹。
常小溪只好坐回自己的座位,等着胡友德的下文。
胡友德自己嗟叹了半天,见常小溪只是静坐喝茶,只好自己清清嗓子,“不知道兄弟怎生称呼,师承何人,在何处坐堂?”
常小溪早就想好了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她轻咳一声:“在下常七郎,家师本是方外之人,待晚辈出山游历之时,他特地叮嘱过晚辈不要透露师承何处。因此晚辈不敢透露他老人家名讳。晚辈尚在游历,也没有在医馆坐堂。”才摆脱了赵李氏母女,她可没有托大到就用回常小溪的名字,受到陈七郎的启发,给自己起名为常七郎。
胡友德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原来是世外神仙,怪不得兄弟一副神仙手段。”说着啧啧有声道:“老朽可是专程去看过那陈七郎的肚子,伤口平整,陈七郎说现在一点不适都没有。当初他那肚破肠流的样子,老朽见过,现在真的是两世为人了!”
胡友德突然话锋一转:“不知道兄弟可想留在老朽的医馆坐堂?月俸三两足银,管吃住!”说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常小溪。
常小溪想了想,自己本就不擅长中医,就自己这个年纪,不露手艺,也很难有其他医馆收留自己,见胡友德给出的价格还算公道,就痛快答应下来。两人约定每月底发月俸,明早开工。
常小溪回到永福客栈,将房费结清,又额外给了常给自己送饭的伙计十文钱。永福客栈的胖老板仔细的将钱收进柜内,又问了常小溪在何处发财。常小溪觉得自己还要在南云县住一阵子,若不相告,日后相见反而不美,因此很痛快的告诉老板,自己被胡氏医馆聘用了。
胖老板登时笑逐颜开,他一张胖胖的脸,平素就很和善,这一下子就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一边念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识得小大夫。一边言明自己日后病了定去胡氏医馆寻他瞧病。
拿了常小溪十文钱的伙计,更是脚不沾地的随着他收拾行李。胖老板又包了一包新煮的卤味给他,说日后尽管带了朋友来吃酒,包管菜式满意,价格优惠。
常小溪多亏了这些日子在客栈好吃好睡的调养着,感觉自己都脱胎换骨了。因此虽然花了不少钱,也觉得这胖老板跟伙计颇为亲切。再次礼貌的告别后,才拎着东西走了。丝毫没注意到有个青衣小帽的汉子,悄悄尾随着她。直到常小溪走进了胡氏医馆,这汉子才悄悄折回。
第十六章 医馆生活
胡友德见到常小溪后,忙命小伙计将她带到后院。原来医馆的后院别有洞天。一方小小的院子,鲜艳的桃花开的正旺,又有一树洁白的梨花,在鲜艳的桃花中独占一隅,生机无限。常小溪的房间正在梨树的边上,一床蓝底粗布棉被和同样颜色的褥子正晾晒在那里。
领常小溪进来的小伙计,一边招呼常小溪进屋,一边麻利的收拾被褥,帮她铺在床上。屋内皆是木质桌椅,只上了一层清漆防虫。室内已经洒扫过,被褥铺陈在床上,散发出独特的阳光气息。常小溪放下自己的包袱,就跟小伙计一起忙活起来。小伙计说自己名叫苍术,笑嘻嘻的颇为讨喜。他见没什么活计了,就告辞说自己要回前头医馆干活了。常小溪忙向苍术道谢,又将胖掌柜给的一包花生米塞给他。苍术接过花生米,这才欢喜的走了。
常小溪见屋里还有个衣箱,这才把包袱打开,将衣服放进去。这才半躺在床上,略微休息一下。想想就要开始在唐朝的打工生涯了,常小溪很是期待。被褥松软干净,一看就是新浆洗过的。躺在上面很惬意,常小溪一天下来也没有闲着,睡意慢慢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苍术的声音响起来,“常大夫,吃晚饭了。”常小溪忙答应着起身,随苍术出去吃饭。
晚饭就摆在后院的堂屋里,常小溪看到胡友德正在等自己,忙给他见礼。胡友德笑道:“常大夫客气了,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勿要多礼。”一面催促她在对面坐下,常小溪依言坐下,这才发现苍术并不在这里。明白这是胡友德给自己的特别礼遇,扫一眼桌上的菜色,只见一盘清炒白菘并一盘炒鸡子,还有一个凉拌豆芽,一个肉末烧豆腐。她就将客栈胖老板送的卤味摆在桌子上,“晚辈初来乍到,蒙您厚待,这些卤味给您添个菜。”她见这胡友德对自己还算客气,也就投桃报李,慷慨的把卤味拿了出来。胡友德一扫,只见是卤牛肉和半只烧鸡,顿时大喜:“常大夫怎地恁地多礼?”又叹道,“如此好菜怎能无酒?”一时又唤了苍术来买酒,倒弄得常小溪很不好意思。稍等一会,那苍术就拿了一坛黄酒回来。胡友德亲自动手,就要给常小溪倒酒,常小溪忙拦住,“不是晚辈扫兴,实在是不能饮酒。”胡友德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老朽孟浪了,七郎年纪不大,果然还是不饮酒的好!”常小溪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胡友德也不客气,自斟自饮起来。常小溪也大块朵颐。她吃完了饭,见胡友德还在喝酒,就向他告辞。胡友德惬意的眯缝着眼睛,“七郎自便,今后无需这样客气。”
常小溪回到房间,见桌上已点燃了烛火,木盆里也有热水,想来是苍术预备的。就拴好门洗漱一番。虽然改名叫做常七郎了,她觉得自己作为女儿身,初来乍到,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新的房间坐北朝南,干净暖和,比客栈柴房不知道又强了多少倍。常小溪就着烛光,甚至还把空间中的专业书拿出来温习了一下,真的是无比惬意。
第二日正式在胡氏医馆坐堂,却没什么事情。病人都是直奔胡友德而去。无他,常小溪面嫩,病人还是相信年长经验足的胡友德。常小溪乐得趁此机会学习一下中医,那胡友德年老成精,雇佣常小溪本就不是为了这些个寻常小病。因此,还时不时指点一下常小溪,两人倒也相得。
第十七章 救治贵人
这一日天近正午,后院传来阵阵饭香,常小溪和几个闲汉,正在听胡友德大摆龙门阵,说的是早年间胡友德从军的一段经历。原来这胡友德在折冲军府做过随队军医。众人正听得入神,门口一阵喧哗,却见一众县衙差役,抬着一人进来了。
只见此人,浓眉似墨,目如点漆,身穿蓝色深衣,面白气弱,眼睛却还有神采,显然意志力极强。他双手正按在腹部,指间还隐隐渗出鲜血。胡友德看一眼常小溪,只见他点一点头,心下大定,略一搭脉,就指挥众衙役将人抬入早就备好的静室内。
这个房间,是按照常小溪的要求准备的。采光好,通风好,室内床单和被罩,均用大锅煮过,再暴晒,两日用白醋熏蒸一次,极是干净。这些衙役都是认识胡友德的,其中一个老成些的开口道:“胡大夫,这是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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