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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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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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到具体意思的清欢,脸颊爆红。





发现清欢的到来,匆玖呆了呆,脸颊上染了一道薄红。




“清清……”





往日冷冷如泉的声音暗哑低沉,掩盖着羞窘。



清欢扑哧一笑,脸皮极厚,“我知道你心生紧张,想要临摹学习一番”





说完清欢也不矫情,极为珍视地在他眉间印下一吻,“你是我的神明”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灵魂体已复制完成,现在灵魂脱离身体,3…2…1”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把开头给忘了,作者君实在有罪,qaq,老年人的智商实在不够用,真是……蠢死了!!!
最后作者君还污了一把,真是太羞涩了……【捂脸】





第100章 番外之一世长安



心之所致,心之所安,眉间心上,浮世清欢。






清欢,是他为她取的名。






母妃离开后,父王整日浑浑噩噩在外妄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叫做妹妹的小小一团带走了母妃的生命,父王嘴角的笑靥。他却不得不照顾这所谓让他家破人亡的生物,他帮她取名清欢,带着他的期许,希望她长大之后不再那么惹人讨厌。







两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长大,他将她囚禁在穷落苑。即使知道她不是令自己父母消失的万恶之源,他还是将心头的恶火发泄在她身上,就像他对她病态般的感情,她越痛苦他感到越幸福,因为这种疼痛是由他给予的。







他病态般的把她豢养起来,特意把她养的不谙世事,因为他怕,怕她离开他,怕她知晓她依赖的哥哥如个疯子般暗中觊觎着她,妄想去占有她。






果真,女人都是万恶之源,一切罪恶的源头,他的母妃是,他的妹妹也是。







他抗拒着,内心挣扎着,要把她送离自己的身边。是不是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成为一个可悲的男人?






有时他讥讽地对自己笑,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变相的保护。这种厌恶夹杂着离不开的感情什么时候变了呢?是在大军凯旋见到她的那个雨天,是在……她笑着说哥哥……他不记得了。







他亲眼见她与另外一个男人亲密无间,心中名为嫉妒的野兽在挣扎咆哮着,他不甘因这一层可笑的血缘关系,亲手把她推进另一个陌生男子怀中。







终于,他找到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阻止自己犯下蠢事,阻止他们的亲近,他害怕有一天他会后悔,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影卫查到一股不明的势力正在查找她的身份。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自然而然地他和北沐尘结盟了,顺便把李之廷拉上了船。








亲手把自己的妹妹送上龙床,这个计谋是北沐尘出的,只需他顺水推舟。结果,那一晚他们爆发了冲突,大吵一架。







他亲耳听到自己笑得讽刺:“北沐尘,你以为名字中带个沐字那人就把你放到心上了吗?我告诉你,你和我一样不堪”







他把雕花木门摔得叮当响,徒留北沐尘脸色苍白坐在原地。







他早知道北沐尘喜欢母妃,书房暗室内有母妃生前画像,藏得再深又如何?怎么可能逃脱的掉他的势力。







他的父皇喜欢父王,而他喜欢母妃。妹妹,你看这就是皇家,比我们还来的不堪。





身体失重的一瞬间,他紧紧搂着她,目光中只有彼此纷飞的衣袂,如飞蛾扑火般残忍。刺骨的寒风溢满他的衣袍,喜袍猎猎作响。






我心爱的妹妹,他们只道我残忍,连你心中也这样想。可是,你曾知,只有站在权力的顶点,世人才不会诟病于你,哥哥只是怕你遭受不得世人的有色眼光,想,保护你。






如果可以,我只愿你一世长安,是不是只有这样,才不会显得太残忍。






…………






“呜呜,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嗝~不要…”





这是什么声音?





是谁在哭?




好吵。





“呜呜,哥哥,你不要和父王一样离开我……”





妹妹?




清欢——




你没死!




“妹妹”





混沌的灵魂清晰,沐重紫突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眸,猛地坐起身,打眼一扫就看到旁边正在啜泣,眼眶红红肿得像核桃的一只。梳着花苞头,身着白色的丧服,小小的,团子一样的人。






沐重紫双眼紧缩,下意识抱紧了面前人,手臂紧缩,生怕一眨眼人不见了。







“唔……嗝~,哥哥,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勒紧了清欢,脑袋埋在沐重紫怀里,呼吸有些不畅,呜呜咽咽地挣扎着,小手不断推攘着他的胸膛。






软绵的触感,温热的呼吸,胸前挣扎的脑袋,无一不诉说着眼前人的鲜活。他深深轻吸一口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再三确定眼前的人不是泡沫幻影,而是真实存在。







沐重紫微微松开紧箍着她的手臂,把清欢禁锢在两臂之间。






嘴边噙着温柔似水的笑意,“哥哥没事”嗓音轻柔异常,生怕这只是一个梦,一戳就破。







“哥哥没事就好,欢儿累了”经历过大喜大悲,又狠狠哭了几场,小孩子的身体经不起太大的情绪起伏。清欢揉了揉红红的眼眶,自然地窝进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唯恐沐重紫会趁她睡着离开,不一会儿闭眼睡熟了。







沐重紫注视着怀中的人,目光温柔,低头珍惜地在她眉间落下饱含珍惜的一吻。






幸福来得太突然,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好好打量如今的环境。






适才看到清欢廋廋小小的身形,大约三四岁的模样,沐重紫已经反应过来了。看到正堂的灵堂,大堂正中间的棺椁,白色的丧幡,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八岁时,那年父王刚逝去不久,此时夜色正浓,他在守灵。






父王母妃相继去世,安王府一夕之间丧失帝王的宠爱,朝中大臣一个个来吊唁时止不住地幸灾乐祸,捧高踩低的奴才对他们两兄妹暗地里诸多欺负。







妹妹只有三岁,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故在此地陪他,而他已经在父王牌位前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最终身体承受不住,风寒入体,发热三天三夜。







因为他,父王没有及时下葬,安王府那一段时间成为京城的笑柄。







沐重紫静静凝视着腿上趴着熟睡的小人儿,是妹妹照顾的他,小小的一只,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八岁的哥哥。






妹妹,哥哥这次会好好保护你的,一定,一定。






沐重紫温柔专注地抚摸着清欢粉嫩嫩的脸颊,眼底种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不知归处。






睡梦中的清欢打了个哆嗦,向怀中的热源靠拢,不知为何,在睡梦中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动物牢牢盯着,那眼神好可怕。







十二年后,清欢及笄之日。




江南一处别院。





窗外飞进一只信鸽,黑色的影子掠过,取过信筒,恭敬地递给书桌后坐着的尊贵身影,转眼身影即逝。







修长如玉的手指慢慢展开卷曲的信件,靠椅上坐着的男子,一袭镶金边白袍,眉目如画,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身上流动着一种经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优雅尊贵,不疾不徐,如经时光雕琢而成的璞玉,一举一动温雅似玉。







看着信纸上的字句,男子眉眼盈盈,眸间点点温柔醉人心脾。






沐重紫柔柔一笑,似千朵万朵梨花盛放。






“京城的事已了。妹妹,咱们要谈谈终生大事了”







管家推开雕花木门,眉眼恭谨,“公子,嫁妆喜服已准备好,只待新娘子和新郎官”







“嗯”沐重紫起身望向窗外,眉眼间的喜色不加掩饰,“通知他们,公子和小姐明天拜堂成亲”






“是”






十二年来,京城少了一位安王世子,江湖上多了一位如玉公子。






从沐重紫重生之日他就开始谋划,先是慢慢淡出京中权贵的视线,举家搬离安王府迁移江南。暗中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辅佐北沐尘登帝。不出他所料,十二年的谋划,北沐尘确实有这个本事,问鼎帝位,逼得建元帝退位。






翌日,江湖上直接就炸了,如玉公子竟然娶妻了!结婚那天,十里红绸铺地,光新娘子的嫁妆就整整有一百零八抬,全程如玉公子对新娘子呵护有加,足不沾地。新娘子娘家背景神秘,对如玉公子倾心已久的芳华女郎,无不咬碎了手绢,暗恨哪家的美娇娘竟有如此好福气。








而此时洞房花烛夜。






沐重紫娴熟地掀开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仿佛演练过无数次。盖头被挑落的一瞬间,红绸掩盖下的面容夺目,令人窒息。





仿若心有灵犀般,四眸相对,她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哥哥”







沐重紫望着面前的美娇颜,柔柔一笑,目光中隐藏的掠夺渴望不加掩饰。







“清欢,我许你一世长安”





…………






他叫北沐尘,大周六皇子,地位崇高,朝中大臣无不对他称赞有加,就连他那薄情的父王亦对他另眼相看。







可谁能知道这无上宠爱的背后隐藏的辛酸,他谋划五年由一个名不见经传,冷落深宫的落魄皇子走进父皇的视线,又谋算十几年取皇位而代之。可以说他这一生都在悉心谋划,兢兢战战。如果别人提到沐重紫,想到的是骁勇善战四个字,那提到北沐尘,第一反应肯定是诡诈多变,运筹帷幄。






他五岁之前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父皇宠爱,母妃温柔慈爱,父皇母后琴瑟和鸣,羡煞旁人。那时他还不了解什么叫深宫算计,诸多肮脏的宫廷斗争都离他很远,有母妃护着,他压根不需要去争什么,一切唾手可得。







直到那个深秋,母妃开始郁郁寡欢,连父皇夜夜留宿承欢殿,都抹不去她强颜欢笑下的牵强。最终,梧桐叶落,母妃自挂承欢殿,没有一点儿预警地离开了。






母妃离世后,父皇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如大臣上奏的那般开始雨露均沾。一夕之间,后宫众人阿谀奉承人人巴结的六皇子,如病毒一样人人远离躲避,更有甚者恨不得跺上两脚。果然,帝王的恩泽靠不住,只有登上那个最显赫的位置,才没有人敢欺辱于他。







他始终忘不掉记忆深处的那一场初见,在他最不堪的年纪,遇到芳华正茂、娇艳似火的她。






隆冬,御膳房外飘着鹅毛大雪。







几个调皮的小孩子悉悉索索来到御膳房,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顿时沸腾了。





“咦,是哑巴”





“哑巴来偷吃了”






见被人发现,一个单薄的灰色身影快速抓了几把御膳藏进怀里,在一群小孩子的追赶中逃跑。




“哑巴站住”





身后的喊声叫骂不停,男孩的脚步不停,背后是经常欺负他所谓的皇兄们,他被变着法欺负怕了。





饥饿使男孩迈着逃跑的步伐有些踉跄,他情急地往嘴巴里塞了几口食物。宫里的奴才克扣了他的饭菜,他已经三天没有吃饱饭了,如今腹中饥肠辘辘,脑袋直发晕。







雪簌簌地下着,御花园虽有奴才及时打扫,可还是赶不上雪下的速度。







突然,跑在前面的小男孩,一脚踩空,脚下打滑,摔倒在雪地上,追逐的人顿时欺压而上。






“快按住他,那个哑巴”





“竟然敢偷吃,我要告诉父皇”






耳边又喊叫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





北沐尘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的好皇兄们种进了雪地里,美名其曰想试试到春天会不会再长出一个他。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可在大冬天里拿他自己开刀,就不太美妙了。





他仍记得。







大雪凌冽地浇在头顶,钻进耳朵里,粘在眼睫上,泥土深埋脖颈,他冻的牙齿直打颤,紧贴肌肤的泥土不能提供一点儿热度。没多久,眼前发黑,肢体僵硬,生机一点点逝去,北沐尘知道他要死了。







“呀,这是谁家的孩子?”






迷迷糊糊中,温柔的声线就像寒冬中的温泉沁进他的心脾,融入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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