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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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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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别人眼里无情无欲的谪仙君凉薄。




只要用银针轻轻一刺,只要一下就好,他绝对有把握让她毫无痛感地死去,就这样美美的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这样多好,可是,他纠结地盯了她的睡颜半响,看着那小小的乖巧的人,一次次犹豫不决,等她醒来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见她自称兄妹,君凉薄的心里莫名一松,他还纠结什么,一切都是幻觉,可能是他想的太多了。君凉薄故意按耐下心里的不舒服,须臾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浅无害,嘴角的弧度完美,看起来优雅从容。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清欢,此时她放下了失落的情绪,正和老汉言笑晏晏地聊了起来。他们天南地北地聊,大部分都是清欢在讲她下山以来见过的所见所闻,还有她经历过几个世界的见地,她就像一个孩子分享着自己喜怒哀乐。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很别扭,很尴尬,不想搭理君凉薄,却又期待他能主动搭理自己,毕竟他对刚才对那老汉的一番言论无动于衷,而她却激动像什么似的。





她本来只是想躲避和君凉薄说话的机会,未曾想老汉的见识也很广博,他说他天南海北什么地方都去过,什么没见过。又说他看人很准,从来没出过差错,一看就知道他们小两口在闹别扭,清欢只是笑笑没说话,最后也不知道老汉从什么地方翻出来一壶酒,闻起来醇香至极。




就连从未喝过酒的她,都被酒香勾的口水直流,最后她还是没能按耐住心中的跃跃欲试,尝了一口,然后尝了一口又一口,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汉看她脸上不开心,本来只是想让她借酒消消愁,没想到她会喝这么多,见她酒量浅连忙停下牛车,想要伸手接住身体向后仰的清欢,谁料想还未碰到她的衣角,她整个人就被刚才还默不吭声的君凉薄揽了过去。



君凉薄眸色深沉,看着她醉得人事不省,黝黑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



老汉嘿嘿笑了几声,露出了满口黄牙,他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带着乡音道:“俺就说嘛,肯定是小两口吵架了,小娘子还不承认,这不,小相公多担心小娘子”



君凉薄顿了顿放在她脸庞上的手指,波澜不惊地为她挑开垂在脸侧的发。晶莹如玉的耳垂露了出来,小巧精致的耳朵就这样映入他眼帘,让他的眼眸暗了暗,想到旁边还有外人看着,他伸手用衣袖遮挡住她的脸庞。



淡然道:“师父,你还要装多久?”




一道令人酥麻到骨子里的勾人嗓音响起,“什么嘛,小三三,还是一样不解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更这么多,小伙伴们晚安。么么哒。





第47章 古言甜宠师兄妹(十)
娇媚入骨的声音让君凉薄身体僵了僵,清冷的眼眸看向眼前一袭红衣妖娆勾人的天机老人。



面前的邋遢老汉哪还有之前的白发苍苍,精神矍铄。妖孽俊美的脸庞连女子在他面前都要羞愧不如,黯然失色,眼波流转之间皆是魅惑勾人的神态,盛开的娇艳明媚的花朵都抵不过他一颦一笑。



天机子身着大红色的衣袍,衣袖与衣摆上皆绣了暗金色的花纹,衣袂飞扬间如开得极盛的罂粟花,他伸出如羊脂玉般白皙晶莹的手指轻轻抚了抚朱唇,眼睛黑白分明似醉非醉,让人心神荡漾,眼尾略微上翘向他抛了一个媚眼。见三徒弟立刻冷下来的俊脸,这才瞅着他怀中的人道:“嘛~~嘴上不说,现在还不是像眼珠子似的护着死丫头”




 “真是的,既然喜欢直接承认就是,小三三现在心里还在负隅抵抗哦”





君凉薄脸上没有丝毫被戳破心事的羞恼,谪仙似的脸庞笑的愈发清冷了,就像飘渺欲乘风而去的仙人,“凉薄不明白,为何自小师父就将几位师兄、师弟的脸整成那般,惨不忍睹的模样”说到最后他拉长了尾音,声音虽不像天机老人那般酥媚入骨,却林籁泉韵,其中夹杂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对了,还有师父也将自己弄的那样。。猥琐”想起师妹整日挂在嘴上‘猥琐’二字,凝视着怀中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君凉薄眉眼上沾染些笑意,和师父以往的样子还真是形容贴切。






天机子脸上妖孽的笑容顿时凝滞了,眨眼间他妩媚一笑遮挡住脸上的不自然,心中咬牙切齿道:三徒弟几年不见越发妖孽了,还专门戳人家心窝子。




不过,天机子知道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他坦白道:“还不是为了给你和死丫头牵红线,真是的,你这孩子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天机子用衣袖压了压眼角,眸中水光闪闪。





君凉薄微勾淡粉色的唇,嘴角划过一道嘲讽的弧度,“呵,原来师父早就开始算计徒儿了”




天机子脸上带着被戳穿的心虚,嘴上不饶道:“怎么?你有意见?我给你说语儿可是我当作亲亲女儿养大的,送给你还亏了呢”说着他轻哼一声,双手环胸傲娇道:“若不是你们有着宿世的缘分,我怎么会将语儿交给你这个臭小子,只知道坑师父的混蛋”



 “那是因为师父太笨了”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年轻时天机老人就是出了名的妖孽,如今君凉薄比他更甚,绝对是气不死人语不休。




天机老人瞪了瞪风流的桃花眼,眼波流转勾人至极,他叉着腰正准备还击,又想起刚才观察到的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这才拂了拂衣摆气定神闲道:“哼,你相不中语儿,语儿喜欢不喜欢你还是难事”他勾了勾妖艳的红唇,眼波闪闪道:“山上可是还有你那几位俊美不凡的师兄弟呢”





他声音低沉暗哑,似香醇的红酒带着不知名的诱惑,“若是小语儿一见师兄们便惊为天人,凉薄你可怎么办才好呢?”





明明是问句却带着浓浓的笃定,天机老人瞅见他依旧毫无波动的脸庞,又下了一剂猛药,“这样的话连小三三从小到大唯一的优势也要失去了”话音刚落他请轻瞥了一眼君凉薄正抱在怀里的清欢,暗示不言而喻。





从君凉薄刚到天山上起,他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几位师兄的真实样貌,只能说各有风华,个个都不似凡人,不愧是天机老人教导出来的人物。他早就听说有一位师妹的存在,而他第一次见小师妹是在她五岁的时候,在此之前她一直被师父单独教导,从来没有露过面。




那时四师弟刚上山不久,就和两位师兄一起被勒令化成千奇百怪的模样,而且是怎么丑怎么装扮。当时他也感觉怪异,以为是他们有着个人的怪癖也未曾深想。师父就给自己下达了一个任务——照顾师妹。




那娇小软软的一团,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在众位师兄中最为正常,从小师妹就开始粘着自己,整天在他身后“师兄,师兄”叫个不停,起初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可是,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变了?君凉薄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几年来第一次见她,她将师父宝贝的天蚕衣穿的灰漆漆的时候;也许是她孜孜不倦拐弯抹角向自己表白的时候;也许是他意识到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时候。





君凉薄注视着怀中睡得极熟的人,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放进自己的衣襟里,眼里流动着似水般醉人的温柔。





 “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机会了不是吗,师父” 君凉薄声音里带着笃定,和掌控一切的傲然。身上隐隐浮现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尊贵,那是长居上位的气息。





毫无起伏的语调,只是平铺直述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天机子解读成他在得意,脸上妖孽的笑容闪了闪,他又丢下一记重磅炸弹道:“你与她宿命相生,她若死去你也活不长”





 “语儿刚出生我就为她算了一卦,她此生此世将会孤独一生,失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天机老人扬了扬眉,似是在问“你害怕吗?”





可是,君凉薄依然毫无反应,只是专注地盯着怀中的人。他故意将两手松开一些,不久,怀中睡熟的人感觉到寒冷,立刻乖乖地向他怀中缩去,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还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胸膛。见此君凉薄眼眸中流动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似的,他勾了勾唇,对天机子说的威胁之语毫不在意。






天机老人叹了口气,他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声音飘渺,似在追忆往日,“为生下她,她娘在她一出生就因难产而死”他眼里滑过黯然与伤痛,语气中夹杂着悲哀,“只因她继承了我活不过二十的命格,世人皆知‘天山的主人能言算命,窥探天机’,却不知我们因为逆天而行在最美好的年华死去”





君凉薄心中一动,抿了抿唇“她是。。。”





天机子回眸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在他怀中睡的极熟的清欢,沉吟道:“对,她是我女儿”





 “当年的我风流恣意,完全不将必死预言放在眼里。直到知道自己真的逃脱不了命运的掌控,就欲想引用血引之术改变自己的命格。那时正好碰到她娘,她主动提出愿意帮我达成所愿,开始我对她毫无感情,半推半就的就应了,可是当她怀胎八个月的时候我后悔了,但语儿的娘亲拼死也要将她生下来”




 “不久,我耗费心血为她占卜一卦才知道为时已晚”





血引之术是上古流传的毒辣之术之一。有传言曾说苍澜大陆在千百万年前乃是修真大陆,那时的修仙者为了提高自己的血脉纯粹度,和抵制仇家的诅咒,就创造了此法,可以将自己身上因修仙产生的一切负面东西,通过血脉传给嫡亲子弟。





君凉薄博览群书,自是知道此法的歹毒,他冷冷地看了天机子一眼,眼神专注地注视着怀中安静沉睡的人,眼里带着疼惜和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




天机子眼里的悲伤消失,眼眸里深藏的疯狂全都暴露了出来,“只要你们生下孩子,只要你们生下孩子就好。。。”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情绪十分激动,神色之间尽是疯狂。





君凉薄面无表情,眼睛幽深地注视着他脸上的癫狂,凉凉道:“然后继续祸害下一代”





许久之后,天机子激动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嗜血一笑,“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早已为你们下了血咒之术,她死了你也活不长,再者你对小语儿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不是吗?”





血咒之术,远古曾有修仙道侣之间鹣鲽情深,修真界又何其残酷,因忍受不了另一半会随时离自己而去,而专门牵引两人的血脉之术。一人死去,另一方也会爆体而亡。






君凉薄脸上的表情清冷淡漠,“我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如此这般,多年来的师徒之情,同门之谊又算什么?他垂眸凝视着怀中不知外事的人,眼里带着复杂。





天机子盯着他的背影,朝他喊道:“凉薄,你与千语有生生世世纠缠的情劫,你以为师父会随便挑选一人与我的宝贝女儿成亲吗?”





君凉薄脚步一顿,缓缓抱着怀里的人转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牛车上。睡梦中的清欢才离开温暖的怀抱,立刻打了个哆嗦,滚向热源的方向,然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冰凉的小手紧贴上他的胸膛。




天机子见他要走,他喊道:“凉薄,别怪师傅心狠”




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君凉薄还是没有松开手指,罢了,算他欠她的。




 “师父,继续赶路吧”





天机子见他不走脑子一热,立刻“诶”了一声,十足的老汉声音。等反应过来,他才发现多毁他英明神武的形象,连忙抬脚坐上牛车挥舞皮鞭赶了起来。他的衣袖因灌入冷风鼓了以来,一身红衣被风吹的飒飒作响,颇有些放荡不羁的味道。





君凉薄紧了紧搂着怀中人的手臂,听着他不断挥舞皮鞭的声音,勾了勾唇,“果然师父还是以前的打扮比较顺眼”让你作死地赶牛车而不赶马车,如此露天又拉风的事业,和身上大红的衣裳还真是不符。





天机子心中也非常懊悔,就他这等风姿委屈自己专注扮丑十年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赶个牛车过来。一阵凉风吹来,又将他梳理一丝不苟的发弄得凌乱了几分。天机子在心中咆哮:特么的,他的发型。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又一阵凉风吹过,天机子将遮挡眼睛的乌发拨开。尼玛,这绝对不能忍。天机子暗中握了握拳头,回眸看了一眼牛车上两个依偎着的人,他非常有气势地喊了一声:“驾”





宽阔平坦的道路上,一辆牛车映着星光越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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