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冶华一掌打过去,双眸是浓郁的紫色,“滚!”
和主神纠缠已久的殊归抽身拦到他面前,“现在你的对手是本尊。本尊早想见识见识天外天拥有上尊实力的始魔,成长到何种地步。”
“让开!”冶华眼角通红,手心一株黑莲盛开。
黑莲绽放之处,魔族顿时陨落。
心口隐隐作痛的冶华杀红了眼,他看着殊归轻笑,“属于始魔的真正能力是灭世,而你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魔!”
看到灭世黑莲,殊归大怒,“灭世黑莲果然在你手里!”他此生最在意能不能真正顶替父亲撒旦的位置,被冶华戳中痛脚,殊归怎能不怒。
此生最讨厌别人说他的血统不纯粹,被激怒的殊归放弃防守欺身而上,对正和冶华交手的珈蓝、迦叶怒喝,“闪开,我要亲手杀了他!你们去纠缠住主神。”
正在这时,背后毫不设防的殊归被骤然接近的珈蓝一剑刺中胸膛,穿心而过。殊归猛然回身,掌风向身后扫过,待到那人兜帽落下,红色的发丝飘落,顿时惊愕不已。
清歌眼看着那熟悉的紫衣少年趁机离开,望着他仓皇的背影莫名有些悲伤,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将到眼角的泪水逼回去,回眸盯着刺伤玄衣男子的红发女子有一刹那失神,好。。熟悉的背影!
迦叶反应过来,向伤了魔神的‘珈蓝’打去一掌,红发女子硬生生地受了,握住剑柄在殊归胸口缓慢搅动。
“是你!”殊归收回手,如同魔怔住了,忘记了自己身处战场,旁边伺机而待的主神随时能取他性命。
‘珈蓝’红眸冷厉无情,“抱歉。”手中长剑又往他身体内送了几份。
殊归疯魔似的大笑,不顾伤势倾身紧紧搂着‘珈蓝’。
“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可是你却想杀我……”他说着说着一贯冷峻的神情癫狂,眼角泛红,双手用力地钳制桩珈蓝’,胸口隐隐作痛。
‘珈蓝’用力推开他,抽出长剑,面容一如既往的冷酷,“你挡了阿姐的路,我不能容忍任何威胁到她的生物出现。”
殊归死死抱着她,她又推了一把没有推开,便听死死将她按在胸前的男子说:“你不怕我杀了你?”
“来之前我就知道妄图篡改历史是粉身碎骨的大罪,本帝子早做好赴死的准备。”
“好好好,你做的好。”清歌看着胸口被刺了个对穿的玄衣男子一迭声说了三个好,说完搂着怀中的女子开怀大笑起来,笑声清朗悠扬,连周围对打的人听见都停下来了,清歌看着心里直呼变态。
笑着笑着,玄衣男子开始不住地咳嗽,暗紫的血液染湿了他的唇角,“珈蓝珈蓝,你终于来看我了,真好!”不知想到什么,殊归突然问道:“你应该不是珈蓝吧,你叫什么?”
女子不答,神情冷漠。
男子的力气随着生机的逝去缓缓减弱,腰间紧箍着他的手收缩了几下被她趁机挣脱,红发红眸的女子冷漠地推开他站起身,左手执剑,以右指抵剑擦拭剑身,红眸冷冽地扫了她身边围了一圈的高等魔族,“放马过来吧”
迦叶正准备上前救主,被魔神叱喝一声,止步不敢上前。殊归全身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心念念望着面前的女子,见女子不答仍执著地问了一句又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本尊好不好,你的名字……”
大抵是被纠缠的翻了,清歌看到女子硬撇下眼间的不忍,冷漠回应:“凤九幽。”她看到红发女子皱皱眉,似是不解,“你为什么不躲?”明明他有躲避的机会。
地上的殊归像是入了魔似得,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含着她的名字,“幽儿,幽儿……”缠绵地喊了一遍又一遍。
好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刻进骨子里似得,不知何时殊归恍然地抬头,回道:“为什么要躲呀,幽儿只不过是想要我的命而已,我怎么能躲伤了幽儿的心。。。”
疯子!痴汉!
清歌无力吐槽,简直给面前的一幕给跪了,等她转了个身准备眼不见心不静,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从方才开始她便被一股力量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事态发展。
一回头清歌感觉更不对劲了,她脖子僵了一瞬,回望着面前的人。
原来不知何时,背后一直有一道清清润润的目光在注视着她,那道视线不炙热,不灼烈,温柔似水柔柔地看着她,见她转身他嘴角好似含花,眉目舒展开,笑靥如花。
他道:“你来了”
清歌怔愣了一瞬,他们难道见过?她刚才还在纳闷两军交战,一个大boss受伤了,对方的大boss在哪儿,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在她背后一直注视着她,等等,他为什么能看到她?
瞧到她的惊讶,白衣男子勾出一个稍显虚弱的笑,如果那时一般回道:“看不到,直觉告诉我你在哪里”
事实上两军并没有停战,而是主神一直在用结界支撑着不让人靠近。
见她安全无恙,白衣男子脸上带着欣慰的笑,“看来我放在你身上的那抹神识生效了,他没有伤害到你。”
清歌呐呐无言,她眼看着白衣男子凝视的身影越来越薄弱,越来越透明,下意识想要去做些什么,可她左手碰到右手,手掌兀自穿过。
白衣男子像是没有察觉到自身变化似的,金色的眸子柔柔地注视着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小冶华心肠不坏的,只是牵扯到瞳瞳那孩子就难免失了分寸,如果他误伤了你或是欺负了你,你可以跟我说……”说到这里男子停了一下,看着她,“其实如果时间允许,我也好想欺负你,可惜,时间不够了。。”男子语气有些遗憾。
清歌云里雾里地听他说了那么多,只听明白一句话——有人想欺负她!而且竟然还当着她这个当事人的面,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再好的脾气也不禁对白衣男子怒目以对。
男子又柔柔地笑开了,好似嘴角始终噙着笑,“时间终是不够了,他分离出来的能量只够我坚持这么久,再待下去恐是所有人都要发现我这个主神不过是个分|身。”说着上前,趁清歌怔愣间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面颊,不等她生气收回了手。
清歌反应过来本是要拍开他的手,白衣男子趁机后退一步,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抬眸望向天边神色可惜,“请原谅我未经你允许,就擅自将你带到了这里”
男子低头看她,“你走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清歌被男子眸中翻涌的暗潮惊了一下,听到这句话简直无力吐槽,如果能离开她早就离开了,这里是她的梦,奈何她这个主人却压根没有离开的权力,有够苦逼。
与此同时红发女子那边进行到白热化,殊归见装可怜装了半天,也没有人理他,迅速起身地缠上了红发女子的身体,“幽儿,幽儿”的喊,怎么可怜怎么来。
她的梦怎么会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明明不是隐形痴汉啊?
清歌无语凝噎,向白衣男子问道:“他被一剑穿心,不会死吗?”
男子伸手将她鬓角的乱发拢到耳后,回道:“不会,他是始魔的后代,濒死的时间比常人时间长”
意思是还有救。但看那玄衣男子死缠烂打的样子,好像没这个打算。
清歌简直无语极了,要死赶快死,恨不得冲上去补上两剑。
恰在这时,好似感觉到清歌的怨念,红发女子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冷冽的红眸顿时染上喜悦。
清歌一愣,难道又多个人能看到她?
将碍眼的魔神推开,女子拎着剑来到主神面前,“是你?你竟然没死,那阿姐呢?我姐姐在哪里?”女子四周乱瞟着,方才冷酷的神色染上欣喜。
主神看了清歌的一眼,转而看向她叹息道:“你不该来的。”
这时,被红发女子一脚踹开的殊归忽地扑了过来,紧紧抱着她,“既然要死我们一起死,凤九幽你不准丢下我。”
主神缓缓后退了一步,看着清歌道:“我们还会见面,那时你不准丢下我。”
金色的眸子湿湿漉漉的,看着她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那双红眸好似察觉到她的方向,也跟着看过来,晶莹剔透的红色眸子带着希冀,女子嘴唇蠕动了几下,她听到她唤她,“阿姐”
清歌一愣,眼看着男子的身影趋于透明,周围好像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
再睁开眼,枕头湿了半截,摸了摸眼角残存的泪水,她却忘了因何而哭。
清歌听到自己冷静地在脑海中一字一顿问道:“神魔之战的结局谁胜谁负?”
“没有胜负之分。战场上惊现时空风暴,无一生还。”
清歌静默地坐了片刻,久久无语。
神魔从古至今不止爆发了一次战乱,系统却没有问哪一次。夙洄叹了一口气,看向对面坐着的人,“你故意放给她看的?”
冶华抚着无尽棋盘缺少的一角,回道:‘人有了疑惑便总想着求个子丑寅卯。本尊并没有刻意去逼迫她,她受灵魂牵引想寻个归处。’
冶华并没有说,破妄之眼本就不是她的东西,一旦离开了主人会下意识回到主人遭难的那一刻,能依托梦境回到过去,一方面是她的执,她的愧疚,另一方面是因为破妄之眼正在与她融合的后遗症。
他等了千百年,这一刻还是到了。
夙洄突然笑了,先是低低地笑着,接着转为大笑,笑的肆意放纵,碧绿色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悲凉,“世间最剜骨噬心不过生离死别,上尊真是好计谋,夙洄佩服佩服!”
他一句话说的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冶华没有什么表情,‘欲得之,不付出些东西怎么可以’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夙洄哪根神经,他勾着唇,一向波光潋滟的桃花眸轻眯,兀自冷笑起来了,“本尊从不管什么付出收获对等不对等,只要是本尊放在心尖尖的人,哪怕她犯了再大的错本尊也会给她兜着,要来冲本尊来,本尊的女人就该好好的宠着疼着。”
他此时态度算不上多好,冶华倒也不生气,应该说是无动于衷,只轻飘飘地接了话头回了句:‘所以将人养的荤素不忌,男女通吃。’
夙洄呲牙一笑,有些窘迫地扯过话题,“哪能啊。我是没有上尊手段高明,据听说你在人家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年龄,就时常在人家梦里晃悠,生生地搅乱了小姑娘一池春水,吊的人家不上不下的然后抽身离开,据说现在黔瞳的转世还在猜你是谁呢。”
夙洄看着冶华,不嫌事儿大的悠闲靠在软榻上,神情慵懒,“话说,上尊你确定人家会为了一个梦中男子停留吗?她寻找你不到,又对那些梦境刻骨铭心,会不会改变性取向喜欢上女人。”
“咳咳……”应龙刚回到星空就听到这么劲爆的一句话,主母要爬墙?不会吧?不是有青鸾在哪里看着呢。应龙看着自家主子阴晴不定,也不说话,顿时感觉脑袋有点飘,小命有点悬。
应龙朝对面的妖孽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正准备张口汇报清歌那边的情况转移话题,就听到夙洄“咦”了一声,他顿时感觉不妙,果然——
“大笨龙来啦”夙洄朝冶华抛了个媚眼,“得,小冶华,你家忠犬又来找你汇报工作啦~”
这下应龙不说话都没辙了,他刚准备开口被冶华抬手制止了,便听到——
‘以后你不用管了,去找她吧’
意思是这里用不着你了,哪里凉快去那里待着吧。
冶华说话一向简单,若是不懂他的人往往会理解成其他意思,看到应龙一脸被抛弃的表情,夙洄直呼有趣,也没有提醒的意思。
夙洄当即娇笑了一声,朝可怜的应龙笑的娇花乱颤,“听到没,蠢龙,你家主人用不着你了,赶紧走。”不然等会儿某人醋意大发,你就死定了。
奈何应龙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愣着站了半响,结结巴巴道:“主人,您、您不要我了?”
‘你不想见她?’
想到自家媳妇,应龙接连点头,“想,想,可是……”
“那你还不快滚——”夙洄翻了个白眼,将人送走,转过头对上冶华平静无波的神情,莫名有点儿仗势欺人的心虚,端起桌边搁置的茶盏喝了一口。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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